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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言沿拿起包包进了化妆室，换了一套衣服，手提袋里还有江楚颜送的超薄的内衣，她换上了，套上露脐长袖短T恤，加上长筒保暖连裤袜，配上超级蓬松的黑色短裙，一身黑，头发扎起一个随意的马尾，夹了个黑色的大发夹。
裹上一件超长的黑色羽绒服，她打车去了约会地点附近的购物中心，把随身物品存储了才拨通电话，“小驼，你在哪，到了吗？”
“到了，我看到你了。天呐，真的要去吗，我怕怕的，要是被奶奶知道，被小原知道我俩死定了！”
言沿听着这鬼鬼祟祟的声音，循着敏感的嗅觉转个身，看到一个小小的踪影，走了过去，“喂，你怎么就这么穿！不冷啊！”
陆絮拓抖了抖，“不是你说的少穿点，我还挑了件最厚的紧身毛衣，冷死我了，快快快，我看见监控摄像头就怕，走！”
他们顺着地下通道横过几个马路，到了一个地下的小酒馆，走了进去，虽然灯红酒绿，但格调蛮安静，唱歌的舞台发出彩色灯光，歌手正在调整换歌，不然现在应该是有歌声的。
“言沿，上一次，我说上一次咱们来被抓是什么时候，十五还是十四岁？”
“啊呸，我们那时候只是来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是隔壁桌打起来了。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们只是喝点小酒！没人认识但又热闹的地方只有这里了，这里很安全，不是酒吧。”
“不就是酒吧……好，格调酒吧”，小驼扯了扯身上言沿的羽绒外套，她看她冷非要把外套给她，她也没办法，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几个家常菜……是的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很多人来听歌而已。
“怎么了，这次谁又惹你生气了？”小驼吃到八分饱才开口问，没吃饱她都不敢多问，就怕跑得不够快。
“宗家的，你说这世界上那么多姓氏，百家姓，为啥天天都是宗家宗家的烦死了，还林家林家的，烦死了。还有你陆家不是么！我们今天待会喝完，再叫几个男生……”
“诶诶，别别别，哪来的男生，你当自己还是十六岁呢”，小驼默默扯了扯她的衣袖，“我们走吧，这里太乱了，虽然安保不错但是人多这个点。”
“我好讨厌宗家呀现在，你给我介绍个别的家，恩？”言沿喝了一杯红酒，她不敢喝啤酒，也不能吃这里的饭，看着小驼吃的时候就喝了几杯，“我想说，我要是晕了根本不分人，只要有感觉看对眼，就可以拥抱接吻吗？”
“呃，不太行，现在病菌很多，不安全，人也和病菌差不多……”
言沿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有洁癖了？”
“是你醉了，我该回去了，言沿，走吧，不然我要打电话给预修了……”
“啊？预修？预修是谁？你胡说什么，我男朋友都没有！”
“你装的吧，才喝几杯，你再喝下去猝死了120进不来……”，小驼推了推她，“那你说吧，一会你醉了我先联系谁，小原还是水界哥，还是你那个叫什么的老公……”
“就你啊，不然我约你干嘛！”
“那你要跟我回家？我家很挤，你想骂人就快骂，我听着，骂完了我就送你回去”
言沿气的咬牙，“我好烦啊，我想离开这里了”。
“像以前一样，去当什么志愿者？你不是体力不行了吗，身体不好去不了了”
“那我去别的城市，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现在，这里，就没人认识你。哎，你要是想离开宗家就分了呗，奶奶一直念着你呢，她本来就不喜欢宗家，你随她也正常”
“我随不了她，一点也没法预测自己的命运，我连自己喜欢什么、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驼偷偷拿走酒瓶，托着她的下巴推了推，“哎哟，那不是严竞吗，他怎么在这里，就是言琪的哥哥，哦你不认识，是我同学，你说我要不要去打招呼……”
言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三两个人聚在一起聊天，喝着酒看着舞台，没一个她认识的，摇了摇头，“别去，你今天要陪我。怎么又是那个言琪，还看！你喜欢那个严竞？哪一个，你指给我看，那三个戴眼镜的，还是寸头的，还是戴耳钉的？”
“嗯——戴耳钉那个，戴眼镜的不是李联吗，你醉了，真不认识了，完了，算了，走咋们去那边，别被认出来”。
小驼拉着言沿往角落位置去的时候，路上撞到一个人，言沿被拥进一个怀抱，她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被揩油了，正要找机会发泄，转头，却看见——另一个大熟人，“杰夫学长！”当年她跟着去当志愿者的分队队长，是个体能王者，他这是和李联他们约的。言沿小脑袋一转，拉着杰夫就往卫生间方向走，她还没醉。
“诶，言沿，这边，人在那边！”
“等等，杰夫学长，我不是，不是来参加你们聚会的，咱们队也搞聚会了？”
“不算，还有其他几个朋友，不同届的，都是志愿者期间帮过忙有过交集的，你不是来见他们的？我还以为，李联也叫你了……”
“没，啊那什么，这位，是我好朋友，叫小驼，我是和她来玩的，现在要回去了，你千万别说，别说见到我哦，我就不打招呼了，好嘛，拜托啦！”
也许是喝了点酒的原因，平时一向很冷静，只是脾气有点不好、容易犯头痛、关节疼、又容易中暑头晕、毛病一堆的言沿，此刻居然带着撒娇，把杰夫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小驼看到杰夫的手还扶着言沿的腰，立刻上前一步拍开了那只有力的手，“阿不好意思，她和我还有下一场约，我们先走了，改天联系”。
杰夫抿唇一笑，意味深长，“她，没事？我外套借给你们”，说着脱下自己不算厚但很宽大的外套给言沿披上，“路上小心”。
一路走出来，打了车，小驼报了言沿家的地址，一路送到门口，扶她进去。
“你的外套，对了，你寄存的东西呢？哎哟，我还要跑一趟忘了，你那个杰夫的学长的外套，先放这？”
“呃，你帮我还给他，我给你联系方式，他人蛮不错的。”言沿神秘一笑，把杰夫的外套给小驼披上，推着她出门，“你路上小心，存储柜的东西我一会自己去拿，回去休息吧！”
“你？就你？现在还能出去？”
当然！言沿披着自己的厚棉袄，她就喝了半瓶多而已，打了个车，吹着冷风又到了那个商场附近，在12点前取了自己的东西，一路打车回去。
冷风瑟瑟，冷的原因，从来就不是没有人在身边。而是，没有懂自己的人。
就像，此刻，她看到宗预修的身影，在客厅。觉得更冷了。
“去玩了？”他似乎也才回来不久，哐哐灌下一杯水。
“嗯”，言沿点头，那家店的老板他也认识，没什么好遮掩。
“带了小原，还是小驼”
“小驼。”言沿觉得在他面前自己毫无秘密，连心底眷恋喜欢什么都要被剥开看清楚他才会满意。她披着自己的厚羽绒服，提着袋子就上楼了。头发还有些乱。
照了镜子，她才发现自己的眼影和妆容都花了，唇膏也糊糊的，丑死了。狠狠卸妆一遍，洗了个澡，才觉得舒服多了。下楼找水喝的时候，发现宗预修给他做好了柠檬蜂蜜红茶水。
“你刚刚去哪了？”她转移话题，问了平常很少问的内容。
“去运动了，最近你很少在家”
言沿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没事的话，我先去睡了”。
宗预修伸手揽过她，进怀里，“你一直不开心，自从我们签了协议又撕开之后。”
“是啊，然后呢？你再提一次，会有什么变化吗，至少你可以偶尔去运动，我也可以偶尔去玩一下，放松一下，就好了，我好困。”
宗预修看着她的脸好一会，伸手撩了下她的鬓角碎发，“去睡吧，我晚一些。”
言沿挑眉，有些好奇，“你还有事？”
“嗯”，他点头，俯身吻了她一下，“别喝这么多了”。
言沿顺着这个吻主动搂住他，一路攀升，手指往他……还没伸进他胸膛，被他反手扣住。“过几天体检，你不能再乱吃乱喝了。”
言沿抿唇，愠怒地看了他一会，“体检我自己去，我自己约，不会再去和宗家有关的医院了。”说完她就上楼了。
宗预修看着那抹身影，微微敛眉，再想到她刚刚回来时的衣服，他有些不适，上楼进浴室拿走那几件衣服到楼下，扔进洗衣机，按了清洗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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