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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下)
那绿衣少女“噌!”的抽出一把宝剑,劈头盖脸向他砍去,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青衫男子待要出声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中年汉子“哎哟”一声惊叫,歪歪扭扭居然躲过了,倒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那绿衣少女手不停,踏前一步,向他追砍过去,青衫男子喝道:“表妹住手!”
绿衣少女充耳不闻,下手更是快了。中年汉子左窜右跳,活像只黄鼠狼撵慌了的瘦公鸡,嘴里“啊呀!唉哟!妈呀!哇!”的叫唤不停,脚下却丝毫不慢,楼上桌椅板凳甚多,他绕来绕去居然让过好几剑。
绿衣少女怒气更甚,将板凳一一踢开,眼见得那中年汉子躲得越来越窘迫,忽然他“吱遛”一下钻进银衫少年那一桌的桌子底下。
绿衣少女出其不意,倒也不好钻进去逮他,想用剑捅又怕误伤到银衫少年等三人,只得怒吼道:“你给我出来!”
中年汉子在桌子底下答道:“就不出来!”
绿衣少女气得把桌子一拍:“你倒底出不出来?”
中年汉子也吼道:“不出来!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来就是不出来!”
“哄——”楼上楼下顿时笑翻了天,银衫少年笑得直打跌,白衣公子笑得捂住肚子直“哎哟”,黑衣少年一边笑一边个他揉肚子,其他的人喷饭的、掉碗的、捶胸的、擦泪的,笑相百出。
连那绿衣少女也笑得提不起剑来,也不好再发火了,只得说道:“算了算了,你出来吧,我不杀你了。”
中年汉子还没回答,忽然旁边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小姑娘若是想要他出来还不容易?”
众人一起转过头去,却见离这一桌不远的另一桌坐着四个人,一个身形高大,肌肉虬结;一个高高瘦瘦,皮肤黝黑;一个身形福态,面庞饱满;还有一个身材矮小,两撇八字胡,都作道士打扮,腰里一人插了块两尺长两寸宽的铜牌。
那高瘦黝黑之人站起来,走到这一桌,掏出那铜牌,猛的向那桌面砸去。“铛!”的一声脆响,铜牌砸在黑衣少年的刀柄上,却是那黑衣少年给拦住了。
那高瘦道士“嘿嘿”一笑道:“小子,有点道行啊!怎么,你和这人一路的吗?”
黑衣少年冷冰冰地道:“我们不认识他,不过这桌菜却是我们点的,我还没吃完,不许你动它!”
那高瘦道士正待发作,忽然桌子一晃,中年汉子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口中念道:“你说的不杀我啊,可不能不算数!”
他从那白衣公子身边钻出来,此时躲在白衣公子身后。话音未落,只见眼前黄光一现,又是“叮”的一声,铜牌黑刀再次相撞,这次却是刀鞘。
高瘦道士一怔,暗赞:好快的刀!口中喝道:“我要教训这人,你当真要插手吗?
黑衣少年道:“你教训他我管不着,不过你把兵器往我弟弟身上招呼却万万不行!”
高瘦道士道:“他躲在你弟弟身后,我若直接攻击他,他自然会拿你弟弟做盾牌。我只不过假意攻击你弟弟,看不出来么?”
黑衣少年淡淡的说道:“我自然看得出来,不过我弟弟身体弱,你若稍有闪失,负责的起吗?!”
忽然劲风呼呼,一高大人影跳将起来,一拳朝中年汉子擂去,原来是那四人中的高大汉子忍不住跳起来,二话不说击向那中年汉子。
此人天赋平平,练不成内家高深的武学,不过他另辟蹊径,练就了一身罕见的外家功夫,这一拳之威足够开碑裂石。
眼见中年汉子要被他一拳擂得脑浆迸裂,忽然他觉得手臂和腰间同时一麻,拳劲顿失,抬头一看,那银衫少年手持银笛笑嘻嘻的望着他。
那汉子大怒,虎吼一声,转向银衫少年扑去,忽然手臂上一紧,有人将他拉住,回头一看,却是那胖胖的中年人,那人一脸和善的笑容,说道:“四弟去对付那个家伙,我来领教一下这位任公子的‘流云玉箫’。”
那银衫少年见他道出自己的武功,倒也不怎么吃惊,笑道:“前辈请了,在下初学,您可得手下留情!”
那中年人也笑的和蔼可亲:“年轻人武功不错,人也有礼貌。难得难得。你们云、严两家和我们风雷门素无过节,今天却要横加干涉我们的事,我们虽无奈,却也不得不出手了。”
这时候那白衣公子说道:“我看这位大叔不像是坏人啊?他又不会武功,怎么得罪你们的,你们一定要打死他?”他语气轻柔和缓声音又糯又软,说不出的好听,众人只觉得心里一阵舒畅,火气立时降了不少。
那高大汉子是个粗人,首先按捺不住,怒道:“他不会武功?但是他开溜的本事倒不是一般的好,我们又没得罪他,他一路上用些卑鄙伎俩暗算我们,把我们的银子换成石头,茶壶换成夜壶,汗巾换成、换成窑姐儿的裹脚布…….”
还没说完,众人又“哄”的笑开了,那中年汉子也裂开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神情甚是得意,高大汉子气得七窍生烟,吼道:“你是何门何派?敢如此消遣你家道爷!?”
那中年汉子“嘿嘿”一笑:“大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黄,排行老三,叫我黄三儿就是,江湖朋友看得起我给了我个名号‘油中泥鳅’,嘿嘿,又叫‘滑不留手’,承让承让!”
众人一听不由得齐像:泥鳅原本就滑腻无比,再往油中一泡,那谁还逮得到他?这名字当真有趣之至!
那八字胡小个子阴笑道:“好个‘油中泥鳅’,今天我倒想试下你是如何一个‘滑不留手’的。”说罢一使眼色,四人便一齐向黄三攻去。
只因那黄三离白衣公子太近,同行的银衫少年和黑衣少年吃了一惊,急忙一笛一刀分别阻住那高瘦道人和那胖道人,剩下两人却一左一右击向黄三。
那白衣公子还没反应过来,两块铜牌便已到了面前,不由的惊叫一声,黑衣少年大急,“噌”的刀锋出鞘,那刀长逾三尺,宽却不盈一寸,刀身黝黑刀刃却是雪亮,大异于寻常刀具,只见他右手握住刀柄,坐手却按住刀背,立了个奇怪的门户。
和他对打的高瘦道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光,无数刀影从四面八方同时攻来,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收回攻势,立紧门户,只听“叮叮铛铛”一阵乱响,二人兵刃已如暴雨交锋了十余下,攻是攻的快捷无比,守也守得严密异常,二人心里不由都十分佩服。
楼下一些行人见动上了刀子,生怕殃及池鱼,热闹也不看了,东西也不吃了,刹那间走得干干净净。
却道另外两人向黄三攻去,那黄三正要躲开,却见那白衣公子惊慌失措,竟似乎丝毫不懂武功,当下一惊,一把扯住他的手往后一拉,躲过了一击。
谁知那白衣公子脚下虚浮,在他这一扯之下,踉踉跄跄直往后跌去,黄三急忙上去把他扶住,只是这一下他自己背后顿时露出一大片空门,那高大汉子见机得早,一牌向他背后戳去,黄三避无可避,眼看要被他戳个对穿。
哪知铜牌刚一沾到黄三的后背背,便如碰到一块鱼皮般滑溜异常,转了个弯却向那八字胡小个子攻去。那小个子忙举碑一架,“砰!”的一声,火星直冒,那大个子手劲巨大,直震得那八字胡小个子手臂酸麻,铜牌几乎拿不住,那小个子怒道:“你搞什么鬼?!”
那大个子叫道:“啊哟!师兄,对不住,那‘滑不留手’当真邪门!身上当真跟泥鳅一般滑的,不信你试试!”
那小个子怒道:“住口!”然后便一拳向黄三背后击去,果然拳头刚碰到黄三后背,便轻轻一滑,劲力立时转向。那小个子不同他师弟,却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内劲一伸,变拳为爪,直抓向那白衣公子的面门。
这一下变故,却是谁也没料到,只听“嘶”的一下,那白衣公子的斗笠便被扯了下来。白衣公子一声低呼,黑衣少年和银衫少年还是听到了,心下大惊,手上一缓,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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