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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狄安娜仿若无事发生,挑眉,望着他,道:“怎么,审问完了?”
肖恩从阴影中走出,不发一言,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狄安娜,突然想明白了似的,自嘲地笑了笑:“哪有这么快,那人嘴硬的很,怎么,你的这么快就交代了?”
边说着,他边走向艾伦,在艾伦的诧异的目光中,狠狠踢了他的肚子。
艾伦惨白的脸变得更难看了。几乎压抑着不住的咳嗽了几声,嘴角开始渗出血,片刻,鸦青色的睫毛紧闭,在地上一动不动。
狄安娜有些诧异,笑着说:“怎么还生气了,慢慢审就是。”
肖恩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狄安娜看着他的背影,失神片刻,随即好笑道:“脾气真大。”
她走到艾伦旁,揪起他早已湿透的短发,道:‘别装了,知道你没晕。’
艾伦身体一震,头皮发麻,募得睁开双眼,楞楞地看向狄安娜。
她拍拍他了略带尘土的脸,道:“你也看到了,我脾气还算好的,再不讲实话,可就是他了来问你了,到时候可就是死生不论了。”
说完,狄安娜戳了几下他的脸颊,眼中带着调笑。
艾伦顿时觉得冷汗直流,没几刻便交代了实情。
狄安娜将艾伦与他的同伴绑好,重新固定了胶带和黑色眼罩,便出门找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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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浮出云海,浩瀚的藏青色幕布中闪烁着几颗星星,一阵风吹来,不觉得寒冷,只是如同炎炎夏日的第一口冰水,沁人心脾。
肖恩随意的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风吹过他灰绿色的背心,健壮的肌肉线条隐隐显现,灰色的工装裤裹挟着壮硕有力的腿,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灰棕色玻璃瓶,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
狄安娜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惬意地望着眼前的草地、明月、佳…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几乎从肺中迸发出,响彻个草地,树上休息的晃晃悠悠正在睡觉的鸟儿都几乎被震的掉下来。
“肖恩!!你住口啊!”
什么闲情逸致、悠闲惬意顿时消散在风中,狄安娜以着冲刺八百米的速度跑到肖恩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玻璃瓶。
她两手抓住他地肩膀,猛地摇晃。
“你……把酒给我吐出来啊!”
肖恩眯着眼,笑:“给你你不要,非得打赌。瞧,没了。”
边说着边挑眉,满身酒气。
狄安娜空了空瓶子,最后一滴酒顺着玻璃瓶流向草地。
她有些恼怒,狠狠白了肖恩一眼。
赌气似地躺在地上,背对着肖恩。
肖恩看她一言不发,愈发起了逗她地心思。
他揪起她一片衣角,拽了几下,刚想说话,狄安娜向旁边挨了挨,没多远,只是刚好让他碰不到。
"真生气了?"温热的气息从身后响起。
“哪敢呀,肖恩警官还说要逮捕我呢。”狄安娜阴阳怪气地拉长声音,撇着嘴。
背后传来几声低沉的笑声。
不一会儿,酒气自背后弥漫开来,她刚想没好气地让她离自己远点。
酒味吵到她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攥着拳头在她面前。
怎么,还要给他一拳吗。
拳头张开,白净的手面上躺着一个小小地玻璃瓶,里面满满地一瓶琥珀色液体。
狄安娜复杂地看向他。
只见肖恩又伸出另一只拳头,狄安娜挑眉,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拳头打开,手掌朝上,空无一物。
狄安娜紧了紧攥住地拳头。
肖恩突然指向她身后一指,眼中满是得意。
狄安娜转身一看,草坪上多出几瓶小玻璃瓶,里面是装的鼓鼓的酒。
所以刚才急匆匆地地出来就是为了早一步出来装酒?
狄安娜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拿起一瓶打开,在鼻间嗅了几下,露出满意的表情。
“那两人你准备怎么安排?”肖恩不经意问起。
狄安娜抱着双腿,神色倦怠,“这就得看他们头头愿意拿多少东西来换他们了。”
“不过还是得看他们的实力,太强的话,这两人就不能留了。”
肖恩点头,“保守起见,直接除掉最为妥当。”
狄安娜若有所思地看向肖恩:"哎呀,还是要给人留条活路的,其实如果对方实力不强,那这两个人我们也可以留下他们做苦力的。”
说完,狄安娜拿起几个小玻璃瓶塞到口袋里,往回走去。
门内,稀稀索索的声音不停响动,伴随着几道愤愤的低语声。
“你妹妹早死了,你还准备背叛他?”
“你也知道!为什么都瞒着我!”
“如今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我们谁没死过亲人?就你妹妹金贵?”
“那不一样!更何况他死了对我们有什么不好。”
绳子坠落轻盈,落在水泥地板上,而后是强力地撕撕扯胶带的声音。
“你真不准备走?那我可走了。”
回应他的只有冷哼声。
沉重带有红锈的大门轻声打开,一头破败的金色卷毛从门缝中冒了出来。
夏天的夜晚沉静,蝉鸣声从灌木丛此起彼伏尖叫,高大壮硕的树宛如泼在幽蓝天空中的一滴墨。
霍里斯警惕地望向四周,装有物资的车距离他只有几米,他压住心中的喜悦,确认没有人后疾步赶去。
不论是回组织揭发这个地方得到升职机会,还是从此去一块新天地重新生活,他都将获得自由。
他金色的卷发在月色中雀跃着,沾染血污的脸只能看到一双灵动的眼睛,他蓄势待发,只要夺到车,那将是他迈进新生的第一步。
天地间仿佛突然安静下来,蝉鸣也为此噤声,通体橄榄绿的越野如同等待他上前的坐骑匍匐在脚下,而他的手刚扶上车把手。
“去哪呀?”
一声慵懒的声音自树上传来,语气温和带着些许凌厉。
他顿时僵在原地,看着刚搭上的手上还带着血迹,手腕红肿的厉害。
抬头望去,一个穿着灰色短t的女人蹲坐在枝干上,背后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乌云恰在此时移动,月光照在她白净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笑盈盈地望着她,甚至还不合时宜地向他挥手打招呼。
霍里斯震惊片刻,没有丝毫迟疑快速打开车门,正准备夺而逃。
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支木箭破风而来,从树冠深处直直的朝他射来,他躲闪不及,踉跄了几步,被木箭狠狠钉在了地上。
那女人站在树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树下的男人。
他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觉得此刻她杀意正浓。霍里斯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冷汗直流,他感觉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下一秒死神亲的镰刀便要亲吻他纤细的脖颈。
狄安娜此时此刻才是真的烦,她刚找到一处凉快的树枝,打开酒瓶,准备细细品尝,就看到一个橘子头从门里冒了出来。
她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不想和肖恩在一起喝酒是因为总感觉休息的时候还在一块像是在加班,所以她就借着回来监视犯人的空档享受一下独处时光。
谁懂啊,破日子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狄安娜抿着嘴,跳下了树,一口喝光玻璃瓶中的酒,慢悠悠的向霍里斯走去。
霍里斯胳膊微动,想向后退去,而木箭入土极深,死死将他钉在原地。
狄安娜抓住他的衣领。不耐道;“是不是只有卸了胳膊砍掉腿,你才能老实?”
呼吸之间,几近暧昧的距离并未让他心生荡漾,反倒是愈加恐惧。
“你同伴没和你走?倒是个知趣的。”
霍里斯只觉的羞耻,突如其来的惊吓与之前的狂喜冲击,让他多了些无法言喻的恼怒。
此时此刻被按在地上,胸口与腿上的伤隐隐作痛,呼吸之间是混杂着土腥味草地,瘦削的脸因为剧烈的动作开始变得扭曲。
“呵,你不是奇怪你的同伴去哪了吗?我来告诉你吧,他们都死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你这辈子别想知道他们的踪迹。”
嘶哑的吼叫声仿若羔羊被野兽啃噬殆尽前的最后一声哀嚎,却让狄安娜愣住片刻。
她拔下箭,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拍了拍他肩上的尘土,道:“看来你比你的同伴知趣。”
随后坐在台阶上,丢给他一瓶酒,“说吧,让我看看你的命值不值这个价。”
霍里斯对狄安娜突如其来的转变并没有放下警惕,反而更加小心地往后走了几步。
“你最好离车远点,不然保不准箭下次射到哪里。”
他身体一怔,拖着步伐走到狄安娜身前,嗤笑一声;“你最好别被吓到,听了这些事最好和那个该死的土匪赶紧跑掉,不然被抓住了,那才是生不如死。”
“我们称呼那位大人——the master,他带领我们一边迁徙一边壮大势力,如今组织里已经有两百多人。”
“我们进入组织的时间晚,但内部一直有传言那位大人有操纵丧尸的能力,并且他们都深信不疑。”
“他们?看来你不信?”
“怎么说呢。”霍里斯拧开瓶口,浅尝了一下,被辣的咂嘴,“真是好酒。”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也不明白为什么都末世了,还藏着掖着。”他顿了顿,“不过他确实是有能力的。”
“管着两百多人,还能一直保持着迁徙与壮大,甚至招揽了许多士兵为他卖命,你就说他行不行吧。”
狄安娜沉吟片刻,“那你说的我的同伴是怎么回事?”她手指白皙修长,指腹轻点玻璃瓶口,酒精挥发,瓶口温润带着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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