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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周琼脱衣服洗澡的时候眯着眼欣赏了一下自己的身材,最近果然瘦的多了。轻轻叹了口气就开始放热水。
边洗边哼歌。
“如果你不爱我,就把我的心还我……”周琼唱着扫视着周围。
挂着于宁的毛巾,于宁的牙刷,于宁的沐浴露和梳子……
整个世界都被于宁包围了。
挤了点沐浴露,是于宁身上的味道,那种打架的时候都直冲她天灵盖的柠檬味儿,挺清爽的。
“你用爱换走青春,我还剩下了什么……”周琼刚继续唱,外边儿的声音带着笑意传了进来。
“房间不隔音,你在里边儿放屁呢?这么难听。”
天杀的,周琼恶狠狠的闭上嘴,拿花洒往身上冲着。视线却在房间里到处转,最后停在那把梳子上。
于宁再敢惹她,她就把刀片儿镶一溜进去,等以后于宁梳头的时候就会一下变成地中海了。
脑海里一股脑冒出了画面,周琼没忍住拿着花洒笑的花枝乱颤,咯咯咯的,她笑,花洒也跟着笑。
“吹唢呐呢?”于宁的声音又说。
“滚。”周琼忍无可忍。
穿着于宁的衣服刚走出去,周琼立马瞪着她。于宁微微瞥了一眼,然后继续扭头看电视,周琼也坐了过去。
俩人就挤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岁月静好。
后来直到后半夜,她俩才躺到床上,也不知道忙的啥就凌晨三点了。周琼脑子里很精神,晃晃头脑仁也像跟着一块儿晃动。
床挺小的,俩人躺一块儿就显得很挤,中间没有什么空间,都穿着睡衣胳膊挨着胳膊能感觉到一丝体温。
周琼身子僵住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这条街的大姐大于宁,是她的枕边儿人。
周琼拧着眉头坐起身,又觉得这词用着不太恰当。看来是喝的有点多了,虽然回来的时候走路没乱拐弯。
她往常都用走直线判断自己喝没喝多。
“周琼。”于宁躺在那,双手枕在后脑勺看着她说:“你这脾气在这儿是行不通的,有时候能忍还是忍忍好点儿。”
周琼沉默了一下,扭头看于宁。
俩人对视了好半天,就在快发生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桥段时,周琼笑了。
“我没那么冲动,一般我挑了事儿就跑。”周琼又躺了回去:“我跑的还挺快。”
谁会像个神经病一样说打就打啊,周琼虽然动不动把人骂的像是要把人活埋了似的,但是还是知道打不过就跑的道理。
或者打几拳再跑,非常有经验。
于宁微点下巴:“行,那我关灯了。”
啪嗒一声,俩人陷入一片黑暗,没话说,氛围尴尬的让周琼难受。她尝试着伸手在眼前晃晃,只能模糊的看出轮廓。
很好,伸手不见五指。
像是四感被封印,只剩一感用来听。听到身旁于宁离她很近很近的呼吸声,甚至让周琼听着听着就下意识的同步了呼吸。
有点儿微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转念一想之前又不是没在别人家住过。
寄人篱下这种事她还挺精通的。
但是在于宁这儿不太一样,就单纯这么挨着胳膊,再普通不过了。周琼却有点儿紧张,或者说是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问题。
梗着脖子闭眼许久才慢慢有了困意。
第二天一早,周琼像咸鱼一样翻了几个身才平躺着皱着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
迷瞪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于宁家,扭头看了看枕边儿,早就已经人去被窝空了。
寻思着还好于宁不在,不然自己这个咸鱼起床法会把她踹到床底下,俩人说不定还会再打一架。
出门儿在客厅溜达了一圈,到处找找看,没人,应该是去店里了。
周琼独自收拾了一番,感觉自己在别人家待着很尴尬,给于宁手机发了个消息就踮手踮脚走了。
跟做贼似的。
“于姐,于宁,哎。”苗大趴在早餐店前台桌子上叫了两声:“于姐。”
“闭嘴。”于宁抬了抬眼皮子。
“老板来一笼包子!”有人喊。
这会儿早餐店人挺多的,有点儿忙不过来了,偏偏这个苗大跟没眼力见似的一直趴在这,面带忧愁。
像条哈巴狗。
于宁应了一声,把一屉包子倒进盘子里,又给打着圈浇点芝麻酱递给苗大。
“送餐去。”
苗大二话不说就过去了,送过去回来又接着像个哈巴狗一样趴在桌子上:“于姐,你真得帮我,秦问贤真有够混蛋的,我还上有老下有小……”
“你怎么不当中介卖烧烤去了?”于宁低头盛着汤。店里很吵又很嘈杂,苗大说了好几句她都没听清,也懒得再问。
“中介赚得少啊,我干了那么久就赚了那点儿,还不够塞牙缝的。”
苗大说完不带换气的继续诉苦:“于姐,我这次全部家当都砸上去了,结果东西都被那狗日的扣下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这事儿你不应该报警么,找我有屁用。”于宁说。
“哪儿敢报警啊!他不得找人打死我。”苗大说。
“我才二十四。”于宁指了指自己:“年轻,没有什么话语权。你们比我大这么多找我帮忙个屁的啊。”
“不一样啊,他不敢惹你。”苗大说。
“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于宁指了指坐在一边餐桌上喝豆浆大约十五六岁的女生,然后盯着苗大:“我拿砖头偷摸砸秦问贤的脑门儿,拆他车轮胎儿的时候不也挨顿揍?”
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后来秦问贤真被整怕了,毕竟于宁又狡猾又下手又狠,秦问贤又不可能真的弄死她。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但凡在他面前不像个孙子似的唯唯诺诺,恨不得给他当奴才,他至于这么欺负你?”
苗大被骂的不吭声了,他站在那抓耳挠腮半天,于宁把两盘包子和豆浆递了过去:“发什么呆,赶紧给人端过去,你烧烤车那边儿我这两天帮你问问。”
苗大愣了一下,顿时喜笑颜开:“哎,谢谢于姐,今晚请你吃饭啊,于姐过个好年!”
“不帮你就过不了好年了?”于宁乐了。
“那哪儿能。”苗大乐呵着端着俩盘子走了。于宁掏出手机瞥了眼,周琼很早发来的消息。
粥里没饭:走了。
好高冷的俩字儿,酷劲儿一下就上来了。于宁沉默了会儿,她在想昨晚周琼身上的味道,不是她洗发露和沐浴露的味道,总之就是很奇特又很好闻。
视线往窗外扫去,雪已经停了很久,就是风有点儿大,回过神又开始整理包子……
豆浆……
油条……
周琼饿着肚子又冒着大风去昨天打架那个百货超市那边儿,果然在地上的雪堆里找到那个钥匙。
她甩了甩钥匙圈儿,准备走的时候余光瞥到了一旁雪地上画了个丑陋的丁老头,特别丑,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丁点儿辨识度,周琼都不敢认。
更像个大鸭蛋中间纹了个小鸡仔。
这个极其丑陋的丁老头下面写着俩大字。
周琼。
用屁股尖儿都能想到这是谁写的了,周琼气笑了。往那一蹲,就在这个丁老头旁边的雪堆上画着,更抽象的丁老头。
然后一笔一划写上俩字儿。
于宁。
满意的拍了拍手掌后掏出手机拍了个照发在微信给于宁。
粥里没饭:一个周老头和一个于老头。
滚:[大拇指]
周琼啧了声,把龇着的牙收了回去,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粘上的雪。
方倩回家了,到家之后还给周琼发了个很长的小作文鼓励她不气馁。有一半儿是吐槽的。
说什么镇子环境脏乱差,她去酒店差点把房间当厕所。连带着诗词歌赋都整上了。
挺文化的。
这几天过年,周琼没觉得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也没咋出门就没见到于宁,俩人倒是在微信多聊了几句。
于宁把做饭过程录成了视频发给周琼,让她有股被手把手教的感觉,做饭技术竟然往上飙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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