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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仙宗(8)
五张素纸后面跟着张数不一但材质相同的素纸。
“倒是轻松,我来看看。先看惊聪的吧......”见喜长老一边校对一边公布,共三人,这三人欢呼雀跃惊聪也很满意。
姜林月意外发现竟然没有大师兄,大师兄主阵修,难不成在见欢长老那里?
“接下来是大长老的。”
见喜长老一一公布名单,共七人,姜林月并没有听见自己的名字,霎时间感觉不妙,心里忐忑还没来得及自己安慰自己就听见惊聪长老念道,
“五长老楚柳门下,魏正,徐照雪,和——姜林月。”
姜林月耳边炸开烟花,不假思索反驳道,“怎么可能?!”
只是她声音不大,周边人群哗然,恭喜热闹声给她单独辟开一处,有心人就会发现她和周遭格格不入,于是楚柳问她,“你不愿?”
大家安静下来,大师兄蹙眉十分不解,徐照雪也含笑盯着她,她张了张口,望着楚柳平静毫无波澜的双眼,什么都没说出来,勉强扯出一个顺从的笑脸,
“愿意,姜林月谨遵师尊教导。”
楚柳淡淡地“嗯”了一声,袖袍下的手紧握,徐照雪同样勾了勾嘴角,隐匿在重新欢喜热闹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真真察觉出姜林月的未言之语,绕过半个演武场同她咬耳朵问到底是怎么了,姜林月抖着嘴唇,最后千言万语仍旧化作一句轻飘飘的“没什么”
不了了之。
楚柳在西楚时叫做柳随风,人称柳国师,占卜、观星、测凶吉的好手,凡所言,未有不应。
他说明天会下雨,那明天一定会下雨。他说北琼会降服,那北琼一定会降服。
他说楚临月是西楚最尊贵的公主,那楚临月一定是西楚最尊贵的公主。
楚临月五岁那年,楚柳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就像金碧辉煌的宫城里面建了一座竹屋养了一片竹林一样突兀,
但意外的,和楚临月很投缘。
姜林月回忆着那段如梦一样的日子,他给她做秋千,教她吹弹琴,诗词歌赋、占星卜卦都教,还会带她见识热气腾腾的早市和夜晚繁星遍布的西楚。
只不过那时候她心思不在此处,学艺不精,除了养出来个娇脾气和刁嘴巴,剩下的都马马虎虎。
兰陵仙宗的布局如同山的走势一样,越靠近山顶,越冷,住的人也越尊贵,性子越冷。
分属长老之后,各位弟子需要搬到相应的长老门下,通常是第二日动身,但姜林月等不及了,自己提着一盏萤石小灯,穿过雾层,只身站在榭水楼台门前,
声音不大,但她确信里面的人可以清清楚楚听到。
“柳随风,出来见我。”豪横极了。
榭水楼台里面毫无动静,连风声都没有。
“本公主,命令你,出来见我。”
彼时惊聪坐在楚柳的书案上好心提醒当事人,“公主找你来了,不出去见见?”
楚柳在看书,冷淡回道,“不用。”
姜林月将小灯放在一旁,双手作揖,边朗声边跪,“徒弟姜林月,夜寻师尊,还请......”
她一条腿刚跪下,胳膊被闪现的楚柳架住,姜林月转了话头质问他,
“不是不出来吗?”
他不说话,姜林月仰头看他,小脸冷峻,“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徐照雪是第九殿主,我第一次上兰陵你就清楚。”
她想起来刚出冥界重返人间时遇见的那个老道,“所以,一开始就是你的算计,楚柳还是柳随风?你想让我称呼你什么?国师吗?还是师尊?”
“柳随风,你好大的手笔。”
惊聪把玩手里的毛笔,睫毛下垂,细细听外间两人的对峙。
楚柳很大方的承认了,“是。”
“那你想要什么?西楚已经亡国了不是吗?”
楚柳说不出来,或者他不能说,他想将她搀扶起来,手上用了力气,姜林月同时也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手。
最后还是自己站了起来,与他相隔半步,仰头再次逼问,
“你到底要做什么?”
“凡间心善之人,可登十三重天,做名仙侍。”
“什么意思?”姜林月呆滞住。
“王后或许在,我可以助殿下飞升,登十三重天。只是,殿下不可再问其他,殿下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便可。”
此话一出,简直是把握住了姜林月的命脉,没人比他更了解姜林月想要什么,这个条件姜林月根本没办法拒绝。
她蓄在眼睛里的泪忍回去大半,给他敲警钟,“第九殿主想杀我。”
“他不会。”
“你怎么......”
楚柳打断她,并无半分不耐,只是道,“他不会。”
姜林月笑了,隐在暗处的徐照雪不情不愿走出来,肩上的小纸人自己飞到姜林月肩上,十分亲昵的和她贴贴,这是小三,一共四个小纸片,全是她剪的,小一、小二、小三、小四。
“我可没说。”
剩余三个小纸片若有若无瞟几眼徐照雪,见这位主对小三的行为没说什么,于是,他们三个也轻飘飘飘去找姜林月,两边肩膀上分别坐着一个,脖子旁趴着小三,胳膊上挂着小一,面对这四个无赖,姜林月又好气又好笑。
楚柳不满意徐照雪的回答,微微拧眉,想说点什么,徐照雪已经训斥上那四个无赖了,“就该把你们都烧了。”
“那你怎么不烧?”姜林月嘴快,说出来就后悔,措不及防打个冷颤没了气势改口道,“我先走了。”
她还是害怕,即便是无心,但毕竟是她推下去他的,冥河里面走一遭如同扒皮抽筋,她深有体会。
徐照雪自来熟已然把榭水楼台当作自己家,三秋变作伞的模样在姜林月面前晃晃悠悠,不让她再往前一步。
“去里面睡。”姜林月听话的挂着四个纸人进了榭水楼台。
榭水楼台这个名字和楚柳住的地方十分相衬,院中是整片的水池,仙雾缭绕、成朵成朵的荷花绽放,清幽幽的荷香参杂着一种其他味道充满整个榭水楼台,并不难闻。
水池上是弯弯延延的木横廊,通向各个方向,横廊上挂灯,走在其中宛如仙子过境,神秘又美丽。
各个屋子前都设有露台,姜林月走过池上的长木沿廊,就看见惊聪长老笑嘻嘻仰坐在露台上等她,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进来,也没多说什么,就是讲了讲榭水楼台的构造,比如说,哪些房间能去,哪些不能去。
她挑了西边的一间屋子,临走之前无厘头同惊聪说,“您也知道。”
惊聪转了转脖子,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但他又讲,“并不全是。”
“小徒弟,对你...师尊,好点。”
姜林月没应,垂下眼皮慢条斯理将门关上,隔绝惊聪的目光,察觉到她情绪的小纸人来回蹭她,她无奈地笑,不管外面两个人说什么,究竟有何秘密,看来这十三重天是真的必去不可了。
但是楚柳为什么非要自己去十三重天?不惜和鬼界第九殿主做交易?
她侧身望向窗外,荷花随风摇曳,荷叶宽大,偶有露水晶莹剔透。
同样徐照雪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或许之前知道,但自从少了一段记忆以后有很大不便,可第九殿主对于这些“秘辛”向来并不执著,非要抛了根问到底做什么?和这些相比他有更上心的事情,
“你说,她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楚柳额头青筋跳了两下,这是什么怪问题?他不想回答,徐照雪自顾自道,“应该是我。”
楚柳正眼瞧他,“殿下的神髓不要了?”
徐照雪玩味地笑,“要啊,成神再要也不迟。”
说完他毫不见外扭头就进了榭水楼台,轻车熟路同惊聪点头致意,惊聪现在脑袋顶还有些痛,当时多多少少肯定有点私人恩怨。
他越过徐照雪去瞧身后的人,脸很黑,很臭,惊聪默默咽了口沫沱,拍拍屁股起身,哥俩好地直接架在楚柳脖子上。
“放开。”
“放开什么呀放开,怎么,和别人聊的都不爱聊了还轮不到我这个师兄吗?”
楚柳盯着他看,十分正经的那种对视,他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戏谑。
某人忽然就心烦意燥,用仙术去抬他的胳膊,惊聪笑嘻嘻不挪一点,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次眼睛里还藏着怒意。
一起走至楚柳房间处,他大发慈悲地松开了人,然后不轻不重的在背后一推,楚柳措不及防被推进门,蹙眉转头,惊聪就那样脸色阴沉沉地将门关上,随意从四角拉起阵法,做了个结界。
楚柳想要用灵力打断他,但惊聪一挥手就将他的灵力连同本人死死锁在地上。
做完一切他开始悉悉索索慢慢脱衣服,脱一件说一句话,
“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西楚公主身上到底有什么?”
“你还要瞒我多久?”
就算不设结界,楚柳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他只会和他的莲花一样,悄无声息的绽放,然后散发出清幽的香气,不浓不淡,正正好。
徐照雪自己给自己找了一间房间,他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房间就在姜林月房间对面,不近不远,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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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双更,下午六点还有一章,没错,今天是在榜的最后一天啦,不知道下个榜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