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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仰月陈靖川到了上海后便分道扬镳，俩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做。
萧书仪依旧让仰月盯着陈靖川，盯着陈氏的一举一动。
她也不藏着掖着了，之前还打着云寨复兴的幌子让他们这些手下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仰月表面依旧平淡，听着她坐在主位讲“忠心论”。
只听后面的人齐声道：“誓死效忠行主。”
仰月慢了半拍：“誓死效忠行主。”
之后依旧老样子，一人一枚解药。
仰月放入舌下，没咽下去。离开后把那颗小丸用纸包住放进了荷包最里面。
最久一次不吃解药是挺了一个月，萧书仪定时每二十二天一给解药，超过俩三天不吃倒没什么大碍，但越拖延身子就越难受，之前还有人因不吃药暴毙而亡，这更加深了众人对萧书仪的“忠心”程度。
仰月抿了抿唇，嘴里还散发着化掉的解药的苦味。
上海这么大，中国这么大，她最远能飞到哪呢？大概哪都飞不远，一生被牵绊着吧。
回到小屋，仰月解开身上一切的束缚，缩在小木床上，闭着眼听着楼上吵架。
不过是买菜多花了一分钱，俩人从买菜吵到了洗衣做饭。
仰月睁眼，释怀地笑了笑。
至少现在她是完整的，她能感知到她身边的一切。
楼上的住户因钱而发愁，她因任务和解药被束缚。不是所有人都是顺遂的，这是常态。
楼上住户的吵架止于女方的出走，而仰月的终点，很快也来了。
念此，仰月心头那点阴霾消散。除去萧书仪给她的任务，这次来到上海还需在陈景清和关文平面前虚与委蛇。
或许可以不再视他们为对立面，借助他们脱离谛听，也许是有办法的。
还有陈靖川，这个假师哥天天一副看戏的模样，好像自己一直置身事外一样。
仰月从来没见过知道自己被骗还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人，他陈靖川是第一个。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聪明还是令人所图。
仰月脑子不受控制想偏，他不会……不会……
要对自己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比如拿她做个研究什么的，好好探寻一下她怎么知道那么多秘术。
或者把她“绑到”云寨，拿自己逼迫师父。
这个倒是不太可能。一是他没那实力，二是自己已和师父闹掰了。
想到这，本来释怀的某人又被乌云覆盖。
*
陈靖川睨了俩眼坐在对面的陈景清和关文平，“真不吃点？”
陈景清摇头，关文平跟着前者也摇头。
俩拨浪鼓……
陈靖川干笑了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莫名。“我也不是什么保护对象，你们俩这是做什么？”
陈景清拿起筷子给陈靖川夹了块小排，“看你吃就行。”而后放下筷子，双手交叠放在桌面。
陈靖川被看得有些尴尬，“要不你俩直说？”
陈景清顿了顿，似是在整理措辞，“你和小仰月达成共识了没有？”
“有点，但不多。”陈靖川实话实说，“她知道我知道她别有所图算不算？”
关文平：“你去云南学绕口令了啊。”
陈景清咂舌，瞪了眼关文平。
陈景清无语到想笑，“你俩这半年的相处，就一点没更进一步些？”
“有啊，她和我说一些我早就猜到的……”陈靖川想了想，精确下措辞，“废话。”
关文平在陈景清旁边偏着头，右手握拳挡着嘴偷笑。
陈靖川抛出疑问，“我还想问你呢，你应该知道她要做什么吧？”
关文平正过头，食指指了下自己。陈靖川点了点头，意思就是——没错就是在和你说话呢。
“原先是知道的，我师姐给我信了，她也完成了。后来师姐和我说她其实是谛听的人，但谛听的能耐咱们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他们的本事的。”
和仰月相处这么久还不如这一顿饭知道的多。陈靖川回应性地点了点头，“你没说之前我一点都不知道。”
“最开始她说带我回去振兴寨子，但我早就知道她拿这事诓我呢。”陈靖川越说越想笑，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知道被骗还理所应当地接受了。
接受就算了，他还觉得挺正常。
那很不正常了……
陈景清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陈靖川，什么时候多了个边说话边笑的毛病？
“听完关先生的话，我能知道个大概了。”陈靖川继续吃饭，还不忘安慰下俩人，“放心，她没那么容易能做到。”
“那个什么谛听，想的根本不是寨子啊。”陈靖川眉头微皱，“可能就是咱们身边的人，野心太大了，想一口吃成胖子。”
陈靖川眼神在关文平身上停留半刻，扯了扯唇，转了话题，“你俩呢？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俩举案齐眉不？”
陈景清刚想开口，但没关文平速度快，“咱俩这是不被婚姻束缚，你多学学。”
陈靖川哦了一声，“我看是我姐不同意吧。”
关文平啧了声，瞎说什么大实话。
陈景清看俩人拌完嘴，才缓缓开口：“敌在暗，我们在明。凡事急不得，更何况……”
“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关文平插嘴，“就算他是神仙下凡，不还有咱们三吗？”
这人脸倒是大，给自己规划完阵营。陈景清和陈靖川均不想理他，一个随手拿书在那看，一个在那闷头吃饭，场子迅速冷了起来。
关文平叹气，给自己下了个台阶，“你们姐弟俩还有安羽好好团聚吧，我自己一人回去守空房喽。”
陈景清白眼翻到了天上，陈靖川冷呵一声，“再见，欢迎再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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