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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看父亲神色,祁承昀私下养兵概率非常大,但这是死罪,为何他今日故意透露给自己?
她与他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可以坦诚相见的地步,难道他不担心她反水告状,以此摆脱赐婚吗?
“没什么!”南宫翎月轻咳一声。
“你今日跟殿下……”南宫瀚欲言又止,“你们是认真的?”
呃……
父亲居然没看出来她在演戏,如此一来,在场不知道有多少人信以为真了。
“父亲,我们没什么,真的。”南宫翎月一口否定,面上的表情十分坦然,断不可能有说谎的嫌疑。
南宫瀚似乎没有听进去,继续说:“我看他不像演戏,应该是心悦于你。”
南宫翎月愣了一瞬,心想父亲如何看得出来那厮对她有别样的心思。
祈承昀这个登徒子从第一次见面就撩拨她,要么冷冰冰地板着脸,要么就是跟笑面虎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父亲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喜欢的意思了?
为了不让父亲追根问底,南宫翎月刷地站起来,面上不动声色地说:“父亲,我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
看着女儿落慌而逃的背影,心里添了几分宽慰,南宫瀚失声笑起来,“月儿长大了,都会藏心事了。”
“侯爷。”安佳怡从屏风后面出来,看着女儿离开的路线,忧心道:“月儿的脸还肿吗?”
她今日用力打了她,这是头一会,刚才也是不敢再面对她才躲到屏风后面,对刚才父女两人的对话也听得一字不落。
“消了,无事,月儿不会放在心上。”南宫瀚拍了拍安佳怡的背安慰道。
他们夫妻二十载,男主外,女主内。长年累月,安佳怡早已没了年少时不畏惧强权的魄力,今日被皇后为难而不敢反抗也是情有可原。
南宫瀚说:“月儿长大了,知道分寸,她今日表现得狠心些,也是为了警戒他们侯府不是人人拿捏的软柿子,只要兵权还在手上,我当一当那反贼又如何!”
女儿在外头闯祸,别人都急着划清界线,南宫瀚确是赞同欣赏,连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足以见得他已经对皇帝失了忠心。
安佳怡倒也没太在意,反而失神一样看向门口,“唉!她嫁给摄政王也好,至少可以护她周全。”
南宫瀚:“儿孙自有儿孙福,夫人不必思虑过多。”
安佳怡:“她今天一定是难受极了,我都被气得想打人。”
“都过去了。”南宫瀚握着安佳怡的手,“西院那边,交给我处理,月儿即将出嫁,这段时间还要麻烦夫人盯紧一点。”
安佳怡:“侯爷放心。”
另一边,今晚西院不是很太平。
南宫晓岚在宫宴上挑拨离间,南宫瀚回到东院不久后就派府兵围住西院,勒令南宫武和沈素微明早之前给他一个说法,否则明日午时开祠堂分家,把西院赶出侯府。
“啪—”
祁华一巴掌拍在南宫晓岚脸上,“敢当众给镇国侯的女儿使绊子,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两院不和吗?”
自从上次跟南宫晓岚见过一面,南宫武就偷偷找人传信,说愿意以他为马首是瞻,还帮忙把大皇子阵营的吏部尚书拉拢过来。
得了这么大一个好处,他只需要纳南宫晓岚为侧妃,这桩买卖相当划算。
只要他们成了姻亲关系,借兵符夺权之胜算就愈大。若是借不了兵符,等他谋朝篡位时,南宫晓岚的娘家镇国侯府必定受牵连,届时镇国侯不得不站到他的阵营中,帮他一把。
但前提是东西两院不能分家,否则撕破脸面后的镇国侯肯定不会管南宫武一家的死活。
现在让一个善妒的女人打乱了他的谋算,祈华已经气得红了脸,哪里还给她好颜色看。
“殿下恕罪!”南宫晓岚捂着脸下跪,“岚儿今日只是一时糊涂,没想要破坏您跟侯府的关系,我只是看不惯她才失言。”
南宫武坐在一边,气得胡子都吹起来,责骂一句:“蠢货!你们母女一样蠢!”
沈素微跟南宫晓岚果真是母女,竟会在如此细微之事上犯错,且屡屡激怒东院。
先是妻子沈素微以谣言激怒东院,害得他跟大皇子的合作破碎,现在女儿南宫晓岚又引火烧身,好不容易求来的合作没准又没了。
那他的官职何时才能升迁?
沈素微硬着头皮解释:“殿下,岚儿自幼被南宫翎月压制,一时气恼才会出言不逊,没想到摄政王和长公主会出面保她。”
南宫翎月从小被众星捧月,沉溺在众人的爱意中长大,而她女儿却屡屡被忽视,备受冷落。
没人能比她清楚,南宫翎月就是她跟女儿的噩梦。
所以,她逼着女儿勤学苦练,她的女儿必须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方方面面都要压过南宫翎月的风头。
可惜事与愿违,纵使女儿出类拔萃,在外人眼里首先看到的还是镇国侯的嫡女。
沈素微不敢多劝,继续分析:“今天南宫翎月得罪了那么多官员家属,日后南宫瀚父子在朝中定然备受刁难,等他们孤立无援时,我们再拉拢,这也是一个良机啊!”
“哼!”祁华冷哼一声,“说得轻巧,万一镇国侯翻脸,跟你们分家呢?”
祈华最看重的还是兵符,兵符可以让他的计划事半功倍,保证他能登上皇位。
南宫武跪下保证:“微臣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分家。”
“最好是,你们什么时候处理好了,你女儿就什么时候进门。”祁华说完,在护卫的掩护下离开了。
南宫晓岚捂着脸的手放下来,五根手指掌印一目了然。
“岚儿,你糊涂啊,好端端你惹南宫翎月干什么?”
沈素微气得掐住她的手臂,“我让你跟她好好相处,你倒好,当众让她出丑,以后还怎么做姐妹?”
南宫晓岚忍着痛楚,反驳道:“母亲,若不是你故意散播谣言,闹得两院不和,大皇子又怎么会临时变卦,我又何须今日受这种耻辱?”
明明只差临门一脚,她就能当上胜算更大的大皇子侧妃。
可恨的是,她母亲过于得意忘形,硬要对东院造谣生事,导致两院不和,大皇子也不会临时反悔。
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势力微薄的二皇子?现在她跟二皇子的关系还是如履薄冰。
“……”沈素微颤抖着收回手,重重拍在自己脸上,“是,是母亲该死!”
女儿婚事告吹,儿子半死不活地瘫在床上,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南宫武重重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赶紧修复两院关系。”
只要他们诚心道歉,看在南宫翎月婚期将近的关头上,南宫瀚夫妇也不会分出精力,刨根问底地追究西院责任。
沈素微抹了抹泪,点点头,“二爷说的是,明日我便带着岚儿亲自去东院赔礼道歉。”
南宫武撸了一把胡子,“必要时去请母亲出面调和,我这个大哥是个孝子,分家这么大的事,只要母亲不愿意,他就不会再提。”
南宫晓岚咬了咬嘴唇,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如今只能如此,“只是父亲,摄政王殿下那边怎么办?”
羞辱南宫翎月,等于羞辱摄政王,单看今日摄政王为她主持公道时就知道这恩怨是结下了。
南宫武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先解决了两院之事再说,只要我们重新得势,二皇子那边自然还有机会,甚至大皇子也有可能回头找我们合作。”
“只要我们跟镇国侯交好,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都不会轻易放弃我们,看在镇国侯的面子上,摄政王也会给我们西院一丝薄面。”
沈素微带上礼物,跟南宫晓岚一起去了东院,还没踏进东院,就被外面把守的府兵驱赶。
南宫武知道向东院服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便找借口早早出了门,实际上是找了同僚去喝酒。
“嫂子,昨日是岚丫头不对,今日特来向你们赔罪。”
沈素微隔着门喊,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得到回应,准备继续喊,却迎来了给安佳怡送汤药的南宫翎月。
南宫翎月瞥了两母女一眼,便知道她们是想求原谅,换西院继续受镇国侯庇护,她哪里允许西院如愿,她对着府兵冷声呵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没看见有人打扰母亲休息吗?”
闻言,两个府兵马上拉着两人的胳膊,往湖边方向走,拉扯中手里的礼物重重摔在地上,是一块翠绿的玉石,可惜已经碎成几瓣。
沈素微看得心疼,那是她变卖铺子才能买来的玉石,打算在皇后娘娘生辰时当贺礼送出去的。
南宫晓岚捏着帕子嘤嘤落泪,“月妹妹,是大姐的不是,我一时失言,害你被外人取笑,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说罢,她跪在雪地里,好生惹人可怜。
只要南宫翎月不追究,此事便可就此了结。
南宫翎月又不是那色令智昏的男人,一副魅惑的矫揉造作的姿态,她见了反倒恶心。她冷笑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妹妹?仅凭这三言两语,便妄想打动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沈素微放低姿态道歉:“月丫头,岚儿知错了,婶婶也知错了,你就不要再怪罪我们西院了,都是一家人。”
南宫翎月却不为所动,“婶婶,以往种种你们可曾当我们是一家人?如今出了事才来说软话,不嫌太迟了么?”
沈素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咬牙道:“月丫头,你若不肯原谅,那便是违背了你祖父的遗愿,他老人家生前最盼望两院和睦相处。”
怎会不记得?祖父最疼爱她,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祖父也许预想到南宫武不成器,以后在官场上受挫,所以临终时特意交代父亲不能分家,除非两房有着天大的仇恨,所以之前父亲一直犹豫不决,还是因为事情没到严重的地步。
南宫翎月讽刺一笑,“祖父的遗愿我自是记得,但我们也不会任由他人欺凌。若是真要和睦,那从前西院寻衅滋事、欺负我们的事又怎么说?”
还有,南宫晓岚推她进湖中又怎么说?
沈素微一时语塞。
这时,一直哭哭啼啼的南宫晓岚突然抬起头,眼神怨毒一闪而过,而后又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月妹妹,过去是姐姐不对,姐姐给你赔罪。”
“姐姐也是因为嫉妒月妹妹得宠于祖母,才犯下错事。如今姐姐愿意改过自新,只求月妹妹给姐姐一次机会。”
“是吗?”南宫翎月一步一步逼近南宫晓岚,直勾勾地盯着她:“大姐,看看这周围,可曾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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