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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小姐目睹仪式
莉莉金的心像是泼了盆冷水，冷却下来，激动荡然无存。
地面比下午莉莉金进来时，潮湿多了。墙壁流下了细细的眼泪哀叹莉莉金的无用功。
青蛙人嘴里一个劲的嘀咕：“早知道我就自己走了。”
“你走吧。”莉莉金说。
青蛙人难得没表反对。它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这次莉莉金没有拦住逃跑的青蛙人。她攫取大家留下的气息，想着——
雨要来了。
经此一遭，莉莉金无奈折返，没成想事先和她说好的伽卡拉也突然闭门不见。
侍卫围在伽卡拉的房间，以警惕的目光看着莉莉金。
“我想见小姐。”
“小姐现在不能见任何人。”
“小谷呢？”
“小谷陪着她。门不可以打开，这是少爷的命令。”
莉莉金不可能拖到尸体被发现，正想着处理对策。
一声“少爷”唤醒了她，莉莉金偏过头。肯理查森喜气洋洋，后面跟着俯首跟随的布沃森。
肯理查森于莉莉金面前笑道：“她需要休息了，她未来的丈夫会和她呆在一块。让她休息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刚才你去哪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再次见到肯理查森，他身上带着的阴郁被一种不知名愉悦所中和。
莉莉金道：“伽卡拉呢？我想见她。”
肯理查森答非所问：“她忙着处理墙壁的污泥和霉菌，让那些小虫子不要再次成为房子的主人。她的职责就是如此，够她累了。让我很怀疑她有精力能干好其他事情，所以——我很感激你的出现。”
肯理查森嘴角含笑道：“我们走吧，愿望也是时候被实现了。”
莉莉金多想天真地希望大家只是被肯理查森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可随着路程的变多，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今天就举行仪式？”
肯理查森应道：“仪式，多好的词啊。我邀请你做我的见证者，感谢你帮了我不少忙。”
肯理查森的话里毫无商量的余地，莉莉金巴不得他回到炼金室和之前一样继续他的实验，但时间显然不可能倒流。
肯理查森过了门后停住了，他彻底无视了布沃森，眼里只有莉莉金一人：“我们能把面具拿下来吗？”
莉莉金犹豫了下，取下来了面具。和她设想的一样，肯理查森没能认出她：“我果然没猜错，你看上去漂亮极了。”
他的话里充满赞许。
莉莉金的相貌看上去充满了野性的生命力。在肯理查森的目光里，她尽可能让自己放松下来，可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使她全身紧绷。
肯理查森毫无感觉她的不自在，目光热切：“真令人怀恋。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再像上次一样摸摸我的头吗？”
莉莉金没理由拒绝。肯理查森的发尾扎痒莉莉金的指尖，莉莉金不禁心生厌恶。她感觉自己在摸一头恶龙的脑袋。
肯理查森拉过莉莉金的手。他的呼吸洒在莉莉金手上，脸贴着莉莉金手心。在那刻他好像变成了在外受到欺负，回来寻求母亲温暖的小孩。
莉莉金晃了下头。
一个吻落在莉莉金的手背上。
莉莉金好像被咬了一口，被肯理查森嘴唇接触过的皮肤发出刺痛。
即将实现目标的肯理查森忘乎所以，他凝视着莉莉金就像在看一个他熟悉的人：“抱抱我吧。”
肯理查森很温柔地看着她，模样好像很是着迷。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她。”莉莉金冷淡道。
“说出的话也是，真的太像了。如果她也能像你一样站在这里就好了，她肯定不会拒绝我的请求。”肯理查森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仿佛刚才和她的亲近是一场错觉。
拎着鹿头，莉莉金顿时噎住了。他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当成别人的替代品。
房间中间是空的，两边摆了炼金术师的雕像和炼金仪器。有一座莉莉金先前就见过，那座雕像并不完整，只有一半鬈发盖住眼睛，头两侧带有双翅，手握双蛇之杖。
墙壁上隔了段距离就贴了纸。七张纸上写着编号和记录日期，六个日期相同，其中之一画了红叉。剩下那张日期格外久远。
如果那六张纸代表的是那六名女性，那剩下的第一张是什么？
莉莉金有点混乱。
“你认识。”肯理查森不明说，调皮地眨眨眼。
对于他的暗示，莉莉金丝毫没有头绪。难道是她自己，好像也不对，完全没有意义。
肯理查森继续说：“我把魂铃借给过伽卡拉，魂铃挂在她房间两个晚上都没有响一次。她会大吵大闹，害怕那些吹过墙壁裂隙的风声，捆住她的不过是她自己的心。”
不对，莉莉金想，是你们想困住她的心。
肯理查森取下墙上挂着魂铃，摇曳的铃铛闷不作声。
“我都忘记自己等这天有多久了。一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一个月过去了，现在我终于集齐了条件。”
肯理查森不知按了哪里，地面向下坍塌出现了一条暗道。
莉莉金跟着肯理查森往下。穿过幽暗的地道，一副景像突然出现在莉莉金面前。
这里空间里的雕像比莉莉金之前看到的都大，几乎高到了天花板上。四角站着十来个侍卫，消失的人们被关在笼子里，看向肯理查森的眼神满是不甘。
肯理查森漫不经心道：“废了点力气，她们已经安静多了。”
莉莉金再无知，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她们来说很不利。
今天晚上，肯理查森的话格外多：“我要召唤炼金术之神来交换。我是那些孩子里唯一成功召唤过他的人。她总说我是父亲孩子里最幸运的那一个。她说的对，我确实比哥哥幸运多了。”
肯理查森后退一步，一个牢笼从天而降，锁住了莉莉金：“结束之前，你就待在里面好好看着吧。”
莉莉金看着肯理查森开心地用各种语气念出召唤的咒语：“召唤，召唤。我的神明。”
他一遍遍念着咒语，无事发生。
肯理查森嘴角挂下，放弃了尝试：“算了，反正这也不必须。我还有其他方法。”
莉莉金按捺不动，她知道笼子困不住她。她看向被困了很久的人们。
大家也在默默等待着。
莉莉金感觉十分愧疚，拽紧了拳头。她得找到一个解救大家，彻底破除她们身上魔咒的方法。
地面上画着潦草的红色图案，有股浓郁的金属味。
据说能吞噬掉一切的池子安静的死了一般，它的温度让隔了一段距离的莉莉金已经暗自吃惊。看是温润的池水流淌着像液体黄金，金光闪闪。
莉莉金盯着它，想象它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
肯理查森打了个响指。轰隆一声，不知从何而来的石块堵住来到这里的通道。
肯理查森温和道：“别担心，我设置了钥匙，只要成功就会出去。这样不是更好吗，免受外界的侵扰。”
大家的心情都没有因为他的话缓和半分。肯理查森不知吃了多少记恶狠狠的瞪视。
肯理查森对莉莉金道：“你安静地看着就好。”
仅靠这个池子和火把发出的亮光，环境看上去十分阴暗。
隔绝了外界，这里异常安静。可下一秒，女人们的声音如同一滴水掉进了热油里，沸腾起来。
“神经病。”
“狗屎。”
“没母亲的家伙。”
“生下来就没有……”
“……”
面对大家的谩骂，布沃森毫不留情回怼了回去：“为少爷牺牲是你们的荣幸，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光荣。”
莉莉金利用前两天琢磨出的经验道：“少爷，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如果想要成功，得将一切的化为纯粹。一丝不和谐都不能残留。”
莉莉金提醒他：“她们身上还留着魔法，这一点可能会改变最终的结局。”
“你说的对，多亏了你，我才想起这一点。”肯理查森笑容满面。
莉莉金收到的来自女人们的其他情绪就不像他的这么好了。
莉莉金避开她们责备的目光，一切都是为了结局。
“给她们白汤。”肯理查森高声令下。
侍卫们从旁边的木桶里舀起白汤，逼着她们喝了下去。
关在笼子的人在白汤的作用下，好像恢复了力气。谁也没有向肯理查森求饶，她们用久了自己毕生所学，骂得一声比一声难听。
莉莉金松了口气，看来第一道难题已经解决。
肯理查森不慌不慢启动法阵，红色图案发出耀眼的亮光。
空荡的空间里，原本怎么样都没有声音的魂铃叮叮当当作响起来。
池子咕噜咕噜冒泡，大家的音量小了下来。相反，池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只手，两只手……无数透明的手冲破池面，在空中挥舞。
死去的灵魂在滚烫的池子里嚎叫，它们大长着嘴，诅咒的痕迹附着在扭曲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痛苦。
宛如地狱一般的景象，搅动人们的神经。
事情眼见超出莉莉金的预期，她突然发现池子蕴含浓郁的金属元素，可以和她相互匹配。
莉莉金暗中操作，在她的努力下，合并的法阵黯淡下来。
这是……失败了？！
肯理查森一副果然不行的表情。马上他不怒反笑，胜券在握向各位表示道：“放心，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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