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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
夏至这次醒得比较平静,睁开眼还发呆了一会儿。
系统倒是也不催她,夏至有些迟钝地动动眼皮:“我觉得那药损伤我大脑了。”
“环境中的伤害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会遗留相关感觉到现实中,但其所带来的损伤并不会对现实本体产生任何影响,您请放心。”
“是吗?”夏至转动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聪明一些。
夏至有时候觉得这系统和自己还蛮像的,都是那种话说过一遍就不想再说第二遍的类型。
于是夏至也不再叽歪了:“那开始吧。”
“炮灰404系统在此预祝您旅途愉快。”
鹅毛大雪,纷然落下。
夏至再睁眼就是这么个景象,雪花落到睫毛和发尾上,她用余光看了一眼。
权曦晨站在她跟前儿,夏至倒是没怎么惊讶,但对方看起来挺悲伤的,所以她也没敢嬉皮笑脸。
“对。”权曦晨开口道,话语中带着一丝哽咽。
对什么?夏至在心里疑惑,依旧没吭声儿。
“我还是打算去南方,南方机会多一些。”
夏至听权曦晨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北京西站”四个大字。
“呃……就是确实,我能理解你。”夏至有点儿不知道接什么话,“但北京机会也不算少吧。”
“北京没有春秋。”权曦晨说道。
“这个倒是……”夏至虽然在搭话,但总觉得很莫名其妙,“有是有的,只不过比较短而已。”
“我风衣买了都没穿过。”
“哦,啊?”夏至在马上要走神的瞬间又回过来,“风衣啊,风衣能穿上啊,起码能穿个一个星期吧,无非就是稍微冻着点儿嘛。”
权曦晨不说话,夏至只好继续说道:“那或者你在里面穿件小的羽绒马甲或者羊绒马甲,那样暖和点儿。”
“有那么搭配的吗?”权曦晨突然无语起来。
夏至在要翻白眼和不翻白眼之间选择闭了下眼。
“那你穿冲锋衣呗,现在的冲锋衣设计得也蛮好看的。”夏至说道,“还防风。”
权曦晨好像压根不想搭腔儿,又说道:“北京通勤太累了,一个小时都已经算很近的了。”
夏至忍不住往周围看了看,总觉得现在是不是有人在整她。
“通勤确实,这个怎么说呢……”夏至还是没有真的生气,“呃,那要不然你还是去南方吧……”
权曦晨突然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冷笑了下:“你看,你也说不出来,那为什么不能去南方呢?”
“那你就去吧。”夏至心想还是雪天好啊,真生气了都能马上降温,“去吧,我先走了啊,齁冷的,你这叭叭个没完也不嫌冻脚。”
“所以你根本就是无所谓对吗?”夏至刚要转身,权曦晨就又开口了。
“什么无所谓?”夏至有点儿懵地停下,“大衣啊?还是通勤?”
“全部。”
夏至看了眼权曦晨,心说这都哪儿整的词儿啊。
“全部啊。”夏至点点头,“有所谓啊,那能怎么办,不生活了吗?”
“去南方也可以生活啊。”权曦晨露出很不理解的表情,“你不喜欢暖和的地方吗?”
“我啊?”夏至指指自己,摇头道,“我喜欢挨冻,我喜欢北方的风把我吹得脑瓜子都轻了,全身都通了,你明白吗?”
权曦晨不说话,夏至继续道:“你喜欢的是你喜欢的,我喜欢的是我喜欢的,人不能把自己喜欢的强加在别人身上,也不能把别人喜欢的贬低得一文不值,就像我现在要去买个冰糖葫芦,你非得告诉我扎嘴。”
夏至觉得自己在这大冷天里说这么多嘴皮子没打结也是不错。
权曦晨张张嘴要说些什么,夏至摆了下手说道:“快走吧,再不走赶不上二路汽车了。”说完,夏至转身就离开了。
因为下雪,地面比较滑,夏至也不敢走太快,吭哧吭哧的,她想自己现在的背影肯定很像一只企鹅。
夏至当然不会回头,倒不是她有多决绝,而是真有点儿冷了,想赶紧找个室内缓一下。
在进地铁站还是进商场之间,夏至选择了进地铁站。
不管是北京站,还是东站、西站、南站、北站,又或者是朝阳站、丰台站、清河站,基本上离得最近的地铁口人都非常多。
大包小包、大箱小箱,有来的有走的,夏至穿过人群、穿过行李,在防滑垫上跺了跺脚。
车厢里不出她所料的没有座位,暖风开得挺足,夏至不喜欢冬天空调暖风吹到脸上的感觉,仿佛要对人进行风干。
她找了个远离出风口的位置,挤了过去,有没有扶手对于她来讲不重要,长期挤地铁的都知道,只要没有太突然的急停,两条腿就足够在地铁里站稳了。
不知道权曦晨上车了没,也不知道他说要去的南方到底是哪里。
夏至看着玻璃上自己的样子,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把她裹得像是个大地瓜。
权曦晨到底是不是真的讨厌北方她不清楚,但夏至知道她并没有严格意义地讨厌哪里,因为她在南方和北方都生活过。
怎么说呢,权曦晨刚才对她说的那些,她作为一个在北方生活了很久的人,不可能不理解,但正是因为理解所以无奈,也正是因为无奈所以不想继续辩解。
人讨厌某些瞬间,讨厌某些情况,或许并不是这些瞬间和情况有什么错误,而是因为它发生在那些我们无法抗拒的时刻,发生在我们挣扎着却无法改变的每一天。
就像夏至在南方的时候很讨厌下雨,但后来某一天夏至在家才发现她也许并不讨厌雨天,她讨厌的是雨天淋湿的裤脚、是拿着伞还要拎着大包小包赶公车的局促感、是晾了一排结果发现没有一双可以穿出门的潮袜子、是工位一直看不到的阳光。
但其实,她很喜欢的阳光真的照在她工位上的时候,又太刺眼。
是太阳不对,还是雨水不对,又或者是她不对。
夏至倒了两次地铁,坐了十五站地,到了一个她熟悉的商场,北京街头卖糖葫芦的已经很少见了,但她又不太喜欢连锁店卖的那种小小的,要装一整盒的。
这家商场的地下超市外面有卖夏至喜欢的经典款,其实夏至也拿不准在环境里和现实是不是一样的,但眼下她也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做,干脆来看看。
运气比较好,卖糖葫芦的真的在,运气更好的是,夏至最爱吃的几种全都有。
“要一串山楂的,一串夹糯米的,一串山药豆。”
大概是一下买三大串的人比较少见,小车后面的阿姨看了夏至一眼。
夏至看着她用锅的温度稍微热了一下糖葫芦表面,再裹上一层糯米纸,其实糯米纸有的地方会裹,有的不会裹。
像商场里的这种,如果不裹糯米纸,室内温度又很高,不及时吃的话,就要粘到包装纸上了,那将会非常恼火。
夏至拎着一袋糖葫芦出去了,她没记错的话,商场出来走一小段就会有一个小公园,她以前下班或者周末的时候,趁天气好会来小公园遛弯。
外面雪还在下个不停,夏至来到小公园,稍微溜达了一会儿。
这会儿有小孩儿在堆雪人,夏至站到远一些的地方看着,把糖葫芦掏出来了。
她先吃了一个纯山楂的,又吃了一个夹糯米的,最后把一串山药豆的吃完了,因为山药豆的比较小,全吃了也没什么负担。
夏至非常喜欢冬天在凉飕飕的外面吃凉飕飕的糖葫芦或者冰激凌,倒不是自虐什么的,而是有一种内外达到了平衡的感觉。
夏至用塑料袋裹好剩下的糖葫芦,封好塞|到了羽绒服外套的兜里。
她也蹲下开始堆雪人,正好今天还戴着手套,不用担心手太冰。
夏至已经把权曦晨走不走的事情抛在脑后了,全身心地投入到她的堆雪人事业中。
她今天打算堆个小的,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弄,往常她和朋友一起费半天劲才能堆个稍微大点儿的,夏至也不想太折腾自己。
来回来去的,堆到夏至感觉脸都有些发僵了,终于把形状弄好了,她找了两个石子当眼睛,又找了个小树枝插上当鼻子,本来捡了片树叶要当嘴巴的,但夏至觉得不太协调,干脆用手画了一个。
堆好之后,夏至自己站在跟前儿欣赏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掏出手机多角度地拍了好多张。
拍完收起手机,夏至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雪人,其实夏至很少自己一个人堆雪人,上学的时候是和同学一起,上班的时候是和同事一起,在家里是和家人一起。
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很少堆,大部分时候都是看着别人堆。
过程有没有很困难不值一提,兴奋与期待占大部分,但堆好之后,独自欣赏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悲伤。
夏至蹲下来继续看自己蹲的雪人,她望着它,它望着她。
“我每次堆好雪人,总喜欢在之后去偷摸地看,看看它还在不在,但我知道,你肯定有一天要消失。”
夏至对着雪人“自言自语”:“你看甚至没有人能陪我连续堆两年雪人。”
夏至笑着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又看了看雪人,转身准备离开。
“姐姐,你堆完了吗?”一个小孩儿这会儿正好走过来看了看。
“嗯。”夏至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堆个大的?”小孩儿又问道。
“大的啊……”夏至看了看自己堆的雪人,又看了眼小孩儿他们堆的,“因为你们已经堆大的了,我堆小的,这样有大人,有小孩儿。”说着,夏至指指自己,又摸了摸小孩儿的头。
“噢。”小孩儿点点头,“那他们可以成为一家人了。”
夏至笑了笑没接话,只说道:“你们继续加油吧。”
告别了小孩儿他们,夏至找了个公交车站坐公车,她还是比较乐意坐地上交通工具,因为窗外的景象不是乌漆嘛黑的,很方便她望着发呆。
夏至特意等了一个看起来暖气不是特别充足的车坐,避免她在车上昏昏欲睡,口干舌燥。
找了个车厢后面靠窗的位置坐下了,外面的雪小了一些,不过车开得都还是比较慢。
夏至望会儿外面,闭会儿眼睛,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南方这个问题,因为在环境里最重要的还是要完成系统给她的任务,不过她并没有明确地做好决定。
夏至对于自己顺利完成任务的期望值并不算高,所以对搬到南方去这种大费周章的事情还是抱观望态度。
不过即使是暖气不足的车也阻挡不了人类在冬天时常要进入冬眠状态的习惯。
夏至垂着脑袋很快就开始“磕头”,外加左右摇摆,车子进站夏至短暂地清醒了一秒,马上又继续迷糊了。
有人坐到了她旁边儿,夏至往里侧了侧身子,在垂着脑袋继续睡和靠在车窗上睡中间犹豫了一秒,决定还是垂着脑袋睡,毕竟有些公交车的车窗可以震得人脑浆子都匀了。
这人坐下的时候,身上带着外面的冷空气,还裹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夏至在昏头昏脑的过程中还不忘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哪儿闻到过这股味道。
直到她突然感觉自己右侧的口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夏至瞬间清醒了,猛地睁眼转过头去。
“周寄言?”夏至终于想明白了这股熟悉的味道从何而来,她看看周寄言,又看看他手里的糖葫芦,“你拿我糖葫芦干嘛?”
周寄言倒是丝毫没有尴尬的样子:“你这样睡,还拿着糖葫芦很危险的。”
“噢。”夏至意识到周寄言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因为是认识的人,夏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也不一直往里侧身了,而是怎么舒服怎么坐了。
“你睡你的吧。”周寄言说道,“你哪站下,我一会儿叫你。”
夏至看了一眼站牌:“我跟你一站下。”
“你知道我哪站下?”周寄言有些惊讶的样子。
“不知道啊。”夏至看向他,“我本来就是随便坐的。”
对于夏至这种没事儿找公交车坐的行为周寄言倒是并没有感到奇怪,而是问了另外的问题:“你刚来?”
“嗯。”夏至点点头,“来了之后就把权曦晨送走了,然后买了三串糖葫芦,堆了个雪人,然后找了公交车坐,就碰到你了。”
周寄言听她说完,忍不住乐了:“那也没少干。”
“你把权曦晨送哪儿去了?”周寄言问道。
“南方。”夏至说道,“具体哪个城市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要走,那我也不好拦着啊,这家伙上午我俩在火车站那儿一通演,整得好像跟以后都见不了面似的。”
虽然只有寥寥的几句,但周寄言也把大致情况搞清楚了,不过夏至形容得确实有画面感,他笑道:“这时候不应该拦一下吗?”
“拦了啊。”夏至想了想,“我觉得应该算拦了吧,他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我也都说了有办法解决嘛,但怎么说呢,人如果执意要走,扯再多都没用,那些理由其实都是不成立的。”
“那你干嘛不跟他一起走呢?”周寄言问道。
“看那个样子也没我票啊。”夏至叹了口气,“而且明显我就是突然追过去的,也没收拾行李,我穿这身去人家南方那边儿以为我疯了呢。”
“没那么夸张,脱了羽绒服保暖裤之类的其实还行吧。”
“就之前有一年我出差,北京这边儿下雪,我去广东,人家那边儿还是半袖短裤呢,因为就去两天,我也没带其他衣服,长袖长裤没给我热晕了。”夏至说道,“而且什么行李也没有的,虽然比较随性,但也有点儿太随性了。”
周寄言笑了笑:“不过,很多时候有些人如果不特意制造机会去见面,就很难再见到了。”
“这个确实。”夏至并不反驳,“如果想见,肯定就要想办法,干等着是没戏的,除非俩人的缘分真是到了一定程度了。”
“那你要不要去找他?”周寄言倒是问得挺直接。
“我其实刚才睡着之前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夏至说道,“也不是不能去,但如果现在突然去的话,相当于就是裸辞,然后到那边儿又要现找工作和房子,想想就觉得事情很多。”
“你看起来倒不像是这么不冲动的人。”周寄言看向夏至。
夏至配合地假笑一下:“我这个人是很有准备的好吧,很理智的。”
周寄言乐了一下:“好的,但这些其实不用太担心,你在这里又待不久,即使裸辞社保断缴了又能怎么样,没准儿到时候你都不在这儿了。”
“那过渡期总得要钱吧?”夏至想了想。
“总有存款吧。”周寄言说道,“而且你要是短期内实在是紧张,我给你打不就完了。”
夏至愣了一下,侧头看向周寄言:“你是我妈吗?”
“嗯?”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应该不会有人莫名其妙、不计回报地给我打钱。”夏至盯着周寄言,“更何况你还是个男的。”
周寄言忍不住笑道:“怎么会这么想呢?”
“怎么会不这么想呢?这就是现实情况啊。”夏至也笑了,但更多的是无奈,“除了发生我妈穿到你身上的这种情况,不然我实在是没法理解。”
“朋友之间也可以的吧。”周寄言觉得夏至蛮好笑的,“而且是短期,也不是说你不用还我了。”
夏至看着周寄言沉默了一会儿:“好啊,我要是回到现实里就还你。”
周寄言挑了下眉,没说话。
“怎么?”夏至继续道,“觉得真回去了很难再见到?”
周寄言笑着摇了摇头:“真想见的人怎么都会有办法见到的。”
夏至有些质疑地看着他:“是吗?”
周寄言开玩笑道:“当然了,你不还钱的话,还不让人家报警吗?”
夏至咯咯乐了两声:“原来是这个途径啊。”
“你有存款吗?”夏至又突然问道。
“听你这语气。”周寄言看向她,“你是要借多少啊?”
“我是说,你要是有存款的话。”夏至顿了顿,“你也去南方呗。”
“陪你?”
“对,陪我。”
周寄言愣了一下,夏至丝毫没有避讳着扭捏着讲的意思,所以他问道:“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这是个好问题,夏至在心里肯定到,她为什么要求人家陪她去呢?以什么身份呢?对方有这样的义务吗?
仅仅是因为两个人在系统里认识成为了朋友吗?那周寄言没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吗?
“你有……”夏至在心里措了下辞,“呃,你一定要,也不是这么说,你有必须要待在北京的理由吗?”
周寄言想了想回答道:“没有。”
“嗯。”夏至应了一声,又沉默下来。
夏至张张嘴又闭上,过了一会儿开口道:“那你想留在北京吗?”
“没有想,也没有不想。”周寄言回答道,“就像要不要去南方一样。”
短暂的沉默后,夏至又开口道:“但我有……”
周寄言看向夏至,听到她继续说:“请求你陪我去南方的理由。”
周寄言“嗯”了一声:“什么?”
“我想。”夏至十分肯定地说出这句话。
“你这个理由……”周寄言顿了顿说道,“很充分。”
夏至笑了笑:“你不用急着回答,因为我自己都没做好决定去不去呢。”
“我陪你去。”
这回轮到夏至愣住了,周寄言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像喝水一样轻松。
夏至看着他:“这么果断?”
“你问权曦晨他的住址。”周寄言说道,“我来买票。”
“现在?”
“嗯。”周寄言点头,“有些事情就是要靠一时冲动去做,真准备起来可能就不想做了。”
“话是这么说……”夏至掏出手机,“但这进度……”
“问吧。”周寄言给予她肯定道。
夏至发完了消息才觉得这一切有些好笑,但凡是在现实世界里她都不敢这么莽撞。
权曦晨回消息回得很快,夏至看着手机屏幕问道:“深圳也有会飞的双马尾对吧?”
周寄言没想到夏至第一句话说这个,笑了下:“有。”
夏至瞬间沉默下来,周寄言点开手机:“那我买票了,咱们就直接飞机吧,北京到深圳坐高铁,太累了。”
“可以。”夏至还没从大蟑螂的打击中缓过神来,但她突然想到什么,“但深圳是不是有海啊!”
“有。”周寄言点头。
“那太好了,可以看海。”夏至突然又高兴起来,“挺好挺好。”
“你以前去过深圳吗?”夏至问道。
“现实里去过,不过也是出差,都没机会出去逛逛什么的。”周寄言回答道。
“噢,那好歹还去过。”夏至说道,“我去都没去过。”
“那正好,这次是个机会。”
周寄言定的是周末的机票,虽然两个人说定就定了,但真要走,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工作也不可能完全不交接,成年人更不可能直接玩消失那套。
两个人约好到时候直接在机场见面。
夏至用一直以来查收货地址的方法找到了自己目前的住所,回了家。
小区前面那条路看样子在修什么东西,不知道是建材还是什么的堆得挺高。
夏至本能反应地停了下来,搜了其他的大门绕着走。
后面的几天里,夏至也都是从其他门走的,周末去机场因为带着行李,夏至觉得挤地铁太痛苦,于是叫了车。
定位明明定在了其他门,结果司机说他在正在修路的大门前面。
“那儿在修路啊。”夏至拉着行李箱站在单元门口,“我拉着行李箱不方便,您绕一下吧。”
“诶呀,没有在修路了。”司机说道,“你定的那个门不好停啊,太窄了,进不去出不来的。”
夏至想了想实际情况,她定位的那条路确实不太好进车,于是夏至去了司机说的那个门。
要说没在修路了,倒也不是,只不过那些堆得很高的建材确实没在了。
等夏至上了车,司机又说道:“那个门不好走,到时候堵在那儿。”
夏至从后视镜看了司机一眼,没再说什么。
开起来,司机跟夏至搭话,夏至礼貌回应着,能看出来这司机蛮爱说的。
但好在说的都是些有的没的,没说一些夏至不想聊的事情,所以夏至也没有不乐意理。
上高速之后,夏至收到了周寄言的消息,他说他快到了。
夏至回道:“我上高速了,估计还有会儿。”
周寄言回个了“OK”的表情。
司机还在孜孜不倦地说着,因为上了高速,夏至刻意减少了应答的频率。
过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司机突然话变少了,夏至觉得这也不是话终止的地方,于是向前排看过去。
虽然司机看向方向盘的动作微乎其微,但夏至还是感觉到了。
夏至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没事儿吧?”
司机开口道:“没事儿。”
这时候周寄言的信息进来,说他到了。
夏至看了眼导航,她也快下高速了。
“我快下高速了。”夏至在对话框里敲下这句话。
但还没按上发送键,车子突然开始剧烈地摇摆起来。
事情发生的速度之快,在夏至抬头的这一瞬间,车子已经晃得掉转一圈了。
夏至根本没有机会抬手去够后座的把手,车子就向着护栏冲过去了……
“欢迎回到炮灰404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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