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捅999次，已黑化

　　19.

　　新年夜的木叶村被暖黄的灯笼裹着一层温柔的光晕，街道上往来的人们脸上都带着笑意。

　　年幼的孩童举着苹果糖在人群中兴奋地四处穿梭，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宇智波带土瞧见亮晶晶的苹果糖，立马跑去为早见买了一个。

　　虽然大家都已经吃过晚饭，但一路逛下来也差不多都消化了。再加上庆典活动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为了不让在等待烟火大会的时候饿肚子，小吃摊纷纷升腾起了袅袅的热气。

　　红彤彤的苹果被糖水包裹，像是覆上了一层冰晶。但这并不阻碍浓郁的甜味在空气周围飘散。

　　早见认得这是什么。

　　原先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都给她买过，然而她当时只觉得这东西吃起来太麻烦，一口下去会掉糖渣。

　　所以在宇智波带土的名字被刻上慰灵碑之后，旗木卡卡西买的苹果糖，都被早见摸着路找到那块墓碑，放在了花束旁。

　　融化的糖水，像是谁无声流下的泪水。

　　“好甜……”

　　一头乌发都盘了起来，发间插着精致的饰品。眼尾处染上绯红色，衣着华美和服的女孩，小口小口地咬着晶莹剔透的苹果糖，在认真地品尝。

　　时不时地就停顿一下，注意动作的幅度，伸出嫩红的舌尖，好让那糖渣安分地卷入口中。

　　眉眼间尽是喜色，她扯了身边少年的衣袖，开心地说：“我喜欢这个，谢谢。”

　　宇智波带土也随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瞬间有了想要为对方包下所有苹果糖的冲动，“早见喜欢吃就太好了！我再给你多买几个！买十个！不，二十个！”

　　早见唇边的笑意僵住了。

　　她慢慢收敛了笑容，转而露出了面对笨蛋的嫌弃表情。伸手拉住下一秒就要飞奔出去的少年。

　　“等等，我吃不了那么多啊！”

　　野原琳直接笑出了声，迎合道：“就是说啊，一下子吃那么多会腻的。”

　　她今夜为了和早见走出去看起来像亲姐妹，也穿上了精美的和服。早见的和服是水蓝色的，野原琳的便是樱花粉。

　　短发拢到一起包了个小团子束在脑后，配着扇状的发夹，整个人显得格外温婉恬静。

　　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师娘早就手牵着手逛没了影，临走前还笑着说“你们年轻人自己玩”。

　　卡卡西则被摊位上各式各样的首饰吸引了，他盯着某个发簪看了好一阵，身形长久地驻留在那里。

　　于是自然也脱离了队伍，在场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野原琳牵着早见的手，早见又拉住了宇智波带土，形成了一副温馨里面透着点奇异的图画。

　　被阻止的宇智波带土面露遗憾，挠了挠头，“好吧好吧。”

　　但在对方缩回手的时候，又无比自然地反过来握住。

　　早见愣了一下，然后举起苹果糖凑到他的面前晃了晃，“想牵手的话，就帮我保管哦——”

　　宇智波带土笑嘻嘻地接过任务物品，温热的掌心迅速贴上女孩柔软的手。

　　穿过拥挤的人群时，他还下意识把早见护在身后，用胳膊挡住往来的行人。

　　甚至在有人不小心撞到早见时，宇智波带土立刻皱起眉头，充当着护花使者，语气带着点警惕地说：“走路看着点！”

　　野原琳看着他护犊子的样子，心里在感到好笑的同时，一股微妙的情绪也缓缓升起……

　　带土他，是不是对早见的保护欲太强了些？

　　但随之她又联想到如果是卡卡西在这里，好像也会这样，于是野原琳便不再去多想。

　　新年夜的烟火大会是全村的活动，即使是孤僻的宇智波也会参加。

　　毕竟是具有特殊意义的节日。

　　对木叶而言，这是辞旧迎新、凝聚人心的好时候。而对宇智波来说，却是在族群与村子的微妙平衡中，难得能放下戒备的时刻。

　　宇智波鼬在这天晚上也可以难得放松一下，卸下了拘谨的族服，换上了一身简单的黑色和服。

　　他甚至没有束起长发，任由黑色的发丝垂落在肩头，被晚风轻轻吹动。

　　耳畔总是传来人群的嬉闹声，黑发男孩的身形动了动，也融入其中。

　　“是要送给谁的？”

　　“……妹妹。”

　　“如果是送给妹妹的话，这款花瓣形状的很流行哦！”

　　摊贩老板娘的声音带着市井特有的热情，顺着夜风飘进宇智波鼬的耳朵里。

　　他原本正沿着街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听到这段对话时，脚步下意识顿住。

　　视线穿过往来的人群，追寻着声音的来源，最终落在前方不远处的首饰摊贩上——

　　那里还站着一位他认识的人，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鼬朝着摊位走去，看清了那些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出绚丽的光彩的琳琅满目的饰品。

　　银质的发簪上缀着小巧的珍珠，彩色的珠串被编成精致的手链，还有用贝壳磨成的耳坠……

　　老板娘正拿着一枚樱花形状的发簪，递到旗木卡卡西面前，笑着介绍：“你看这花瓣，是用细金片一点点敲出来的，戴在头发上特别漂亮！小姑娘肯定喜欢。”

　　旗木卡卡西接过发簪，指尖轻轻摩挲着花瓣的纹路，动作有些迟疑。

　　他抬眼时恰好对上宇智波鼬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宇智波鼬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站在摊位边缘。目光落在那些饰品上，也下意识开始挑选起来。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早见的身影，她的头发好像很软。平时为了修行方便，会扎简单的马尾，跑起来时会在身后晃荡。

　　如果戴上一支他送的发簪……

　　这样想着，宇智波鼬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

　　老板娘见又来了客人，热情地招呼：“小伙子，要给心上人挑礼物吗？还是送妹妹？我这里的饰品款式多，保准有你满意的！”

　　宇智波鼬听到“心上人”一词，悄悄红了耳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让人分不清他承认是前者还是后者。

　　目光缓缓扫过摊位上的饰品，他陷入了纠结。

　　“这款怎么样？”老板娘见他犹豫，拿起一枚银蓝相间的发簪递过来。

　　那发簪比刚才给旗木卡卡西看的樱花形状的更简约，但多了些清冷的雅致。

　　老板娘笑呵呵地介绍：“这是年底新出的款式，戴在头上特别有气质，很适合做定情信物呢。”

　　旗木卡卡西忽然投来了目光，盯着那发簪看了一会。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欲盖弥彰地低下头，匆忙付钱买下樱花发簪。

　　宇智波鼬没有在意身边人的动作，面色平静地接过发簪。

　　指尖触到冰凉的银质，心头却升起了热意。

　　他轻轻转动发簪，细细打量这件饰品。

　　柳叶形状的簪头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早见站在他的面前，吹来的微风扬起她的发丝。这枚柳叶簪插在她的发髻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偶尔有阳光落在簪子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衬得那唇边的笑意，越发勾人。

　　那画面太过清晰，让他心头的热意更加滚烫了。

　　于是宇智波鼬也慌张地垂首，掩去眼底的羞意，匆忙付了钱买下这枚发簪。

　　老板娘顺利卖出两笔不小的单，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

　　“欢迎下次光临~”

　　“祝你们的妹妹、情人，天天开心——”

　　旗木卡卡西离去的步伐一顿，那声“妹妹”与“情人”的音节连在一处，听起来倒像是在喊“妹妹情人”。

　　这四个字像颗小石子，猝不及防地砸进他心里，让他指尖都微微发紧。

　　他攥紧了手里的包装盒，盒角硌得掌心有点发疼。

　　但仿佛感受不到这份轻微的疼痛一般，旗木卡卡西攥得更紧了，像是要把那点莫名的慌乱都按进去。

　　白发少年没回头，也没敢去看身后宇智波鼬的反应，只是沉默地加快了脚步。

　　宇智波鼬也差点一个踉跄，脸颊飘起一团可疑的红晕。

　　他轻轻摩挲着盒面的纹路，想到某人，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总之，希望早见会喜欢吧。

　　这是二人不约而同，在心底最后浮现的想法。

　　不远处，波风水门端着一碗红豆汤，眼神复杂地盯着两个少年离去的背影。

　　他目睹了一切。

　　并且因为耳力不错，也听见了老板娘调侃的话。

　　玖辛奈坐在另一边的关东煮摊位前，朝他招了招手。

　　波风水门端着红豆汤，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

　　“怎么了？刚刚怎么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他听见妻子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奇怪地问自己。

　　波风水门垂首思考了片刻，随后露出爽朗的笑容，对玖辛奈说：“没事哦。就是突然想到，如果早见现在要谈恋爱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听到这话，红发女人停止了进食的动作，眼神变得犀利。

　　她眯起眼睛，手指关节被捏得噼里啪啦地响。

　　“哦？难道是有谁对早见居心不轨吗？”

　　“是哪家的男孩眼光这么好，最好让我认识一下呢~”

　　明明是无比温柔的语气，却莫名令人背后发凉。

　　波风水门默了默，他的良心在这个时候面临了艰难的抉择。

　　一边是自己的学生，一边又是好友的儿子……

　　但被有“血红辣椒”之称的妻子用危险的目光盯着，波风水门“硬气”地选择了如实招来。

　　“卡卡西和富岳家的那孩子，对早见的态度似乎有点不一般……”

　　玖辛奈呵呵冷笑两声，语气发凉：“是吗。”

　　波风水门的身子下意识一颤。

　　……明明他们两个也是早恋的，但偏偏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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