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科举之我是孙山

作者:夜坤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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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张小花和哥哥见娘都跪下了,两人也赶紧跪下,刚刚她才知道自己原来和表哥早就定了亲了!眼下爹的意思是让表哥家拿聘礼来给哥哥娶媳妇。

      这如何能行?可哥哥又要怎么办?

      张大牛闭了闭眼,再睁开却是看着张小花的,“花儿,你想不想帮哥哥?”

      张小花听见爹在叫自己,忙擦掉眼泪抬头看向爹,“爹,我愿意帮哥哥的!可是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

      张大牛压了心里想吐的血,闭着眼睛欣慰道:“花儿,爹平时没白疼你,你要记得,爹爹很爱你,可是爹爹也不想哥哥为了爹守孝三年!最后白白耽误自己,连累了爷奶……连累了整个家!”

      话音一转看向张家二老“爹娘,是儿子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妹妹,我那外甥是个有出息的,以后只怕是秀才老爷甚至那官他都能当上的,我们家花儿乡下丫头以后只怕是配不上大外甥的,趁着我现在还有口气,就做主把这门亲事解了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麻烦您二老去走上一趟妹妹家。”

      张家二老原以为张大牛是想反悔找女儿要聘礼,这会子儿才发现是误会了,脸上羞愧不已。

      自己那孙儿以后如果真是老爷,那花儿的确配不上孙儿,可现在他二老也不想趁人之危,只得沉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张氏爹沉默好一会才开口,“别想那多了,这事我和你娘会想办法的,你啊就好好养好身体才是正事!大郎再怎么也是我们孙子,银子的钱不用担心,实在不行就把家里的地卖了!”

      一听说要卖地,张小花的娘就急了!

      “爹娘!这千万不能卖地,哪怕是大郎被罚钱了,也就是600文,家里名声臭了点,可有地至少自家老小还能吃顿包饭!这要是把地卖了,咱一家老小可吃什么啊?!”

      张大牛也急着道:“爹娘这地千万不能卖!我要是走了这个家可全靠大郎一人了,没有地只怕是亲家也不会再把女儿嫁给咱家!”

      最后张家二老只得作罢!

      等一干人都走了以后,张大牛才把自己压下的血咳了出来,张小花的娘看见张大牛这样瞬间面容失色!

      忙不停蹄的给张大牛擦试,一边大哭“这都是什么事啊!呜呜呜……当家的你要是走了我和孩子们都怎么办啊……”

      张大牛全身动不了,只得用手拍拍妻子的背,安慰道:

      “孩子他娘别哭,大夫可说我还有多少时日?别想再骗我了,我自己身体自己知道,趁我还有口气,帮咱儿子把婚事办了,我也死得瞑目”

      张小花娘一听眼泪更是止不住!可还是说了实话,“大夫说最多两个月了……可我儿连聘礼都没有。爹娘也是心狠的,我们找亲家拿点聘礼都不行吗?”

      “现在好了!我们孤儿寡母的,花儿婚事也被你说没了,以后花儿哪还有人家要啊!我的老天爷呀呜呜呜……”

      张大牛已经没力气哄妻子了,趁着自己还有精神,就把接下的事都吩咐好,“我知道你之前就想把花儿卖了,肯定打听过哪里价格比较合适,只要不是烟花之地,其他地方你随便找个能卖好价钱的。”

      再怎么舍不得自己女儿,现在也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知道女儿不会怪他,可张大牛还是忍不住留下眼泪……这个家,因为自己,彻底乱了。

      妻子听到自己丈夫居然要把花儿卖了?!心里松了口气又难过起来,要是那四五岁的丫头她买的时候都不带眨眼的,可她已经养了花儿十年!

      再怎么难受,第二天一早张小花娘还是骗着张小花去了县里,

      “你爹再怎么只有两个月,药也要继续吃,万一出现奇迹活下来了呢?娘还有点私房钱,我们娘俩自己去县里买。”

      张小花听后不疑有他,开心的跟着娘去了,这时候的女子只有成亲后才能出门,张小花没来过县城,根本不知道他娘带着她往牙婆地方走。

      路上突然出现这么个小姑娘,行人们开始指指点点,可娘俩也没心情在乎这些了,一个想早点拿到钱,一个想早点买到药!

      “这姑娘已经十岁,是个大姑娘了,去了主家总惦记家里,恐怕不会认真干活;只能四两银子。”

      到了人市,牙婆看到张小花直摇头,“这姑娘太瘦了,就是四岁也就五两银子,我给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不信你去别家问,四两银子都不会给你。”

      “娘!你要把我卖了?!”我们不是来买药的吗?!张小花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娘。

      张小花娘不敢看张小花,只一心对着牙婆道:“老大姐,你再多给点吧!我家姑娘虽瘦小,可模样那是十里八村的姑娘都比不上的!”

      那牙婆只是看了看张小花,“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可我这里只做正经买卖,你想要更多的银子,可以去那烟花之地,卖个死契估计能值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这么多!

      可张大牛不让女儿卖到那里去,她又犹豫了;还是拽着张小花问了好几家,果然连四两银子都没有。

      可四两银子哪里够儿子的聘礼?难道真要去借?

      张小花早就哭的梨花带雨!“娘!我们回家吧!我不想被卖掉!!!呜呜呜……”

      这会张小花她娘早就狠下心了,不卖了女儿一家人都活不下去!

      可后面还想拉着张小花继续再找几家牙肆看看!却拉不动了,只见张小花反拉着她娘的手道:“娘!你不要卖了我!我们回家吧,我会乖乖听话的好不好!我们回家吧……爹现在都还没人做饭给他吃啊!娘……”

      不提张大牛还好,这一提张小花她娘心又狠了几分!

      “你别怪娘!如今我们家已经快活不下去了!!!娘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要是真想卖了你早就卖了还等你到十岁!……”

      说着也不拉张小花了,坐在地上痛哭!

      “你大哥现在正等着你的卖身钱去救命!你爹躺在床上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想看着你大哥结婚!可是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你说娘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老天爷呜呜呜……”

      李彦林父子俩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母女俩坐在牙肆门口痛哭的场景。

      原来是今早张家二老起来就发现母女俩不在家,忙跑去屋里问问咋回事!才知道张大牛夫妇要把张小花卖了!这还得了!

      张家二老赶忙去女儿家找人帮忙,李公明夫妻俩听到儿媳妇要被卖了也急得团团转!

      最后只能让李公明跑着去牙肆看看能不能遇上!虽然知道这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李公明来到县里后先去找了李彦林,这也是无奈之举,家里的十两银子已经借给张家二老了,现在哪还有钱;只能先来找儿子,说明了情况,等两人到牙肆这边,就看到了正在抱头痛哭的母女俩!

      知道人还没卖,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舅娘!你俩快起来,也别做糊涂事了,有什么事咱先回家再说……”

      李彦林就是心里再讨厌这个亲事,这会也是被这波操作吓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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