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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百米远,驾鸾里是苏护的女儿苏妲己,那个赫赫有名的商末美人,这支逃出城的小队因为驾鸾的轮子陷进雪地里而被我们追上。我挡下从驾鸾旁边冲出来的士兵,青铜剑刺入他的腹部,很快就没了气息,我甩开他的尸体,剑对准了下一个敌人。
我转头一看姬发对着苏护射了一箭,射中左手,救下被苏护刺中肩膀的殷寿。有一个冀州城的士兵举着剑朝姬发走来,我冲过去,那人的力气极大,两只手都被差点抵不住他挥来这一剑,好在姬发及时转身躲开。我遭受那人连续的劈砍,膝盖一弯跪在了雪地上,他将我抵挡的剑砍断,眼看着下一刀马上就要砍中我,后方有一箭击中了他的咽喉。
那人的动作卸了力气,刀还是落在了我的肩上,但我能感觉刀入的不深,手用力将那人往他后一推,将剑拔出甩在一边。
是姬发,我泄力倒下,被血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了他持弓的动作。
“云声!你没事吧!”他跑过来,把我拉起来。
直面那人的我现在满脸他的血,我抹掉血点头,借着姬发的力站起身,殷郊朝我们跑来,大喊:“快跑!”
雪崩,无数的冰雪飞速滑落,来势汹汹,殷郊和姬发两人一人一边扛起我跑,这一刻世界安静极了,在大雪淹没我的前一刻,我感觉我被他们俩抛了出去,我闭紧嘴摔在了地上。我还是被雪掩埋了,身上的重量压的我动弹不得,我暗示自己不要激动害怕,放慢呼吸,节省体能的同时减慢氧气的消耗。
外面好像平静下来,我掩住口鼻防止雪灌进来,每一秒都格外漫长,我听着自己的心跳试图判断时间的流逝。时间渐渐过去,氧气所剩不多,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但我好像听见了马蹄声,越来越近。
面前的雪被刨开了,周围的一切变亮了,有人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拖出来,伤口受到二次伤害,我疼的脸都皱起来,那人粗暴的抹掉我脸上的碎雪,声音有点焦急:“没事吧?”
氧气进入口鼻,我大口的呼吸,那还顾得上伤口疼不疼,我看清了将我从雪地里扒出来的人,崇应彪。他的手上染上我伤口的血,白茫茫一片中格外明显的血红,我喘着气,回答:“活过来了。”
“你受伤了?”
“被砍了一刀,掉了0.001的血。”
“埋傻了吧?”
可恶,再也没人懂拼多多的梗。
崇应彪粗暴地将我拉起来,姬发和殷郊也被鄂顺和姜文焕扒拉出来了,我问到:“主帅了?”
三人摇头说没见到,我扶额,你们还真是主帅的好大儿啊。
不远处破烂的驾鸾里,爬出了一个紫衣长发的少女,发出的动静吸引了几个少年的注意力,茫茫雪地一个只穿单薄紫衣的少年,怎么看怎么诡异。
还有,你们就一点不担心主帅啊?殷郊,那可是你爹啊!
殷郊表示担心不了一点,并且还要杀了眼前的少女,她是叛臣之女苏妲己。我捂着没在流血的伤口,听着几人不杀女人的宣言,看着眼前人畜无害皮肤像雪一样白的少女,满脑袋的疑问:不觉得奇怪嘛?少女你不冷嘛?乌黑的长发、雪白的皮肤,少女你和白雪公主撞人设了!
苏妲己越过我们,倒在了突然出现骑着战马的殷寿面前,好吧,主帅压根就不用我们救。殷寿命殷郊将人带回去,叛臣之女杀之祭旗,这人怎么没被苏妲己的美貌迷惑呀?纣王你也拿错剧本了?这个世界真奇妙。
我们扒拉了驾鸾附近的雪,其他人都咽气了,好在那个身旁插着长矛的士兵被我放置地足够远,雪崩时没淹没他,呼吸平稳地昏迷着。苏护的尸体被找到,殷寿将他的头颅砍下带回营地。
玄翼跑回来了,我伸手抚摸它,你也还活着,真好。鄂顺走过来,笑着说:“你的战马真聪明,认路跑回来找踏浪,我没看见你还奇怪了,它就冲着我叫,还给我们带路。”
姜文焕也走过来,点头说:“确实聪慧。”
玄翼高兴跺蹄,我夸奖道:“玄翼是个乖孩子。”
姜文焕帮我把昏迷的士兵放在玄翼背上,我们跨上马,我单手拉着缰绳,姬发回头往了一眼那片废墟,他的战马追风倒在了那里,他坐上殷郊的闪电和我们一同回去。
回到冀州城,城里的百姓大都被士兵控制住了,看着回来的我们的眼神里是深深地恐惧,特别是殷寿举着苏护首级高喊苏护已死,许多人都痛哭出声。我们回了营地,我将玄翼背上的士兵交给西方阵的弟兄,回到营帐解下盔甲给肩上的伤上药。
入夜,打了胜仗的营地一片热闹,是冀州城里唯一的暖调。苏全孝的尸体被崇应彪埋在冀州城外的雪地里,他偷偷干的,就是被换好药的我跟了个全程。“看够了吗?”他背对着我,语气平平淡淡的。
被抓个现行的我摇了摇头,然后意识到他看不见,“我只是路过。”
“是嘛?”崇应彪转身看向我,“你不去和他们庆祝,路过到这里?”
“没你都不热闹了。”
于是我又得到了崇应彪看白痴的眼神,我侧身,“回去吧,除了我,没人看见。”
他走过来,我俩一起往营地走去,“伤没养好就到处跑,不要命了?”
孩子会关心人了,我很欣慰。“伤口很浅,没事。”
崇应彪不再理我,加快步伐将我甩在后面,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拉开,一前一后回到营地。营地里他们堆起篝火,围坐在一起吃着食物,我淡定的走到吕公望旁边,他递给我一块刚烤好冒着热气但不烫手的肉条,我接过:“谢啦,兄弟。”
姬发看见我,问:“伤口包扎好了吗?”
“嗯,伤口不深,不用担心。”
活着真好,我望着面前的篝火,周围都是各自的说话声,鄂顺在给他南方阵的弟兄姚庶良处理伤口,劫后余生的少年们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就是精力一旦旺盛起来,就会起冲突,熟悉的画面再一次上演,姬发和崇应彪不知第多少次打起来了。
我坐在原地,观察了一下,殷郊和我一样在坐着看戏,鄂顺在试图拉架,姜文焕在,在起哄?
唉,心累,几日就上演的一幕我实在担心不起来了,我也成长了,我越来越淡定了。咽下嘴里的食物,打斗的人逼近我都没有动一下,周围的人高呼着自己支持之人的名字,一声一声喊得格外有节奏感,这样大的动静,惊动了主帐里的主帅。
“给我住手!”
刚刚还在打闹的少年一秒变乖,全都跪下,“拜见主帅!”余光中我好像看见崇应彪的披风,甩在了姬发的头上,埋头,忍住笑,不能这么多人面前崩人设。
殷寿批评了一通我们,“行军最忌浮躁,你们这样对得起死去的弟兄吗?”
认错的速度也很快,“属下知错!”
他让我们起来,围着被姬发和崇应彪打倒的火堆,举起酒杯:“敬我们最勇敢的战士,苏全孝!”
终于说了句我爱听的,我举起酒杯,与大家齐喊:“敬苏全孝!”
冀州城破,苏护虽死,他的一些还逃亡在外,四个城门殷寿交给四位千夫长看守,城内殷郊带着士兵全力搜寻叛军。其中有苏护手下大将郑伦,听说是个近两米的彪形大汉,破城时被殷寿的战马撞飞,之后就不见踪迹。
冀州城的百姓已成俘虏,需要焊上奴印记为奴籍,这是一个庞大的工作量,各方阵出一个百夫长带队负责各方城门区域,姬发让受伤的我陪他看城门,辛甲被派出了。
在冀州城西城门守门的第五天,我站在城墙上,冀州的冷风吹得脸生疼,拉拢颈间的围脖,注意到城内有异动。百米外,有冀州城士兵向城门冲过来,似有数十号人,砍杀城内巡逻的殷商士兵。Big胆,对我西方阵的兄弟们下手!
“速去通知千夫长,叛军要逃跑!”我对着身旁的士兵说到,那士兵匆匆离去,我朝下方的士兵喊道:“列队!拦住叛军!”
今日姬发被殷寿叫去议事,这会还没回来,城门的士兵听见我的话立马动作起来,摆出路障,拿着长矛的士兵站在最前面,城门关闭。
我拉弓,百步的距离里,我判断着风向风速,我射中不断挥刀砍人的大汉,一箭给人爆头了。就是自己太用力,伤口裂开了,鲜血染红了我的盔甲。
失了将领的队伍跟无头苍蝇一般散开,城内的士兵将他们渐渐控制,之后赶来的殷郊直接带队将他们全部击杀。
这一事上报给殷寿,我才知道,那位被我一箭爆头的壮汉,就是苏护的大将郑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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