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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车工
两人翻看通话记录统计,一年来,经常与林海联系的人是林妈和林波,还有何璐、陈东等几个朋友。
自从4月8日以后,林海与何璐就没再联系,与闵慧的联系却开始增加,而林海和闵慧在4月之前基本无联系。
7月7日晚上10点35分,林海接到最后一个电话是闵慧打的。
闵惠经常联系的人除了她父母外,还有三个电话,登记身份是胡可、王佳、刘伟。
胡可、王佳是她两个服装店的店长。
两人此前并无联系,一年多前,开始频繁通话,聊天时长逐渐增加,有时打1个多小时都不撂电话。在林海死前一天,两个人还有联系。这之后就没有通过一次电话。
陈束说:“这个刘伟跟她关系密切,很可能是送她手机的人。”
“走吧,查查他。”赵起说。
刘伟,22岁,身高169cm,身材干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在长江街金钻修车行上班。
看着这样形貌的刘伟,陈束很诧异:“他这样能约到闵惠?”闵惠可是一个时尚女郎,两人完全不般配呀。
赵起上下打量刘伟,戏谑地说:“也许天赋异禀。”
陈束:“……”我信你个鬼。
找到刘伟时,他正在给一辆车换轮胎。
“刘伟,我们是警察,要跟你了解一些情况。”陈束说。
刘伟停下维修工作,摘掉手套,一脸懵:“警察同志,你们要问什么?”
“你认识这个人吗”陈束拿出闵惠的照片给刘伟看。
刘伟仔细看了看,说:“我见过她,但与她不熟。”
“你会和一个不熟的人天天煲电话?”赵起问。
刘伟一愣,随即露出恍然的神情:“警察同志,你们找错人了,与她天天打电话的人不是我。”
赵起看他的样子不像撒谎,问道:“尾号3317的号码不是你的吗?”
刘伟慌忙否认:“这不是我的手机号,是谢格致的。开卡时,他说没带身份证,就用我的身份证开的卡。”
“谢格致和你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他现在哪里吗?”
“他就是这儿的修理工,但是好多天没来了。”刘伟握紧手套,“我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7月7号吧。”
“他住在哪里?”
刘伟一指修车行二楼:“他就住在修车行楼上。”
金钻修车行分上下两层,上层作为仓库和打更人住宿的地方,下层用来修理、清洗汽车。
刘伟和谢格致都是外地人,两人都在店里住,既省了房租,还赚笔打更钱。
两人住宿的地方是一间长方形的屋子,正对屋门的是一扇窗户。窗前摆着木桌,上面有白钢饭盒、劣质卫生纸,还有一盆与此格格不入的蝴蝶兰。木桌前是三个塑料凳,一个凳子腿下还踩着一个方便面袋子。
木桌左右各有一张床,左侧的被子、褥子明显比右侧的厚实、干净,没有汗臭味和汽油味,枕头旁还放着一个粘毛器,显然主人很爱干净。
床尾各有一个铁皮大柜,左侧的衣柜上挂着一把锁,但并没有锁上,右侧的衣柜完全敞开着。
“左边的都是谢格致的东西。”刘伟指着左侧的衣柜和床说。
左侧衣柜分成上中下三层,上层放不穿的衣物;中间是清洗过的应季衣物,四五件有型有款的名牌服饰用晾衣架悬挂起来;下层放着一双运动鞋,两双板鞋,鞋面、鞋帮微破损,但都刷得很干净。另有两双皮鞋,擦得一尘不染。
他的床铺下放着三个大编织袋子,其中一个袋子里是半袋白色线手套,第二个袋子里装着一个很大的男式背包,背包里放着两打现金,几件当季的衣物,一套棉服,几包压缩饼干、一把刀具。第三个袋子里则装着豆干、花生豆、巧克力等零食。
“你们修车行福利挺好,还给发线手套和零食?”赵起问。
“这些东西都是谢格致的,他三天换一副手套,用过的手套都扔掉了。”刘伟忙解释,“谢格致有洁癖,睡醒后还要把床上的碎发粘起来扔掉,穿过的衣物都要清洗干净后再放起来。所有他自己用过的物品都要拿毛巾擦干净。我们老板因为他干净还特别表扬他,说他珍惜工具。”
刘伟不屑地说:“要我说,哪个男的跟他似的,有洁癖做什么维修工啊,装相嘛。”
赵起听了,心里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吗?”
“他说是苏昭的,家里是种地的。”
“7月7日,他有和你提过去做什么吗?”
“没有。”
“他人际关系如何?平时与什么人来往?”
“他这人整天神经兮兮的,怀疑这个翻了他的箱子,怀疑那个偷他手机,跟谁关系都不好。看人的眼神跟防贼似的,很多疑,我要不是和他一起打更,我们都不说话。”
“那他有没有联系比较紧密的人?”
“他有个对象,就是你们照片里的女人。”刘伟指着衣柜里悬挂起来的衣服,“这些名牌衣服和那两双皮鞋都是他对象送的。”
“你最后一次见他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刘伟想了想说:“他是7月7号晚7点多走的,只说有事提前走了。但我猜测,应该是去找他对象了。”
“你为什么这么想?”赵起问。
“见对象嘛,肯定要打扮一下的。他走前不仅换了一套干净衣服,还穿上了最贵的运动鞋。”刘伟酸溜溜地说,“我在专卖店里看过,那双鞋要7800元,顶我两个月的工资了,那鞋晚上还闪光呢。衬衫和裤子要4600元,摸着手感可好了,那裤子穿一天都没褶。”
“我们可以拿走他的照片吗?”陈束指指员工手册里谢格致的大头照说。
“你拿走吧,他一周没来上班,给他打电话,不是不接就是挂断,老板已经决定开除他了。”刘伟一脸无所谓。
“你们老板在吗?”
“不在。”
两人在屋里收集线索,随后下到一楼,就见一辆黑色东风轿车旁,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正与维修师傅说话。
两人脚步一顿,面面相觑。
“怎么办?”陈束小声问。
“打招呼啊。”赵起眼神示意。
陈束硬着头皮上前:“潘队。”
闻声,潘正道抬头,见到两人问道:“查案?”
“是,潘队。”陈束问,“车怎么了?”
“出了点小毛病,来这里看看。”潘正道看了看两人身后,问道:“你师傅呢?”
“师傅他……”
“他去查嫌疑人行踪了。”赵起在背后一捅陈束后腰,抢着说,“刚来电话,让我们快点过去汇合。”
陈束一怔,连忙附和:“对。潘队,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们现在就要赶快过去了。”
潘正道皱眉打量两人,说:“你们查案仔细点,有情况及时和孙哥汇报。”
“是,潘队。”两人说完,迅速上车离开。
陈束上了车,纳闷道:“潘队换车了?”
“怎么了?”赵起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分心问。
“哦,没事。”
“先别想人家的事了,先看看咱们的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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