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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就营业
事实证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你想避嫌就能避的。
没过多久，就有新的商业合作找上了AG，是在电竞圈几乎垄断了所有外设的大品牌。
要求是夏季和陈霜合作直播。
被推出来负责洽谈这些商业合作的彭浩想起最近老板的指示，委婉地拒绝了：“这个……可能不太方便。”
品牌方伸出几根手指：“一场直播我们可以给到这个数，钱不是问题。”
彭浩眉头一皱，闭眼，思考，沉默。
这不只是钱，这是无数的头等舱、五星级酒店、豪华聚餐、理疗设备、让队员这一整年可以拒绝更多跑动跑西去走穴表演的底气。
对不起了，夏季。对不起了，陈霜。
*
听到彭浩汇报这个工作安排，扣哥眉头一皱，刚准备施法：“不是说……”
彭浩有样学样地模仿品牌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这个数。”
扣哥的施法被打断，心虚地点头默认了。
于是，按照品牌方的要求，两个人除了要在直播中推销最新出的键盘和鼠标，还需要双人合作，一个人负责操作键盘，另一个人负责使用鼠标，来完成几场排位。
为了制造噱头，每赢一场，品牌方会在直播间抽十套旗舰级设备，每输一场，夏季和陈霜需要完成弹幕指定的惩罚。
直播过后，品牌方还会联系直播中遇到的队友送上点券，以表干扰他们游戏体验的歉意。
总而言之，热度和名誉双丰收。
*
在小小的一个座位面前挤着两个人，夏季和陈霜肩贴着肩，近得不能再近了。
不但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每一次轻微的挪动，都会引起一阵让人分心的窸窣。
讨论之后，两个人决定由夏季用鼠标，陈霜用键盘。
很快弹幕就发现了不对劲。
「陈霜的脖子怎么了，怎么好像落枕了？」
没错，陈霜一直努力梗着脖子，不让自己低头或者侧头去看夏季。
「陈霜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我的cp怎么好像一夜之间离婚了？好冷淡」
「避嫌懂不懂？怕办公室恋情被发现，心里有鬼」
哦！
「好嗑」「更好嗑了」「越来越真了」
也有叛逆的：「多来点，我就喜欢嗑两人不熟和拒绝营业的阴间风味」
一开始对线，他们还尚有余力。
即使沟通不多，两个人配合十分默契，夏季刚往上走一点陈霜就知道要往这插个眼，夏季刚通过平a把一堆的小兵控制在一个技能就可以收掉的血量，陈霜就跟上了技能。
随着英雄即将升级迎来强势期，夏季把英雄挪到了一个残血的小兵附近，只要对面敢走上来补这个兵，就要被她一套带走。
陈霜心领神会。
在最后一个前排小兵死去的瞬间，英雄升级了，夏季立马前压——
陈霜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学技能放技能。
但还是比夏季自己平时的手速慢了不少，技能和对面英雄形成一个幽默的夹角飞过，击中了空气。
陈霜急了，不过好在英雄还在强势期，不是不能接着打，他立马按下闪现，准备贴脸跟伤害。
可是此时夏季已经准备撤回去，等下一个机会再打一套，鼠标挪回了英雄身后。
电光火石之间，最后呈现的结果是——英雄一个技能放空了，直接恼羞成怒地往后闪现。
对面都呆住了，发了一个小人捂着嘴「？」的表情。
陈霜尴尬地笑了笑：“这波啊，这波是让对面一个闪现。”
「哈哈哈笑死，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对手以什么样的姿势打游戏」
「对面一定不知道自己1v2吓出了APL最顶尖的教练和选手的闪现」
「这什么1+1<1的节目效果啊！」
「回来了都回来了，我们熟悉的手残陈霜」
「既然是这种挑战起码玩点笨英雄吧！脸滚键盘不需要操作的那种」
「他们故意的，他们想被弹幕惩罚！」
哦！
「嗑到了」「是真的」「好嗑」
于是弹幕已经开始为各种惩罚创意拉票了。
「动动手指，和我一起刷对视一分钟挑战」
「只有我一个人想看蒙眼互相喂饭吗？求求了这肯定很有节目效果」
「我的选择是不如一分钟快问快答」
「前世我将一切爱意隐藏心中，重活一世，我一定把握机会！选择真心话，助力陈霜听夏季心声！」
「老公不在家？一个人寂寞？激情小游戏，火热1v1，点我看夏季solo陈霜」
……
*
很快，打野从野区穿过，标记中路示意自己要来gank了。
夏季点了下自己没闪的信息。
但打野还是蹲在旁边。
在对面用技能清兵的时候，夏季假装走位疏忽走到了技能上，血量被磨了一段。
对面果然开始蠢蠢欲动地往前凑。
这个时候，打野当机立断从草丛里跳出来，一个eq连招把对面控住。
来不及思考，夏季的左手下意识就从桌子底下伸出来，盖住陈霜的手，摁下技能，跟伤害击杀了对面。
为了按技能她身体微微侧了过去，回过神来，她的手放在陈霜手上，而自己已经几乎完全被陈霜搂在怀里，甚至可以感受到陈霜呼在她耳边的气息。
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犯规了，她惊恐地回头去看陈霜。
太近了，她的鼻子蹭过他的下巴，还可以看见他下垂着盖住眼睛的睫毛。
陈霜坏心思地不说话，只是眨了两下眼，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犯规了哦，这是第一次，就放你们一马，下一次就要直接上惩罚了。”场外的主持人马上说道。
弹幕已经炸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剪刀手，朕的剪刀手呢，朕今晚就要看到视频！」
「谁想的直播活动！你配享太庙！」
「下意识的肢体活动骗不了人，夏季发现自己犯规了竟然第一时间回头找陈霜寻求帮助？！」
「感谢远古的动植物变成石油在那一天给妈妈提供燃料坐车去医院生下了这个活动的策划，你好事做尽！」
但是第一把游戏，夏季的操作施展不出来，队友也不够c，很快，他们的基地就爆炸了。
令人遗憾的是，品牌方并没有顺从大部分民意，而是在弹幕中挑挑拣拣，挑选了最普通的让两人口播一分钟新品广告不出错的挑战。
*
第二把，夏季和陈霜一合计，选择了一个基本不考验操作，甚至可以挂在队友身上，不需要自己移动的英雄。
「就这？」
「把大家都叫出来就为了这啊？」
「他们想送我外设，他们心里有我~」
可惜他们两个今天排位的运气实在是不好。
没有遇到哪怕一个可以站出来carry的队友，这把游戏又输掉了。
「误会解除，他们心里面没我，只有对方~」
「你是会嗑的」
这一次，品牌方给两个人的惩罚是和产品合影的十连拍。
弹幕已经开始觉得意兴阑珊了，纷纷说着没意思。
*
直到最后一把。
陈霜问夏季，要不要玩她最擅长的那个刺客英雄——“禁区玫瑰”，萝丝。
夏季：？
这是放弃挣扎了吗？
这个英雄极其灵活，几乎每一个技能都带着位移，十分考验双手的配合。
而且有的技能是返回3秒前的位置，有的技能是返回之前用技能标记过的位置。
哪怕是一个人玩，一不小心就会摸不着头脑：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夏季扭头默默盯着他，用眼神传达自己的质疑。
陈霜垂眸笑了，伸出右手去拿鼠标锁下了英雄，这个动作又几乎是把夏季圈在了怀里。
他低头看着她，有点得意，又有点悲伤，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温柔：
“相信我。”
主持人：“游戏还没开始，这个动作不算犯规哈。”
弹幕：「谁问你了！」「破坏气氛！」「煞风景！」
夏季惊奇地发现，这个英雄她和陈霜配合起来非常顺手。
她只需要忘却自己的左手是不在键盘上的，只使用右手操纵鼠标，却可以打出称心如意的操作。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放在自己腿上，假装在按键盘：EWQERE。
键盘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同时按下：EWQERE。
她手指在桌子底下悄悄敲击：QEWEQEWE。
桌子上那只手：QEWEQEWE。
虽然不是分秒不差，但那微弱不计的误差完全可以配合上鼠标，而且技能顺序完全一样，完全符合她的想法。
为什么呢？
弹幕也很疑惑：「假的吧？放的录像吧？」
「这两个家伙合起来演我们吗？」
「在最后憋个大的是吧？」
「是因为没有轮到他们想要的惩罚，所以不想再接受惩罚了吗？」
「外设抽我抽我！」
游戏赢了，镜头马上切到主持人。
主持人开始照着台本组织抽奖活动。
陈霜知道夏季又要扭头盯他。
他低头看着她转过头来眉头微皱，看着她仰着头质询的双眼。
他永远做好准备。
永远是最好、最耐心的等待姿态。
虽然他真的很想就这样抱住夏季，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我厉不厉害，是不是很懂你，快夸我。
你说为什么呢，夏季。
因为我一遍又一遍地看你玩这个英雄，时不时地打开自定义模式，对着木桩来练习，你的所有习惯我都烂熟于心。
我的反应不够快，手速不够快，所以我用意识来弥补，用提早一步就行动来赌，赌我对你的了解。
我用了那么多的努力来和你相交，和你平行。
所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夏季用平静的目光审视着陈霜，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上敲动，这个英雄没有什么固定的连招，主打一个神出鬼没，灵活度极高，但是陈霜的技能和她用得分毫不差。
她忍不住开口：“你——”
陈霜耐心地等她说话。
夏季神情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抬起下巴表达了对他的认可：“你果然是我的老粉。”
陈霜看起来很无奈，但还是温和地看着她：“对啊，都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夏季顿住了，默默地把头扭开。
怎，怎么又开始了。
但是，他好像真的很了解她。
这让她的嘴角也有点止不住地想往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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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营业就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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