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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爹
沈晚棠不是不知这游医已道出实情,一个素昧谋面之人能做到这等地步,沈晚棠心中感激,对着游医深深鞠躬。
“不知小辈能否请神医照料兄长一二。”沈晚棠有些难为情地开口,她倒是不缺钱,宴卿先前丢给她保管的银钱尚在,根本没花多少,但医者仁心,再说游医看病救人乃是为了心中医德,岂会收下银钱这等俗物,沈晚棠只得厚着脸皮恳求。
“小辈明白神医所想,望神医宽心,待到事成小辈定然感激不尽,甘为神医做牛做马。”沈晚棠一心赤城,本以为终将打动这位脾气古怪的老头儿,然而—
“口说无凭,老朽拿什么信你?”游医冷哼,闻言,沈晚棠微愣,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
“这......”沈晚棠下意识便想说自己有钱,但话递到唇边却又硬生生停下,这么说免不了要被疑心是糟践医者仁心四字,沈晚棠犯了难。
“小辈愿助神医上山采药救济百姓,神医就拿小辈当做帮工便可。”沈晚棠还觉得自己挺有诚意。
毕竟银钱忒俗。
“老朽自己就能采药,你这小儿如何能与老朽相提并论?有银子吗?”游医开门见山道。
沈晚棠:“???”
“有。”沈晚棠神色木然,顺着游医点点头。
旋即掏出一把银钱递给游医。
“谁让你给我了?你且拿着这些银钱,怎么过来的便怎么回去,路上你会遇上一间茶铺,这些银钱给茶铺掌柜,那里的掌柜自有用处。”游医嫌弃地瞧了一眼沈晚棠,这一眼看得沈晚棠颇为心虚,总算明白小阿刘口中的性情古怪为何意。
“你也看了,这地方湿冷,你兄长身子骨本就娇弱,跟一朵娇花似的,若不好生护着,回头老朽万万担不起责任。”游医毫不客气道。
游医话落,“娇花”卿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轻轻勾住沈晚棠的小指,男人俊朗的眉眼并未染上痛苦之色,还是那样悦目。
但不知为何,沈晚棠品出些许委屈。
果真是绿茶精,思绪模糊时这副皮囊还能如此迷惑视线。
“这......老朽当真是生平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病人。”游医言辞含着孤疑,他在外游历多年和人不曾见过?这小儿的兄长又不是昏迷不醒,还是有一点意识的,怎得还弄成一副多愁的模样?
姑娘家都没他惹人疼,游医摇头。
见状,沈晚棠自然明白游医心中所念,这可是男主在外安身保命的必杀绿茶技,若不是刻进骨血里,如何躲得过次次危难?
“多谢神医,这银钱小辈定会好好送到掌柜手中。”沈晚棠得到答案便欲马不停蹄启程,游医自是不会留人。
“对了。”沈晚棠叫住游医。
“还有何事?”
“若小辈不曾算错,今日便是药价大涨之时,神医不妨早做准备。”言罢,沈晚棠对上游医那双写满惊愕的眸子。
“你、你究竟是何人?”游医这么多年见惯了奇人,但唯独眼前这小儿口气如此之大,张口闭口便是谶言。
“神医心底有数便是,我是何人不重要。”说罢,沈晚棠带着男人离开。
*
游医口中的茶铺沈晚棠略有印象,两人打道回府,沈晚棠刚看到茶铺的影子就嗅出不对。
眼下应当才过辰时,卖馍馍的小贩不可能这么快收摊,沈晚棠心绪微凝。
对面,正巧茶铺掌柜出门打扫,沈晚棠刚刚迈出步子,后脚便被几道嚣张的声音拦下。
“不是说人从这里溜走的么。”
“就是这里没错,还背着个男人呢。”
“老子早晚能找到,到时候抢来的银钱老子要拿大头。”
嚣张又阴险的谈论被沈晚棠听了个清清楚楚,又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乞讨者,沈晚棠眉眼一厉。
倒不是怕了这些人,而是她现下最好不要多事,而且这些人还挺会找地方,正好堵在药铺门前,沈晚棠若要带着宴卿冲出去,势必与这些人撞个正着。
“那散财童子肯定还有不少银钱。”
“不借着这时候多捞一点,等到各路官爷把这片山沟给围了,咱们这些靠乞讨为生的多半都得被赶走。”
“官爷?咱这儿哪里来的官爷啊。”有人反驳道。
“咋没有?实话告诉你们吧,旁边的石云县早就被从里到外搜刮个干净,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暗处,沈晚棠讶然,这丐帮的关系网都如此之牛?
她带着宴卿从石云县逃出来才多久,消息未免传得太快。
半晌,几个乞讨者仍呶呶不休,沈晚棠垂眸望向怀中那包鼓鼓囊囊的银钱,心思飞快沉下去,看来这些人一时半会是不会走了。
此刻冲出去这包银钱多半是保不住,沈晚棠呼吸微重。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
不远处,乞讨者的阴笑声越发大了,声音钻入风口刺进沈晚棠脑海,笑得她头皮发麻,听声音那边最少有四人,还都是男人,本欲扛着宴卿一路猛冲的沈晚棠被迫停下,少女偏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又扫过奄奄一息的宴卿,陷入深思。
名副其实的小弱病残组,跑出去不被揍成筛子就算老天开眼,沈晚棠含泪反手握住一块砖头。
突然—
“敢不给钱,你们就拿上家伙跟老子一起揍,这山沟沟里没好东西,傍身用的砖头还不多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握住砖头的沈晚棠:“!!!”
“咳咳!”宴卿似是喉咙不舒服,面色紧绷,沈晚棠急忙捂住男人的唇,却忘记先丢掉手中砖头。
冷不丁被一块砖头堵嘴的宴卿拧起俊秀眉头,待到沈晚棠有所察觉时早就为时晚矣,宴卿高烧不断,整个人烫得很,只觉有什么异物正在入侵。
谁要杀他?!
“唔......”男人痛苦隐忍的压抑闷哼从齿间溢出,沈晚棠大惊失色。
“什么声音啊。”那边的乞讨者从美梦中醒来,终于听出异动。
闻声,沈晚棠泄气,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丢出手中砖头。
“啪!”砖头落地顷刻间碎块遍地,沈晚棠忽生妙计。
打不过......那便加入!
......
一炷香时间过去,两拨人目目相觑,哪边都不敢轻举妄动,方才还猖狂到不可一世的几个乞讨者顿时心中打怵。
而对面,则是不修边幅的沈晚棠与宴卿。
少女搀扶着男人,加之两人赶路多时早已染上一身风尘气息,此刻扮成落魄乞丐并不违和。
更别提宴卿下颚还染了血丝,瞧着骇人,沈晚棠端得稳,两拨人相对沉默良久,沈晚棠竟一点想先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这可急坏了几个想平白捞钱的乞讨者。
几人相互推搡着,终于推出来一个乞丐来放话:“诶,混哪儿的啊。”
“你混哪儿的啊。”沈晚棠嗤笑,粗糙的男音少了几分温和,多出几抹欠揍,几个乞丐一听纷纷挽袖,似要大战一场。
“懂不懂规矩。”乞丐冷哼,他并没有看出眼前同行正是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散财童子。
“规矩?”沈晚棠掏掏耳朵,活脱脱一个恶霸。
几个乞丐:“!!!”
“所谓的规矩就是......你们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别挡路,兜里有几个钱都孝敬给我。”沈晚棠喝道,还举着砖头的乞丐们眼底攀上茫然。
他们不是来打劫的么???
“小子,你知不知道这片谁是老大。”乞丐气急,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走,自己反而被打劫,这些人岂能坐得住。
听罢,沈晚棠暗惊,这世上还真有丐帮派?!
“我们老大的名号说出来吓死你!”乞丐挺直腰杆道,心里想着这是他们的地盘,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混球竟也有胆子挑衅,简直岂有此理,不挫挫这人的锐气他们白混市井多年。
哪知,沈晚棠笑着点头道:“那你们大哥当真是屁.股上描眉画眼,好大的面子啊。”
几个乞丐:“......”
“想我这一派不曾混迹过市井,倒让你们这些皮猴儿称了霸王。”沈晚棠冷笑,气势颇足,几个乞丐视线交汇,底气明显泄了点。
良久—
“吹牛谁不会,少拿狠话唬人,速速拿钱来。”乞丐狠声道,沈晚棠齿根一酸,怎么这么不好忽悠。
一直被搀扶的宴卿缓缓抬眼,欠扁的男音就在耳畔,宴卿心惊。
“休要对你爹我放狠话。”沈晚棠沉声道。
闻言,宴卿面色尽是迷茫,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谁被劫了,他从未见过被劫还能这般有底气的人物。
话落,对面的乞丐血性大起,拎着砖头便欲动手,沈晚棠故作镇定,其实紧张到草鞋下面的脚趾都已卷起。
“把钱给他们。”宴卿还以为少女是舍不得那点银钱,冷硬心脏泛起层层涟漪,然而---
“你很会打吗?会打有个屁用,出来混,要讲背景。”沈晚棠语气狂肆。
宴卿:“???”
“咱、咱是不是碰上硬茬儿了?”有个乞丐胆子小,说得惊惧万分。
双方僵持已久,沈晚棠自有考量,若让宴卿知晓她为找到灵丹妙药主动入了太子的套,依照宴卿的性情必然不会同意,说不准最后还会适得其反,她只能在事成后再泄露一二。
这次一旦松了口选择破财免灾,焉知下次这些人会不会变本加厉,沈晚棠宁愿最初把这些人吓退,否则她不在,就凭宴卿的身子骨几乎不可能应付一拨又一拨饿狼的逼迫。
渐渐地,几个乞丐似乎升了退意,只有一个人还意图坚持,果真是要财不要命,沈晚棠对上这人如狼似虎的目光,心中咯噔一声。
“你是那个散财童子吧,一个外来户竟敢充大头?!”
“兄弟们,给我上!这两人肯定有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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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会打吗这句台词来自网络。
作者君阳过后加上大姨妈卡文非常严重,可能要休息两天,调整下状态,很怕写出来的东西质量不行(90度深鞠躬,深感抱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我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