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钓到双开门韩漫攻

作者:李轻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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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


      担心韩嘉榆冲动伤人,时冬暖贴着门板听了一会儿。

      屋内交谈的声音不算混乱,韩嘉榆低沉的声音冷静,壮汉回应的声音颤抖。

      有来有回,还算有序。

      手里的药袋还没给时青禾送上,惦记着她的病情,时冬暖见二人暂时没大动静,只能先去照顾妈妈。

      时青禾大概是疼得厉害,昏昏沉沉睡了会儿,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被时冬暖伺候着吃了药,她紧蹙的眉头稍缓,躺回床上时,眼一闭就又睡着了。

      时冬暖松一口气,走出房间,为她掩上了门。

      结果他刚要往韩嘉榆房间走,就听见目的地传出剧烈的响动。

      嗙!

      不待他反应,房门大开,他只见那壮汉连滚带爬闯出来。

      “我知道了……呃呃……我保证,我保证……呜呜……”

      壮汉涕泗横流,口不择言地碎碎念着,一边朝房内求饶,一边往大门外爬行。

      触碰过他的那只右手,角度诡异地扭曲着。
      应当是骨折了。

      在时冬暖眼中,壮汉已和他初见时高高在上的骚-扰姿态,判若两人。

      这种人怎么会吓成这样?
      发生什么事了?

      韩嘉榆紧随其后走了出来。
      一身肃杀的戾气未褪,死死盯着逃窜的猎物。

      这一幕看得时冬暖腿软。
      他几乎得撑着墙才能站稳。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韩嘉榆这么凶的表情。

      眼角余光瞥见时冬暖,韩嘉榆抬眸看过来。

      表情肉眼可见地收敛。

      韩嘉榆走向他,轻声问:“吓到了?”

      时冬暖如实摇头,随后看向壮汉逃离的方向,反问:“要放走那个人了吗?”

      “不。我让他先去警局等我。”

      “警局?”时冬暖不解。

      那壮汉行为虽恶心,但顶多只是拉了手,没留下证据,根本不好立案。

      韩嘉榆解释:“他是惯犯,手机里有不少偷拍的照片,还发布到付费群里。这些证据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时冬暖更加诧异。

      既然确有不利证据,对方怎么会心甘情愿去警局等待惩处?
      甚至最开始,对方怎么允许韩嘉榆拿到手机找到照片?

      想起对方扭曲骨折的右手,时冬暖心里有个猜测。

      与此同时,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时冬暖心一揪,低头看去。

      韩嘉榆的左手手指划了几道血口子,伤口不深,但溢出的血珠子已经淌成了一片蜿蜒的网。

      “你怎么受伤了?”时冬暖着急地拉起对方的左手检查。

      “别担心,”韩嘉榆却说,“对方先动手,我正当防卫。”

      “这不是重点!我先给你处理一下!”

      韩嘉榆抽回手,“等我从警局回来吧。”

      “不行!”时冬暖更急,“那我和你一起去警局处理伤口!”

      韩嘉榆用完好的右手按住时冬暖的肩。

      无声的动作,示意时冬暖冷静。

      待到他情绪稍缓,韩嘉榆才用拇指轻轻摩挲他的肩侧。

      温柔却有力的触感。

      “我知道不严重,你别担心。”韩嘉榆说,“在家等我,马上就回来。”

      安抚好他,韩嘉榆就紧跟着那壮汉离开。

      时冬暖虽不放心,但没办法,只得先听话。

      韩嘉榆的房间门还开着,时冬暖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便在门边打量。

      室内陈设完好,明显屋中人不曾起过大冲突。
      只有地上的玻璃杯碎裂,碎片有血迹沾染,大概就是伤了韩嘉榆的利器。

      韩嘉榆说过,对方先动手,自己是正当防卫。
      而冲突的响动产生时,壮汉马上便逃了出来。

      时冬暖合理猜测:一开始都只是韩嘉榆单方施压,逼问出一切。
      直到壮汉受不了压力,摔杯袭击,被韩嘉榆顺势折了右手。

      折了壮汉那只碰了他的右手。

      时冬暖没想过,韩嘉榆居然有那么凶的气场,仅靠施压审讯,就能逼对方破了防。

      就像是顶级alpha释放信息素威压。

      无人可以抵抗。

      时冬暖回到自己房间,抱着膝盖坐在长椅上等韩嘉榆回来。

      胸腔内翻涌着强烈的情绪亟待发泄,而他最擅长的方式,便是画漫画。

      时冬暖找出平板,画了几格简笔画。
      却不是Austin和Oliver的爱情故事。

      还没落笔,他就已经确认,这则原创小剧场不会被公开。

      这是时冬暖今晚的秘密。

      关于一位小王子,和他的骑士——

      >>

      小王子被邻国上将觊觎。
      上将傲慢,言语羞辱着金枝玉叶的少年,举止也很放肆。

      被强壮的男人捏着手腕时,小王子满眼无助。
      他最信任的骑士还在故土,怕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了。

      然而,骑士来救他了。

      在“分食”小王子的晚宴上,他的骑士踏马而来,将奢华的大厅践踏得一片狼藉。

      上将守军将二人团团围住,骑士已如强弩之末。
      小王子只记得,骑士最后深深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义无反顾将他推出大厅。

      紧接着,一只庞然大物拔地而起,巨大的身躯将建筑的穹顶撑破。

      所有士兵和居民都四散逃窜。
      只有小王子独自逆着人流,站在原地。

      他看到怪物对那些辱骂过他的人咆哮,像是古老的诅咒。
      他看到怪物撕碎那些触碰过他的人的身体,百倍地报复回去。

      小王子记得,他的骑士曾单膝下地,向他虔诚许诺:
      “我的小王子不能受一点委屈。”

      后来。
      小王子找不到他的骑士,也找不到那只无名的怪物。

      回到故土不知多久,一日,他在臣民愤懑的街头,听到了一个传言——

      有一只丑陋的怪物袭击了这座小镇。
      勇士们联手将那怪物赶进了垃圾堆。

      小王子跌跌撞撞来到那处垃圾场,冰清玉洁的贵人,竟亲手翻搅那些恶臭的污秽,寻找怪物的踪迹。

      似乎不忍见小王子受苦,那只怪物终于在如山的秽物后,探出了头。

      小王子含着热泪朝它伸手,把它接回了宫殿。

      小王子亲手为它洗净泥污,亲手为它擦干水渍。

      可怪物却垂着头,从始至终不敢看小王子一眼。

      这般自惭形秽,令小王子心碎——

      它怕吓到他。
      哪怕是它救了他,它也不愿惊扰他。

      它曾经是意气风发的大将军。
      它曾经是人人爱戴的青年英雄。

      如果它不曾为他撕破伪装。
      它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

      剧情进行到这里,时冬暖停笔。

      他的脑中不断重复着一个问题:你希望小王子怎么做?

      那个声音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响亮。

      不断重复:

      你希望他怎么做?
      你希望它怎么做?
      你希望他们怎么做?

      时冬暖脑中一片清明,决然落笔——

      非人的体型差,不浪漫的场面。

      小王子踮脚,在蜷缩的怪物额头,印下一个虔诚的吻。

      *

      小剧场画完,时冬暖将平板放在长椅边,蜷起腿,抱着膝盖。

      他歪头靠着膝面,盯着小王子轻吻怪物的画面发呆。

      如漫画所示。
      骑士解禁变得残暴,小王子却不怕他。

      韩嘉榆刚才很凶。
      但时冬暖不怕。

      他很清楚,自己刚才腿软,不是出于恐惧。
      而是出于一些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时冬暖想起高中刚入学的经历。

      那时他个头不高,相貌清秀,被霸凌者堵在厕所欺负过。
      当时时冬暖谁也不认识,只能独自一人负隅顽抗,那种孤独感,他至今不曾忘却。

      回家后,时冬暖本不打算让时青禾知道,但他瞒不过敏锐的生母。
      得知原委,时青禾不打算求助前夫,而是拎包亲自去学校找霸凌者算账。

      女人虽高挑,对上人高马大的霸凌者和其父,还是肉眼可见地瘦小。
      但她足够坚强,足够勇敢,面对施暴者,气势丝毫不输。

      时青禾打赢了那场仗,霸凌者最后被劝退学。
      可目睹过母亲对抗背影的时冬暖,心里除了感动,更多的是心疼。

      是当时的他不够强大。
      是当时的他没能强大到保护自己,保护妈妈。

      心酸的回忆,加上今晚历历在目的事件,让时冬暖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

      好在,现在他青年初长成。
      好在,家里有个高大强势的韩嘉榆。

      他们可以互相保护,同时守护她。
      这个家未来不会再有人受委屈了。

      大厅传来开门声。
      时冬暖回神,明白这是韩嘉榆回来了。

      他连忙按熄平板屏幕,小跑着离开房间。

      果然是韩嘉榆到家了。

      大门边的男人脱去沾了寒风的外套,露出里头的衬衣。
      脱衣时,韩嘉榆听到开房门声,抬眸看过来。

      与时冬暖对视一眼。

      令少年莫名心跳加快。

      外套被挂在门边衣架上,韩嘉榆没回房间,而是坐在了大厅沙发上。

      时冬暖马上翻出民宿的紧急医药箱,找到药膏和纱布,与男人并肩坐下。

      二人没有说话。

      安静的厅中回响着纱布被剪开的细微声响。

      时冬暖小心用沾了生理盐水的纱布,为对方清理伤口。
      随后,白色的膏药挤上大手斑驳的细小伤口。

      韩嘉榆筋骨明显的手指,便沾满了白色膏药。
      粘稠的膏体迟缓流动,显得那掌心更宽阔,指节更修长。

      看着眼前这一幕,时冬暖莫名紧张一瞬。

      他微微摇头,甩掉脑中的杂念,继续动手帮那些不深但细密的伤口附上创口贴。

      少年纤细的指头,掰着男人更粗更长的手指。
      大小差距明显。

      男人也顺从地任他摆弄,一声不吭,直到少年满意收手。

      韩嘉榆试探着收拢手指。
      这些伤口被处理得完美,该覆盖的地方严密,该活动的关节也剪出了豁口,不影响日常。

      时冬暖则默默整理着医疗箱。

      他一直没说话。
      他不知为何,嗓子特别躁、异常痒。

      直到那股莫名的躁动消退,想起入学初的经历,时冬暖主动开口:

      “今晚的事,能不能别让时姐知道?不想她担心。”

      “嗯。”韩嘉榆点头答应,又问,“那你呢,还怕吗?”

      时冬暖摇头。

      二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
      却无人觉得尴尬。

      过了一小会儿,韩嘉榆想起什么,似是随意地提起,“所以,不叫‘先生’,改叫‘小舅’了?”

      时冬暖手上动作一滞,试探问:“可以这么叫吗?”

      “……还是别这么叫了。”

      韩嘉榆的回答,令时冬暖意外。
      认识至今,韩嘉榆一直都表现得很包容,几乎没给过他否定的回答。

      这是时冬暖印象里,第一次听到韩嘉榆表达喜恶。
      甚至还是对二人称谓之间的喜恶。

      时冬暖追问:“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韩嘉榆胸膛随呼吸深深起伏,片刻才回应,“也不是。”

      在时冬暖看来,韩嘉榆居然有些为难。

      韩嘉榆是时青禾的义弟,辈分上算是时冬暖的舅舅,这称呼理所当然。
      但不知为何,韩嘉榆居然不太情愿。

      习惯被这位年龄相近的“长辈”包容的时冬暖,心口涨起了恃宠而骄的任性。

      他想使坏,故意问:“如果我非要这么叫呢?”

      果然,韩嘉榆无奈地叹了一声,转头看向他。

      表情似乎漫不经心,眸光却溢满探究的意味。

      深深的一眼凝视。

      不待时冬暖反应,韩嘉榆转回去,妥协似的,“那就叫吧。”

      可得到对方允许,时冬暖反倒小嘴一抿,叫不出来了。

      伤口处理完,便互道晚安,二人随后各回房间。

      躺在床上的时冬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分明是比“韩先生”更亲近的称呼……
      为什么那个人好像不愿意听我叫他“小舅”?

      时冬暖反复地琢磨:

      最后凝视着我的那几秒……
      那个人在想什么呢?

      *

      次日便是除夕,一大早就有人家放鞭炮。

      时冬暖被噼里啪啦的响动吵醒,缓了会儿神,没有起床气的他马上精神饱满翻身而起。

      除夕对于中国人的意义不言而喻,金陵村今天会有多热闹,时冬暖想都不敢想。

      他换上新买的明红冲锋衣,背好装备兴冲冲赶到大厅与大部队汇合……

      却只见整装待发的时青禾一人。

      “咦?”时冬暖疑惑韩嘉榆怎么不在。

      时青禾看出他心思,解释:“韩嘉榆生病了,今天只能我俩去玩了。”

      “生病?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唉,就是因为昨天好好的,今天才发烧了。”时青禾说,“他有厌音症,哪怕状态好,也该避免在噪音嘈杂的环境长时间停留。昨天他执意去逛集会,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时冬暖听明白了。

      就像有的人淋雨当天还生龙活虎,一觉醒来才延迟病倒一样。
      韩嘉榆昨天积累了一天的病气,今天才入侵身体了。

      “那我也不去了。”时冬暖不假思索摘了背包。

      “啊?”时青禾劝道,“他说了不用我们照顾。”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今天会很好玩哦!换我,我可舍不得因为他错过这个机会。”

      “……”时冬暖一咬牙,“妈妈你去吧!帮我多拍点照片!”

      目送时姐离开后,时冬暖急急忙忙来到韩嘉榆屋外,准备敲门。

      结果手指刚叩上门扉,虚掩的门缝就因指力缓缓打开。

      韩嘉榆没把门关紧。

      “我进去咯?”时冬暖出声打招呼,随后往屋内探进头——

      本该温暖的室内冰凉彻骨,犹如刚下过雪。

      时冬暖被冻得打了个激灵,定睛一看,屋内床上被单凌乱,可该睡在那里的人居然没了踪影。

      倒是落地窗大开,寒风呼呼灌进房间里。

      人呢?

      时冬暖进屋环视一圈,透过落地窗玻璃,看到了坐在房间外院子里的韩嘉榆。

      都发烧了,怎么还在院子里吹风!

      时冬暖气势汹汹过去“逮”人。

      结果刚走到院边的躺椅旁,看清窝在软垫里的人,他就哑了火。

      韩嘉榆阖着眼,昏昏沉沉地睡着。

      这人穿了件单薄的暗色睡袍,布料丝滑地垂坠,显得衣衫不整。
      他头歪在一侧,露出肩颈侧大片白皙干净的皮肤,泛着高烧的绯色。

      脖颈是人体致命的弱点。
      韩嘉榆此时毫无防备,将脆弱的部位暴露无遗。

      令人想要用烫红的烙铁,在上面印上奴隶的标记。

      让这容颜惊艳的人,成为自己专属的玩物。

      开敞的领口垮着,露出里头沟壑明显的肌肉线条。
      被寒风吹得血管青筋明显,引人视线顺着那些纹路向下看……

      直到目光被腹部收拢的腰带挡住。

      时冬暖猛地收回视线——

      九尾福太太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但凡被当事人知道了,可有你好看的!

      病人要紧,时冬暖调整好呼吸,伸手去推韩嘉榆,想把人摇醒。

      入手是令他动魄惊心的高温。
      韩嘉榆烧得不轻。

      “唔……”韩嘉榆嘤咛一声,吃力地睁开睡眼。

      面色潮红的病人,眼神也不太清明,还半睡半醒。

      “别在这里睡,太冷了,我们进屋,嗯?”时冬暖拿手搀他。

      结果手腕被对方的大手嵌住了。

      “热……”

      韩嘉榆声音低哑。

      他无意识牵着时冬暖的手,引到自己的颈侧,贴上去。

      微凉的指背,触碰滚烫的皮肤。
      温差令男人发出舒适的喟叹。

      听得时冬暖小脸涨红——

      虽然病人现在很可怜……
      但是对不起真的好涩啊啊啊!

      这算什么?
      Alpha到了易感期吗?

      清醒时的韩嘉榆,自带一股睥睨众生的傲慢感。

      与此刻意识昏沉、全然依赖着时冬暖的脆弱男人,截然相反。

      韩嘉榆掌心的温度高得发烫,热度顺着接触的皮肤染漫上时冬暖的手臂。

      可这人还不知足,脖子的热度消退,就牵着他微凉的手,沿肩颈线往下走。

      走过胸肌,勾过腹肌,直到被那道腰带挡住。

      时冬暖吓得猛吸一口凉气,手臂猛地僵直,与男人抵抗,要抽回自己的手。

      “我,我不是冰袋呀!”

      “热……好凉……”韩嘉榆语无伦次地说。

      这人虽然病了,力量还是大得惊人。

      时冬暖猛拉两次,自己的手腕愣是长在对方掌心一样,纹丝不动!

      这可如何是好?

      再探下去,就要着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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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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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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