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摄政王的崽另嫁了

作者:金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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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承认自己野心勃勃无所谓,承认谎话连篇可就死翘翘了!

      再说,他方才还指控她为妖魔!

      言之凿凿地说她是从巨鸟背上摔下来不死的妖魔!

      若真顺着他的意思勾引他,那男欢女爱碰撞出来的真实火花,都会被他当作妖法蛊惑。待云收雨歇,为彰圣明,他便会提剑斩妖!

      好一招钓鱼执法啊!绝!绝了!

      时毓后背沁出薄汗,电光火石间拼命思索:这哥,搞这一出钓鱼执法目的何在呀?

      难道他仍怀疑她是江雪融的同党,留她在身边,本来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通过钓鱼执法,击溃她的心理防线,从而抽丝剥茧,找出她背后所有同党?

      不对,这是顾昭的工作吧?要是顾昭来审讯,哪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啊,诏狱里的刑具,随便亮出一样,都比这般试探来得立竿见影!

      他堂堂一个摄政王,只要没有精神病,断不至于如此神经。

      难道是为了考验她的人品,好重用她的才华?

      那摄政王殿下为选拔贤能牺牲自己的美色,也真是够伟大的。

      虽然这两个理由都很牵强,相较之下,时毓还是更愿意相信后者。

      那她势必要表现出,在他的教诲下已痛改前非,不再是没有风骨的墙头草,如今面对再大的诱惑,都能守得住立场!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不想上位了!迈出一步百死一生,哪如退后一步,本本分分当个小宫女,或为大虞唱颂歌的诗人?

      于是她收心敛神,飞速调整自己的状态——

      原想先从他身上爬起来,奈何帷幔将两人束缚得紧紧的,只怕挣扎间肢体交缠呼吸交错,误会更深。

      不如先陈清缘由,待他首肯后再起身更为妥当。

      她竭力向后挪移,在逼仄的空间里勉强腾出一拳之距,而后将乱发掩到耳后,擦干唇上的水渍,拢了拢衣领,最后摆出诚惶诚恐的态度:“殿下息怒,请容奴婢解释。自上次受罚后,奴婢日夜反省,再不敢存半分亵渎之心。今日斗胆应下更衣之职,一是想略尽绵力报答殿下与掌事恩泽,二来...也是想借此考验自身定力。方才逾矩之举,绝非有心,实在是……第一次离殿下那么近,紧张加兴奋,一时情难自禁……”

      虞珩一点也不耐烦听她叭叭,只想着,‘都情难自禁了还废话什么?明路指给你了,只管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孤,如若不成,你命休矣!还不快快照做,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么?’

      如今面对着面,时毓不看他的脸便要看他的胸,眼睛根本不知该王哪里放。

      她怕看胸会忍不住流哈喇子,只能退而求其次看他的脸,这一看不打紧,简直心惊肉跳——到底哪句没碰到他心眼里啊,拉拉着脸好可怕!

      她咽了口唾沫,更加小心地找补:“殿下,经过三天反省,奴婢终于想明白,之前对您的爱慕,更多的应该是凡人对神明的敬仰孺慕,而不是单纯的男女之情……”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视线如利剑般当头斩下,让她瞬间汗毛倒竖。

      正要抬头窥探,却忽然感到顶着自己的某个东西消失了。

      方才太紧张慌乱,她一直以为那是他随身携带的匕首,此刻才忽然想起,自己早已将他的配饰全都脱去,所以那只能是他的……

      虞珩高涨的欲望被这句不是男女之情彻底浇灭。

      一股被戏耍的暴怒瞬间涌上心头,他几乎立时就想亲手掐死她,可惜裹在两人身上的帷幔束缚了他的双手。

      就在他寒着脸,暗运劲力准备暴力破开束缚之时,她俏白的脸倏地涨得通红,那红晕从脸颊迅速漫至耳尖,连脖颈都泛起薄粉。

      时毓此刻已经意识到,就算他是钓鱼执法,他的欲望是真的,身体反应也是真的!他想要!

      若不满足他,今夜能否活着踏出这寝殿都是未知数。
      也罢。

      睡吧,反正睡一回她也不吃亏。只要别往她头上扣一顶妖媚惑人的帽子,别以此为理由杀她!

      “但……如果殿下不反感奴婢的碰触……”她立即改变话锋,隐晦地暗示道:“奴婢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

      虞衡狂暴的杀意倏忽一凝。

      “任何事?”

      此情此景之下,这一问,代表他听懂了她的暗示。

      抬眼看去,他的眼神让她无法抑制得浮想联翩,那些限制级画面让她的心跳失去规律,脸越发滚烫,浑身轻颤。

      “殿下,不讨厌奴婢吗?”

      这句小心试探的话,像羽毛一样搔着虞衡躁动的心,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恼怒和杀意,就这么倏忽散了。

      大约,如果时毓真的能够娴熟得挑逗他,与他做成了那事,事毕他只会感到恶心。

      反倒是这般手足无措的青涩,眉眼间藏不住的羞怯与慌乱,意外地取悦了他。

      可是被那句‘不是男女之情’浇灭的欲huo却回不来了。

      今晚终究不能一试究竟了。

      说不上来是因为失望,还是不愿意承认,他口是心非道:“讨厌!起来!”

      时毓又懵了:真是个善变的男人啊!

      帷幔从外面缠住,她只能蛄蛹着从下方蠕动而出。途径他的重要部位,他也毫无反应。

      时毓心中竟有点挫败感。

      虞衡本欲再施惩戒将她逐出,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忽然反思起来,莫非是先前的威慑太过凌厉,才把她吓得反复无常、言不由衷?

      于是刑罚到了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

      “继续。”他吩咐。

      时毓很快反应过来,他是让自己继续更衣,赶紧收心敛神行动起来。

      因为没有受罚,她的心情不再那么紧绷,这一次动作便从容很多。

      只是在褪下上衣的时候,忍不住在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上多扫了几眼。

      不过到了裤子……

      虞衡素来由宫人伺候更衣,从未觉得有何不妥。此刻被时毓扭捏的姿态所影响,竟然也尴尬起来。

      这诡异的氛围,又让他想起来梁久安那个‘少年幕艾说’。

      确实,唯有年少,在倾慕的姑娘面前,才会有这般青涩局促。

      纵然深觉荒唐,最终他还是没假于她手,亲自换上了裤子。

      好不容易结束这个工作,时毓悄悄拭去额间薄汗,正欲躬身告退,却听得头顶传来不容置疑的吩咐:“去榻上。”

      夜阑人静,她僵卧在锦榻边缘,望着两人之间足以再睡三人的空隙百思不得其解——若当真厌弃,何必要留她在榻?若存半分喜爱,又为何只许她蜷在床边边?

      更深露重时,她不小心睡着,一个翻身滚了下去。
      迷迷糊糊正要爬回去,却在月色中瞥见虞衡枕下藏着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剑,她浑身一个激灵,没敢往上爬,就在床下捱到天明。

      虽在冷硬的地面上辗转半宿,但在众人眼中,她终究是在霁王榻边过了一夜的殊宠之人。

      出了寝殿,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
      南巡队伍下一站是吴郡,在开拔之前,时毓抽空回了趟徐府。

      徐员外豢养府兵的特权被收回,三百府兵遣散殆尽,偌大的徐府一下子空旷了很多。

      由于他的仇人太多,府里上上下下都非常恐慌,只怕霁王一行一走,门阀余孽便要上门报复。没了府兵保护,他们就像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季知节告诉时毓,徐员外不敢在晋陵呆了,他已下令收拾细软,在霁王离开之前,便先离开晋陵,去长安投奔徐太太母族。

      “那你们呢?”时毓想也知道,抛家舍业,不可能带上所有人。

      季知节叹息道:“他落到这幅田地,自然不肯带着我们这些累赘,徐太太也不会允许,已经让牙婆去牵线了,想来很快就会被廉价卖掉。”

      时毓心里一阵难过。

      “还是你命好。”季知节满眼羡慕地看着她——如今她已换上宫婢的统一服装,虽然不够华丽,却胜在清爽整洁,衬得整个人端庄优雅,而自己想脱下这身艳丽的华服却不能,余生只剩以色侍人这一条路。

      时毓对季知节不仅有着同为女子的怜惜,更爱重其艺术天赋,闻言便道:“知节,虽然我们往日交集不深,但也算共过患难,如今我既得了出路,断不能眼看你独陷泥淖。若你想嫁人过安生日子,我可设法让徐员外归还你的卖身契,助你恢复良民身份,再为你备一份嫁妆。若你不甘于平凡清贫……”

      “我这样的出身,嫁给平民不会得到珍视,反倒要受一辈子白眼。与其那样窝囊地活着,我宁可再搏一次。”季知节急切地打断她,抓着她的袖子苦苦哀求:"时毓,求求你带我去洛阳吧!那里达官显贵云集,我一定还能有机会!”

      时毓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她:“但若你和江雪融怀着同样的目的,我必会受你牵连。”

      “和她一样?”季知节面露困惑:“你是说攀附霁王还是抢你的风头?只怕我既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时毓见她似乎不知江雪融是逆党之事,便也不点破,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以让你去洛阳,但不是跟着我,而是跟着徐员外……”

      她抬手止住季知节的疑问,继续说道:“洛阳确实机遇众多,但你只擅舞艺,却不善搭建平台、经营人脉,这方面我也不擅长。而徐员外却是个中好手。唯有跟着他,你才可能获得接近贵人的机会。”

      季知节诧异道:“我原以为你既已脱身,定当与他划清界限。听你此言,竟是要助他入京?”

      “正是。”时毓颔首,“我此行,便是要劝他弃长安,直奔洛阳。”

      季知节不解:“他从前对你可不算好,你何必以德报怨?如今你已是殿下近侍,该是他来求你才是,他这个没了特权,又断了腿的残废,还能为你做什么?”

      时毓浅浅一笑,未再多言,只道:“结怨不如结缘。多个朋友,多条路。”

      *

      徐氏夫妇都受了杖刑,只能卧床休养。

      即便开着窗,室内仍弥漫着浓重的药气与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时毓甫一踏入,便自然地抬袖掩住鼻息。

      徐太太受不了被曾经呼来喝去的奴婢嫌弃,更看不得小人得志,以为她是来落井下石、耀武扬威的,大骂不止。

      徐员外却一眼认出她身上那袭宫装,急忙喝止夫人,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她。

      三十个耳光的痕迹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的她容光焕发。

      “真是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徐员外哑声道,“时姑娘如今攀上了高枝,通身的气派都不一样了。”

      若说从前在徐府韬光养晦的她,是块蒙尘的璞玉,需独具慧眼方能窥见内里光华,那么此刻立于眼前的她,如同经过大师妙手雕琢的玉器,宝光内蕴,光华外露,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其非凡价值。

      可惜的是,自己一念之差,被她坑到了这般境地,恐怕再无机会掌控她了。

      徐员外悔恨不已。

      若没有时毓横插一脚,那逆党江雪融或许压根没有机会接近殿下,他也就不会遭此劫难。

      而江雪融死了,他被打惨了,大半生经营也毁于一旦,偏偏她时毓一飞冲天,成了殿下的身边人。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是怎么逆转乾坤的。

      或者说,他在意的是,自己根本摸不透霁王的心思。这个认知,使他彻底丧失了东山再起的信心,只能收拾铺盖,狼狈逃往长安。

      时毓看着像狗一样趴在榻上的徐员外——他双腿已断,厚厚绷带渗出了暗红血渍与浊黄浆液,肥硕身躯因无法挪动更显臃肿不堪,原本保养得宜的白皙面庞此刻泛着死灰,短短数日间乌发竟已斑白,往日的雍容气度荡然无存,俨然是条彻头彻尾的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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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山东
    下篇写:相公分裂了。高段位女主vs双重人格丈夫。姚望高嫁了,嫁给了战功赫赫的武信侯,然而对方白天黑夜两幅面孔。白天是毒舌权臣:“乡野村妇,凭你也配给本侯生孩子?”晚上是纯欲小狼:“神仙姐姐,我们今天还做生孩子的事儿好吗?”人格分裂&自己醋自己&自己和自己修罗场
    预计明年三月开,敬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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