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

　　回去的路上肖前一直没有说话，到巷口一下车就跪在地上呕吐起来，赵浦月担心地看着他，“肖前哥，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奶奶抚着肖前的背，跟赵浦月，“囡囡你去对面超市给小前买一瓶水。”
　　赵浦月很快买回来水，肖前喝了水漱干净嘴里的东西，奶奶问他，“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肖前摇头，“我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他们到了门洞，奶奶跟赵浦月说，“囡囡，你送小前回家，晚上就在他家住着照顾他吧。”
　　赵浦月扶着肖前，“好，奶奶你进去吧。”
　　等奶奶进屋里，赵浦月才扶着肖前往他家慢慢走回去。巷子里灯光昏暗，肖前步子走得一深一浅，赵浦月扶着他，“哥你慢点走。”
　　肖前推开她，“我能走。”
　　赵浦月他看他走了几步又差点摔倒，赶紧架住他，“你还是靠在我身上吧，路都走歪了。”
　　狭窄的小巷有人从另一边骑着自行车过来，赵浦月拉着肖前靠着墙让路，肖前身子一重把她压在墙上，等人过去了赵浦月推肖前，“肖前哥，起来了，我们该走了。”
　　肖前没动，他整个人压在赵浦月身上，把少女困在他和墙壁之间，赵浦月疑惑，“肖前哥？”
　　肖前眼神沉沉的，半是清醒半是醉意，他伸手箍住少女的腰身贴向自己，嘴唇贴在少女的脖子上舔着。
　　赵浦月后背绷紧，伸手推着肖前，“哥你干什么，你起来。”
　　肖前抵着她抵在墙上，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嘴唇从脖子贴到耳朵，他张开嘴咬着少女耳垂那块软肉似舔舐似咬弄，口水弄了赵浦月一耳朵。
　　赵浦月害怕的想要找空隙逃跑，肖前感觉到她的反抗，不满的把她整个人往墙上压紧，擒住女孩的下巴咬下去，赵浦月感觉嘴唇好像被他咬出血，来回躲闪着，“肖前哥，你放开我。”
　　肖前按住女孩的脑袋不许她动，手指强硬伸进女孩的嘴里，指腹在女孩的舌头上按了几下一下戳进她喉咙深处，赵浦月喉咙被他捣得几乎要吐出来，她牙齿咬住肖前的手指，肖前任她咬着，指头仍然在她喉咙里搅着，口水从女孩的嘴里溢出来，一串串流在两个人衣服上、地上。
　　有人从巷子里走过，肖前抱着女孩拐进旁边没有人的无头巷，赵浦月推开他要往外跑，肖前拽回她压到最深处的墙角，“不要跑。”
　　赵浦月蹲下来捂住头，“你说过不会再亲我的。”
　　肖前蹲下来把女孩困在自己怀里，“囡囡，我忍不住，你都要被别人抢走了。”
　　赵浦月哭着推打肖前，肖前捧着起她的脸亲在她的额头和眼睛上，“我喜欢你，让我亲你好不好。”
　　赵浦月摇头拒绝，肖前整个人罩住她，双退贴着女孩的上半身用力加住，赵浦月闻到肖前身上酒味混着其他味道的气息，那股味道她两年前在那个醉汉身上也闻到过，肖前的气味更强烈，带着让人无法抵抗的压迫，她哭着哀求，“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少女的哭声刺激到了肖前，他手指抹着女孩的泪，嘴唇贴着女孩的脸一口口吃掉眼泪，“别哭。”
　　赵浦月哭得更凶，肖前索性不哄了，拽着女孩的头贴近自己去亲，涨的发疼的——，赵浦月被惊吓到，推开他躲到巷子更里面，肖前站起来想要抓她出来，结果醉意上来脚下不稳摔在地上，赵浦月担心的扶他起来，肖前抱住她，赵浦月甩开他的手跑到巷口，她看肖前没力气追上来，才说了句你早点回家跑着离开。
　　她一路跑回去，在门洞外擦了擦脸上的泪，才敲门喊奶奶开门，奶奶从屋里出来，“怎么又回来了囡囡？小前还好吗？”
　　赵浦月，“他回去就睡了，我看没事就回来了。”
　　奶奶，“你就这么回来了，小前他晚上不舒服怎么办？”
　　赵浦月，“不舒服就不舒服，我不想呆在他那。”
　　奶奶，“好吧好吧，这么晚了你也快睡吧。”
　　赵浦月回到自己卧室，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去洗漱，镜子里她的脖子、嘴角全是印迹，幸好夜里光暗奶奶才没看出来，她拿毛巾擦了擦脖子和脸上的印子，匆匆洗了澡躺进被子里。
　　夜风透窗而入，赵浦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就是肖前按着自己劈头盖脸亲下来的样子，她找出巷子里藏着的烟盒，一股脑扔到垃圾桶，把肖前送的别的小玩意也扔到垃圾桶才躺回床上，许久沉沉睡去。
　　深夜的巷子，墙角一团阴影坐在黑暗里，一只流浪猫进去，被那黑影吓得爬上围墙逃走，很久之后那团阴影才从黑暗中起来，扶着墙踉踉跄跄离开巷子。
　　清晨巷子里热闹起来，买菜的、带孩子的各种声音回荡在老旧的砖瓦巷道，肖前扶着头从沙发上起来，他脑子里沉得好像被重物砸了一样，他按了按额头，几缕长发从他的手里飘落，肖前看着手里的长发疑惑。
　　起身拿了衣服去浴室，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憔悴，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上面沾了不少长发，他脱了衣服去淋浴头下洗澡，热水缓解了宿醉的头疼，一些画面跳入他的脑海，深夜、暗巷、少女的眼泪……他关了淋浴头，在满室的热气中回忆起昨晚种种，他竟然再次强迫了赵浦月！
　　肖前换上衣服匆匆跑到门洞，周姐又在赵浦月家门口哀求，周小刚关在看守所禁止家属探望，周姐只能多来赵浦月家求人，肖前冷着脸说了几句话把周姐劝走，她人一走，奶奶便从屋里打开门，“小前你来了啊，小周守在门口我都不敢开门。”
　　肖前，“下次她再来，您不要理她该干嘛干嘛，多冷她几次她就不会抱希望了。”
　　奶奶，“说是这么说，好歹小周照看过我，唉。”她给肖前到了杯水，“吃早饭了吗？我一会做。”
　　肖前往赵浦月屋子里看，“浦月呢，还没起来？”
　　奶奶，“她说不舒服想多睡会，你昨天没事吧，囡囡回来就说你睡着了，也不知道你昨天有没有难受。”
　　肖前，“我已经好了，奶奶，昨天小月回来有没有说什么？”
　　奶奶，“没说什么啊？要不你进去问问她，顺便叫她起床，一会饭好了我叫你们。”
　　奶奶进去做饭了，肖前站在赵浦月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浦月，我是肖前，你起来了吗？”
　　赵浦月醒了一会了，躲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听到肖前的声音她跑下床把门反锁，“你走，不要来我家。”
　　肖前，“对不起，昨天我喝醉了。”
　　赵浦月没说话，肖前等了一会看她不愿意出来，说，“我先走了，奶奶在做饭，你一会出来吃饭吧，对不起。”
　　一连两天肖前去门洞赵浦月都躲着不见他，妈妈陈丽又打电话催他回宁城，肖前去车站买了第二天去宁城的大巴车票，回来的路上他买了个手机，回去先去了门洞和奶奶道别，他找了个纸条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下来，“奶奶，明天上午我就走了，这是我的手机号，家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打这个电话找我。”
　　奶奶，“好，小前，晚上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
　　肖前看了看赵浦月关着的卧室门，“不了，等小月出来您和她说下我回宁城了。”
　　奶奶，“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这几天囡囡都不去你家玩。”
　　肖前，“有点小矛盾，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奶奶，“好吧，等囡囡不生你气了，我让她打电话和你说说话。”
　　肖前，“谢谢奶奶，晚饭我不吃了，我先走了，您自己多注意身体。”
　　奶奶，“好吧，你去了大学也好好照顾自己啊。”
　　等肖前走了，赵浦月才磨蹭着从卧室出来，奶奶把写着肖前手机号码的纸条给她，“小前明天就走了，这是他留的手机号，你不去送送他吗？”
　　赵浦月拿着纸条坐在椅子里，“不去。”
　　奶奶，“你和小前到底怎么了，什么事生这么大气，人都走了也不去送。”
　　赵浦月想起那天晚上那些强迫背过脸，“不想说，反正我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和他说话。”
　　奶奶从冰箱里拿了菜去厨房，“不见就不见吧，奶奶不懂你的心思，但是小前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了，你可不要舍不得。”
　　赵浦月，“随便他。”
　　第二天一早天下着小雨，肖前锁好门拖着行李箱在小巷七七八八的拐向里往外走，经过门洞的时候奶奶还没起来，昏暗的晨光中他看了眼门窗后屋子里的样子，转头拉着行李箱朝巷口走去。
　　肖前的身影离开之后，赵浦月卧室的窗户后走出穿着睡裙的少女，她打开半扇窗，外面的声音涌入房间，行李箱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的声音也随着各种声音传入耳朵，赵浦月眼睛里涌起眼泪，眼神中带着生气和不舍，少女身后的床上一个被攥得皱巴巴的烟盒在枕头旁，烟盒上的温热仿佛宣告着主人的不舍。
　　肖前在宁城呆了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在帮妈妈照顾刚出生的弟弟，继父许怀文最近生意忙，家里只有他和妈妈还有弟弟，妈妈身体还在恢复，做饭给婴儿洗尿布都是肖前在做。
　　不忙的时候他会给奶奶家打电话，打了几次都只有奶奶接，赵浦月还是不愿意和他通话，九月初周小刚的判决下来了，奶奶这边放弃了民事赔偿，周小刚判了两年刑期，奶奶和肖前在电话里说了这件事，肖前，“两年的刑期有点短。”
　　奶奶，“也差不多了，毕竟他没怎么伤害囡囡。”赵浦月靠近这边听着，奶奶对着电话说，“小前，囡囡就在旁边，你和她说几句话吧。”
　　奶奶把电话给赵浦月，赵浦月接了电话没有说话。
　　肖前，“浦月？”
　　赵浦月揪着电话线，轻轻嗯了声。
　　肖前，“周姐还去你家吗？”
　　赵浦月，“不来了。”
　　肖前，“你……还生我气吗？”
　　赵浦月没说话。
　　肖前，“对不起，我那天没有控制好自己，伤害到你了。”
　　赵浦月，“没什么事我挂了。”
　　肖前，“过几天我就去H大报道了，国庆的时候我可以回去找你吗？”
　　赵浦月，“你不要回来找我。”
　　小前，“好，我不回去，那过年的时候我回去，到时候我再好好和你道歉好不好。”
　　赵浦月没有说好，沉默了一会挂了电话。
　　肖前看着挂断的电话，感到深深的无奈，他那天晚上确实过分了，也不知道过年回去能不能求到女孩的原谅。
　　妈妈陈丽从卧室出来看他坐在客厅，“小前，你怎么了？”
　　肖前，“没事。”
　　陈丽，“你最近总是和谁打电话呢？脸色总是不好，是不是你爸找你了？”
　　肖前，“没有的事，他如果找我，我就举报给警察了。”
　　陈丽，“那你老是皱着眉头因为什么事？”
　　小婴儿在卧室哭闹，肖前进去抱起来，是宝宝尿了，肖前一边给宝宝换尿布一边回陈丽，“老家有个奶奶照顾过我，她最近住院身体不好，我担心她身体。”
　　陈丽，“老奶奶？你之前怎么没和我说过？”
　　肖前，“就是邻居奶奶，没什么好说的，你别问了。”
　　陈丽，“好吧，你有什么事记得告诉妈妈。”
　　肖前，“知道了。”他看了看日历，还有四天到H大的报道时间，和陈丽说，“妈，过两天我就去H大报到了。”
　　陈丽，“你一个人能去吗？我让你许叔叔送你过去。”
　　肖前拒绝，“不麻烦他了，就几站动车，倒是你，我走了你一个人照顾宝宝行不行，让许叔叔给你请个阿姨吧。”
　　陈丽，“我一个人可以，你许叔叔生意忙，我不想麻烦他。”
　　肖前劝她，“他生意做得也还可以，给你请个阿姨没什么，要不我和他提一下。”
　　陈丽，“你别去找他，我自己和他说。”
　　肖前也不想插手他们的事，说，“好吧，你别太委屈自己。”
　　两天后肖前坐上宁城去H城的动车，两个城市离得近几个小时就到了，肖前拉着行李箱去了H大报道，来报道的新生还不多，学长带着他在学校参观了下帮他办理了住宿，肖前把宿舍安置好，就这样开始了H大的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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