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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罪人
19.
正在探寻的秘密被轻易摆到眼前，露迪拉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她既没有接管永恒座第七圣物的权限，也没有搭理以利·纳撒尼尔·斯利奇口里的内容。而是站在原地，将一部分属于“节制”的灵性灌输到了以“裁决之矛”为核心的魔法阵中，将这片空间，乃至永恒座的圣物“羽化领域”完全封闭了起来。
然后，她利用“节制”的特性和封闭魔法阵的力量强加在“羽化之核”外层，限制“空间”，限制“时间”，限制“变化”——她将“怠惰”的灵性分割出“羽化之核”，一点一点地切碎。
——那些本该被她一拳击碎，却因“怠惰”权能中的“钝化”特性保留着过去的形象的事物，就在这分割过程中化为灰烬。
“梅尔维尔知道你说的这些东西吗？”露迪拉问。
“他应该知道。”露迪拉自答。
她站在环形山的边缘，长靴用力蹬地，脚底嶙峋的山岩在蛮横的巨力下坍塌下陷，竟成了一条宽有数百米、深近千丈的沟壑。
“他当时就是生发座的次席，登上超凡阶级好几百年，他跟米路·瓦布拉是多年好友，且一直站在人类那一边。”
她直接将永恒座的圣物锁定成了攻击目标。
“他是我的舅舅，他一直把塞缪尔当成人类对待。我为什么不去问他，反而要问你这个失败者？”
听到露迪拉这句话，以利·纳撒尼尔·斯利奇的表情顿时有些扭曲。
“你们还是觉得我没登上超凡阶级。”
他强行压下微微抽搐的嘴角，满脸的不愉呼之欲出。
“你们根本不理解我。”
露迪拉一拳已经落在了“羽化领域”外围，掀起了一阵可怖灵性的涟漪。
“羽化领域”之外的空间在她这一拳下扭曲变形，甚至出现了几道隐隐约约的空间裂缝。
以利·纳撒尼尔·斯利奇却仿佛感受不到任何危机。
“你们知道我有多么努力吗？你们知道我为了登上超凡阶级付出了多少吗？不爬上超凡阶级，我连争夺那个位置的权利都没有。”
他自顾自地说。
“明明祈求就能得到注视，为什么我就没有？我曾经在心里念过无数次那个名字——我向依耶塔娜冕下祈祷，我痛哭流涕的忏悔，我渴望得到救赎，我需要一个人把我从索取的深渊里面带出来，可我得到了什么？——她听到了我的声音，她肯定听到了我的声音，‘忏悔位’永远和祂的信徒共感，祂知道我的内心，祂明白我的痛苦，可祂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
“她选了巴尔。我难道不是她的信徒吗？我难道不是人类之一吗？我为什么就没有得到荣光教会的眷顾？我为什么就一定要跟在别人后面当一条人人嫌弃的狗？”
他双手紧握，语调激昂，浑身颤抖。
而与之截然相反的是他的表情，他的表情在一连串的话语中完全平静了下来，完美的就像是一张白瓷面具。
然后，面具陡然裂开了一条缝。
“因为巴尔。因为巴尔！你们只会拿我跟他比较，比较完后又往我的尊严上踩一脚。”
“因为我不是一个天才。”
话道这里，那张瓷面具完全崩裂开。
以利·纳撒尼尔·斯利奇捧腹大笑。
“因为我不是超凡阶级——”
“现在整个斯利奇王室里面，有谁还在超凡阶级吗？还有谁能够辅助荣光教会，给‘二十一至高赞美位’当傀儡，帮他们践行那狂妄畸形的幻梦吗？”
“如果不是你们抛弃了我，如果不是你们背叛了我，我为什么要找别人？我为什么要去联合纳撒尼尔家族那帮早就被教会打压到不成形状的垃圾？”
他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说道：“我在教会工作了多少年？我为‘至高赞美位’服务了多少年——确实，你们连‘节制’都能放弃，更不用说我了。”
回应他的是露迪拉的全力一击。
永恒座的第七圣物“羽化之核”本是由荣光教会的两位大牧首之一、执掌“慈爱”和“傲慢”权柄的永恒座首席、地上的圣行者“忏悔位”依耶塔娜·沙弗斯利用“慈爱”和“傲慢”的权能浇筑出来的独立空间，是独立于“物质界”和“构想界”的无形世界。
而现在，它在“节制”权能的限制中，在露迪拉一拳接着一拳的冲击下，被强制赋予了有形的概念。
它被露迪拉硬生生地砸出了一道裂隙。
就在露迪拉完全撕裂“羽化领域”的同时，以利收整完了自己崩溃扭曲的表情。
“露迪拉，你真不讨人喜欢。比你那个天生就没有情感的哥哥，你更像是一头野兽。”
残忍、凶猛、暴虐，面目狰狞。
这头超凡阶级的“野兽”顺着裂隙直接撕开了“忏悔位”的“羽化领域”。
露迪拉的面部在她的灵性的宣泄下，完全被混沌的黑暗所覆盖，徒留一双白色的眼球挂在布满符文的漆黑混沌之中。
“你这个废物有什么本事教训我？”
露迪拉嗤笑了一声，说道：“依耶塔娜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永恒座的第七圣物据说能扛住一次‘权柄’级别的全力攻击。它现在有什么表现？你索取了它的力量后，发挥出来的功效有它本来的十分之一？”
她一手穿透了以利·纳撒尼尔·斯利奇的胸口——对方不闪不避。
没有血液——本来就没有血液，“构想生物”完全由灵性构成，“构想界”的众生如果没有“空间”的特性，在得到穿梭“物质界”的能力之前，甚至都没有有形之躯。
粘稠的灵性沾满了她的右手，露迪拉却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你的灵性核心去哪了？”
“节制”的灵性完全浸透了“羽化领域”的边边角角。
它在露迪拉的操控下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一枚银白的徽章。
这一切，包括站在“羽化领域”中心的以利·纳撒尼尔·斯利奇都是一个幌子。
“你粉碎了自己的灵性核心？在那个小女孩身上？”
以利·纳撒尼尔·斯利奇笑了笑。
他的身体完全崩溃，直接变成了一滩粘稠浓郁的灵性。
露迪拉面部的符文流转速度加快了数倍。
她分析完手里的灵性成分，咬牙切齿。
“‘繁殖’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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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以利口里的祂和她是“忏悔位”神和人的两面的区分。
=w=昨天临时有灵感把这章重写了，今天晚上有更新，不过按照惯例，可能会因为各种问题拖到很晚（我有时候兴致上头喜欢突然改稿），所以建议明天早上看。
下章“色.欲”能出场了。
原本一直担心写这种剧情大家会不喜欢，每天都在内耗，结果打开后台一看到大家的评论，就感觉充满了动力，跟打了鸡血一样。
谢谢大家的支持！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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