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爱

作者:无馅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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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这个梦太长了。
      交接完了手续,那些官员就带我回家,让我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偷渡,我写好,那些人看我的眼神让我难堪,可我不在意,因为我

      要回家。
      我坐上车,忽然有点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父母,我经历的那些事情,我要不要告诉他们?
      车行驶着,我看着车窗外,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喜悦渐渐消失,我开始害怕,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来看我……
      车慢慢的停下,我才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很破旧的楼房,好像随时都会倒一样,政府的人带我走进去。
      我吓了一跳,我忙说:“你走错了,我家在……”
      带我来的人不耐烦的说:“你家登记的是这个地址,快点跟上来。”
      我吓了一跳,没跟上。
      他又不耐烦的说:“快点,我还得赶着回去吃饭呢。”
      我无奈只好一边上去一边告诉他:“你弄错我了,我家……”
      我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人,那人站在楼梯口,我瞬间呆了住。
      妈?!
      我愣愣的看着,我的眼泪要流出来,我跑过去紧紧抱住她,我到家了……
      她也抱着我,她哭着看我,带我进到房间里。
      我被房间里的气味吓了一跳,又矮又黑的房间,充满了药和骚臭的异味。
      我小声问着:“妈,这是哪?”
      我妈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低下头去没有说话,我呆了一呆,因为我看到躺在里屋的外婆,我走过去,我看到外婆正在睡觉。
      “你爸现在给人看门,请天假就扣50,今天本来想去接你的,但一来一回就得好几百。”我妈慢慢的说着,我才发现她脸上的皱纹多了许

      多,显的那么苍老。
      “妈,原来的房子呢?”我看着这个房间,所有的东西都变了,除了我小时候的那副照片,照片摆在外婆的床边,所有的地方都是破破烂

      烂的,只有我的照片是干净明亮的。
      那是我上学时候照的艺术照,十块钱一张,低劣的化妆,没有丝毫技巧的摄影,照的我的脸好像一个烧饼,可外婆让我把这个照片留给她

      ,她摆在了自己的床边……
      我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流淌,送我来的人让我妈签了字就走了。
      我走到房间里,灯打开,昏黄的光照在人的脸上,就好像只剩一口气的鬼。
      “你外婆脑溢血,住了段时间的院,抢救晚了怎么也都醒不了,但有时候和她说话好像又能听的懂,就这么熬着,她也没医保,多少钱都

      得家里掏,你爸也没抱怨,还让我把你的照片放在她床边……你多陪你外婆说会话,我去做饭了。”
      我抱住自己,不敢伸手去碰外婆,记忆中的外婆总是看着我笑,从小带着我,妈妈去上夜班,她就搂着我睡……
      如果是梦多好,如果明天醒来一切都没有发生多好。
      我的眼睛一片模糊,我不敢哭出声音,我怕外婆听到伤心……
      天渐渐暗了下去,我听到门的声音,我爸回来了,我走过去,不敢去看他的脸,他看到我没说什么,“回来了……”
      “恩。”我小声说着,他们都没有问我。
      我默默吃着饭,谁也没有开口。
      我问我妈:“外婆这样多长时间了,原来的房子呢?”
      “你刚不见的时候。”我妈望着我欲言又止。
      外婆是因为我……我……
      我吃不下饭菜,我忍耐着放下了碗,我怕被内疚感压的喘不出气来,我对他们说:“妈,我是被人骗去的。那些人骗我们说是好工作,我

      当时给你们打过电话。”
      我妈没吭声,我爸说:“吃饭吧。”
      我象被人打了一拳,全身都没有力气,痛的厉害。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以为回到家就都好了,我不知道,我握住碗,可我端不起来,我忍住眼泪,可我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我的心被积压

      到了一个地方,踌躇着,我吃不下饭,可还是要把那些饭菜塞进去。
      我熬过了晚饭,我走在椅子上。
      这个是我的至亲,这是我的家。
      可我已经不认识这个地方了,外婆要知道一定会劝我,她不会叫我这么哭,她会怕我哭坏眼睛,我的眼睛哭的红肿酸痛,我用力擦着,整

      个脸颊都被擦的红肿。
      我妈刷好了碗走过来,“你爸也是惦记你,就是有些人说话太难听了。”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多么的难堪,我都知道,我扣自己的指甲,我把指甲里的泥慢慢的扣出来,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我妈又到了厨房,一会端出个瓶子,我跟过去,我看到妈妈在熟练的操作着。
      我不忍心看下去,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怎么通过鼻子进到外婆的身体里……
      我转过身去,窄小的两间房,到处摆满了东西,我才发现这个地方没有我的床,没有我的地方。
      我爸正在翻一堆报纸,我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爸。”
      他抬起头来看我,把几张报纸递给我,“既然回来了,就正经找个工作。”
      我看到那些招聘栏用笔画出来的职位。
      “你外婆一病家里的钱差不多都折腾光了,你这一来一去的飞机票,还有保证金、罚款、手续,家里都花了不少钱,原来的房子没卖,租

      出去了,这个地方租金便宜,一个月能省下三百多,你外婆虽说不治了不治了,可总这么躺着,肉皮都躺坏了,稍微买点药就好几百……
      不管别人怎么说,你还年轻得从头开始,找个正经工作,过个几年,等事情过去了,再找个人家,也不是什么难事……还有你头顶上顶的

      那个东西,叫人见了笑话,找个时间弄了去……”
      “爸。”我小声说着:“我是被骗过去的,头上是那些人……”
      我爸叹了口气,“哪个不是骗过去的,可一个姑娘家,这么一去一回的多难看,吐沫星子淹死人。”
      我的脸火辣辣的,我睁着眼睛,已经哭不出泪来。
      晚上我和外婆挤在一个地方,我感觉到外婆的呼吸声,我小声对外婆说:“我回来了。”
      虽然靠的这么近,可我不敢去摸她,我害怕碰到的不是记忆中的外婆……
      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我想把自己永远埋在杯子里。
      ××××××××××
      天亮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吃着我妈买回来的豆浆油条,我爸临出门的时候让我出去看看找找工作。
      我吃过了饭,和我妈说了声,我妈说:“那么着急干什么,过个两天再说。”
      我忽然想到一些事:“妈,小敏怎么样了,我那些同学呢?”我失踪这么久,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昨天找了半天才找到当年的电话本

      ,也不知道他们的电话改了没有?
      “开始的时候还打个电话问问,后来就没问的了。”我妈叹口气,“人走茶凉,你也别找他们去了,你这个事要让他们知道也不好看。”
      我哦了声,找出一套衣服换上,顺便额头绑了一根发带。
      走到街上,我才发现家乡变化那么大,走了几个地方找工作,一说学历就敷衍几句让我回去,中间去了一家美容院,他们看了看我额头的

      东西,告诉我印记太深,只能弄浅点,就是这样也至少需要500……
      中午勉强吃了碗街边的面,花了两块。
      最后,我掏出电话本,看着那些名字,我想给以前的同学打电话。也许他们能帮我留意或者介绍下工作,不管什么工作都好。
      我拨着号码,电话慢慢接通了,我听到清脆的声音,是小敏。
      小敏是我中学时候的同桌,我们关系一直都非常要好,高考那年她丢了准考证,人都吓傻了,我跑来跑去,最后在厕所里帮她掏出来,跑

      的自己差点中暑,她说如果不是我,她就要复读,也许人生就要走向另一个方向,就不会这么顺,就不会上那个名牌大学,就不会遇到她后来

      的白马王子……
      “喂,小敏吗?”我激动的说着:“我是刘亚明。”
      那头的小敏顿了住,半天才说:“亚明,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我家搬家了,大家都好吗……”
      那边的声音变的热烈起来:“天啊,你真回来了,吓我一跳,大家都挺好的,张美进了法院,现在嫁了个开公司的小老板,李涛在上研究

      生呢,听说今年毕业,我和男朋友已经结婚了,他家不是做地产的吗,最近生意不错,我索性辞职在家当少奶奶,就是整体都闲的没事情做,

      麻烦死了,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失踪了,是做什么去了,正好我今天有空,咱们到哪坐坐……哦,对了,你知道丽景宫吗,我是那的VIP,去那

      坐会吧?”
      我哦了声,挂了电话,感觉到一阵说不出的凄凉,我被扔到另一个世界,等我回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了。
      我忍不住嫉妒着小敏,她那么的幸福,她的生活那么简单,我却永远摆脱不了那些可怕的梦境,而且我不知道如何说起,就算说了,也会

      被当成疯子吧……
      我坐了两班公共汽车又打听着才走到丽景宫,我们约好九点的,结果我迟到了十多分钟,小敏不耐烦的站在门口,看到我的时候忙招招手

      ,然后一脸诧异的看我身上的衣服。
      我穿的都是以前的衣服,两年前的样式。
      “天啊,你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换身衣服的吗?这个地方很高级的,你还在头上绑个带子,现在谁这么打扮啊……”她嘀咕着,往前快步的

      走,和我隔开了一段距离。
      我慢慢的跟进去,里面的布置很漂亮,可我见过的华丽何止这些,我跟过去,她带我走到一个雅间,有服务生为我们开了门,然后端上咖

      啡。
      清幽的音乐充斥着整个地方。
      我看着手中的杯子。
      “喝咖啡不是这样的……”她挑剔着我握杯子的方式。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拿习惯了。”
      她不耐烦的看着我,忍不住追问着:“你到底跑哪去了,怎么好像刚从乡下出来似的,现在民工都比你穿的好。”
      我哦了声,淡淡的说:“我没觉的,和民工乡下人穿一样有什么不好。”
      她飞快的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这两年出去能混出什么来呢,不是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嘛……”她好像说了个多高明

      的笑话一样,忍不住的咯咯笑起来。
      她的笑声让我一阵发寒。
      我静静的看着杯子,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已经忍不住说什么了,可我现在心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小敏。”我小声说着:“我找你是想拜托你帮我找工作,我家现在很困难,我外婆病在床上,每天的药费就要好几十,我爸和我妈也早

      就下岗了……”
      小敏为难的看着我,“现在工作难找,我连自己的表弟都安排不了,都说现在房地产好弄,其中的辛苦你们外面的人哪里看的到……”
      我静静的听着,等她停下才说:“不用什么好工作,哪怕扫地也行。”
      她抿嘴笑了,“你是我同学,我怎么好让你去扫地,你啊,别着急,慢慢找总能找到。”
      我看着杯子里黑糊糊的一片,最后我忍不住笑了,我对她说:“没关系,我还要去找工作,先走了。”
      她挑了下眉毛,站起来,一脸的诚恳:“亚明,我不是不帮你,只是现在工作不好找,你两年没回来,具体情况可能也不清楚,现在的变

      化可大了……”
      “没关系。”我看住她的眼睛,带着微微的笑意,不紧不慢的说着:“那么多过往,我都过来了,这真不算什么。”
      她明显愣了下,掩饰着脸上的尴尬,“那你路上慢点。”
      我笑着和她告辞,走到门外,热闹的商业区,人来人往,穿着时髦的少女,西服革履的男子,还有那些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子,大家都在为

      了生活忙碌,为了活下去……
      这个城市渐渐模糊起来,我仰起头,让那些要流出来的眼泪倒回去,我对自己说——刘亚明,你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怕什么!!

      工作真的很难找,我走的鞋底子都要破了,后来在一家星级酒店里找了份服务生的工作,工作很辛苦,不管怎么样,能挣到钱帮到家里,

      我就很高兴了。
      外婆的病一直那么拖着,我拿第一个月的工资给外婆买了新毯子,妈妈想帮我张罗下相亲的事情,但我爸的意思事缓上两年。其实是没有

      人愿意找我,那些难听的话,已经传到了这边,偶尔出去上班会看到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又找了份酒店的工作,更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但我觉的无所谓,能这样静静的生活,躺在外婆的身边,每天醒来看到我的父母,我就感觉很幸福了,就是外婆的病,我不知道还能熬多

      久,外婆原来是个很胖的人,现在已经瘦下去一半,我明白外婆只是在熬时间罢了,有的时候,我妈会忍不住说,要是外婆就这样在睡梦中去

      了,也许是福气,至少不用这么受罪,但我从没那么想过,我觉的活下就去好,我觉的这样的外婆就好,虽然很自私,可我无非接受某一天睁

      开眼睛再也看不到她……
      没了就是真的没了,永远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
      经历过那些,我却越来越害怕死亡,我变的懦弱,哪怕在工作中被人骂,也不敢说话……就那么默默的忍耐着,我好像已经不是原来的那

      个自己了。
      幸好工作虽然辛苦,但我干的很卖力,大堂经理很喜欢我,尤其是她发现我在休息的时候偷着读英语,可我读那个只是为了自己,但我发

      现没有什么底子的自己读起英语来好难,那些单词才记到脑子里,转头就忘记了。
      有些以前的同学知道我回来了,就打电话来问,开始的时候还会感激,慢慢的发现大家只是好奇,心就慢慢凉了下来,这个世界除了血缘

      ,真不知道还要相信什么。
      ×××××××
      那一天象往常一样,我慢慢的打扫着,更换着那些茶杯和桌布。
      工作终于结束了,累的人都要虚脱,我坐公共汽车到路口,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家,楼道很黑,我摸索着上去,然后听到我家里有人在说话

      ,我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听,我家很少来人,不知道是谁?
      门在此时忽然打开,我看到光线从里面照射进来,人吓了一跳。
      随后我看到一个穿着很随意的男人走出来,靠近楼梯口向下望,我在下面迎住他的视线。
      看我的是个干净利索的男人。
      看到我的时候,他转过身对里面说:“她回来了。”
      我不认识他,而且他的神态举止都不象普通的人,我忽然紧张,赶紧跑进去看我父母,看见他们坐在桌子旁,外婆还躺在床上,心才放了

      下。
      但我父母都在房间里,看上去也很紧张。
      房间里面还坐着两个男人,桌子上摆了些单子,我看过去好像是政府的一些表格,什么调查之类的。
      就听我妈说:“亚明啊,这些人说你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他们想了解下。”
      那个站在楼梯口的男人已经走到我身边,看着我一副审视的样子,我被他盯的很不舒服,忙背过身去,把自己的手包放下,假装给自己倒

      杯水,其实心里已经紧张的不行了。
      “跟我们走一躺吧。”他说,声音非常悦耳好听,长的白皙秀气,却有股子强硬。
      我呆了一呆,转过身去,问道:“是什么事情,我的事情不已经了结了吗?而且我才下班,不是太晚了吗?”
      他看着我,脸上表情未变,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不,刘小姐,还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忙,马上。”
      我不高兴起来,刚要说什么,那两个人已经站起来对我父母说了些如果我不配合保证金就回不来的话,我看着自己老实巴交的父母被人威

      胁,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提了自己的包,说:“那走吧,不过我要晚上回家休息。”
      他们没理我的话,我叮嘱了父母几句才出去,我爸妈一脸的担心送下楼来。
      车是警局的车,幸好因为我家楼下路窄没开进来,不然又是闲言碎语!!
      在车上,我忍不住问:“到底需要多少时间,至少和说一声吧。”
      那人头也不回的说:“只是了解点情况,了解清楚了自然放你回去。”
      我看了眼那两个人,都是官僚架子,隐约觉的问题大不到哪去,如果有什么事情就不会直接找到我家了……
      但到了地方我又忍不住紧张起来,原来在市政府里,那么高的楼,里面黑漆漆的,都下班了,还专门有人帮开了门,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

      历,不是应该是什么公安机关负责的吗?
      怎么感觉这个人的来历好像很大似的,还专门给我们开了个大厅。
      我和那个男人被单独安排到一间装饰的非常气派的大厅里,里面的灯光全部打开,照的人眼都睁不开,我坐在前排,他摆弄着什么仪器,

      我左右看着,门被紧紧的关着,大半夜的不知道要折腾什么,这么着急,好像很重要似的,但来的只有这么个年轻男子……
      那个年轻的男子最后把自己的笔记本和那东西连在一起,然后关掉所有灯光。
      我瞬间被黑暗所吞噬,我忍不住说:“到底是怎么了?”我来的路上一直问他们,却得不到回答。
      现在这个年轻男子更是不屑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很快的,前面白色的帏幕上,映射出电脑的图画,然后他点开一个文件,我看到上面是些晃动的画面,我开始没反映过来,慢慢的才

      想起这是楼被炸的录像。
      好像多人被抬上救护车,然后画面忽然静止不动,一个在角落里的画面被放大——我看到了,那个画面是我,我正被人领到救护车里,我

      转过头看了眼后面,我的脸被摄了进去——然后那个画面在继续扩大,一点点的逐渐变的模糊,但隐约可以看清楚,那个定在面前的扩大的画

      面——是我额头上的东西,是那个该死的东西!!
      我呆了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就因为这个吗?他们又找到我了,我打算把那些东西隐藏一辈子的……
      画面被关上,那些淡淡的蓝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我感觉到阴冷。
      “能解释下你额头的东西吗?”他转过头来,盯住我,“你查了你的一些档案,你是两年前被人诱骗失踪的,之后我出现在那个地方,额

      头又顶着那些人的家徽……对了,在这以前曾经有一个神秘的光盘被邮寄到电视台,因为事关重大,当时电视台负责人转交给我们,之后陆续

      发现一些相关联的事,而你额头的标记恰好是一个家徽,你对这个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我……”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什么光盘什么家徽,我只是知道我讨厌死这个东西了,我急急的说:“我额头的东西是被人刻上去的

      ,我要弄下去,但需要500块钱,我还没那么多钱……不然我再就弄下去了……”我断断续续的说着,说完才发现自己干嘛要说这些……
      但已经晚了,我的话让他拧住了眉头。
      “好吧。”他握住拳头不怎么耐烦的顶了下自己的下巴,“你知道一个岛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看我。
      所以他大概不会注意到我脸上的惊噩,我低下了头,我小声的说着,好像这样自己就用去思考,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去回忆,“我知道,我

      在那里差点死掉。”我苦笑了下:“有个叫做露的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们一起到的那里,后来我们分开了,我回来后一直想找到她的家人

      ,可我对她的事情知道不多,我去图书馆找过以前的报纸,但没有寻人启事……我们刚到那的时候,就有人想要逃跑,可我们逃不了,那些女

      孩被……”
      还没等我说到那个岛的情况,他已经从椅子上猛的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下靠过来,几乎脸对脸的贴近,“够了,虽然我现在没什么事

      情做,可麻烦你老实点,说点有用的。”
      “你到底要知道什么?”我看住他的眼睛,那么多事情总要我慢慢回忆,难道露被□□,怎么看着那些女孩子们死都不重要吗,他们不是

      问这些的吗?
      这些事情是要说,可我没办法就像说个笑话似的讲出来,我没办法条理清楚的陈述,那是我的噩梦……
      我看着他,似乎不示弱的说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我能说的话我早就说了,可我不知道,那样的事情有几个人相信,我知道的就是

      我和那些人一直都被人伤害,我们随时都可能死去,我们被分成等级,根据衣服的颜色……”
      他重新坐下,手拄着头,很快打断的我的话:“你说的这些,那张盘上都有,跟大部分人说的没什么变化,……我需要的是新的东西……

      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派我来了,大家都知道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是新人才好欺负……”
      他一副非常无聊的样子,不满意的嘀咕着:“好吧……你看些图片告诉我哪些人是你认识的,然后告诉我有关他们的信息……”他到前面

      去点开文件。
      我看到那些照片,有正脸的有侧脸的,大部分很模糊,但偶尔有那么一两张清楚的,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我不断的摇头,每摇一次他的

      脸色就不高兴一次,似乎我故意隐瞒什么,可那些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然后他又打开新的文件,警告的对我说:“这些人的级别要比刚才的低些,就算你接触不到那些管理层,这些喽啰总认识几个吧?!”
      我看着那些人的照片,这次所有的照片都是清晰的,可我真的不认识。我为难的摇头,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个时候我早就该昏昏睡去了,

      可现在我还要继续看这些照片,看的我头晕眼花……人都要晕过去了……
      最后一副照片关上,他坐在桌子上看着我,手抱在胸前。
      “你这样种经历的人,总是会说点有用的东西……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受害者……你从回国的时候就闭口不谈,如果不是记者偶然拍到,你

      就可以逃过,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想,你到底要隐瞒什么,就这么怕被牵连吗?”
      他的话让我难受,可我什么都没有说,我的脸色肯定不好看,我极力要避免的伤口被人挖开,我看着自己的血水流了一地,被人践踏,可

      我面上仍旧平静无波,我死过无数次了……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会被人误会,我想把那些东西都告诉他,可他没有耐心,他没有耐心听我诉说,

      我的彷徨我的害怕对他都不重要,他只要我认识那些照片,可我一个都不认识,那些在岛上发生的事情,我所遇到的,他都不在意,我还能说

      什么?!
      他走到我面前,拿过本子问我话,都是常规的东西,问我的一些基本情况,然后又翻过几页问着。
      “你是什么时候被人拐上岛的?”
      “不记的了。”我说,从坐上船后我的时间就变的模糊。
      “那么是什么人拐你们去的?”他问我。
      “我不知道。”我摇头,我想告诉他当时有很多女孩子被人,可我看着他不耐烦的表情,我知道他不会听的……
      他被我的回答惹怒了,把手里的笔拍到桌子人恼怒的看着我,“你总该知道是谁给你脑袋上刻的这个吧?”
      我看着他,忽然很想笑,这些人在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现在却一个个跑出来当英雄,可为什么要针对我,就因为我不认识那些照片吗,

      还是因为我被人脑袋上刻了东西?!
      我把头扭到一边,耐着性子回答着:“一个叫首炎的,刚才的照片里没有他的,也许他的职务还要低些吧。”我想了下,忍不住说:“但

      感觉他好像级别不低,因为很多人都非常怕他,不过也许是我接触的人都比较低吧,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得了很重的病,需要岛上的治疗。

      ”
      我说完就静静等着他接下来的问话,可我等了足足一分钟,他都没问,他怎么了?
      我转过头去看着他,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好像刚刚认识我一样,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看的眼神太古怪,我想是不是因为首炎的名字太古怪,他在怀疑我说瞎话,我忍不拄解释着:“我不知道那名字是不是真的,但当时那

      些人都那么叫他。我没必要骗你。”
      他忽然变的结巴起来,“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他的表现让我觉的好笑起来,他怎么了?
      我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真想赶快睡一觉,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急急的说着:“我说过了,大家都那么叫他,我被调到他身边,因为我得罪

      了一个人,那些东西越说越多,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后来我是和一个人离开那个岛的,那个人是个魔鬼,越说越多,但那些人都不在照片

      上,我不知道哪些对你有用,但你总要听我说完才能判断吧……”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一下按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他在剧烈的哆嗦,似乎被什么吓到了一样,我听到他在小声的神经

      质的叨念着什么:“支援,需要支援……总部……”
      怎么了,我被感染的也紧张起来,我站起来,看着他,他怎么了,脸色怎么变的这么苍白?
      他动了,似乎要跑出去,但只跑了几步,他就停了下,转过身看着我,警告着:“别动,不要跑。”
      我奇怪起来,我为什么要跑,我的家在这个城市啊。
      他走到了门口,但很快他又跑回来,飞快的拉拄我,急急的说着:“你别动!!”
      我被他的反复无常语无伦次弄的很奇怪,我看着他,问:“到底怎么了?”
      他看着我,才慢慢镇静下来。
      我听他说着,“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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