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打脸日常

作者:安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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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遇穿越


      “你究竟有没有脑子?居然送画给二皇子?”

      孟伯康得知此事后大怒,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孟言谦叫来训斥。

      “我分明交代你送画给太子,修补你们之间的嫌隙,你偏生送画给二皇子?这么一来,太子会如何想?他一定会起疑心,怀疑咱们孟家究竟要支持谁!你这个举动是在给咱们孟家招来祸端,这你可知道?”

      孟言谦面上表情淡淡的,“儿子后来又不想送画给太子了。”

      孟伯康一听又气上心头,“就算你不想送画给太子,你也不该送给二皇子啊!”

      孟言谦唇角轻挑,“儿子想要将画送给何人,儿子自有定见,这点就不劳父亲操心了。”

      孟伯康拔高了嗓子道:“枉费我一番苦心,要让太子对你尽释前嫌,你却如此不受教!既然如此,后果你自行负责,不要来拖累我敬国公府!”

      孟言谦神态淡定,“儿子自然会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父亲不必担心。”

      孟伯康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你这是摆明要跟我作对是吧?”

      孟言谦心里冷笑,表面仍恭敬地回道:“父亲这是哪里的话,各忠其主罢了,父子又岂会有隔夜仇?”

      “各忠其主?”孟伯康的眼眯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要支持二皇子?”

      “支持谁,不支持谁,儿子自有主张,就如同父亲要支持东宫,儿子也不会置啄一样。”他的双眸直视着孟伯康,神色微见凛冽。

      见孟伯康悻悻然拂袖,崔氏不想让事件就此打住,开口道:“言谦,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支持哪位皇子,自是与敬国公府有莫大的干系,你说得太轻巧了,若等太子登基后,回头来与咱们算这送画给二皇子的罪,你担的起吗?”

      “都住口。”老太君有些不高兴了,“不过区区一幅画,有必要让你们这般一惊一乍地叨念着吗?太子殿下哪里会如此没有气量了?一国储君,哪里会因为言谦送画给二皇子却没送他而怀疑咱们对东宫的忠心?”

      孟伯康蹙着眉,“母亲有所不知,此事可大可小,关乎着咱们敬国公府未来百年的荣耀,绝不能等闲视之。”

      左氏附和道:“娘,老爷说的没错,咱们敬国公府是什么人家?所有人都睁着眼睛在看,尤其如今言谦、言谈又同在朝中为相,咱们还能不谨言慎行吗?”

      老太君瞪着左氏,“就你一个人知道要谨言慎行,旁人都是傻子不知道吗?言谦会那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说了,太子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要是因为一幅画就怀疑咱们孟家的忠心,那是他的损失。”

      孟伯康更不高兴了,“母亲可不要一昧的坦护言谦,过去他长年待在府里,于事无碍,可如今他跟儿子一样都是朝臣,便要对自身的言行小心再小心。”

      老太君哼道:“你们有功夫在这儿训斥言谦,不如想想怎么把二孙媳妇儿哄回来,不高兴就往娘家住,咱们府里还有规矩吗?”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崔氏立即闭了嘴,媳妇因为儿子那番休妻的言论气得跑回娘家,她早亲自去了两趟,那死丫头却说什么都不冋来,硬是要等言谈去接。

      照她的意思,不回来就不回来,慢慢等着吧,她正好在盘算给言谈纳妾,她回来反而坏事,可如今老太君都发话了,不把她接回来也不成。

      厅里,孟言谈眸色深深,不发一语,孟伯康只是气孟言谦送画给二皇子会引起太子误会,但他想得更多。

      孟言谈为何讨好二皇子?

      难道,日后登基的不是太子而是二皇子?

      这怎么可能,虽然太子品性是差了点,但他可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皇上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废储的意思,若说太子登不上皇位,他着实不信。

      但……孟言谦在讨好二皇子,这事实又摆在眼前,孟言谦会因为跟太子抢珊瑚奇石屏风结下梁子而故意去讨好二皇子吗?

      他看着低眉顺眼、置身事外的邓姝,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

      她肯定知道日后登基的是哪个皇子,如果是二皇子,那么她是将继位者告诉孟言谦了吗?
      她是怎么说的?她敢说实话吗?

      他们夫妻的感情好到足以让她放心吐实吗?

      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吐实的?是在房事后说的吗?

      如此一想,孟言谦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在他眼里看来越发碍眼了,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除之而后快!

      他那古怪的模样全落入崔氏眼里,众人散后,她忙把他拉到一边。

      “你怎么回事?不去接绮芳回来吗?住得太久,你岳父母也会有微词,况且你祖母都发话了,不接她回来也不成。”

      他一听曾绮芳的名字就蹙眉,“比起接她,儿子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件事,母亲一定要帮儿子。”

      “太太要见我?”

      崔氏派丫鬟过来请人,邓姝实在觉得奇怪,崔氏为何要见她?

      一直以来,上头有老太君压着,身边又有言谦在,崔氏也不敢对她如何,甚至还因为不喜欢她而免了她的晨昏问安,她们井水不犯河水,特意差人来叫她过去,这还是第一回。

      崔氏都派人来请了,她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她带去的丹草和芸香都让崔氏的大丫鬟柳枝给拦下。

      “大奶奶见谅,太太说,要同大奶奶商议的是大事,让丫鬟们都在门外守着。”

      不想谈话内容有第三个人听见,兴许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要说,邓姝吩咐道:“那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守着吧!”

      柳枝福了福身,“大奶奶请。”

      柳枝将她引进房,上了茶,“大奶奶坐会儿,太太很快就过来,奴婢与大奶奶的奴婢就在门外,有事唤一声便成。”

      柳枝带上门出去了,邓姝径自坐下,她没去碰那杯茶,正想着左氏究竟要跟她说什么时,后面屏风忽地闪出一个人。

      她惊讶的站起身,瞪着从屏风后闪出来的孟言谈,瞬间明白自己上当了,崔氏根本没话对她说,是孟言谈要引她过来的。

      她一凛,“你这是在做什么?”

      孟言谈陪着笑脸,“雁回,你先别生气,没错,母亲不会进来,是我让母亲这么做的,理由你应当明白吧,我有话对你说,可咱们之间说的话又不能让旁人听去,你身边又无时无刻都有丫鬟跟着,我是不得己才会出此下策。”

      她板起了面孔,“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不想听。”

      他急道:“那么你只要告诉我,孟言谦为何要送画给二皇子?只要告诉我这个就行了。”

      她若硬是要走,他怕是会死拽着不让她走,要是她高声呼救,引来外间的丫鬟,不管造成这局面的始作俑者是谁,她也脱不了干系,孟言谈连休妻都敢说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她冷静了下来,瞬也不瞬的看着孟言谈。

      若是他记得前生的一切,根本不必紧张他们夫妻为何要送画给二皇子,他只要专注于扶持将来会登基的睿王就行了,不是吗?

      他现在会如此紧张,不啻代表着他不知道将来睿王会登基,他一心以为登基的理所当然是太子,可他认为她记得前生之事,她知道哪位皇子会登基,所以见他们送画讨好二皇子,他急了,这才不管不顾的央崔氏让他独自见她。

      他要单独与她见面,不管他是如何说服崔氏的,崔氏听到此话都应该感到极为荒唐才是,可崔氏纵容儿子,还是应允了他这不成体统的要求,安排了让他们密会。

      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焉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她蹙眉,嗤鼻道:“你就为了问这事,想方设法地把我叫来这里?”

      他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的眼神彷似在说多此一问,孟言谈看在眼里,越发心惊。

      不可能,登基的不可能是二皇子,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太子将会被废?眼下可是看不到半点端倪……

      邓姝将他的惊疑不定看在眼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臆测没有错。

      “还需要问吗?二皇子是将来的天子,我们送画给他有什么不对?我倒是不懂了,你一个劲儿的扶持太子是何用意?难道,你明里是太子的人,暗里是二皇子的人,是二皇子要你们假意扶持太子做内应,好从中获取情报吗?”

      孟言谈的表情在一瞬间就同她想象的一般,千金难买,实在精采,只有她一个人看不免可惜了。

      她看着他并不吱声,由着他自己去胡思乱想。

      孟言谈好不容易缓过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掩饰眼中的惊骇之色。

      “你说的不错,我跟敬国公暗地里都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对我们极为信任,孟言谦这个时候才想要讨好二皇子,恐怕二皇子也不会轻易接受他。”

      邓姝在心中冷笑。

      他这话分明是怕言谦捷足先登,得了二皇子的信任,想要打消他们的念头。

      “那可不一定。”她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地道:“如今大半的朝臣都在讨好太子,我们尽早投效二皇子,便有望成为二皇子的心腹,将来的荣华富贵还不唾手可得吗?”

      她知道自己越不听他的,他就越会当真。

      “荣华富贵?”孟言谈嘴角噙了丝冷笑,“那也要看孟言谦有没有那个命可以享受!”

      邓姝一阵激灵,“难不成……你想要买凶杀人?”

      孟言谈蹙眉。“雁回,你为何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我可是前状元公,堂堂当朝右丞,我会做唆使杀人的下作勾当吗?”

      邓姝眸子满是不屑,“谈玉聪,你不要想错了,前状元公不是你,是真正的孟言谈,而右丞这官位虽是你得到的,却也不是凭你一己之力,说到底,你还是前生那个窝囊的谈玉聪!”

      “不要说了!”他瞬间恼羞成怒,脱口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母亲自孟言谦幼年时便一直在他的补药里投毒,因为怕一下弄死了孟言谦,老太君那老虔婆会大肆追究,所以下的是慢性毒药,那毒药不会一下子要了他的命,但却已伤了他的本,他不但不会有子嗣,也活不长!”

      邓姝身子一震,语音发涩,“你说的……是真的?”

      前生他的命就不长,难道这一世也是?她的出现没有改变什么吗?

      “是母亲亲口告诉我的!”孟言谈一撇嘴。“她要我耐着性子等,世子头衔早晚是我的,她还不知道她儿子三年前染了那场风寒就病死了,无福消受她这慈母深谋远虑的安排,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能够活着跟你长相厮守的人是我!我说要休妻,不是说说而已,我一定会给你正妻的名分,我谈玉聪说到做到,这一世,绝不负你!”

      邓姝眼里没有半点动容,反而是浓浓的嘲讽,“谈玉聪,你真可笑,前生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你忘了吗?”

      “那、那不能算数。”他脸色讪讪地辩道:“我说过那是不得已的,那时我千里马未遇伯乐,无权也无势,身不由己,只能任人摆布,可现在不同,我能给你一切,我能为了你休妻……”

      “住口,听你说话真是污了我的耳朵。”邓姝的声音比严冬还冷,“你要休妻与否,是你的事,我永远都是孟言谦的女人,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最不乐意听到她是孟言谦的女人这种话了。

      “雁回,你为何就这么冥顽不灵、不知变通?我都说了,孟言谦会短命,他会死,良禽择木而栖,你的依靠是我,若是你做了不好的选择,悔之晚矣……”

      邓姝越听越是厌恶,她索性拿起桌上的茶往他脸上泼。

      “你听好了,死没什么可怕的,言谦若死了,我便跟他一起死,我们生同衾,死同穴,生死都不分离!”

      孟言谈被泼得一头一脸的茶,瞪着拂袖离去的邓姝,顿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她上回踢他,这回又泼他茶,她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她对他真的毫无留恋了吗?

      儿女私情事小,未来的大宣天子不是如今的太子才是眼下的太事,他得速速去找孟伯康商议,在这件事情上头,他们绝不能有任何差池,这关系着他们未来能否平步青云。

      因此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想法子向二皇子靠拢……

      飘雪如常在晚膳一个时辰后送了汤药来,邓姝神色恍惚地看着托盘上的那碗汤药,忽然起身,一个大步越过去,早孟言谦一步取走了汤药。

      跟着,她毫不迟疑的推开窗子,将汤药倒出去。

      飘雪惊呆了,“大奶奶……”

      孟言谦手一抬,眼眸看着胸口起伏不定的邓姝,口里对飘雪吩咐道:“你先出去,不要让人来打扰。”

      “是!”飘雪慌忙退下了。

      孟言谦走过去,站在邓姝身后,先是将窗子拉回关上,近距离更感受到她的气息极不稳定。

      他温柔的扳过她的身子,发现她双眸中噙满了泪水,神情极为哀婉,“你怎么了?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的,吓到飘雪了可知道?”

      邓姝垂首点了点头,把头靠在他胸前,哽咽道:“知道。”

      感受到她的依恋之意,他顺势拥着她,“身子哪里不适吗?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邓姝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水,“不要再喝了……从今以后都不要再喝了,那是毒药,并非补药……”

      想到他从小小幼童开始便被崔氏残害,至今被蒙在鼓里已喝了二十多年的毒药,她的胸口就如同被碾轧似的心痛如绞。

      还因为如此,他活不长,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一辈子无法做父亲,无法听孩子喊他一声爹爹……\'

      “姝儿,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声音很平静。

      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微怔地看着他,“难道,你知道?”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瞬间有种晕眩之感,有种奇怪的感觉,却又一时捕捉不住,“那么为何……为何还喝?”

      他神色平和地看着她,“我得先知道你是如何知晓的,才能告诉你。”

      邓姝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在她决定要阻止他继续喝药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终将说出一切,她也有觉悟了,听完之后,他将她当成妖也无妨,当她疯了也行,只要他不继续喝那残害他身子的毒药即可。

      于是她说了,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说完之后,她定定的看着他,急促的呼吸着,又有几分伤感,想从他眼中寻找惊恐的蛛丝马迹,但她没有找到,只看见深深的怜惜。

      他轻轻抚着她的发,柔声道:“难为你了,姝儿,把这些告诉我,肯定不容易。”

      她疑惑的看着他,面露犹豫,“你不怕我吗?”

      “不怕。”他轻轻一笑,“因为我跟你一样。”

      一时间,房里静止无声,落针可闻。

      邓姝听到自己心跳得巨响,觉得自己一定在作梦,怎么言谦会说与她一样?他也是来自后世,来自大宣历宝年间?

      可不对啊,历宝年间他已是个历史人物……

      正在她大惑不解时,他说道:“不同的是,你借尸还魂穿越而来,我重生一次,回到我六岁那年,正是崔氏开始毒害我之时。”

      邓姝神思一阵恍惚,想到一开始他便笃定了要扶持睿王,又说娶她为妻是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热血酬知己……

      原来、原来他已活过一世,如同她一般,看透了世事,也知道朝局将如何变化……

      “我说过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木大姑娘来处的秘密吧?”他深深的看着邓姝,继续说道:“事实上,我是在前世得知木大姑娘的秘密,且是木大姑娘亲口对我坦白一切的。”

      邓姝微怔,“木大姑娘亲口对你说的?”

      他们是夫妻,她要对他坦白都尚且不易了,木大姑娘却将自身来处的秘密告诉他?

      他点了点头,“当时,新帝登基不过五年,金国、萧国与齐国结盟,共同举兵来犯,欲灭我大宣,而我们兵力不足,坐困愁城,木大姑娘在情急之下写了一部名为孙子兵法的书给我,我将之交给了执掌兵符的兵马大元师,后来成功退敌,但这样一部绝妙的兵书,身为名门闺秀的木大姑娘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方才告诉我,她的魂魄来自一个叫做二十一世纪的地方,那里与咱们这里截然不同,孙子兵法是前人的智慧,是她自幼在祖父的要求下,背得滚瓜烂熟的古人兵书,也是因为我先得知了木大姑娘的秘密,明白这世上无奇不有,在重生醒来成了六岁小童后,并没有太过惊慌,只想着,我终是能追查临终前听到的秘密了,我绝不会让生母死得不明不白。”

      邓姝闭了闭眼,屏息定神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眸,“言谦,你前生可是未曾娶妻?我想了许久我记忆中的你这个人物,都寻不到你感情的归宿。”

      他笑了,“我确实未曾娶妻。”

      邓姝吁了口气,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此反应,但得知自己是他两世唯一的妻子,她心里都乐得开花了。

      “其实,在重生之后,我也没想过要娶妻,但你肯嫁给垂死的我冲喜,我便有了娶妻的念头。”他眸中的笑意更深了,长指点上她鼻尖,“哪里知道我是上了个大当,原来你知道我是谁才敢喊着要嫁。”

      邓姝羞涩的笑了笑,“前生你便是我最崇慕的文人学士,能有幸嫁给你,我自然是不假思索,只是那时我不明白,你明明做到了两朝金相,又为何会命悬一线到需要有人冲喜延命,全然没想到你在装病。”

      “重生之后,为了让崔氏对我失去戒心,我一直在装病,崔氏派人做过手脚的补药,我也照喝无误,只不过,药已被我掉包了,天天喝那毒药的人是她自己的儿子。”他一沉吟。

      “这么想来,三年前言谈不过染了风寒却病死,极可能是长年服那毒药,以致他身子虚弱,一场风寒便夺了性命,让那谈玉聪借尸还魂而来。”

      “崔氏将人当成棋子随意摆弄,如今可说是自做自受,不值得同情,若是她没使坏心眼,儿子也不会死。”想了想,邓姝又恨声道:“可恨的是,偏叫那谈玉聪借了孟言谈的身子,如今对我纠缠不休。”

      孟言谦淡淡地道:“无须懊恼,饶是他有通天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浪来,若如你所言,因为你前生临死前的血咒,他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清楚与你相关之事,要摆布他便是轻而易举,被名利冲昏了头的人,都是一个模样,咱们只需引一条错的路子给他们,他们便会走过去了。”

      邓姝知道他说的“他们”里,包含了孟伯康,事实上他如今的目标便是以孟伯康为主,孟言谈是因为她而牵扯了进来。

      想来他前生的遗憾便是没有为生母找出谋害她性命的凶手,如今已确定了幕后唆使之人是孟伯康,他自是不会放过,定然会让孟伯康在他重生的这一世付出代价。

      “确实如此,今日谈玉聪听到将来登基的是二皇子,不知有多震惊。”邓姝好笑地道:“想来他穿来之后,一心一意以为太子会登基,不知在太子身上下了多少功夫,如今却得重来,投入二皇子的阵营。”

      孟言谦道:“前生言谈并非一个功利之人,他虽高中状元,又有崔氏推波助澜,但他对仕途并不热衷,一直到辞官前,他都是参知政事,可如今的言谈已不是言谈,成了有野心的谈玉聪,还使计坐上了右丞之位,让他留在朝堂上,始终是个隐患。”

      邓姝点了点头,“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甚无担当,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如今志得意满、太过自信,以为能一手掌握天下,做天子近臣,是他再世为人也没有认清自己的本质,扶不起的阿斗终究是扶不起的阿斗,可不会因为换了身躯便一飞冲天,他仍是那个认为以势便可服人的谈玉聪。”

      她说完后,却发现孟言谦盯着她猛瞧。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怎么了,言谦,我说错什么了吗?”

      孟言谦笑了几声,“没有,你没有说错什么,只不过,我不想你这么了解他。”

      邓姝一愣,着实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见他虽然面上有笑容,但却不像说笑,她期期艾艾的解释道:“也说不上了解,就是知道他的性子……”

      他剑眉一拢,蓦然弯身抱起了她,大步走向床。

      她的心扑通扑通一跳一跳的,也明白这时候该闭上嘴,不然越描越黑,他又要打翻醋坛子了。

      须臾,她被放在床上,床帐也随即落下。

      她眨了眨眼睛,看到他褪了外衣压上了她,有些不明白怎么突然从谈正经事变成此刻这模样这姿势?不过她喜欢他吻上来的感觉,霸道又细腻,像是要全然的占有她。

      她闭起了眼眸,伸手搂住他的颈子,轻轻吮了吮他探进她唇里的舌尖,他的身躯一僵,突然狂风暴雨般的吻她,两人很快就在缠绵之间衣衫不整。

      孟言谦瞅着她,难得露出一丝坏笑,“姝儿,你如今已明白我没有喝那伤本的毒药,勤着与我行事,快些为我生个小娃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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