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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销
19 传销
早市上人声鼎沸，都是赶早来买菜的人群。
宋姑妈早上跳过广场舞之后，习惯到附近的早市看看，顺便买点新鲜菜回家。
蔬果摊的筐子里摆满了水灵灵的青菜、萝卜、苹果、橘子……，绽放出新鲜柔嫩。
屠户上了最新鲜的猪肉，案板上猪肉、猪心、猪肠、猪脑分门别类，码放地整整齐齐，只等顾客前来挑选。
渔民们从江海里打来了新鲜的水产，螃蟹、鲫鱼、河虾常见货都有，连甲鱼、龙虾、海参……稀罕货也捎带着卖。
期间还夹杂着几家烧饼摊子、馄饨摊子，蒸腾出渺渺茫茫的烟火气。
此刻，她正擓着购物袋，在一溜菜摊前左顾右看，一会儿问问这，一会看看那，真正做到货比三家。
“唉，伙计，你这大葱怎么卖的？”
“五块钱一斤。”
“哎哟！这么贵的啊！刚刚有一家比你便宜三毛钱的！”
“品质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啦，便宜点卖了。”
“宋大姐。”，宋姑妈正在讨价还价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回头一看，原来是梁文静的妈妈、一起跳广场舞的赵大妹子。
“哎哟，赵妹子，你也来逛早市了？”，看到老姐妹了，宋姑妈自是喜出望外。
赵阿姨挽住宋姑妈胳膊，将她拉到路边，神秘兮兮地说:“宋姐啊！你知不知道你家星云最近在忙什么啊？”
很诧异赵阿姨为什么要这样问，宋姑妈回答:“她还能干什么，不就成天忙她警所那点事情啰。”
“跟你讲哦！听说最近有人看见你家星云下班以后，总是出没东街那家老年人活动中心啊！”
“老年人活动中心？”，宋姑妈将这话在脑子里咂摸了一番，觉得宋星云可能是因为警所工作原因需要调查之类的。
于是哈哈笑着回应:“哎哟，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不清楚啊！做警察查案很辛苦的，什么样的地方都得亲自去，我家星云一定是在办案了，不然她去那里做什么？陪一帮老头子下棋喝茶吗？”
“不是啊！”，赵阿姨显然比意料中要激动得多，她瞥了瞥四下无人，才偷偷地说:“我听别人说，星云在做传销，卖老年人保健品啊！”
“什么！传销？”，宋姑妈大吃一惊，嗓音都高了八度，“不可能，不可能，我家星云可是警察，她怎么可能去做传销，连我这个老太婆都知道那玩意儿犯法的。”
对于赵阿姨说的这番话，宋姑妈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老姐妹啊！你可别生气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赵阿姨挽着宋姑妈胳膊，好一番苦口婆心地解释。
“你家星云和我家文静关系那么好，我这个做长辈的当然是关心她了，我是怕她年轻，万一出个差池，让人背后说闲话啊！”
“不可能的事儿，我们老宋家的孩子我最了解，她绝对不可能做那些糊涂事。”宋姑妈极力维护宋星云的声誉。
转而拉着赵阿姨继续逛早市，“不说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了，看今儿早上的菜可新鲜了，咱俩赶紧地买菜吧！”
宋姑妈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不免落下个疙瘩。
整整一天，赵阿姨的话都在心里挥之不去，干什么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糊了。”对家的钱老伯将牌桌上的“城墙”推到，满面红光地说:“各位，拿钱。”
“唉！老钱，你今儿手气不错啊！”，其它麻友纷纷表示羡慕。
只有宋姑妈一声不吭，仿佛走神了一般。
“唉！宋大妹子，想什么呢？”，钱老伯在对面晃了晃手示意。
宋姑妈这才回过神来，“呼啦”一声推开面前的麻将，烦躁地站起身来，“算了，算了，不打了。”
“唉！你输了就要走啊！”，钱老伯自然是不乐意了。
“谁输了就要走啦！”，宋姑妈一脸不高兴地呛腔，“我是那种人吗？不跟你们多说了，我家有急事，不打了。”
宋姑妈被宋星云的事情搅扰得心神不宁，连一下午的麻将都打得不安定，她决定还是早些回家，等人回来亲自问问。
于是，她夹起小皮包，丢下三缺一的麻友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牌桌。
时间好不容易来到下午七点左右，这个点通常宋星云就该回家了。
可坐等右等还是不见宋星云的影子，直到晚上八点了，才迟迟晚归。
“吱呀”一声，宋星云推门而入，见屋里黑漆漆的，也没开灯，只心想姑妈一定是还在跟麻友们在牌桌上鏖战，不在家。
于是，伸手“啪嗒”一声按下客厅吊灯的开关。
“你回来了。”，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问候，把宋星云吓得一嘚瑟。
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家姑妈正端坐在客厅沙发上。
“哎呀妈呀！”，宋星云被姑妈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她捂着心口抱怨:“姑妈，你在家怎么也不开个灯，冷不丁的吓死人了。”
宋姑妈一脸审视的表情，看向站在门口的宋星云，今天回家，她竟然没有穿制服，而是破天荒地穿了一身连衣裙，脚上还踩着一双黑色小高跟鞋。
半长不短的头发看起来也稍微捯饬了一下，烫了一个小波浪，脸上也化了淡淡的妆容。
宋姑妈瞧着自家侄女这幅样子，百思不得其解，平时上班她都是穿制服，即便下班换成便装，大多也是轻便的T恤牛仔裤，连衣裙、高跟鞋这种组合，她总是嫌不方便，从来都懒得穿的。
今儿这是怎么了？本着事出反常必有妖，宋姑妈还是决定好好盘问一番。
“星云啊！你穿成这样，干嘛去了？”
宋星云在玄关脱下高跟鞋，换上一双拖鞋，随口回应:“没干什么啊！”
宋姑妈一脸严肃，“没干什么，你穿成这样？”
“姑妈！”，宋星云进屋后，在客厅沙发坐下，亲昵地挽住姑妈的胳膊，笑嘻嘻地说:“实话告诉你吧！最近下班后，我都在做兼职啊！”
“兼职？”，宋姑妈警惕地问，“什么兼职啊？警所的事情还不够你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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