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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路灯昏暗,一片暗光中,何元目送男人驾车远去,他站在原地许久,忽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少年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轻松。
还清了刘姐和学校的恩情,处理局对他的暗中监控也逐渐消失,现如今,他只要考上一个好大学,把录取通知书复印件烧给原身,这具身体与俗世的联系就斩断的一干二净了,到那时,他就可以逍遥自在,摆脱世俗。
……忘了,还有和原身母亲杨丽红之间的恩怨。
涉|黄要关多久,这些天少了原身母亲上门抢钱吸血,何元饭也吃饱了,钱也够用了,小日子过得舒心。
何元在心中默默祈祷,还是多关几天吧。
不是他心肠恶毒,就是没有杨丽红的日子,太快乐了。
“啪——”
何元突然感觉腿上一痒,伸手去啪。
张开手,手心白嫩嫩的,什么也没有,再看腿上,光滑的小腿上隐隐浮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中间有一个小红包。
他居然被蚊子咬了!
四舍五入,化神修士何元已经三百年没被蚊子咬过。
何元大怒,区区蚊子,胆大包天至此,居然敢吸我化神期修士的血,信不信我掐诀轰死你。
“嗡嗡嗡”
耳边传来蚊子飞过的声音,由远及近,忽地消失,不知落在哪里吸血。
面对化神修士,蚊子没带怕的。
当年何元父亲狠心掏钱全款买了学区房,想着孩子出生了好入学,接受好的教育,如此满心满意地为孩子打算着,却不想自己英年早逝,留下了懵懵懂懂的原身,独面风雨,不过也幸亏了有栋房子,好歹给了原身庇护之地,只可惜摊上一个恶毒母亲,年纪轻轻,也跟着去了。
这些年,江城发展迅速,原来挺好的一个地段,现也有些没落,比不上新建的高楼小区豪华舒适,物业开始不着调,垃圾处理不到位,滋生蚊虫,环境变差。
不过,该涨的房价却一丝减缓,杨丽红还算聪明,知道手里握着一套不断涨价房子,比卖掉了强。
何元叹了口气,扫了扫耳后,露在外边的手臂和小腿,赶走不知在何处的蚊子,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走。
总不能真的掐诀轰它吧。
两菜一汤的美好心情都被可恶的蚊子破坏了。
走过水泥解开的街道,墙壁发黑的楼道,何元回到家门前,掏钥匙开门。
钥匙插|进锁芯,何元正打算扭钥匙的手一顿。
有人在观察他!
少年松开了扭钥匙的手,忽地一偏头,目光透过楼道的窗户,看向对面楼层的一个窗户,
少年目光如电,趴在窗边观察何元的黑影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往墙后躲,不想自己脚一崴,慌乱的叫喊中,人直直地倒下,头磕到旁边的墙上,脑门起了个大红包。
“哎呦,我的脚,艹,死小白脸,老子要你狗命。”
男人捂着脚踝,痛得直直抽气,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地问候何元祖宗。
脏话、粗口一字不落地落入何元耳中。
少年眸光冰冷,望着对楼的窗户,心里正纠结如何处理这问候自己祖宗的东西,快三百年没被人这么骂过了。
“唉。”
何元最终没有动手,他扭开门锁,进屋了。
看在张亭今天给他做了两菜一汤的份上,就放那人一马,不搞事情了。
少年洗漱完后,便躺在床上,裹着被子正打算找个舒服的姿势入睡。
房间里只剩少年平缓的呼吸声,晚风悄悄拂开窗帘的一角,月光借此机会跨过窗台,大胆地伸出一丝最为皎洁的月光,轻轻地抚摸少年俊秀姣好的面容。
忽地,少年眉头一皱,晚风慌了,带着月光匆匆逃走。
何元睁开眼睛,有些烦躁地坐起来,自己好像有该干的事情没干,他的目光扫视房间,试图寻找出让自己不安的事物。
余光瞥见自己的小腿,何元沉默了,心中万般纠结,最终,他伸出了手……
在蚊子包上掐了个十字。
心就这么安定下来,何元满意地重新躺下,裹好被子,一呼一吸间,陷入了黑甜梦乡。
天微明,旭日自东方升起,顷刻间一抹红光普照大地,唤醒了人间万万生灵,开启他们平凡而有意义的一天。
“卖包子咯——”
何元楼下的王叔拖长调子地吆喝,天擦黑的时候他就起床和面剁馅,等第一笼包子蒸好,正好碰上早起上班的打工人。
他热情招呼过往行人,老脸笑得皱在一起,是一种质朴的喜悦。
“老王,啥喜事让你笑成这样?”
说话的是一个老客人,见王叔笑得开心,大清早起床的烦躁消了大半,拿好包子也不走,站在原地和王叔聊天。
王叔摆摆手,笑骂:“哪有好事,就是觉得今天生意特别好,八九点就能卖完。”
客人也笑:“你个老王,想得真美,今天周六,现在这个点都还在睡觉,怎么可能这么早收摊。”
“你别说话,赶紧拿包子走人。”
王叔假做生气模样,要赶人走。
客人笑嘻嘻地走了,王叔扯着嗓子:“卖包——”
“老王你快看,那个站在马路对面的,是不是常彪?”
客人突然折回来,指着对面一个被人馋着的瘸腿男人,话里带着些不敢置信。
王叔眯眼瞧半天,还是有些不确定:“真的是常彪吗?今天起这么早。”
“老王,你视力不行啊,隔了条马路就认不清人了,那就是常彪,旁边的那个是他老婆。”
王叔有点生气:“我眼睛好着呢,谁能想到这夫妻俩今天能起这么早。”
这么说着,语气里又带着些不屑和嫌恶。
常彪夫妻是这附近出了名的懒鬼,家里米缸空了才出去干活,等米缸填满了,就回家窝着不工作,家里也不收拾,垃圾捂出味儿,熏得整栋楼都投诉物业,平时买菜也算计着少给几毛钱,上次来王叔家买包子,砍价不止,临走了还想偷摸几个,气得王叔差点拿擀面杖打过去。
两人说话间,常彪夫妻已经过了马路,直奔王叔楼上的模样。
客人推推王叔的手,提醒道:“无利不早起,不知道要讹上谁,一会儿出事了记得报警。”
王叔看着两人上楼的背影,心里暗吐了口唾沫。
这都是什么烂人。
常彪老婆搀着常彪爬楼梯,到了三楼时,常彪指着左边的一户人家,恶狠狠地说:“就是这个死兔崽子,昨晚把我吓得崴了脚。”
常彪老婆把常彪放到地上,嘱咐道:“一会人出来了你就大声嚎,让他多赔点。”
“你放心,昨晚我亲眼看着他从宾利上下来的,他要是不愿赔,咱们就闹到他学校去,说他是被人包养的小白脸,我看他敢不敢不赔。”
常彪说话间,□□似的眼睛挤到了一起,猥琐至极,咧嘴露出的稀疏黄牙令人反胃。
昨晚他见着何元从豪车上下来,虽然崴了脚,却兴奋得一整晚没睡,和自家婆娘合计了一晚,想着要坑多少钱合适。
常彪老婆偏过眼,心里一阵嫌恶,即使一起生活多年,她也受不了常彪这作呕的模样。
常彪老婆起身,上前一步,蒲扇大的手直接砸到门上。
“咚咚咚——”
女人大骂:“死兔崽子给我出来,弄瘸我老公的腿别想躲着不出声,出来赔钱,赔钱!”
女人手劲大,拍的门咚咚作响,粗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楼道,强制唤醒了整栋楼的居民。
“谁大清早的瞎嚷嚷,我家孩子都吓醒了。”
“妈妈抱抱,我怕。”
“艹,还让不让人睡了?!”
一时间,整栋楼都醒了。
常彪不觉羞愧,甚至有些得意,让你们睡,一群猪,他大声喊:“再拍大声点。”
拍门声和叫喊声更大了。
“都是什么人,有这力气干点什么不好。”
楼下的王叔被拍门声震得头疼,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屋里,何元扯过被子捂住耳朵,还是挡不住咚咚的拍门声和乌鸦叫似的谩骂。
“啪。”枕头被扔到了地上。
何元气得爬起来,冲到门前,开门的那一瞬间,他毁灭世界的咒诀都掐好了。
不管是谁,不管什么理由,通通毁灭吧!!
常彪老婆见出来一个少年,想也没想,就挥出一巴掌。
把人打蒙了,才好说话。
可惜手没落下,她的惨叫声先一步响彻楼道。
“啊啊啊——”
常彪老婆痛得站不直,右手好像被折断了一般,她挣扎着伸手,想掰开少年铁铸似的手。
何元眼底闪过一丝恶心,在常彪老婆的手碰上之前,把人推开了。
一百五十斤的重量,直接坐到了常彪崴了的腿上,常彪痛的脸色扭曲,气得一巴掌扇到女人头上,痛骂:“蠢东西,快给我滚开。”
女人正摸着自己的手,庆幸没有断,不想一巴掌罩头,差点咬了舌头。
她也不是吃素的,转身和男人撕扯起来,边打边骂:“老娘是你能打的吗?!”
这夫妻俩,竟在别人家们打了起来。
何元被他们吵的太阳穴突突的痛,轻喝道:“要吵回家吵!”
少年心中默念,这是法治社会,不能随便动手。
何元声音不大,但其中夹杂了一丝灵气,震得常彪夫妻脑壳疼。
头也疼,脚也疼,常彪一时间不知道先说哪个,只能坐在地上骂骂咧咧。
常彪老婆捂着手,站起来的时候没了先前的理直气壮,她后退一步,怕死兔崽子又抓住她,底气不足地说:“你弄瘸了我老公的腿,他现在不能上班了,你要陪我们十万精神损失费!”
这是他们商量了一晚的价格,开宾利的,十万块不过是小事,先要十万,他们用完了再要。
何元嗤笑一声,笑问:“你老公偷窥我,自己不小心摔瘸的腿,让我赔?”
说道最后,何元差点气笑,两辈子都见过这么无语的事。
“不是你,我老公能摔?”女人胡搅蛮缠。
何元又问:“要是我不赔呢?你想怎么样?”
“不配我就闹到你学校去,告诉你老师同学,你被人包养了。”
常彪脸上的贪婪快掩饰不住了,他压低声音,怕楼里其他人听见,过来分他一杯羹。
何元笑了,指尖凝出一丝常人看不见的灵光,朝常彪夫妻轻轻一点,灵光飘到两人眉心,毫无声息地融了进去。
少年笑意融融地说:“赔是自然要陪,只是在此之前,你们夫妻应当好好聊聊。”
升起的太阳照进一束金黄,落在少年白皙的脸上,朝阳的灿烂不及少年半分。
明明是阳光至极的画面,却让躲在阴影里的常彪夫妻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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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敲完三千字后,想保存,JJ一个闪退,我的存稿没有了,只留下九个字。
我:??
我:!!!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落泪了。
在这里,给各位宝磕头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