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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怀疑
泽境,一个在倒转之际生人勿近的地方,清虚一个非人之物能在这里呆个百来年,他能理解,但阿烬他怎么看都是个人,而非什么东西,怎么也能在泽境中,还能看见他与外来人打斗的过程。
谢止对他的身份起疑,这丝毫也不奇怪。
不过看现在这模样,阿烬倒是对他问出这个问题更奇怪:“我跟阿刃是一个地方。”
“嗯?”谢止怀疑自己耳聋了,“什么?你跟阿刃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对。”阿烬点头。
谢止如遭雷击,手里的茶杯一下子就滚到地上,自言自语:“我、我记得青倪好像还没有神智,难道是我记错了?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烬探究的看着他,谢止连忙收起诧异的神色,问道:“你见过一把黑色的剑吗?”
“没有。”阿烬摇头。
“青倪?”站在墙头的清虚问道:“你把剑弄丢了?”
“嗯......”回来之后就没找到,应该算是弄丢了吧。
清虚指了指墙角的扶山:”我好像知道些什么。“
”说说看。“谢止站了起来,走到扶山身后搭着他的肩膀。
“你、你让他把剑放下。”清虚企图讨价还价。
谢止笑眯眯的看着墙头上的人:“师尊,他抢了我的......”
“好好好。”清虚做个认输的手势,缓缓蹲了下了:“他曾用你的剑在血灵海做了一个阵法,用来饲养剑灵。”
谢止的视线转到身后的阿烬身上,被清虚抓了回来:“看什么看,瞎想什么呢。”
“他难道不是?”
清虚当即白了他一眼:“废话,什么剑灵这么废材,动不动就生病,还娇气,能活这么大都是我养得好。”
谢止扑哧笑出了声:“好好好,你说得对。”
“徒儿。”一旁被忽视很久的扶云看着他们两人打情骂俏许久,终于不高兴的喊了他一声,“他欺负你。”
“没有。”谢止收回手,道:“他跟我逗着玩呢。”
“嗯,没错。”清虚立即接话,“我跟他逗着玩呢,就是玩会,没动真格。举着手再三示意他没做啥过分的事,小心翼翼的从墙头跳下来,缩着脑袋躲到阿烬身边,“这个院子让给你们,我跟阿烬一块住,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扶山扭头看向谢止,却见谢止的视线却落到那两人身上,一声不吭的拉长着脸,低头看着脚尖。
阿烬的视线一直落到扶云身上,自然也能看出扶云的脸色变化,心头猛地被触动,千丝万缕的酸涩涌上眼角,让他不自觉想要揉眼睛。
”怎么了?“清虚永远都是第一个感觉到阿烬情绪变化的,第一时间就侧头看过去,”眼睛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阿烬硬邦邦的回了一句,抓着清虚的袖子就往内院走:“这一早我还什么都没吃,你快去做饭,我饿了。”
“唉唉唉?”清虚看了一眼谢止,示意他们随意,脚步不停的跟着阿烬进了内院。
谢止的目光一直目送着他们,突然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了视线,扶云拉着脸问:“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随便看看。”谢止笑。
扶云的眉头不肯松开:“你跟那个人认识?”
“算是吧。”
“他不是好人。”扶云的眼里全是担忧,“刚刚还捉弄你,你知不知道那个傀儡线很重要,可以用来......”
“我知道。”谢止打断了他的话,上下看了一眼他不整的衣襟,“你不睡了吗?那就进去穿好衣服。”
扶云一下子就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止:“你......”
谢止挑眉,见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便回了房,他昨夜一夜未眠,此时居然有些头疼,得好好休息一下。
扶云就站在原地看着谢止回了房,半天才收回目光,没好气的将自己的衣衫拉平:“欺负我,你就是在欺负我!”
“仙尊。”顺着声音看去,就见阿烬站在内院门口,笑意盈盈道:“阿刃让你们一块来吃饭。”
“不用了。”扶云满脸不耐烦,“我自己会做。”
“仙尊。”阿烬又喊住他,扶云虽然不耐烦却还是转头等着他继续说话。
“你不要太难过。”阿烬迟疑了很久还是开口道:“我观您的徒弟只是嘴硬心软,他还是十分敬重您的。”
“我知道。”扶云点头,不耐烦的收回目光,“我自己的徒弟,我清楚。”
“那就好。”阿烬说完,哈哈一笑,溜了回去。
原本清虚做够了四人的饭菜,最后还是只有他们两人吃,那就只能每个人都多吃一点,不过平日里都能吃三碗饭的阿烬,却一直在饭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挑着碗里的饭。
清虚本来想装作没看见的,但奈何那副模样实在是太戳眼睛,不得不放下筷子问道:“怎么啦?”
“仙尊有点奇怪。”阿烬早就等着他来问,立马放下筷子凑到他面前,“他每次看那个徒弟的时候,眼神都有些不正常。”
“怎么个不正常法?”清虚一边问,一边回忆,那扶山以前很少表露情绪他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不正常,不过这次傻了之后倒是暴露出很多问题来,比如说这么黏谢止,完全不对劲。
“他是不是喜欢那个徒弟?”
“哈?!”清虚惊讶得猛地拍桌站起来,“瞎说什么呢,那个人一直都对谢止好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你想、想太多了吧。”
“是吗?”阿烬反问。
“当、当然。”清虚想到了一些事情,莫名有些结巴,“吃饭吃饭,别想太多。”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那仙尊......”
“那你呢?”清虚突然发问。
清虚目光没了笑意,他一脸人的认真看得阿烬莫名心虚:“我什么?”
“你不是说你喜欢仙尊,如果他真的喜欢谢止,那你怎么办?”清虚问。
阿烬被清虚问住了,他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我应该还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清虚看着他茫然捂着胸口的动作,突然开口道歉:“对不起。”
阿烬被他这一系列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就回:“没关系。”回完之后才惊讶于自己反应之快,随后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你为什么道歉?”
“不应该问你这个的。”清虚安抚道,“别想了,这些事情跟我们没关系。”
“有关系。”阿烬抓住他的手,“你很不对劲,从他们出现之后,你就一直在向我道歉,之前,还有现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清虚一口咬定,“我没有。”
可阿烬没有相信清虚的话,他居然用他那并不聪明的脑袋开始分析起事情的经过来:“你跟谢止认识,看仙尊当时昏迷时你紧张的模样,所以你也认识仙尊,你们互相认识,但是谢止却一开始没认出你来,直到后来你给他护法,他叫你小师弟,你们师出同门,所以他的师傅也是你的师傅,你也是仙尊的徒弟?”
阿烬努力镇定的继续分析:“可他却没认出你来,一点也没认出你来,这是为什么?他是不是出了事,导致他变成现在这样,那他此时的样貌,也应该不是这样的吧,能教出谢止跟阿刃这样徒弟的人,一定也是个厉害的人,肯定不是现在的模样。
分析到最后,他的眼里居然带着点点泪光:“阿刃,你们是什么人啊?”
听完了阿烬的话,清虚也不好继续隐瞒下去,深深叹了口气:“你才反应过来啊?”
“我是不是太笨了?”阿烬被他说得有些委屈,难为情的别开头去。
“没有。”清虚将头掰回来,“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想清楚,哪里笨了,你只是想得仔细一些。”
清虚这番话让刚刚还有点委屈的阿烬立即就龇牙咧嘴的威胁起了清虚:“快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你到底是什么人。”
“也、也就算是同门的关系。”清虚有些别扭,但很快又摆正了态度,“谢止是门派里的大师兄,我应该算是他师叔。”
“这样啊。”阿烬若有所思的点头,“我一直以为你跟我一样都是来自这里,原来你在外面还有门派,那我呢,我在外面有没有什么亲人,或者同门师兄弟?”
阿烬自有记忆起就跟随阿刃一同生活在这秘境中,见过最多的人便是他们要来闯秘境的时候,还都被阿刃一一打退,在这么一个世界里,他就只有阿刃一个人,虽然他也很希望有人能到秘境里一同生活,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在外面的世界居然有阿刃的亲朋,甚至还找到这里,这种亲近之人快要被人抢走的感觉,让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在外面是不是也有跟阿刃一样的亲朋,但阿刃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他一口咬定:“没有。”
“你确定?”阿烬表面上不信,实际上十分慌乱,“你怎么知道没有?这个世界没有,那其他世界呢,这个泽境不是连通了好几个世界吗,没准我是从其他世界掉进来的?有亲朋在其他世界,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那境门倒转的时候,你是怎么在这里活下来的?”清虚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就让阿烬的希望彻底破灭。
可他不甘心,梗着脖子反问:“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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