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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嗯，您知道巫师和普通人政府所签订的协约并不是谁都能看到，而我很可惜也并不是其中的少部分人，或者说，出于我只是普通人出身的巫师，根本没可能看到。”莱利恩最后的一句补充让查尔斯•维特的眼睛瞬间睁大。
“啊，顺便说一下，我今年二十二岁。”
“我的力量也许并不是巫师中最强的，但我的大脑足以补充那一部分。嗯……好像听起来有点狂妄，不过，我说的是实话哦。”莱利恩笑容满面，语气开始向着极不正经发展。
“那么，您有兴趣听一下我所谓合作的内容吗？”
“您的到来确实能代表一些问题，但我之所以愿意听一下您的提议，也许，其实是因为我也没有选择？毕竟恐怕这已经是比较好的选择？”查尔斯•维特直视着莱利恩，毫不客气的说道。他对这一位不请自来的年轻人保有着极大的警惕与怀疑，而对方所说的话只是让他更加混乱，这种被压制在下风的感觉让他极为不快。之前是因为对对方的来意一无所知才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此时既然知道对方是来寻求合作而不是取他性命，语气上适当的情感流露是可以允许的，毕竟作为被挟持的对象，如果突然就对对方的合作提议产生兴趣的话，才更让人警惕。况且既然是来求合作，一切就都有回旋余地，最差也能多拖一会儿，中途或许会有人发现不对。而且他和别人有一个午餐的邀约，到时如果他还没去……
“呵呵，您确实非常明智。我果然对您很有好感呢。”毫不在乎的轻佻语气，仿佛丝毫不在乎维特到底说了什么。
“那么，接下来说说内容吧。”
“出于某种原因，我脱离了我所属的家族来到远离家族的伦敦，而此时出于另一种原因我又需要钱来达到我的目的，而您，我想，大概您不会排斥更高的利益与政绩……”
“更精确的说，我需要这里的地下势力的信息——您可以选择告诉我哪些，然后他们会在我手中消失。我是说……甚至不会只有那么多，而您所获得的，除了应有的酬谢，还有之后陆续落网的□□分子。”
“地下势力？是什么让您觉得我——伦敦的警署署长会对黑暗势力视而不见？我郑重的警告您，即使我无法反抗您可以对我做的任何事，您这样侮辱一位正直的、严明的官员……”
“喔~好吧好吧，或许是我表达的不够完美~那么，这样说怎么样——如果您怀疑哪些可能存在的黑暗势力，您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您放下心。作为这样一个职业者，我并不是初次接这种活计，但与您倒是头一回，并没有联系的途径，而过去的路子又不打算再走——希望您不会介意我刚才的不礼貌，毕竟这是唯一与您谈话的机会，我非常珍惜。而您所需要付出的只不过是少量的信息，相信您这里不会没有这样的任务。您这样关心人们安全的正直而富有活力和灵感的官员，想必不会为了一点小小的雇佣费而放弃您可能会完成的更完美的职责？”
“……与民间势力合作对付黑势力并没有先例，而且，这不合制度。”即使维特马上反应了过来，但莱利恩还是捕捉到了他一瞬间的迟疑。
莱利恩对自己的说法还是很有信心的，这样的谈话处处隐晦，模棱两可，即使流传出去，也只是如维特所说，有些不合制度，但并不会波及他的地位，反而，他作为一个可以与“邪恶分子”交谈，最终让对方为他所用的能干官员……相信这个男人不会把握不好怎样处理才能得到最高的利益。而此刻维特说出那句话，已经暗示了对自己说法的满意以及对自己的初步认可，他是在要求一个台阶，一个可以让他动容从而最终同意了这个合作请求的借口。
“哦，维特先生，既然您能同意聆听这个提议，您也不该反驳我的请求。何况您这里确实需要一个可以更好的探查那些不法分子的人员不是吗？或许，您可以把我当做编外人员？您知道，我因为刚刚脱离了家族而失去了那些身份证明，而只有您这里可能得到合作——作为一位守法的公民，我实在不想去考虑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说对吗？”极有技巧的威逼利诱与充分表达的妥协感。即使是出于对自己人身安全的考虑，此时答应那个提议也足够了——这是可以被允许的。而这样这个对话也就完全万无一失了，事后再查不会有莱特•布莱恩这个人存在的痕迹，而找不到这个人这件事也只能查过就算，至于光明正大的搜索下有什么阴暗的角落，也只会是两人间的事了。
查尔斯•维特的表情仍然非常到位，被威胁的愤怒、对对方提议的犹豫到到最后心动。莱利恩看在眼里，暗自好笑，但对这个男人到更是多了一分认可，在各种势力间夹缠，总是有得有失。哪怕一点的松懈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这个男人可以如此得心应手的处理……作为他的合作者，当然是越强对彼此更好。而这个人的能力足以让他惊喜。
从空间袋里取出一份空白的羊皮纸——当然，只是看起来空白。这种契约专用纸运用了一些失传的魔法阵的原理，它的制作方法只在少数贵族间有流传。它可以达成与赤胆忠心咒一样的效果，甚至没有保密人泄密的危险。而且完全不需要魔力支持，所以也没有赤胆忠心咒那样对于魔力的要求。之前莱利恩与汤姆所签订的，也是这种契约。
“嗯……也许，我们会需要一份魔法的契约？透露交易内容或者没有达成所约定的条件的话……唔，您看被水呛死怎么样？好吧好吧，看来您不欣赏我的幽默，那么，就只写死亡好了。”
“契约？你是不相信我吗？”查尔斯•维特脸上是非常真实的愤怒和些微的慌乱迷茫。
暗自为对方的表现叫好。莱利恩不紧不慢的接口：
“怎么会呢？我对您这样正直严肃的合作者当然抱持这十二分的信任。但是——”做出一个不太诚恳的抱歉的表情。
“我这样的人总是太过多疑，如果合作者背后捅一刀……我可是会万劫不复的。”一边说，莱利恩手中仍快速的写着契约的内容，来时没想过会遇到如此有趣的人，他根本没有准备，只能现场写。
莱利恩低头写契约的间隙，查尔斯•维特表情微微流露出犹豫忐忑，他不知道这个凭空出现的年轻人到底是否适合合作，对方从提到合作到现在的每一句话都万无一失，以他刚才成年不久的年龄，几乎是不可能的精明。但这样凭空落下的好事——那个提议确实对自己极为有利，也如同那个莱特•布雷恩所说的即使不幸失败，自己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也正是这样，才让他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男人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的变幻着，莱利恩也只装作认真书写契约，不去打搅。
终于，维特脸上显出破釜沉舟的表情，声音低沉：
“如果……您一定要这样做的话。”从他开始追逐权利起，他做过不少的决定，其中不少都带着风险，包括与那些零散的□□势力的达成共识，每一步都绷紧了神经，窥伺着他、企图将他撕碎取代的人绝对不是少数，他从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疏忽。
但这次，他做了一个一生也不会有第二次的豪赌。他听说过巫师的契约，即使没有，传说也足够让人们明白它的危险性，一旦签下，绝对不能毁约，而他此刻就要与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签订这样一份契约……也许他是疯了！感到身体控制力恢复，维特看过契约，拿起笔，不带丝毫犹疑的签下。但就让他疯这一次吧！他早厌烦了在那些不大不小的势力间缠杂不清，压抑着脾气对一个又一个人商量妥协，而身边那些秃鹫们还在虎视眈眈等着将他分而食之！也许，这个勾起了他的欲望的恶魔真的能够像面对他一样，干脆利落的达成目标！
莱利恩也签下自己的名字，契约消失在光芒中。
签订了契约的双方对视着，查尔斯•维特脸上撤去了古板正直官员的伪装，略微复杂的注视着莱利恩。莱利恩眨眨眼，送给他一个懒洋洋不正经的微笑。
“那么，我的身份问题就交给你啦，你知道该怎么做，亲爱的查尔斯——可以这样叫吧？”
“……你从不给人选择权吗？莱利恩•杰洛卡斯？我算是真的被你玩弄的彻底。”
“喔~你这么说就真的过分了，查尔斯。我可是一向尊重对手的意见的。而后者，你知道，在有足够的把握前，我不能太过轻率——你同我签订契约，难道不就是因为我的……狡猾？”
叹着气摇摇头露出苦笑，查尔斯随意的问道：
“那个我身边的巫师呢？”
“哦~我都忘了呢，”看到对方终于忍不住白了自己一眼，莱利恩反而笑得更欢“就在你旁边的墙上靠站着，可能正做着什么美梦呢。”
再次叹气，查尔斯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后天你再来我这里吧。”
“那好吧，再见啦，查尔斯~”
关好房门，莱利恩稍稍低头，发丝掩盖下灿烂的笑容一瞬间万分邪佞。
超出预期，目标完美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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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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