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息

　　第十九章冬游
　　苣良, 风度

　　不打不相识, 互抠互掐出来的欣赏不旱见.但之后的相处方式侧各色各样. 至少, 鸣风邀战不是为了作个了断, 一笑泯恩仇.

　　可隔日清晨, 守钟楼的狐精又把撞敲得震山响. 能让狐精敲出二级警报钟来的, 除了鸣风还有谁? 如是者, 鸣风依旧不定时报到, 且比之前更频密.

　　除了非常欠抽, 布兰加不知道鸣风对她还有什么评价, 但如果当中有耐打一条的话, 那绝对是鸣风估算错误. 事实上, 鸣风在十天内第七次来白音林踢馆之后, 布兰加已经开始考虑要跑那里避风头了.

　　合合此时, 鸣风那边消停了, 一连半月不见. 布兰加不喜反懮, 这就好比住楼上的老人在被楼下后生的甩鞋声惊醒后, 迟迟等不到等二声时一样, 犯贱了, 不被打心里不安舒. 她心里猫爪数日, 终于在定省日去冰丽院时猜到鸣风下落.

　　犬寨外围是凡狗栖息地, 布兰加一路行来, 却连半条狗尾都没看到. 到得西门近处, 狐车还未走近, 就见到西门围了一大堆狗, 当中分了一小群过来, 汪汪乱叫.

　　狐不懂狗语, 只见凡狗狗精们相量一番后, 找来一只修为高一点, 能沟通的狗妖. 却原来是要搜车.

　　启门禁, 不外乎乱. 论内乱, 犬寨没妖打得过将仪, 而且王犬不在寨中. 擒杀不得, 无从说起, 那自是外乱.

　　每年冬, 猫狗都要上演一埸大战, 现已入冬, 好戏开锣. 妖族以强者为尊, 鸣风身为王犬嫡子, 免不了被抓壮丁服兵役, 长长荣誉身价.

　　而门禁, 意未着战乱离犬寨近, 犬寨处于不利地位.

　　寻常公主的车驾一只连人身都没的狗妖那里敢拦? 拉车狐精听罢, 甩甩尾巴, 继续趴地上, 只作不闻, 不愿触霉头.

　　布兰加的狐车静默了很久才听布兰加淡淡发话 “回驾.”

　　“停车!” 狗妖见布兰加好欺, 又率狗围上来阻着狐车去路 “车里没古怪你干么走? 给我搜!”

　　几只狗冲上正要破门, 狐车的门先从内撞开了. 一妖立在车门, 一脚叉出车外, 一脚踩在车踏上, 一手叉腰, 另一手执绿鞭狂舞, 对着狗群一阵狠抽, 抽得近门处的狗鬼哭狼嗥.

　　狗妖见不止凡狗, 连狗精都被打了, 没忍着, 也冲上去出头 “放肆! 放下武器, 立即投降…呀!”

　　“放肆? 我对谁放肆了? 说话呀? 哑了? 不撗了? 刚才的威风呢?”

　　狗妖出头, 倒是替小的把鞭子挡下了, 不过是用身体挡, 不是实力. 舞鞭妖见狗妖上前, 就把鞭全集中在狗妖身上, 每抽狗妖一下, 就问一句. 而且下手比对凡狗重上许多, 打得狗妖起不来, 在地上直打滚, 连惨叫都弱了下去.

　　“苣良, 风度.”

　　七百年对四百年, 确是以大欺小, 苣良收回藤鞭, 狠狠看着地上鲜血淋淋的狗妖, 由觉不解气, 上前拎起他.

　　那狗妖也硬气, 被苣良狠抽一顿后还敢裂嘴咬她. 他当然咬不到苣良, 反而被苣良换了姿势, 倒提起来.

　　“守查是不是? 就凭你这斤两, 也够姿格查我?” 苣良揪着尾轮了数圈把狗妖抛了出去 “ 我就是宰了你又如何?”

　　苣良来倭时日尚浅, 会听不会说, 此时意在骂妖, 说的是最流畅的英语, 但她胜在肢体语言. 狗妖见打不过她, 便也安生起来, 只对她底吼, 闷是不敢上前.

　　苣良回身上车, 眼角扫到一只拉车的狐精, 只见她趴在地上, 从狗群围车到现在, 都是无动于衷的看着, 无意介入. 苣良看得一阵郁闷 “都起来! 走拉!”

　　狐精站起, 把狐车拉离西门, 绕一圈又转回狗寨的方向, 目标是离西门较远的寨墙. 跟布兰加久了, 狐精多多少少掌握到布兰加的习性, 不让进, 布兰加是不会明着硬闯的, 但也别想她乖乖受管. 除了大门, 入寨的门路多的是.

　　布兰加似是被狐精的做派逗笑了, 道 “难得得了借口, 回驾.” 她想静一静.

　　布兰加要静, 闹得正欢的猫族可不随她意. 猫狗两族的战线似乎又向犬族的方向推进了些, 白音森开始出现不促之猫. 开始只是小组小队, 用幻阵忽悠一下又原路转回去. 后来则有猫妖领了大批猫而来, 直闯到堡前花园.

　　“你再不出去, 我就去结果了他们.” 苣良站在窗外看着外面一群原地踏步, 不时作出攀山涉水等高难度动作, 高歌口号的猫精妖. 那副傻样初看还颇有趣的, 但看了两个时辰, 她早看烦了.

　　“无妨, 他们进不来.” 两个时辰. 布兰加瞇着眼感受幻阵中的气息, 白音林与犬寨相邻, 两个时辰足够狗察觉任何异动及做出相应的反应, 但没狗来探听过.

　　苣良看向容忍着一帮不善来猫在自己堡外游戈, 还在气定神闲地修练的狐 “你到底想玩到什么时候?”

　　“我布的, 是和平之阵” 布兰加坚持自己的温柔弱质型像, 无奈的摇摇头 “ 猫妖想退, 随时可离开.”

　　“他们不退呢?” 苣良冷哼 “饿死他们?”

　　这方法确实有点搞笑. 布兰加仔细分晰. “王犬家两代血脉不盛. 于攻, 王犬长年在外, 仕首隐世不出, 依守坐镇妖寨, 只杰首可用. 于守, 风辈中成才者, 唯呿芳, 叱风, 呼风, 鸣风. 呿芳不战, 杰首之后不得重用, 加之几妖各自为战. 犬族之傲, 不过是籍借日荣光. 是以……”

　　“所以?”

　　“苣良可愿与我同去倭北冬游?”

　　苣良的怒容终于平服下来, 现出点笑 “这就是你嫁妖的决心?”

　　布兰加似乎怔了下, 然后很无耻地解释说, “少一累赘, 这便是分懮.”

　　于是, 布兰加这"累赘"驾了狐车, 在犬妖战乱时, 以冬游之名避战难去了.

　　***

　　布兰加说, 她是在倭长大的, 她要带路. 苣良见她倭语说得不错, 而且自信满满, 便信了. 然后, 布兰加指使四只狐一路向北, 直到--她们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嘤嘤” 看着大海, 狐精不确定地问布兰加是否要越海.

　　“你真在倭长大?”

　　“……”

　　于是, 几只狐拖着狐车寻找最近的村问路.

　　“老人家, 请问这地儿是何处?”

　　“这里是八荒村. 闺女你找谁?”

　　“好名字. 这村在倭国何地?”

　　“……”

　　“位处倭南或是倭北?”

　　“……”

　　“这儿, 可是倭?”

　　苣良一把把布兰加拉走. 再不走, 没准这只外星狐就要问自己在南半球还是北半球了.

　　布兰加裁了片羊皮纸, 在上面画了复习的图案, 伸出手. 一头狐精叼了只鸡给布兰加. 布兰加接过挣扎着的鸡, 捏下它的脖子, 鸡血全喷到羊皮纸上, 把整张纸染红.

　　布兰加倒转着鸡, 头向下对着羊皮纸扭捏, 见再也榨不出鸡血了, 口谂咒文招出一团魔火把鸡烧了个干净, 然后执着鸡灰在纸上擦. 鸡灰像橡皮擦似的, 擦到纸上, 血色尽退, 只余纸上两点, 一圆, 一三角.

　　布兰加把羊皮纸交给狐精, 叫它们顺着圆点的方向驶去. 狐精掉转车头, 羊皮纸上的三角箭嘴也跟着转动方向.

　　似乎是真的有目的地, 苣良好奇 “你要去那?”

　　“孖溪村.”

　　“……” 说个她没听说过的地名, 这跟没说有什么分别?

　　布兰加似乎也擦觉到, 补充道 “是个可增进修为之地.”

　　这句更像忽悠了.

　　“在倭北.”

　　“你找得着北再说吧” 苣良终于忍不着, 揶揄道.

　　随着魔法指引的方向到达的不是什么灵气充斥之地, 而是穷山恶水.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似妖的脚程也要走半天山路才到达.

　　这就是一个可以增进修为的地方? 苣良皱眉, 未到村口她就感觉到巫女的守謢, 神力强得两头在前面拉车的狐精刚踏入村口就被结界震得瘫软在地. 正要问, 布兰加倒先问出来了.

　　“小哥. 借问此处是何地?”

　　“这…这是孖溪村.” 那小哥显是没和陌生姑娘说过话, 脸色通红. “姑娘…你找人?” 一抬头, 眼前好看的小姑娘已经被一只手粗暴地扯走, 却是另一个头发黑得有点泛绿的的凶恶姑娘.

　　“路痴!” 苣良指着村 “这就是你找的地方?”

　　布兰加被苣良扯着领口提起来, 脚尖离地. 她道 “这回, 找对了.”

　　因为有巫女的守謢, 几只狐精受不住, 布兰加便让它们在村口守着狐车, 和苣良入村.

　　村口见到的小哥也是要回村的, 正好顺路, 便跟着她们, 问道 “姑娘你要找谁呀?”

　　布兰加掉了一块碎银过去 “没亲友, 巧合路过, 只想找间空房借住.”

　　小哥从没拿过石砾大的碎银, 手里拿着银子, 觉得不应向外乡人要钱, 又舍不得还回去, 纳纳道 “姑娘可以到我家里呙夜.”

　　“这村没有空房?”

　　小哥的脸又红了 “有是有, 但不能住人.”

　　“无妨” 非人小姑娘道, 又掉了块碎银过去. 那小哥脸上一红一白, 拿了银子走了.

　　布兰加沿着村道走, 忽然手臂被从后拉了一下, 转头, 只见苣良捏着眉看着前方一间小屋子道 “这里神力很重"

　　布兰加身量不足, 就算穿着高跟鞋也没能从一圈人类中看出究竟. 她踮着脚尖来晃去的寻找有位置, 终于从人头间看出一星半点.

　　布兰加这才细看前方围了一圈的人, 他们正在作法, 中间立了个身穿巫女装束的中年大妈, 正摆弄着一件件神器. "只是个稍有神力的人类."

　　"从这里直散到村口的微小神力?"

　　"此巫在寻人. 那失踪小孩就在屋内, 巫却未有所觉."

　　苣良扫向早烂了门, 门户大开的屋内, 里面空空荡荡的, 不见人影. 耳边听得布兰加道 "吾要之物亦在里面. 在此等我." 再看时, 布兰加已施了掩眼法走了过去.

　　"神力和妖力相冲, 再好的东西, 你得了又有什么用?"

　　风里传来轻笑 "我是, 以采补圣职者闻名的, 魔法师."

　　***

　　布兰加说得对. 巫女作完法, 无功而回, 走了很久后, 苣良终于确定, 她所感到的, 俱威胁性的神力不是那巫女散发出来的. 那神力, 源自屋内. 她开始担心了. 布兰加该是在屋内吧? 门明明是开着的, 她在屋外却什么也看不到, 只有残破蒙尘的家俱. 她知道, 里面有结界.

　　神力是妖力的刻星, 布兰加又精修邪法, 神力对她的伤害更大. 月上中天还不出来, 是不是代表她出事了呢?

　　妖多好办事. 苣良走到屋前, 伸出手催动妖力试了试, 并未感到太大的阻力. 确定了是个不强的结界, 苣良放心走了进去.

　　屋内屋外的景物一致, 同样是几件残破的家俱, 一屋积尘. 布兰加不在.

　　忽然感到衣袖被样软软的东西拉着, 苣良一惊, 那东西离她这么近, 她之前既没擦觉!

　　猛甩袖子, 转身摆出攻击的姿势, 定神一看, 却是个--人类?

　　苣良身前站了个人类七八岁的小男孩, 贴着墙站, 怯怯的看着她, 一脸泪痕.

　　那村童抽泣一声, 带着哭腔怯怯哀求 "阿姨, 巫女大人, 三娃再也不敢冲撞巫女大人了, 你放了三娃把. 三娃再也不到巫女大人屋内玩了, 三娃想回家, 鸣鸣鸣."

　　苣良厌恶的皱了下眉, 放下抬起謢在身前的手. 放下手时, 手指指尖碰到了破桌的一边, 她猛然惊觉, 自进了屋, 她的感知灵敏度下降了, 不仅察觉不到有生灵靠近自己, 甚至会蠢到把指尖撞到桌边上. 这个结界, 不像想象中弱!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三娃怯怯摇了个头, 连着惧意轻唤了声 "巫女大人, 你放我出去吧."

　　布兰加那怪腔怪调的倭语果然是不能用来沟通的, 苣良气结, 但屋内空间细小, 一眼看全, 她知布兰加不在, 懒得理眼前的人类, 抬脚就要出去.

　　苣良脚踏到门坎上, 却感到有股无形的力量隔空顶着脚面. 苣良加重力度, 甚至动用了妖力都破不开. 这结界进来时并不这样强, 几时变的? 苣良心下一寒, 退开数步, 催满妖力, 助跑数步似肩向前直冲过去.

　　"碰!" 苣良只感到自己撞进一样柔软有弹性的东西上, 然后那东西在她妖力用尽, 力偈时把苣良作用到它身上的妖气以数倍反弹回去, 把苣良弹飞回屋内, 重重踤倒在地上.

　　苣良被踤得眼冒金星, 体内妖力翻滚, "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之后, 她喉咙就像捏开了的水龙头, 鲜血一口一口的往外涌. 这年头, 连结界都扮猪食老虎.

　　"阿姨, 啊姨, 你没事吧."

　　苣良只顾着呕血调息, 那里有空答理人类. 好不容易调顺了气, 又被那小孩失望异常的一句 "原来啊姨也出不去" 给气岔了气.

　　“咳! 咳!咳!” 妖什么时候轮到人类小瞧了? "布兰加! 我知道你在这里, 你给我滚出来!" 苣良大叫, 却没有回应.

　　屋子很小, 只一外间一内间, 一眼就看全了. 除了人类和她, 并没有其他生灵. 布兰加不在. 她不在, 苣良感觉一阵无力, 她不在, 一切不知不明的东西, 该找谁问去?

　　屋里有很多神器, 苣良知道, 幻阵是需要阵柱的, 毁了阵柱就破了幻阵. 她疯狂地用藤鞭打烂屋内可能是阵柱的东西, 打烂了全部的神器, 打碎了一切家具, 直到所有东西都成了粉, 她还是出不去.

　　天知道倭的幻阵是不是也和西方的一样, 苣良呆滞地看着门外. 月降日升, 阳光射进来, 被结界隔离了所有明艳和温度, 照落在地下灰粉上, 像是披了一层薄雪. 村民和巫女又来了, 和作天一样, 巫女搞鼓着神器, 村民大声叫着小孩的名字, 苣良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感觉不到巫女的神力.

　　三娃趴在门口那道看不见的墙上, 大叫着家人. 阿爹, 阿娘, 大哥, 二姐, 大伯, 小舅, 三娃一个一个的叫过去. 屋外的人对着屋, 叫着三娃, 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三娃求助. 苣良知道, 就如她听不见屋外的动静一般, 屋外的人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不同的只有, 她看得见外面的景物, 但屋外的人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很难说一个身处险境的人在看着救援队和他擦身而过时是什么感觉, 那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凉, 似乎眼前所有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迫人至狂.

　　看着屋外的法事, 听着屋内的小孩哭泣, 苣良忽然疯了般挥出藤鞭, 沿着屋外墙, 一鞭一鞭的打下去. 藤鞭传来神力的反弹, 一阵一阵的倒冲回来, 震得她手臂失了知觉. 苣良彷若未觉, 只知道要出鞭, 只知道一直鞭打着墙身, 只知道要去冲击结界.

　　"啪! 啪! 啪!" 数声石子互相撞击声唤回了苣良的神智.

　　"布兰加?"

　　"啪! 啪! 啪!" 声音是从门口传入来的, 声源离门极近, 从门外看, 却只看到一众村民和巫女演哑剧似的作着寻人法事.

　　"布兰加?" 苣良朝唯一听到的, 从结界外传入的声音喊.

　　"啪! 啪! 啪!" 声源从一片空荡.

　　"布兰加! 你给我出来!"

　　"啪啪! 啪啪!" 石子敲打声变了节凑, 带着安抚之意.

　　苣良却不再满足于单调的石击声 "出来! 你给我出来!"

　　"啪啪! 啪啪啪!"

　　"出来!" 苣良一藤朝门口挥去 "你给我出来!" 她已经不能肯定那声音是布兰加制造的, 她甚至不能肯定自己听到的是真实还是幻觉. 但她知道, 幻阵中违和的地方都是破阵的缺口. 苣良又开始冲击结界, 藤击集中在声原的方向, 比息才更频, 更狂, 更猛. "出来!" 一口口血随着她一声声喝喷了出去.

　　门外的石击声显得更密, 似是想给出某样讯息, 但这些, 都传不进疯狂中的苣良脑中.

　　终于, 石击声止了. 门外的景像泛起一阵涟漪, 然后, 像是一层上了画的液体, 渐渐从内浮出一个人形. 先是网了墨耀石的篷松洋装下摆, 接着是手, 身, 头, 布兰加从门外 "浮"了进来.

　　"姐姐, 带我出去."

　　"布兰加, 带我出去!"

　　布兰加从异常默契的人类和藤妖身上略略转了转, 见苣良已经恢愎神智, 看了看她从口部直染到胸口的血积以及血淋淋的手掌, 叹道 "你果然只是想让我与你一起受罪."

　　有心情开玩笑, 就是没把结界放眼里 "出去再说."

　　"唉" 布兰加再叹 "我从阵外估且解不出破阵之法, 身在阵中, 又如何出去?"

　　她! 说! 什! 么!? "哈! 哈哈!" 苣良仰天大笑 "什么叫一窝踹? 这就是一窝踹!" 苣良拜服魔法师不分处景的硑究精神, 拜服她无愄更无谓的冒险精神, 但她实在不想和布兰加一起玩解阵游戏.

　　"苣良." 布兰加闲闲道 "这阵能扰乱阵中妖情绪, 你被巫女的神力影响到了. 冷静."

　　"冷静? 去tnnd冷静! 死豆丁你进来干什么? 我tnnd的掐死你!" 苣良曲起十指扑向布兰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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