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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再次醒来,周围一片漆黑。寂静,无星无月。
晚上。
真的晕过去了,还很有信心地想过不至于晕呢。
很高兴罗斯没有把任何针插/我身上。肌肉能控制,我扶墙起来,去卫生间一通狂吐,胃里才好些了。
捂肚子出来时看见黑暗里站个人,他问:“你真是流星街的?你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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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挪回床上,先坐下——没办法,腿软,才回答他:“有人说,流星街的互相一眼就能认出来,不会看错,同类气息什么的。在你我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呀。”
他不说话。
“我看你也不像流星街的人。”无星无月,但不知哪里的光源还是让室内依稀可见,某人材质良好的衣服反着材质良好的光,标榜自己身价不凡,温和内敛。我有点恶趣味地:“你们这种,有点类似圈养的。”
这么难听的一句下来,他也没生气。
我觉得没错,被收为徒还是什么训练营角斗场,哪算是完全的流星街人。特点定型前,就被拘在一个小框框里了。如果本来还不是流星街的,更谈不上什么“同类”。
再说流星街败类也挺多。
“我可是地地道道,野生流浪出来的。”我说,有点骄傲。就算之后有什么境遇,我已经是我。
但是如我,都没有什么“认出感”。开玩笑,流星街那么大,五花八门人太多,个人际遇也不同,有人从小自己活过来,有人被教会顺手给几块粮,有人在那里出生,有人被收养,有被抛弃来的也有自己逃来和没事避世来的。民族多,风俗多,怪人也多。
要说特点,也模模糊糊能感觉到什么,但是外面的人也有这样的。比如说——鼻子不好使。
不过确实,会有点在意流星街的人,有点像——老乡?
摇摇头:“摇椅,相当有势力的人之一。近二十年在流星街崛起,实际地位有点像太上皇。得名原因是,除必须外,永远坐在摇椅上,几天都不起来——说起来,我们当时还猜测,他那个摇椅的座儿上是不是有个窟窿,要不他怎么上厕所?”
我抬头观察,看起来来人不想为我解答。
继续:“战斗时起来,但好像不堪忍受站立一般,极度的速战速决,旋风一过没有活口。杀伤手法多样,血腥干净不忌。所以开始也有“绞肉机”、“龙卷风”、“血风暴”之类的绰号。可是他自称红鞋子,原因不明。有人猜测是地上的血染红了鞋子,但是实际上,他打过的地方他不会走。速度奇快下手狠,不变通得像个呆人,实则狡猾得很,诡计多端,才能从不名一文顶住各方面压力成为土皇帝。“
看向他:“我说得对吗?”
不置可否。
撇嘴,收回目光:“我出来前见过红鞋子。”
似乎已经好多年了呢……当时的样子还清楚,感觉却模糊,义无反顾,年少轻狂,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可贵难得和怀念:“……他的院子很别致,大,却空。人少,戒备也少得难得。风格清新,装修细致。院内有一个花园,院后有空地,老头儿最喜欢坐后院看夕阳下的垃圾堆。”每次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在将要转橙的天空下。
笑,当时觉得他多无聊,现在反而很好奇那样的景色。
应该是很美的。
“现在还对我有什么疑问吗。”你要还有疑问,我还有很多流星街八卦可以说。不过我知道的八卦,你未必听说,“丹?”
静,两个呼吸声。
“你是哪里的?”终于说话,这位金口玉言。
耸肩:“不太清楚。”流浪太久,出来又太早,自己也搞不清哪是哪儿。
也没想搞清过啊。
“你不知道我很正常,我出来十多年了。再说,红鞋子没告诉你,不要试图掌握每个人的资料?”
丹表情不动,我当他是惯常的轻蔑了,叹息:“要不是你突然冲来,我也不至于吓了一跳多挨这么多口,弄成混合毒素,搞得这么狼狈。我真是流星街的,我没对你们说过假话。”
感觉一下自身状况,有点虚弱,没什么事了。问他:“过去多久?有状况吗?”
他不会胡乱行动,这点我有信心。毕竟是那老头调/教出来的。
“一天,没有。”
一天,还……可以。不过他够急。
想点灯,但是摸了摸,也没发现开关。算了。看不清也挺好。
“你还是想马上杀我吗?”我问。
。
。
当时在崖边,他放我上来是因为小鸟的命令,不是他的同意。我当时求的也只是“别现在,别在小鸟面前”。后来打的那架,他一而再的偷袭,明摆着是想我死。打完口头协议?打赢了跟人说的话,得到的有多大可能是真心?打的本身已经是我不地道,毕竟之前人家放过我……
呵,最近发生的事太多,都有点忘了。
直到刚刚的被杀气弄醒。
丹沉默。
……
“……”
我低头仔细考虑。
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认真想什么。我本身不喜欢思考,做事基本靠感觉,怎么喜欢,甚至没有什么理由的做。如果有两个选择,在我看来哪个都差不多。
有选择和没选择才差得多。
随意,或者是由着性子瞎指。从来没有真正算一下,哪个比较好,哪个比较有利,哪个危险小,哪个不会带来灾难后果。
可是,这么做错了。
吸气,闭眼,睁眼。
不过,理智无法决定时,感情也可以帮帮忙。这么打算时,心里身上忽然一下轻。
笑,斜着眼看他:“你现在,能打赢我吗?”
没有表情,没有动作,不过瞳孔缩小了也不一定?
他打不赢我,即使现在。
半晌,丹答:“我在这里站了两小时。”
嗯嗯,两小时,早就可以杀我?不是这么算的:“因为你知道再往前我就会醒,所以你会站两小时。放出念我会醒,投掷兵器我会醒,也没什么能不惊动我又起效快的毒。可惜,如果你站了六个小时,如果早上你能发现我中毒严重、能确认我不是演戏骗你,早早下手,而不是晚上觉得不对才来的话,估计就成了。”
这段话说完真让人心里暗爽。放下负担果然还让人张狂。
丹不说话,我猜他心里盘算着去弄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如果我不杀他他想杀我,迟早都会成功。人家不去跟小揍敌客说出真相声讨叛徒共同对付敌人我已经很感激,实在不好下手,何况我欠他条命,他又对小鸟忠心耿耿。
欠人命有两种还法,一种是救回去,一种是直接还回去。
只有这两种。
现在跟他生死决斗赢了然后放他一马不叫还,叫玩弄。
我还没有完全想清楚,脑内一片混沌,各类东西漂浮移动,庞大而无从清理。只有一条隐约的线,指明方向。我摸着线索向前,防止思路飘走,字斟句酌,慢慢说:“你师父……打算……自己除掉你的搭档吗?”
丹几不可见地左右摆下头,一直盯着我。
“如果……他很厉害,不如……我帮你们搞定他……再死。”双手张开,从零零散散中抓取挑拣,把灰色的词汇扯到一起,拼凑成一句话。说完想想,意思还成。
身上真的轻多了,我也可以不用活。
但是只是轻了,没有松。
几个月前,我告诉自己一定得活,现在却想着——还不想死。
“我欠你一条命,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我看着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对付完那个人,我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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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想着它,一天不写就难受——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我?
恩,我很喜欢红鞋子。
。
有没有人在前半部分猜测站在阴影里的人是谁?嘿嘿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