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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院长走过去,一把揪住宋诸的耳朵,恨不成声道:“我们家寅寅那么好的一个人,都毁在了你的手里,你到底对他使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能够让他对你那么魂不守舍,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这……”宋诸护着自己的耳朵,企图能让自己的耳朵有逃离院长魔爪的机会,“这……院长,您别说了,我和他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哼!你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你怎么跟自己父母交代?怎么传宗接代?你想好了吗?想过后果吗?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该想想他怎么办。”
宋诸轻轻叹了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奈。院长说的并没有错,他们现在确实没法儿在一起。他思前想后,“不然我们先隐藏关系,我们的事儿,以后再说?”
“这是你们的事儿,你最好想清楚了,如果真你连累了他,他现在不会说什么,但不能保证他以后不会说什么吗?不要给你们的人生留有遗憾。”
“好。”宋诸点了点头。下一刻,他突然瞪大眼睛,“院…院长……您刚刚的意思是,您……同意了?”
“去去去,滚出去!我现在还不想跟你说话!”
从院长房间里出来,宋诸看到张寅正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他关上门,再看向他时,他已经回过来了身。
张寅走过来,“院长跟你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顺其自然就好。”
他伸出来手,正要拍宋诸的肩膀,但在手指将要触碰到他肩膀的那一瞬间,宋诸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我们……分了吧。”宋诸如是道。
张寅面色微僵,不敢相信的怔愣在了那里:“什么意思?”
“不是真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先冷静冷静,当这事儿过去之后,我们再说我们的事儿。”
“好。”
张寅没有半分犹豫。
然后……就走了。走了?
宋诸站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他的那句“好”是什么意思?这就同意分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他以为凭着刚刚他在院长面前的那番话,在面对他说分的时候,他至少也应该慷慨陈词一番才对……
算了。
回到住处,宋诸倒头就睡,没有多余的念头。他太累了,心累,身体也累。
但是,当天晚上,他就不出意外的失眠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爬起来,急匆匆往外面跑了出去。
门口,大雄刚刚起夜回来,正撞到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宋诸,吓得七魂没了三魄,“爷,你干嘛去?”
宋诸回头看了一眼:“有事儿,不许跟别人说我出来了。”
“……”
这天晚上,宋诸本来是想扒张寅窗户的,但没想到,如此月黑风高的夜,张寅也没睡觉。
还没等他扒他的窗户,他就先一步被人拦腰抱起,往旁边的树丛了带了进去。
“嘶……”
宋诸亲了他一口,“好久不见啊。”
张寅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ai昧的道:“不是说要跟我分了吗?还过来干什么?嗯?”
宋诸羞红了脸:“那话我自己都不信,咱们这是私底下,又不是在明面儿上。”
“是吗?”张寅呵呵一笑:“你跟我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宋诸心里直痒痒,“什么秘密?能有你让我快乐吗?”
张寅拉住他,亲昵的在他脸上蹭了蹭,声音极具诱惑,“能让我们换个玩儿法的秘密。”
“啊……”
凉风习习,路边儿的野花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宋诸跟清远一前一后走着,最终走到了清远在书院住的地方。
这里清远平时都不会来,所以,张寅这是要带他在清远房间里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儿?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乌龙事儿,宋诸咽了口气,“这地儿还是算了吧带,离那帮学生那么近,我们现在又是在顶风作案,万一被发现,后果恐将不堪设想……”
然而,张寅根本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就已经打开门,十分自然轻松的走了进去。
宋诸心道平时传这俩人就不对付没想到竟然会不对付到这种地步,张寅都跑到他老爹的房间里……咳咳……
张寅刚把门带上,宋诸就从身后抱住了他。
张寅动作一顿,凉凉的道:“这么快就把持不住了吗?”
“少废话!”宋诸在他脖颈上啃了一口,声音充满了挑衅与诱惑,“你带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张寅笑了笑,跟他碰了碰嘴唇,在他要亲过来之前,立马推开了他。他往倒退着往房间后面走去,还在脱着衣服。
宋诸呵呵一笑,跟着走过去,也脱起了衣服。
不过这时,张寅却走到柜子旁边,从里面抓出来了件衣服穿上。
?
宋诸迷惑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干嘛?
不……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穿的衣服……
虽然在夜里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这衣服破破烂烂的,除了清远的就再没有别人会有这样的衣服了。
他眼睁睁的看他穿上他爹的外衫,到眼睁睁的看着他穿裤子……
看到这里,宋诸终于看不进去了,便问道:“你这是在搞什么?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让我看你穿你爹的衣服?”
张寅动作没停,也没否认,直接点头道:“对,没错。”
“你好骚啊。”宋诸心情复杂,他裤子都脱了,他给他看这个?
张寅也没否认,厚着脸皮回了句:“谢谢夸奖。”
一阵儿万马奔腾呼啸而过,宋诸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他穿上衣服,一pi股坐在凳子上,撇了撇嘴,“你今天发什么神经?是嫌自己的衣服没有你爹的有个性…………吗??!!”
宋诸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他把长发散了下来,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来了团毛茸茸的东西。再然后,他把那团毛茸茸的东西戴到了头上。
那玩意儿是顶假发,他戴上之后,瞬间跟清远像了个七八分。
宋诸不由张大嘴巴,惊讶的都有点儿坐不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站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会这样?你……你到底……在干嘛?”
紧接着,张寅没说什么别的话,就直接走到了镜子前面坐下,拉开抽屉,开始在脸上涂涂抹抹了起来。
宋诸走过去,直接打断了他熟练的动作,“行了,我已经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了,你的意思是,等你老了之后,也会变成清远那样丑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嫌弃你,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老了……”
“不是,”张寅画眉毛的手抖了抖,不由尬笑了一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看我像谁?”
“……”像清远。
一个是爹一个是儿子,能不像吗?像不也是件很正常的事儿吗?宋诸心情复杂,不敢相信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瓜。
摸完了之后,他尴尬的笑了笑,“没感染风寒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今天,”张寅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今天带你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怎么了?”
宋诸愣了愣,不敢相信的道:“你不会告诉我,你能以假乱真,打扮成你爹的模样在书院里晃达吧?”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笑了,“不能吧?你要真敢这样,被发现了之后,不说先生跟院长会怎么样处罚你,单是你爹那关就过不去。”
张寅凉凉的道:“你猜对了,我就是清远。”
他这话是用清远的声音说的,此时此刻,宋诸突然回想起来,他上次好像也用这种声音说过话。宋诸当场懵在那里,好一阵儿都没回过神儿来。
“你……你等等,”宋诸搜肠刮肚,努力回忆着他跟清远之间、张寅不知道的事儿,回忆了半天,他道:“你老实说,如果你是清远,我有一次跟你一块儿出去,你带我去了哪里?我指的是第一次出去。”
“piao娼。”
“你你你……”这事儿张寅绝对不知道,他谁都没告诉过。但,这并不代表他爹不会告诉他,于是,他又问了句:“还有呢?”
张寅双手环胸,啧啧了声,“你给了我银子。不过,想知道我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带你去哪里吗?”
“你说!为什么?!”他就是不信!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因为那个时候不确定你对我到底喜欢还是只是临时起意,所以想试探试探,试探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更多一些。”
“咔嚓”
宋诸捏紧拳头,已经开始生气了,他咬着牙,坚持着最后的坚持,“我!不!信!”
“那算了。”
张寅站起来,步步紧逼宋诸,“我装我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实在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这么做的,你以为我天天出去喝酒生病旷课为什么还能长期霸占在榜一?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没必要瞒你了。”
说话间,他将宋诸摁在墙上,薄唇轻启,对着宋诸的耳朵吹着气,“我把能杀了我的刀的刀柄递给了你,你呢?要怎么做?”
“你……额……啊嘶……”
宋诸根本没有多余的功夫思考这些,此时张寅已经咬住了他的耳垂。他满脸涨红,尬得脚趾头直抓地。这样子跟他跟他爹那啥有什么区别?
还没等张寅有下一步动作,宋诸就已经开始承受不来了。他推开张寅,“穿的跟个鬼似的,今晚算了,我接受不来。”
“怎么接受不来?”张寅在他身上一路煽风点火,ai昧的问:“既然你我要避嫌,难道你不觉得,我换个身份,会更好相处吗?”
“你……放开我!”推开张寅,宋诸心情复杂,明明是欺骗,他还用过清远这个身份骗过他不少次,凭什么把欺骗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宋诸头也不回,转身就走:“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假扮的你爹,反正,在我还没有接受无能之前,咱们还是先别见面了。”
说完这话,宋诸拉开了门,转瞬没了踪影。房间内,只剩张寅一人坐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第二天,宋诸照常上课,周围的人的眼神儿依旧怪怪的。他带着忐忑的心情坐下去,正要翻开书,却在这时,一本书先他一步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他愣了愣,抬头看向那人,不是他的兄弟,并且相貌平平,是副生人的面孔。这般想着,宋诸挑了挑眉,“有事儿吗?”
“有事儿啊,宋扬被开除了,你知道吗?”
他这话一说出来,周遭那些书生一个个儿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耳朵都凑了过来。宋诸瞥了他们一眼,道:“现在知道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跟你没关系?”那人翻了个白眼儿,十分不爽的道:“你还真会把自己摘得清清白白的,白莲花都没你这么白吧?如果不是你跟院长说了他答卷的事儿,他又怎么会被开除?!”
“?”
偷答卷被开除了?可真够有他的。现在就算听到宋扬当场公开自己是断袖的事儿,他都不觉得奇怪了。他呵呵一声,反问道:“偷答卷是他自己的事儿,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我跟他一块儿偷的答卷?若是有证据说我也偷了答卷,那就让院长来把我也开了好咯。”
众所周知的是,如果他真偷了考试的考题,他的成绩也不至于是全院倒数。
“你!”那位书生清楚这点,因而无话可说,整张脸都气得脸色涨红,“我不跟你理论!师兄说他有话要跟你说!他马上就要走了,你最好还是赶紧过去的好。”
他说话掷地有声,十分理所当然,甚至好像宋诸不去就是在犯罪一样。
面对这样的语气,宋诸呵呵一笑,“我为什么要去?你又是在以什么样的身份与我说话?他找不找我是他的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呵呵,”那人一甩袖子,转身道:“我不听你说这些没有的话,找不找他的确是你的事儿,反正我话也已经带到了。”
说完,他就要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一只带着劲风的拳头砸了过去,在距离那人还有一丢丢距离的时候,拳头停了下来。宋诸抓着大雄的手,摇了摇头,“死乞白赖的狗罢了,你跟他计较什么?”
说完了这话,宋诸松开大雄的手,重新往自己的座位走过去,边走边道:“快上课了,大雄,不管他,晚饭我请你吃。”
“可是……爷…他说如果你不去……”
宋诸瞥了他一眼,“出息,我向来身正不怕影子斜,什么时候怕过别人?管一个已经领了盒饭的人干什么?”
“领盒饭……什……什么意思?”大雄挠了挠头。
“不知道,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姑娘跟我说过的话,十有ba九不是什么好话。”
那书生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由咬了咬牙,恨声道:“你别后悔!”
大雄:“饭诶,听起来像是好吃的!我喜欢!”
宋诸:“你喜欢就好,咱们吃什么好?””
那为见宋诸丝毫不为所动,不由火冒三丈,怒气蹭蹭直往上长。不过,长归长,他再生气,这只能极其尴尬的走人。
送走这尊“大佛”之后,宋诸接下来的日子照样过,宋扬被开了之后,加上宋诸没再跟张寅有来往,他们之间的流言也渐渐不攻自破。
不过,宋诸的好兄弟们这几天突然又发现了新的华点——清远这几日,找他找的频繁,简直就像催命符一样,走哪儿都能碰到。
更诡异的是,平时总是巴不得一天到晚都赖在清远那里读书的宋诸,见了清远却就像是耗子躲猫一样,要么见了就拿他们这群兄弟当挡箭牌我,要么见了就跑。
兄弟们不明所以,因而也对此感到分外的迷惑,所以看宋诸的眼神儿……也变得奇怪了起来。甚至还都十分默契的跟他拉开了距离。
宋诸这几天明显感觉都自己的兄弟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他心情复杂,趁着晚上休息的当儿逮住了大雄,几个兄弟里面,他最没心机,不会是谎话。
在要去蹲坑的路上,大雄莫名被拦住,他急得要死,本来是要一把拍开眼前之人的,但一看来人是宋诸,大雄立马咽了口气,尿意瞬间给吓没了,他十分的忐忑:“爷,您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宋诸靠在墙上,轻轻叹了一声,“你们最近在疏远我,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没有的事儿。”大雄疯狂摇头,尿意也在这时重新摸了回来,并且还比刚刚更加的来势汹汹。大雄捂着□□,尴尬的道:“爷,我还有尿,咱们能不能…当我上个茅房再说话。”
说完,大雄就要跑路。却在这时,宋诸一把拦住他,毫不客气的回了句:“不准!你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才能放你过去。”
“我我我……”大雄一脸着急:“我已经回答了,爷,求求您行行好,就……”
“嗯?”宋诸挑了挑眉。
“好好好,行行行,我说,我都说。”
月黑风高夜,草丛里,大雄撅着pi股,紧紧夹着双腿,一阵儿凉风吹过,吹得他浑身直颤抖,“虽然外面都说您跟寅哥没处过,但是我们能感受得到,您一定喜欢过他。然后闹掰了,连带着他爹也一块儿的不待见。我们这……这不是怕您心情不好,一个不小心,一个想不开,就喜欢上我们其中一个了吗……”
“说什么呢你?”宋诸一巴掌拍到他头上,心里已经尴尬得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了。他喜欢张寅,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宋诸莫名有些紧张,“除了你们,别人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我…我憋不住了 ”大雄的脸憋的涨红,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宋诸,急匆匆往茅坑的方向奔了过去。
宋诸一下就被大雄给推……推到了一堵软软的、带着温热的“墙”上。宋诸回头看去,正对上张长满胡茬的脸。他尬笑了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清远。更确切的说,他应该是张寅。一想到这人是张寅,宋诸尴尬得脚趾抓地。
“想你了,就来了。”张寅走过来,十分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宋诸的脸,“怎么了?你不想我吗?”
“你……”宋诸刚要挣扎,下一刻,张寅就亲了上来。被他这么一亲,宋诸只觉天旋地转,一个没忍住,便也回吻了过去。
“唔……”
不知亲了多久,旁边突然传来的道突兀的“咔嚓”声。听着这声音,宋诸动作顿了一顿。他睁开迷离的双眼,往有声响的地方看去,不看还好,看见大雄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的时候,他被吓得直接什么想法都没了。
宋诸见鬼了似的推开张寅,企图走去跟大雄解释。但终究还是没等他有解释的机会,大雄就跑了。
“你等等!你站住!”
宋诸跑过去,准确无误的揪住大雄的头发辫子,暴力的将他拽了回来,“你跑什么?赶着投胎是不是?”
“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大雄捂着脸,一副不愿面对人生的样子。甚至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什么都没看到你跑什么?”
“我……我赶着回去睡觉……”
这小若蚊蝇的声音,分明就是心虚了,还在这里装什么装?宋诸咬了咬牙,“刚刚的事儿不准说出去,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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