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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裕子姐姐……你在吗?”兰玲哽咽地在绿阁中四处乱撞,害怕极了。
她刚刚核实了双临城和紫观城交战的消息,想来告诉玉娘,没想到回来玉娘就不见了,房间里没有丝毫被入侵的痕迹,只有被翻开的榻榻米和玉娘深藏其中的画像。
难道玉娘最终还是想不开了?
是了,玉娘安静了两天她便忘了玉娘之前疯狂的样子,还沾沾自喜以为是她劝住人了,没想到这下人一声不吭的跑丢了。
她很多时候甚至觉得,玉娘是不想活了才会这样作践自己。白天她为了恢复舞姿在舞室不停练舞,脚底起泡化脓生茧、再起泡化脓生茧子……玉娘脚底的伤口一直发炎,每次她去给玉娘送水送药,玉娘接东西的手都是滚烫的,之前她以为是跳舞跳的,直到玉娘倒在舞室里才知道,她是在发烧。
她求过老板娘,可老板娘对玉娘丝毫不见情面,“她是有天分又有脸蛋,但那又怎么样?天才多的去了,熬得过大坎老娘这位子就给她,熬不过……不过是河边的一缕孤魂罢了,你我又何须怜她?”
她现在都还记得老板娘那个居高临下的姿态和冷漠鄙夷的语气,老板娘既看不上玉娘,又何必说什么将位子让她这样的虚伪的话呢?她永远猜不到老板娘在想什么,跪在地上的她只能看到老板娘高扬的下巴和两指间精致小巧的旱烟袋,玉娘的一条命仿佛还不急她手中的旱烟珍贵,她再也不敢去求老板娘了。
山穷水尽后,她每时每刻都盼着玉娘能回归正常,夜里她没有白日练习时那不要命的劲儿了,她总是缩成一团过载被褥里,像抱孩子似的抱着不倒翁木偶,又哭又笑,时不时还会哼几句小调。
大家都说玉娘疯了。
可突然有一天,笑容再次回到了玉娘脸上,她太过于惊喜,以至于忘了,此前的玉娘有多么缥缈。
跳舞的她,哼曲的她,都像一缕孤魂滞留世间一般轻盈,现在,她真的随风而去了吗?
兰玲将玉娘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一天很快就过去,疲惫的她抱着玉娘留下来的画像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玉娘,值得吗?他不爱你啊……呜呜呜……”
红霞路过在敞开的纸门照映在痛哭流涕的兰玲身上,一道阴影逐渐盖住她埋头痛苦的身影,兰玲知道,玉娘走后这暖阁是要被收回的,可她没见到收拾的人会来得这么快,玉娘的离去真的就这么无足轻重吗?
“你们再等等……玉娘……玉娘会回来的,等到今天过完好吗……呜呜呜……”
兰玲头都没抬,抱着画像继续哭,直到草雉剑的反光照上她红肿的眼,这时兰玲才感到不对,猛地抬头。
“是你!……你不是在战场吗?将裕子姐姐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来!”
兰玲不知道是什么勇气加持在自己身上,几月不见德川公子越发冷漠威严,但她还是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了。
裕子姐姐是她活着的全部意义,她只是想陪着姐姐……一直跟着她……
裕子还没碰到大蛇丸的衣角就被一个手刀敲晕了。
*** ***
【搭档汇合,游戏开始】
白雾空间内平直的电子音闪烁,白雾逐渐散开,丝竹声起,窈窕的舞娘趴在贵族公子膝头偏头枕在玉臂之上,贵族公子低头轻抚舞娘的发顶,两个如雕如琢的人在白雾散去后,双瞳亮起。
在画像中感应到空间元素后,大蛇丸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醒来就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发顶和一截暴露在暖光下雪白的细腰。
大蛇丸抬手挑起舞女的下巴,舞女此刻恰好睁开双眼,两人四目相对。
苏辞认出了大蛇丸脸上对半永久的眼影,双眼一亮,“竟然是你,你怎么找过来的!”
大蛇丸只能看见她一张一合的嘴型,听不见她的声音,不过这并不妨碍懂唇语的他。他隔着衣袖扶上苏辞的腰帮她从自己身上起来,再默默移开视线给她搭上自己的外套遮住暴露的舞服。
苏辞拉好外袍跪坐在大蛇丸身边道“我们进入了画中的空间,我们现在的身份应该与画外的身份一样。”
大蛇丸点点头,苏辞继续道,“我们刚才的姿势我在玉娘的屏风上看过,应该是玉娘和德川公子正恩爱的时候,咳咳,之后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德川公子抛弃了玉娘还打掉了玉娘腹中的孩子,德川公子要娶邻城城主的女儿,玉娘最后郁郁而终了。”
苏辞为难的对上大蛇丸的目光,小声嘱咐道,“我感觉任务线会围绕这个故事线走,到了后面真要动手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额、你尽量轻一点……”
“我不会伤你。”大蛇丸面色一沉果断拒绝了苏辞“轻一点挨打”的想法,然而苏辞听不到他的声音,只知道他说了话,心情还变差了。
苏辞:……这是什么拒不配合的大冤种队友。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继续这种鸡同鸭讲的交流,她的身体就像被操控一般,退下外袍,此时房间内的丝竹声盛,她像穿了红舞鞋的公主一般,被操控着开始跳舞,怎么都无法挣脱。
#完了,他肯定觉得我有病#
苏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扭胯回眸间,大蛇丸正坐在原地一直盯着她看。
……好家伙,凭什么他来这儿成了看戏的大爷老娘就要来这儿出节目!
算了,他估计也被操控了。
呜呜,舞娘跳舞我也想看……
苏辞完全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神游天外放空精神,逐渐地,能感受到原主的心情。
这种感触比梦中的更详细。
梦里放大了原主的幸福,而其实,此刻的玉娘埋在心底更深的是慌张与犹豫。
她不是什么无知的女孩,来来往往阁中不幸女子的经历她见过不少,她无法说服自己她会成为幸运的那个,更无法放弃这个懂她的人。
对,比起那些肥头大耳不懂舞也不懂美的粗人,德川公子更懂得欣赏,他知道她每支舞的意蕴,如此,被捧上天的她也生出了舞只跳与他看的贪心。
有些人只能在自己身上吸取教训,说的就是玉娘这样的人吧,苏辞心想。
一曲终,玉娘的身体定格在从背后环住德川公子的姿势,玉娘的意识沉寂下来,苏辞匆忙回神接替身体。
她双手搭在男人的肩上下巴枕在自己的手上,歪着身子侧到男人左面,直勾勾地盯着他瞧。突然切回主动权,苏辞有点控住不住这拧成蛇的别扭姿势,从肩膀上直愣愣倒下来。
我明明都还没动怎么就倒了?苏辞疑惑地眼对上大蛇丸冷淡的表情,觉得自己更无辜了。
前一秒是浓烈的爱意,后一秒是小鹿般的无辜,大蛇丸立马就知道苏辞切换回来了。
他左手一捞就将人揽在了怀中。
苏辞重新掌控身体后松了口气,见大蛇丸半天也没推开他还用心周到地给她擦汗,便猜测他也她一样,被控制了。
#行吧,那就给你搭搭戏好了。#
苏辞任由他暧昧地抱着,自己自言自语了起来,“如果说两人故事的关键节点都要受操控的话,跳舞这里是一点,打胎决裂那里也肯定会……”
苏辞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回想方才激烈的舞蹈动作,察觉到了有些许不对,“所以,玉娘的孩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不会是……咳咳、献舞之后吧?!
苏辞来不及多捋两下思路,一阵失重感让她回神,她被轻而易举抱了起来。
烛火顺势熄灭。
她大脑嗡嗡直叫,紧张地攥住了大蛇丸的衣领,微微发抖。她被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微不可查的月光洒在她身上,而他则全在阴影里。
在被放上床后她就抗拒地坐了起来,被轻而易举地按倒,双手被按过头顶半个人的压力转移到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苏辞委屈得快哭了。
紧接着一个冰凉的吻落在她眉中、鼻尖,略微的痒意从手心传来,在她手心画画。
苏辞吸吸鼻子冷静下来,“你没被控制?”
“没。”
苏辞很容易就分辨出手心简单的单字,随后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很快对她的钳制也放松了,能坐起来了,就是右手还被大蛇丸握着。
对啊,这样她就可以继续问问题了。
“你没……”被操控那亲我干嘛?
算了,问了也说不清,说了她也未必能懂,在手上写字她也就能分辨个是否。
苏辞狐疑地瞅了眼背对窗户的身影,暂时揭过这茬,思索片刻继续问道,“是没有被控制还是控制不了你?”
苏辞斟酌下又问了一回。如果没被控制那她对关卡的猜测就全错了,但如果是控制不了……那就大有可为了。
“后。”
“哈哈哈。”苏辞兴奋地怼了大蛇丸肩膀一拳,喜滋滋道,“那我可捡到宝了,系统控制不了你,那这游戏不得跟开挂似的……”
“不愧是你!”说着苏辞竖起了大拇指。
大蛇丸笑了笑,她刚才委屈兮兮的样子让他着实不忍,本以为她会心怀芥蒂,没想到她比想象中恢复得快。
看来下次还能……
大蛇丸坐回床边,将床铺侧的被褥给苏辞盖上,握着她的手道,“睡。”
苏辞将被子拉到下巴下,乖乖点头,单薄的身体在被褥下凹成虾米状,安逸地躺着,从目前的信息来看,关卡的设置只与舞姬和德川公子有关,大蛇丸能完全控制德川公子的行为的话,她这边就没什么问题了。
反正她打也打不过,想要自杀也会被拦下……但是,她到现在还有一事不解,为何德川公子的画像上会出现一只格格不入的不倒翁娃娃。
那画风看起来还挺暗黑的,活像恐怖电影的海报……
难道这还是个恐怖本?
苏辞打了个寒颤,可怜巴巴地抱住了身边人的手臂,“咱就是说,你这么厉害,会驱鬼啥的吗?”
大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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