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遥不可及的梦

　　运动社团最离不开一个话题，那就是有关其中的成员能力如何。
　　倒不是其他问题，在体育这种竞技比赛能最直观看到成绩的地方，一个人的水平如何很难被混淆。

　　有能力就是有能力，实力至上。

　　桐明宏最清楚这种感受，他知道自己的脾气说不上好，但是由于能力突出，谁都会体谅他几分。
　　天生断眉，面容有些凶神恶煞，看到他不敢多说几句话的人也更多了。

　　长时间相处下来还好，不太了解他的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是避而不及。
　　但这些在他出挑的身体素质和天赋下，都变成了可以接受的东西。

　　其他都是空谈，实力才是硬道理。
　　他适应着这种靠实力支配的生活。

　　一年级新生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这种认知，那家伙凭借着温柔好皮囊，成功俘获了大半的人。

　　帝光并不是没有富家子弟，除开个别特招生，可以说在这所学校上学的或许财富不太夸张，不过大多都是家里有所积蓄的人。

　　有一两项体育热门的社团作为宣传，加上亮眼的升学率，学校并不缺乏生源。

　　不过他自己在学校排球部里面的两年，除了第一年有教练指导，后面都是靠自己的摸索和网络上的学习。
　　他很珍惜长谷川教练的到来，就像一棵树，积极的汲取着生长的养料。

　　但是除开教练的到来以外，还有一年级的新生。
　　大炊御门弦音。

　　硬是要他形容的话，各方面出挑得简直像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优秀得简直不像真人，但是这样的人却主动要加入排球部。

　　他这种人看上去更应该加入学生会之类的地方吧。
　　还有那个什么音乐部钢琴部，不也很稀罕他吗？

　　但他就是看上去随意的选择了这里，然后不再接受他人的反驳。

　　桐明宏对大炊御门第一次见面的印象不好，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内心空无一物。
　　桐明宏不希望这样一个轻浮的人加入排球部。

　　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笑意不会认真的家伙，意外有着不错的底子。

　　手腕的灵活度也好，摸高点的也好，还有积极转变的头脑，都足以证明，他确实有能力待在排球部。

　　或许是第一眼的偏见吧，桐明宏本能地排斥这个在其他人眼中可靠优秀，在他眼中却有些“轻飘飘”的新生。

　　这也是他一直对大炊御门没什么好脸色的原因。

　　但在一次次对练中、在时间的积累下，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能力。

　　大炊御门能传出得他心意的球，却一直吊着他，他有些忍不住时，又很无辜地揉揉手腕让他哑言，实在是恶劣。

　　在和俱乐部的友谊赛中，大炊御门弦音依旧不紧不慢，不过他终于开始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了。

　　有想法早点说出来不就好了，桐明宏恶狠狠地想。
　　他又不是不会配合……大概。

　　扣球的手感很好，球的位置很准，手臂挥出去能得到回应的感觉很棒。
　　这小子确实有水平。

　　对大炊御门弦音的观感不可抑制地变好了一些，性格还是让人牙痒，不过能规划出那样思路清晰的球线，也不是不能忍了，

　　大炊御门弦音离开东京去往大阪的两三天里，部活结束后，学长们难免不会讨论到他。

　　谈到对大炊御门的观感，桐明宏已经能平淡地表达自己的认可，“虽然会让人不爽，不过他的能力确实不错。”

　　“诶，你不知道吗？”二年级的茅原让故意摆出的疑惑表情让人手指捏紧。
　　“弦音是故意让你忍他的吧。他那种善于观察的性格，说实话和谁相处都能让对方很舒服……”

　　什么。

　　现在已经是收拾场地的时间，教练和监督都走了。

　　桐明宏手里的排球落地，滚出七零八落的节奏，排球部的一年级生马上作鸟散兽，反应慢半拍的岸部树都被城村和用力做着口型拉着离开。

　　谷津岳再来捂嘴也晚了，只能手冒青筋地揽住茅原让的肩膀将他带离这里，“桐明前辈，不用听让这个家伙乱说。”

　　“诶诶，我头发都乱了。”茅原让努力稳住自己的重心。

　　回答他的话简短而有力，“闭嘴。”

　　桐明宏的思绪已经被打断，难道确实是他看起来太凶了？

　　荻晃咳嗽一声，“宏，回家吧。”

　　“是不是我在大炊御门刚入部的时候太过分……”桐明宏没有第一时间生气，而是皱着眉，顶着一张凶脸沉思。

　　令人惊讶的是他真的开始反思自己。

　　“确实是有点，不过”不过荻晃觉得，态度问题可能还真和桐明宏没什么关系，更出在学弟的身上，但荻晃不愿意说这个懂事的学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那我应该多注意。”桐明宏说。
　　表现出一点友善。

　　“你这么想也很好……”荻晃无奈说。

　　桐明宏捡起排球塞回球篓，“嗯。”

　　这也就有了大炊御门弦音回来时看到的改变，虽然说话干巴巴的，但的确难得，还很有趣。

　　与大炊御门弦音预想中的情况大差不差。

　　别人内心几番波折的转变他不感兴趣，知道结果后就继续专注于眼下的事情。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教练早早让部员打扫好场地，开始最后一次的试手训练，为下午的友谊赛做准备。

　　丑三中学的校车如约而至。

　　“弦音！”爽朗的声音带动起周围人的情绪，白色猫头鹰一晃而过来到排球部众人的面前。

　　“光太郎。”大炊御门弦音从善如流地改口。

　　两人看起来很熟稔，只有城村和慌慌张张地拉住前辈的衣服寻求安慰，“弦音怎么这么多认识的人啊。”

　　“你小子是鸭宝宝吗？离开弦音不能走路了？”茅原让毫不留情地吐槽。

　　越来越热的天气让刚下校车的少年们有些无精打采，只有木兔光太郎一人精力充沛的冲进来。

　　跟在后面的丑三中学其他队员，在踏入排球馆后精神一震。
　　凉爽的冷气扑面而来，还有经理在角落放置的熏香，排球馆内完全没有什么汗味。

　　崭新的设施与地板无声地炫耀财富。

　　其余人还有些震惊，帝光不是篮球豪强吗？排球没听见几次成绩啊？还是说排球部沾了篮球部的光也免费跟着换新？

　　哼……哼哼哼，忍住了得意的笑，河永监督的头看上去还是快仰到脑后去了。

　　“监督想炫耀很久了吧。”

　　“看得出来。”

　　“‘小人得志’啊。”

　　“河永监督在看你了噢，还有长谷川教练。”

　　“糟糕糟糕。”

　　长谷川志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也有点暗爽。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仍然喜欢这些场景。

　　几番客套话后，丑三中学的教练轻轻拍了拍身边的队员，那人立马反应过来，“集合！”

　　长谷川志也拍拍手，“集合。”

　　双方的人老实围着球网站开，握手。

　　熟识的两人站的很近，木兔光太郎差点把手伸歪，插到大炊御门弦音和他们二传的中间去。

　　城村和“……”
　　他伸手把木兔光太郎的手抓了回来，然后用力握住上下晃动，“多多指教！”

　　“噢，多多指教！”木兔光太郎精神十足地用力回握。

　　丑三中学的二传别扭地看着大炊御门弦音，对方宽容的露出微笑，“多多指教了。”

　　“嗯……”可恶啊，是池面。
　　不过看上去各方面都不太能打的样子。

　　不留痕迹地看看排球馆外围着的学生，即使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生，那名二传也提起了劲头。

　　桐明宏的凶脸使得对面另一名主攻手的情绪紧紧绷起。
　　自由人和副攻之间倒是和谐不少，还能相互笑笑以表友善。

　　谷津岳和丑三中学的队长确定好硬币正反花面。
　　经理向上一抛，接在手背上盖住。

　　花面，
　　丑三中学的队长笑笑，“看来我们运气不错，不知道会不会持续下去。”

　　谷津岳还是好好脾气，带着独特的稳重，“恭喜。”

　　丑三的队长定好靠近部门一头的场地，发球方也是他们的一号位作为开球。

　　是一个没什么特色点的队员，大炊御门弦音把视线投向木兔光太郎，思考着这是不是什么丑三战术的安排。

　　白色猫头鹰兴奋勃勃严阵以待，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上流露的信息。

　　无功无过的一球。

　　茅原让稳稳垫起。

　　“不是吧，比想象中轻松？”茅原让说。

　　丑三的队长不留痕迹的皱眉，高声提醒，“准备防守！”

　　稳定的一传，看过已经戒备好的对面，大炊御门弦音起跳，选择上手传球。

　　无需多言，前排的城村和与荻晃同时起跳，晃的对面微微分神。
　　胶质手感在手中微微停顿，留下火辣辣的手感受力后直直飞出。

　　“看球。”丑三的队长提醒着，自己在后排接起了这颗黄球。

　　功底都不错，不过还有更好的发挥吧。

　　“木兔！”二传衡量后叫起木兔光太郎的名字。

　　木兔光太郎做好助跑，高高跃起，瞄准后场空隙扣球。
　　大炊御门弦音一直观察着木兔光太郎，总觉得他的状态有些收敛。

　　“补救！”茅原让抬臂一震。

　　排球在空中调皮地转向，飞向外场裁判席的位置。

　　有遮挡物，大炊御门弦音下意识分析起途中需要注意的物品。
　　脚步不停，单手垫球回到场内，另一只手顺着力鱼跃，然后马上屈膝起身。

　　桐明宏强势的把球压下。

　　帝光：丑三
　　1：0
　　第一球成功打出了好的开头。

　　木兔光太郎微微睁大眼睛，盯着大炊御门弦音的动作，主动提出要求，“多给我球！”

　　二传看了看他确定状态，“……我知道了。”

　　大炊御门弦音有些安静，城村和已经扑上来夸他补救的好，“刚刚那颗球救的太及时了！”

　　理论上来说，需要注意障碍物的补救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大炊御门弦音轻轻应了一声，“是吗？”

　　“当然！很帅啊！”

　　“谢谢。”

　　大炊御门弦音在心里问自己，刚刚是因为了解木兔光太郎的水平和实力，所以认真了吗？

　　他自己到底为什么想认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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