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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庐州自古以来就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比青阳县城热闹许多也繁荣许多。四周的吆喝声、路边的小摊位都引人驻足。
池鱼站在一处卖臭豆干的小摊前走不动道。他们已经吃了四五天的干粮,那些干巴巴的馒头炊饼哪里有新出炉的好吃。池鱼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了出来。
“师兄。眼看着已经正午了,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池鱼轻声唤了玄同一声,讨好的道。
玄同抬起头看了看空中斗大的太阳。他在稽灵山上修行多年早已经辟谷,可他的两个师妹却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好,既然这样我们找一家客栈顺便安顿下来。”
池鱼欢喜的从荷包里掏出了几个铜板交给了小摊的老板。“这你就不知道了,酒楼有什么好吃的。要想快速的了解一座城市当然要尝一尝它街头巷尾的小吃。”
说着她就笑着朝老板买了四份油炸臭干。“这臭干可是庐州的一绝,鲜嫩的豆腐过油这么一炸变得外酥里嫩在浇上厚厚的辣椒。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她说的生动形象,仿佛这油炸臭干已经进了她肚子里。
华阳看着那定滚着沸油的油锅又看了看露天的座椅。“这有什么好吃的,你若真的饿了,我带你去庐州最大的酒楼吃饭。”
那小贩听出来华阳话中的嫌弃,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这姑娘就不如刚刚那位姑娘懂行了。我们庐州的名菜不少,粉蒸排骨、茶香肉、鱼羹、黄粑和煮鸡。这些菜都别有风味,但是我们的小吃也多的不得了。油炸臭干、盐茶单、糖炒麻元、南瓜饼。这跟和大酒楼里的味道不一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炸的油亮臭干子就出了锅,他顺势浇上了一层红的鲜亮的辣椒油。“各位尝尝。不好吃就当做是我请你们的。”
池鱼舔了舔嘴唇早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一旁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大块放进了嘴里。
华阳看着她那副吃相尴尬的笑了笑,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平常吃大鱼大肉也没见她这样不顾及吃相,她才不信这臭干子有什么好吃的。
她小心翼翼的挑选了一块放在嘴边,用牙尖咬下来一小口。刚出锅的豆干还冒着热气,酥脆的外皮再加上辣子果然像池鱼说的入口鲜香,她又连着吃了好几口才开口说话。
“没想到这干子这么好吃。”
池鱼呵呵一笑,果然没有人能逃过真香。
四个人吃的盆干碗净才放下了碗。
“店家,你这还有什么好吃的。”华阳扯着一张笑脸问道。
店家见小姑娘生的娇俏可爱也不和她计较刚才的事,笑眯眯的答道。“我这是小本买卖,就只有油炸干子,不过你向前走到了前面那条街上,吃的可就多了。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有,姑娘可以尝个鲜。”
华阳听了他的话拎起包袱就要走,却被玄同拦了下来。“我们来泸州是为了吕家之事,当务之急还是先问清去吕家的路,至于小吃也不急于一时。”
他说的这番话华阳没听进耳朵里,小贩却好奇的问道。“几位说的吕家可是原先在京中当官的吕大人家”
玄同微微颔首,“正是,店家可是知道这户人家”
小贩咧开嘴一笑,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白石牌坊。“这吕家,整个庐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吕大人在为官时就是难得一见的清官,只是去的早。后来他们一家回到了庐州又是建书院又是建育恩堂,我们都感念着他们的大恩呢。”
池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望了望,这牌坊做的可真是雕梁画栋,一个个浮雕像是活过来一样。尤其是上面用隶书雕刻的广施善财四个大字,苍劲有力,一看就是请了大家写的。
几个人正上下打量着就听见小贩又滔滔不绝道,“只是吕家子嗣艰难,听说大夫人只有一个孩子,偏偏那孩子的身子还不好。前些年娶了一房姨太太也没有所出,听说已经是不行了。只怕这公子前脚刚走,那群黑心肠的叔叔伯父就要把大夫人给活吃了。”
他说着不忍的长叹了口气。“对了,还没问你们几位是来投亲”
“我们是……”华阳才刚要开口却被玄同打断,“我们是受了别人所托,来为公子治病的。”
小贩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怪不得几位器宇不凡,原来是神医啊。这样,我今天也不做生意了。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说罢,他就收拾起了东西,古道热心的推着小车领着他们向前走。
“师兄。”华阳凑到玄同的身边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我们是来除妖的。”
玄同看眼前方领路的小贩,“他方才说这公子从小身子孱弱,说不定并不是鬼怪作乱。”
吕府就坐落在庐州最繁华的长街上,灰瓦白墙和那些朱门绣户比起来倒是有些大隐于市的感觉。
小贩将推着的车停在了阶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这就是吕府了。”
玄同一边点头一边从怀里拿出来几个铜板放进了他的手里。“辛苦店家了,劳烦你为我们引路。”
小贩笑的合不拢嘴,本以为是举手之劳没想到还有赏钱。他笑呵呵的道了声谢推着车又渐渐走远。
玄同仰着头看了看漆黑的大门,走上前轻轻的叩响了铜环,不一会大门就被吱呀的一声打开。一个长相温柔的女子带着侍女从门中迈了出来。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粉面含春。一双桃花眼更是顾盼流连。任是谁都要赞一声美人。
她一边朝外走着一边和一旁的侍女说着话。显然没注意到他们几个人。
“姑娘。”玄同唤了她一声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几位是?”女子见着眼前的几位,微微蹙眉。
玄同恭敬的行了一礼,“我等是从青阳县来的。青阳知县与你家过世的老大人是忘年交,听闻你家公子重病特让我们替他来探望。”他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了柳大人交于他的那封书信。
那女子拆来书信细细的看了看才微笑着把他们引进了院里。“我名唤晚娘,你们口中的吕公子就是我的夫君。与文卿成婚时家翁就已经去世了,这事我并不知晓。不如我带你们去见家婆吧。”
这女子说起话来温声细语的,走起路来也是娉娉袅袅真仿若阳春三月的杨柳一般让人瞧着就心生怜爱。
他们刚被晚娘引进了花厅就见着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夫人从后院走了出来。见着秋娘就破口大骂,“小贱蹄子,在内不侍奉夫君,跑到外面去丢人现眼做什么。文卿还没有娶妻就纳了妾,这传出去是什么好名声不是”
她嘴上说着手下也不闲着,专找那些隐秘的地方又掐又拧。看来这个婆婆也不是个善茬。
池鱼犹豫着上前想提醒她还有外人在场,起码要给自家媳妇一点面子,却被那贵夫人一声呵斥吓了回来。
华阳暗暗骂了她一声没出息,一个健步冲上去挡在了她们之间。她叉着腰大声道,“老夫人,她到底是你儿媳,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吕夫人松开了手上下打量着华阳,轻蔑的一笑。“这是你打秋风的穷亲戚?也敢在我面前说话?”
自打华阳生下来还没有人这样趾高气昂的和她说过话。当然,青阳县那几个差役被她自动忽略了。
她干脆从腰间结下了令牌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丈夫也是在皇都为官的,皇家令牌不会没见过吧?”
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她就一直把令牌贴身放着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那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吕夫人在皇都待了这许多年怎么会不认识令牌。翻脸如翻书一般换上了一张笑脸,“公主说的是,只是我这儿媳实在不让我省心。”她说完又严厉的瞥了女子一眼,低声呵斥。“还不快下去。”
华阳看着快步退下堂的晚娘心中有一丝不忍。还好她只用修仙问道,不用处理婆媳关系。
吕夫人陪着一张笑脸将华阳请到了上座。“公主前来可有何贵干?”
华阳将头转过去故意不理她,好在玄同捧上了那封书信。“是青阳知县让我们来替公子治病的。”
吕夫人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光。这青阳知县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若是来治病救人又在公主的身边,应该是宫里的御医才对。
她连忙让一旁侍奉的侍女奉上了新采的茶叶。“公子可真是我的及时雨。我家文卿病了这些日子一直不见好,就连城中的名医都说没救了,若是公子治好了文卿的病,哪怕是散尽家财我也愿意。”
到底是慈母心肠,虽然对儿媳苛刻但是对儿子还是疼爱的很。
玄同拱了拱手,“夫人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那请夫人带我们去见公子一面吧。”
吕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看我都高兴坏了。”她说着挥手叫来了一旁的小厮,“去通报公子一声,让他穿戴整齐,不可在公主面前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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