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的自我修养

　　连星羽被掐的无法喘气，但是和远古人鱼这么接近让他又有些兴奋，他艰难地说：“是的，我们培育出了更优秀的人鱼……”

　　方汶鹤冷冷地问：“他们在哪里。”

　　连星羽轻轻拍拍方汶鹤的手，示意他送开，方汶鹤被人类的体温烫到，松开了手。

　　连星羽喘着气，说：“都已经送到人鱼学院了，哈，我们成功培育出了五条人鱼，其他人鱼都在发育的过程中夭折，所以您不用担心后代的质量。”

　　但是方汶鹤并没有如他所想放松下来，而是气势更凌冽了。
　　连星羽担心自己说错了话，正要解释什么，就发现培育室里的那尾人鱼消失了。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条远古人鱼，还没等他开口，脑中就传来一阵剧痛。

　　在市区意识前，他听见了来自深海的声音。

　　——这是你伤害我继承人的代价。

　　看着连星羽晕倒，方汶鹤才和0130确认被收起来的圣子没病没缺，已经送入传送通道，就等林鸩接收。

　　方汶鹤：[林子，看到了吗]
　　林鸩：[看到了，圣子一切完好。我处理过兽人世界这边的其他遗留问题之后就去找你]
　　方汶鹤：[没问题]

　　伪造出连星羽进入实验室后突然晕倒的假象后，方汶鹤用管理员权限给自己在人鱼学院安排了个职位，在原地等待传送，小说世界管理员能拿到的权限就是多，舒服。
　　至于连星羽的记忆，还是消除了比较好。

　　一阵微弱的白光闪过，伴随着隐隐约约的数据流动掠过眼前，方汶鹤空降到人鱼学院的教导处。

　　教导处没有人，也省了方汶鹤再去做抹消记忆的工作，打开管理员工作服的伪装，方汶鹤游出教导处。

　　人鱼学院是以一切为人鱼服务为基准建立的学院，每条人鱼从出生到嫁人都要来到人鱼学院进行学习，其中以新娘课程和育儿课程最为出名，也是考试的重点。

　　方汶鹤的新身份就是育儿课程的优秀教师，也可以说是其他育儿课程教师的领头鱼。他在去教师的路上查教师列表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人鱼。

　　是的，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安全，人鱼学院的老师肯定只能是已婚人鱼，或者女性。

　　像方汶鹤这样的人鱼，已经是教师中的特例了。因为系统安排的他的身份是已婚人鱼，而且伴侣一栏显示的是丧偶。

　　[0130，你是不是和我有仇？]方汶鹤看着自己的假材料气得咬牙切齿，[就这丧偶你还跟我说我这个身份教学生教的最好？连孩子都没有怎么让那群小点心相信我！]

　　AI0130回答：[尊敬的管理员，请善用认知混肴该道具]

　　行叭，方汶鹤嘀嘀咕咕地把个人页面关闭，在教师门口停下。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你管泳池叫教室？方汶鹤差点没有把0130拽出来暴打一顿，但是他是谁？他是方汶鹤！是远古人鱼！是教室里面这群小点心的祖宗！

　　他什么都不怕！

　　控制了一下尾巴的长度和其他外观表现，顺着教师通道游进教师，在学生们羡慕的眼神中跳出水面翻了个花，方汶鹤装模作样地端着教材游到中心讲台，翻开早就放在那里的教案，开始讲课。

　　人鱼们也都拿出防水笔记本和防水笔，开始认真记录育儿的各种事项。

　　教案上的都是干货，方汶鹤一边讲，一边在教室里游来游去，利用血脉亲和来查找结合了圣子基因的那五条人鱼。

　　因为只融合了圣子的部分基因，所以改造人鱼对方汶鹤的血脉感应很弱，方汶鹤需要靠近一些才能察觉。

　　第一圈的人鱼和人类社会的一样，笔记写的飞快，一看就知道是热爱学习的学生，第二排的人鱼也是，一一排查过后，方汶鹤把目光放在了倒数第三排和最后一排，那里有两条人鱼很明显对学习育儿不感兴趣，并且都离开了自己地位置，哗啦啦地玩水，试图模仿方汶鹤的出场方式。

　　找到了。

　　方汶鹤游到那两条人鱼身边，清了清嗓子。

　　两条人鱼明显被吓到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白瞎了圣子的基因。

　　方汶鹤游回讲台，放出立体图像，继续讲课。

　　“在幼儿破壳之前，我们要用柔软的布料清洁蛋的表面，用大颗的纯净盐粒来摩擦蛋壳。”方汶鹤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等待学生提问。

　　刚刚被抓包的两条人鱼中的灰发人鱼举手，方汶鹤示意他开口。

　　灰发人鱼问：“我是从人鱼研究所出来的，但是我并没有注意到那里的培育人员这么对待人鱼蛋，蛋里的人鱼们也都健康破壳。为什么在你的教学课程中要这么自习呢？我认为这是多余的部分。”

　　台下的其他人鱼也开始议论纷纷，方汶鹤见状，用教鞭敲了敲桌子，“安静。”他发现这小人鱼居然还挺刺头，说：“很好的质疑。那么请问这位同学，你在破壳时的环境是在水中还是在陆地上呢？”

　　被抓包的另一条灰发人鱼说：“当然是在水中了。人鱼是海洋的子民，在水中出生的人鱼体质会更加强壮。”

　　方汶鹤点头，但是给予了反驳的理由：“在水中出生的人鱼会更加强壮这一点并没有得到任何的证明，只是一种谣传而已。”

　　“但是从生理结构上来说，人鱼确实是最适合在水中破壳的，但是这也有例外。”
　　“请大家看这个例子。”

　　投影上模模糊糊显示了一个人鱼蛋在水中裂开了一条缝，在几个泡泡冒出来后却没有任何动静。在一旁观察的护士赶紧把蛋从水中捞出来，人工破壳。
　　然而从蛋中出生的并不是条人鱼，而是带有一点点人鱼特征的人类。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惊讶之声，方汶鹤再次示意学生们保持安静，继续说：“我们都知道，人鱼和人类的孩子只有一种区别，一种是胎生，也就是生出人类。一种是卵生，也就是生出人鱼。”

　　“但是在很久之前，研究人员发现人鱼蛋无法被勘测到内部，就算是用特殊方法也无法确认卵中的是否是人鱼，就用了水生孵化法。”

　　“直到近几十年，从卵中孵化的人鱼有越来越多的几率是人类的体态，这个概率已经高达百分之五，为了保证这个星球的未来，世界各地的人鱼研究所都决定，除了人鱼培育中心出来的人鱼之外，与人类结合生下的人鱼的人鱼蛋都采用陆生孵化法。”
　　“也就是我刚才教的孵化法。”

　　灰发人鱼这时候不再说话，和另一条人鱼安静地听着。其他人鱼也在仔细听，这是别的人鱼老师不会说的知识。

　　方汶鹤又调出两个例子给人鱼们看：“用干净的布料清洁蛋的表面，让蛋保持干爽，也是为了让空气能够更好的通过蛋壳上的呼吸孔；用盐摩擦蛋的表面，让蛋壳变薄更容易让我们的幼崽破壳；最后用纯净水轻轻冲洗去多余的盐分。”

　　说到幼崽养育这个知识点的时候，方汶鹤愣了一下，他的这个身份没有孩子，万一有学生提问那那怎么办？

　　幸好这时候人鱼们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演示片，方汶鹤悄悄松了口气，他看了一眼时间，等到演示片放完就是下课时间了。

　　在演示片播放完之后，方汶鹤宣布下课，在学生们按顺序游出教室后喊住了那两条上课溜号的人鱼：“你们两个，和我来一趟。”

　　两条人鱼都向方汶鹤游过来，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被老师喊去受训了，也不知道这里的人鱼老师们怎么教的学生，就连要被训也跟要去开小灶一样。

　　也有可能就是开小灶，方汶鹤看着从另一个教室被老师带去办公室的人鱼，看起来聊的还很开心。

　　于是方汶鹤也不板着脸，哼着小曲儿带着这两条灰发人鱼来到了医务室。

　　人鱼们都有些疑惑，那个在课堂上踊跃发言的小个子人鱼先提出疑问：“老师，请问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不应该是去你的办公室吗？”

　　方汶鹤没有回答，而是问：“整个学校里灰色头发的人鱼只有你们两个吗？”

　　小个子人鱼说：“我们班里只有我们两个。毕业班里游三个灰发，他们都很受欢迎。”说完还特别自豪地把头发向后抚了一下。

　　“受欢迎很好，但是这也是一种病症。”方汶鹤故意在这里停顿，大个子的人鱼终于不再沉默了，他只是不屑地说：“如果受欢迎也是一种病，那么这整个学院的人鱼都得进医院。”

　　方汶鹤却说：“看来你们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受欢迎并不是因为人格魅力呢。”

　　“毕竟你们都是经过研究所最新改造的人鱼，新产品总是会拥有特权的，不是吗？”

　　两条灰发人鱼都僵住了。

　　“但是放心，我的丈夫、”方汶鹤说到这里时感觉特别别扭，他拿出一包海藻干分给这两条人鱼，“他曾经是人鱼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托他的福，在他去世之后，我仍然和研究所保持着联络。”

　　吃着海藻干，人鱼们明显都放松了下来，也理解了方汶鹤的话外之音：“所以您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是吗？”

　　方汶鹤愉快地眯起眼睛，就像林鸩有坏心眼的时候一样，他打开医疗仓，说：“当然，我今天上课的时候提到这点也是因为我收到了研究所送过来的药剂，配合医疗仓的治疗，你们就不用担心后代的问题了。”

　　听到方汶鹤这么说，两条人鱼赶紧躺进医疗仓，合上医疗仓的盖子。

　　真好骗。

　　隔着一层玻璃，方汶鹤的声音变得朦胧，又带有一丝安抚的意味。他调整了自己的音色，让它足够有诱惑力：“是的……我会把你们治好的。”

　　“睡吧，等你们醒来，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等到医疗仓显示人鱼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后，方汶鹤用0130提供的药剂改造了这两条人鱼的身体。

　　看着人鱼们的发色从灰色变为灰白，再转为银白色，方汶鹤忍不住和林鸩吐槽：[兄弟你晓得嘛，这边研究员居然只做到了用圣子的基因改变人鱼的发色！就这？]

　　林鸩：[肯定不止这一点，只是没有显示出来。我这边处理好了，现在就在圣子之前待着的那个实验室，你忘了把纸质的资料清除，电子版倒是清理的很干净]

　　方汶鹤看着医疗仓里原本美貌动人的人鱼逐渐变成普通的好看，回复道：[一时疏忽，没造成什么影响吧？]

　　林鸩：[有个培养员发现了，他现在已经去人鱼学院找你了]
　　方汶鹤：[啥？我不是清除他记忆了吗]

　　林鸩：[你用的是屏蔽！不是消除！触发条件后会恢复记忆的！看清楚选项好吗]
　　方汶鹤：[那完球，这个培育员好像有什么奇怪的癖好，看着我当时那副模样都能兴奋]

　　看着方汶鹤的回复，林鸩又销毁了一份文件，他有点想知道没有开共享视野的时候方汶鹤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我现在先帮你把人鱼培育中心的资料清理了，一会儿去人鱼研究中心再看一遍，你先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快一点]
　　[OK，处理完剩下的三条人鱼后，那个培育员到了就消除记忆并且重新编辑]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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