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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接着,他便听到楚雁柔声的说道,“刚才在屋子里太急了,所以才没有给你穿上这只鞋子,刚才要不是看你嘴唇冻得微微发抖,我都要差点儿忘了......你这个小傻子,就不知道要告诉我们俩吗?”
沈鹤安光着站在冰冷石阶上的脚冻得生疼,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少女楚雁温热的手便已经握上了他冰凉的脚底,本来已经冻得他面上的神色微微僵硬,因这温暖的蓦然出现,沈鹤安小小的身子变得更加的僵硬了些许,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来。
片刻之后,他微微垂下了眸子,看着蹲在地上的楚雁,动作尽量轻柔的给他穿上皮靴。
看她给自己穿鞋的样子,她之前应该没有给别的孩子穿过,沈鹤安见她动手耗用了不少的时间,只是,哪知皮靴却还是没有穿到他的脚上来。
沈鹤安垂着眸子,静静地瞧着蹲在地上的楚雁,莫名的就想起了他的父亲沈修。
他一直都是由母亲照顾着的,前些日子母亲与父亲冷战之后,便离开了英国公府,回了娘家。
而他的父亲为了显示自己能独自照顾好他,就将他带在了身边,到现在他都还记着,父亲给他穿鞋的画面,就像极了此时此刻楚雁帮他穿鞋的样子。
九岁的沈鹤安,其实对男女之别已经很是在意了。
所以,在少女楚雁的手握上他冰冷的赤脚之时,他心里便就有了一丝不同于之前父亲帮他穿鞋的感觉。
那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就是觉着,楚雁这般行为是不正确的,可是,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却忘了说出拒绝的话来。
是因为楚雁比他年纪大他好几岁的缘故吗?
对于此事,沈鹤安他并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从他有了记忆开始,父亲母亲每回带着他出去参加各种酒席宴会,宴会上的大多人都十分的欢喜于他,一部分是看在父亲是英国公的缘故,还有一部分便是他的长相,略胜于常人的缘故。
筵席之上,好些大人都想搂抱他,他都会像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经彬彬有礼的拒绝于人,因就他年纪幼小的原因,他的这一举动,倒是逗乐了不少的人。
可是,筵席之上,除却大人外,还有许多和他同龄,还有比他小的女孩,都喜欢‘鹤安’‘鹤安哥哥’或者是‘沈哥哥,沈哥哥......’语气亲密的叫唤于他。
她们成群结队的喜欢跟在他身旁,偶尔他的余光轻轻地从她们的那个聚集方向一扫而过,看着她们言笑晏晏的样子......
后来,他的年岁渐渐地大了些,幼时喜欢跟着他的那些女娃,也一个个慢慢的长大,他本以为自己日后便能安静度日,却不想自己却招惹来更多的女孩。
九岁时候的他,其实心理方面已经很是成熟了,等那些女孩聚在一起谈笑的时候,即使那时候的他,还是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
但他心里却已经,她们围绕的话题,约莫都是和他有关的。
幼小时候,还甚是乖巧可爱萌萌哒的鹤安,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虽然面上还是保持着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形象,但莫名的开始给人一种疏离之感。
或许是因为被学堂先生教了男女八岁便不同席的知识,也或许是那段时间父母之间的争吵和冷战,让他言行举止变得更加的敏感。
生活之中,若只要一有女子,无论年纪大小,他的身体都会下意识的有一种抵触的感觉。
就在他跟着父亲沈修离开京城之前,便就因为他一个七八岁的小表妹,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地牵了牵他的手,当时姑姑和父亲都在,沈鹤安没敢反应太过。
只是他手慢慢挣扎着,脱离了小表妹的手,和父亲姑姑行了告退之礼后,他便赶紧去了附近很近的池塘,将那只被表妹握着的手,在池塘里上上下下清洗了好些时间,才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再那般的难受了。
这件事情,沈鹤安没有告知父亲,只要他身子不接触到异性,他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就跟正常的孩子一样。
可是,当高他半个头,楚雁伸手托着他的赤脚之时,沈鹤安的心里除了有些不好意思外,却丝毫没有一丁点儿的抵触心理,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那种‘病态’表现和反应,已经在慢慢的好转了。
但却是他将情况想的太美好了。
后来,沈鹤安又在一次意外之中,碰触到了别的女子的手,结果,他的反应却比之前还要更甚,那时候,沈鹤安才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好转。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楚雁触碰到他,他心里就不会有那种忍受不了的反应,而别的女子触碰到他的时候,他就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是难以接受,就像是触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
而当他鼓起勇气,独自寻到镇南大将军府的时候,沈鹤安从府上小厮的口中才知道,楚柏温他们一家子又离开了京城,回到了边关。
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将军府的时候,他余光无意间扫到将军府门前石狮子的脚下,一只小小的雪色珠花落在一角。
那只珠花是楚雁的,之前他曾经在军营外看到她戴过,但很快便又从鬓边取了下来。
可能是楚雁他们一家很少在京居住,石狮子的脚下都长出了一丛丛的绿草,那雪色珠花便静静地躺在草丛之中,若不仔细着点儿看,谁也发现不了那处会落有一枚珠花......
现在回想当初的事情,沈鹤安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怎么会悄悄地将那珠花从地上拾起?
又怎么会将那珠花给偷偷地带了回去?
如今再一回想,他总觉着做那种事情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他。
但事实上,那枚小小的雪色珠花,至今还放置于他书案的一角之处。
拂月楼下,楚雁一舞完毕,她手中的木剑在空中轻轻地旋转了几圈,最后姿态优美的将木剑收回,端坐在车厢内的沈鹤安,也在这时候从过去中的回忆中,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疏浅枝桠上缀满粉色花朵的桃枝之下,身着鹅黄衣衫,外罩雪色披风的女子,因刚才的一场剑舞,而累的有些开始气喘吁吁了起来,只是她面上却扬起了十分灿烂的笑容。
“哥,怎么样?你妹我回京这几日,没有将功夫忘掉吧。”
楚翊飞听着楚雁语气颇为嘚瑟的样子,他便忍不住怼了她一句道,“就你这......跟个绣花枕头似的,还好意思在我跟前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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