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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苏茂行看着长歌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永远是他的人,心情莫名地就好了起来。他仔仔细细地瞧着长歌,低眉顺眼,温言软语的模样,心里觉着这女人真是惹人怜。
长歌默默地喝茶,一抬眸,却直楞楞撞进苏茂行专注的眼神里,于是也直愣愣的往回看。
真是个妖精。
苏茂行想,本来憋了那么多火,想在这好好出出气。可是,她这样看着他,眼神清澈,面容姣好,好像一下看进了他的心里。
门外的流雪却十分不长眼色的打断了苏茂行自以为的深情对视,“主母适才吩咐明日要携去侯府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金锁一只并两个打了金络的暖玉坠子,不知主君和主母是否要添些什么。”
苏茂行对流雪这不知趣的表示很不耐烦摆了摆手,意思是全听长歌的。
长歌习惯性的用食指指节揉了揉太阳穴,“叫府里的绣娘熬夜绣两个精致的孩子肚兜来,要喜庆一点的,明日我一同带了去。”
苏茂行的大男子主义被长歌满足了,难得的温情,瞧着长歌眉头紧蹙,心下一热,不自觉动手抚平了。
长歌一僵,苏茂行自己也是一愣,流雪眨眨眼,十分不理解冷情王爷突然化身温柔相公是个什么展开。
虽然更亲密的肌肤之亲都做过了,但这么含情脉脉的让人肉麻的动作,对苏茂行和长歌来说都是第一次。
于是这三个木鸡就这么自顾自尴尬着,一时屋里静得连丫鬟婆子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都能听见。
丹枫进来时,正是这么个奇异的景象,苏茂行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手上的扳指,长歌恨不能一头扎进茶盏里,流雪默默地缩进角落里,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主君主母是否要用些开胃的羹汤”
长歌如获大赦,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云归呢?不是吩咐她去准备这些的吗?”
“云归瞧着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现下正在厨房盯着那些婆子呢。”
本来不提用晚膳的事,长歌也没什么感觉,一提这晚膳,长歌便想起自己今儿心里堵的慌,几乎没吃下什么东西。一下子感觉好像能吃下一头牛似的,于是也顾不得苏茂行是不是要在这用饭,自顾自净了手等着用膳。
长歌本来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品德,可是瞧见苏茂行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鲤鱼,那鱼还没吃下去,可却感觉鱼刺已经卡在喉咙里了。
这是怎么了?往日里只有她给苏茂行恭恭敬敬布菜的份,这王爷是被哪门子鬼神附了身,今儿突然给她布起菜来。
苏茂行看她眼神里很有些惊奇的意味,颇感尴尬,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我瞧着宫宴那日你对这鲤鱼很感兴趣。”
长歌点点头,“其实妾身本来不大喜欢吃鱼,只是幼时有人说吃鱼能补脑子。原本是赌着气的,可是一吃也吃了这许多年。”
“谁有这么大能耐,能劝得了歌儿”苏茂行眨眨眼,很好奇的样子。
长歌一愣,低头扒拉着碗里细细的鱼肉,“忘了是谁了,可能是当时年纪小,赌气不甘心罢了。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得很补脑子,其实这鲤鱼也没什么好吃的。”
是谁呢
是谁整日里笑她背不住诗三百,背一句丢一句,可是先生罚她的时候,又偷偷地帮她抄写。
是谁总是躲在她背后,不许下人出声,突然大喊一声,吓得她魂飞魄散,自己却笑得摇摇晃晃,眉眼里散发着光芒。
是谁手拉着手两小无猜,一派天真地许下诺言,好像自己能决定得了这一辈子似的。
想必是……记不得了吧?
其实又怎么忘得了。
“往后便不要再上鲤鱼这道菜了罢。”长歌神色淡然地用帕子擦擦嘴,本是胃口大开,到了最后这顿饭却吃的索然无味。
长歌瞧着丫头们把菜一个个撤下去,用茶仔细漱了口,慢吞吞地,“天色不早了,王爷今儿可要宿在妾身这里”
“就在你这儿,更衣吧。”说罢,苏茂行就一副大爷等着伺候的模样。
长歌皱了皱眉,想问他怎么今儿不去那李姨娘屋里,可是人吃饱了就想睡觉,也没心思跟他计较,小媳妇模样地伺候他更了衣,满心欢喜地往榻上倒。
身后却有个明显饱暖了想思□□的,长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抓住苏茂行的手,眼神十分真诚,“妾身近几日身子不方便,王爷还是早点歇息了罢。要么,现在去其他姨娘侍妾那里也是来得及的。”
苏茂行听她把自己往其他人那推,刚想发作,可看她眼下青黛,想必是没休息好,也就此作罢,悻悻地收了手。
对他来说,这正是这段孽缘的开始,不知何时,他不自觉地就在脑海里划分成了这世上只剩两种人,夏长歌和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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