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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坏了!”瑟瑟紧闭双眼,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未传来。她身前一暖,似乎被拉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瑟瑟抬起头,一张平凡得不能再普通的脸映入眼帘。她伏着这人站稳,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惊叹道:“你是......周卓?”
周卓一手扶着她,一手端着那盘险些被摔破的马蹄糕,闻言没好气道:“你看你做的什么好事?我在这躲得好好的,你抢我斗笠算什么?想害死我吗?”
“我哪知道斗笠是你的啊!不对,这香熙殿是设给女眷的,你在这儿干什么?”瑟瑟一把推开他,怒道。
“哟,敢情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周卓道。语毕,他捻起一块马蹄糕送进嘴里,斜眼瞅着瑟瑟。
瑟瑟明明与他不熟,却在三言两语间被气得七窍生烟:“谁叫你突然拽我一下?要不是你,我会摔跤么?”
周卓没想到这架还能吵下去,一时间没接上话。瑟瑟趁机踮脚夺回盘子,一溜烟往舒墨身边跑了,还不忘三步一回头地朝周卓扮鬼脸。
“这丫头......!”周卓气极,装模作样地挥了几下拳,却不敢从角落里出来——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待在这香熙殿里,身为男子,总归是不合规矩的。
舒墨示意瑟瑟坐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马蹄糕,道:“来,咱不气了啊,待会儿有戏看。”
“什么戏啊?”瑟瑟不解,随后恍然大悟:“小姐是指前面这些跳脚蚂蚁吗?”
舒墨细嚼慢咽地消灭了第一块糕,对瑟瑟的言辞不置一词,抬手指了指殿中央以舒如云为首的一群人。
“等着吧。”
舒如云正跟刘尚书次女刘珊珊相谈甚欢,惹得一群世家千金们红了眼。奈何刘珊珊的长姐可是宫里正如日中天的慧贵妃刘婕,后有兵部尚书的爹撑腰,往常世家的宴会上也都是她出尽风头。因此,问题基本上都是刘珊珊在提,舒如云只需面带微笑地适时回答即可。
“我一直听说舒家有两女,怎么每次出席宴会,都只有如云你一人?”刘珊珊问。
舒墨远远听见,心里却已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大抵经历两世,她的心性已非常人可比,又明知舒如云对自家的正体不甚了解,因此计较几句口舌之争也毫无意义。
可不计较,并不代表不作为。
她无意识地用木箸夹起第二块马蹄糕,边吃边静观其变。
“你说舍妹?”舒如云的笑意不改,唇角却微微向上扬了些:“她怕生,且自幼不听管束,是以礼教不全。”
“家父觉得,若是带她出来,恐有失舒家颜面。”
她说得坦坦荡荡,刘珊珊听得也是连连点头,附和道:“原来如此,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毕竟没有哪家会公然说,我们怕丢面子。
舒如云扶了扶步摇,正想回话,一块马蹄糕就从天而降,正好糊在她精心雕琢的妆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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