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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呢?
我当时觉得我们以后肯定得经常□□,还不把膝盖都磨出血啊!哈哈哈”我边笑边说。
“我说你这脑子里整天就盘算着怎么和我上床是吧?再说磨得到膝盖吗?”他用手抓着我的头发,轻轻地摇。
“哈哈哈,说不定哪天就磨得着我膝盖了,哈哈哈”我还是笑。
“我操,我就知道上了你贼船了!”他转过身,不理我。
“你给我过—来——”我把他给搬面对着我。
“宝贝”
“啊?”
“你会后悔吗?”
“什么啊?”他还是无辜地看着我。
“跟我一起啊!”
“后悔不都晚了嘛,不你说的啊!?”
“不晚啊,我上次和你说的,你随时想走告诉我就行了啊,我已经给自己保证过了,绝对不拦你”我看着他的眼,缓缓的说。
“我去哪啊,我哪也不去”他把头稍稍的转正,不看我的眼睛。
“告诉我,你爱我吗?”我又把他的脸搬着望着我,并且这次手不放开,两腮的胡茬很明显的在我手里摩挲着。
“嗯”他没有犹豫,并且似乎稍微地点了点头。
“说你爱我啊”那一刻,我的确想听到。
“不是说了嘛”
“那是我说的”
“你说和我说不一样的嘛”
……
“继瑜”他忽然对我说。
“嗯?”我赶紧回答。
“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小心我真杀了你”他平躺着,慢悠悠地说。
“绝不会!宝贝,绝不会!”我半翻起身,趴在他面前,对着他的双眼。右手在他的胸前画来画去。
他这句话,也许等同于“我爱你”吧。他的话,一点都没吓到我,我根本不怕。我的内心我自己听得到,今生有他在身旁,夫复何求?如果某一天,我真的脑子发热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估计自己就会把自己给杀了。
我翻身爬到他身上,他顺势也用手把我抱着。
“宝贝,咱们出去玩玩吧?”我对他说。
“去哪?”
“泰山啊!?我想去你家那看看”
“太远了吧?”
“不是有车嘛”
“你又不开,我一个人开多累啊”,我忽然发现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碰车了,他真成我司机了。
“你不是我司机嘛,当然你开啦”我借坡下驴。
“去死,你现在越来越懒了”。
我也发现我最近懒了很多,自从搬到江北来,离他单位近,每天早上的早饭就都是他下楼吃了再给我买点送上来。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想到这我后背发凉。
“我开,我一个人开,来回都我开,怎么样?”我赶紧认错。
“我不想去泰山,累死了,也没什么好风景,要去就去黄山”
“你想去哪都行!去黄山,下周去!你请两天假,带上周末,可以玩4天”
“我想去美国,你送我去啊?”他盯着我前半句话说。
“美国啊,那你开车吧,哈哈”我摸了他下面一下。
“你也就这点能耐”他挖苦了我一下,是指我摸他,“不知道能不能请到假”他又接着说。
“你这工作真该辞了!”
“为什么啊?”
“我分析原因给你听啊”,我猛地从他身上下来,坐了起来,开始准备给他分析原因。
“你给我躺下,小心感冒”他一把把我拖着又躺了下来,顺手把我搂着。
“第一,你这工作不怎么样,无论是工资还是发展前景,当初说和专业
挂钩的,现在没看到你用到自己的专业,说能见到老外,到现在除了张家港的工人你没见到几个黄毛的”
我没说完他就笑了。他曾经说过张家港的工人很多被纺织的灰尘都染成黄毛了。
“别打岔。第二,你想过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困着啊,不管是出于改善我们的生活还是你的生活或者你家人的生活的角度,我们都应该往更高的地方看看。第三,你也应该多挣钱,多长见识,换到好的行业里去,将来哪一天你要喜欢上一个女孩了,你也能走的坦然一些,不是吗?”
我非常平静地向他列举了我的三个理由。我很想听到他来反驳我的第三条理由,但是他没有。
“现在的这份工作我都感觉自己干不好,我还能干什么啊?”他嘀咕着。
“你怎么知道你不能干别的?这个工作是不适合你,不是你干不好”。
我不想让他有任何的负面情绪或者任何的自卑思想。本来就是腼腆的一个人,如果再自卑,就完了。
“你说我适合干什么?”他看着我,很认真的说。
“也许你适合做研究,或者做一些没有创造性的工作”
“你在嘲笑我”
“不是不是”
“你了解我吗?”他很严肃的问我,把我吓了一跳。
“你说呢?你还能找到第二个人我看看?”我比他更严肃。
“我都不了解我自己”。他嘟囔了一句,又说,“怎么上了你这条贼船了”。
“你又来了啊!我这不正给你规划将来让你下船嘛”我说的也是实情。
“我下了船,你怎么办?”他低头望着躺在他胸口的我。
“喽,网上一堆人呢。”我弩了弩嘴,示意旁边的电脑,对他说。
“找死”他就两个字。
……
与此类似的对话,在那些天不停的重复着。在动作的细节上,我们俨然已经是很恩爱的伴侣,但是谈话的内容里又分明充满了很多离别的内容。
他不正面说爱我,这不让我焦躁,焦躁的是我怕他自己失去了方向。
如果是一对男女朋友,我想他们的方向就是结婚,可能嘴上不说,但是
心还是去往那个方向。可我们的方向在哪?
我是个同志,我可以不要方向,或者说我的方向就是多赚钱,让家人在物质上活的更好,让自己爱的人活的更好。而他,他不是,他本可以拥有属于“正常”男人的一切。
此前,我曾纠结于他爱不爱我,后来,纠结于他和我能不能永远,现在,想过的所有关于永远的内容,当他躺在怀里的时候已经没有意义。
得到了,也许不仅仅担心的是失去,更加担心的是若干年后对方的后悔。
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呢?
不过,此情此景,不正是这五年里梦寐以求的吗?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
黄山之行虽然又推迟了一个星期,但还是浪漫成行,并且还发生了一件让我终身难忘的事情。
我们应该属于自驾游了吧!从说定去黄山开始,两人轮番在网上查怎么去,怎么走,带什么,吃什么,住哪……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途一度我都想花个几百块钱跟团算了。
他一脑子固执,说既然决定开车去,再跟团,变来变去的。
我说你是不是怕人看出我们是“两口子”啊!他又让我去死。其实我知道,他倒不会考虑那么多。
这些担心被别人发现自己是同志的心理,可能同志会更重一些,毕竟自己真的做着“亏心事”嘛。人家身正不怕影子歪,谁说他是同志,拉个女的过来试一下就成了。我们拉个女的过来,人家女的事后肯定说你是同志。
最后我查的东西基本被他一一推翻,他还有一堆充足的理由,想想在这方面他的确非常认真仔细。
“我知道你适合干什么了”我忽然想起上次的谈话。
“干什么?”他又无辜的看着我。
“导游”。
“导游都是骗子”。
哎,真不知道他被导游骗过几次,从没听他说起到哪玩过。社会评论害死人啊,就像人家说同志花心一样。
周三中午他就从单位跑了回来,把我们早就准备好的大包小包一股脑地
全塞到车上。
他惯性地还是自己开了车,快到马鞍山他才反应过来,高速上扯着嗓子喊说自己又亏了。我说那你下来,我来开,他又嫌麻烦。
还没下205国道,好像是到了一个叫马家桥的地方,天就已经渐渐黑了,而且空中开始下雨,起雾。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就找了一个国道路边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宾馆住了一晚。那个地方好像离黄山已经很近,大概就还有几十分钟的路程。
之所以这么决定,不仅仅是因为天气,还因为我看到若甫已经面露疲惫。后来问他,他说一夜没睡好,上午就老想着黄山的事情。
早上我们没有打算上山,只是吃了早餐在床上又磨了一会。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大雾弥漫,遂下楼打探黄山情况。结果得知前面黄山脚下昨晚发生了连环撞车事故,有几个人重伤。
心里顿时觉得一阵悲凉。那些重伤的人里,是否也有几对相互恩爱的伴侣?
此事告诉若甫,若甫说等会让我开车。
我坚持还是让他开,他说他不能保证发生意外情况会将方向盘向右打。我说我也不能保证。
这是不是就在说,我们都无法违背我们的本能?
已经是早上9点,但雾依然很大。虽然是国道,但路况并不太好,两个人在车里死盯着路面,他颤颤巍巍地往前看。
问路,看图,再问路。当我们到达黄山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11点。
我们把车停在了一个宾馆的门口,忘记了叫望秀山还是什么,登记好入住,又咨询了一下路线,和我们之前网上查过的大致相同。
看到黄山的大门,再看看后面大雾笼罩下的黄山,如入幻境一般。我轻轻地搂了一下若甫的腰,他没有挣脱,而是更加近一点的靠近我。
很多事情不是刻意就可为的,很多事情冥冥之中已有天注定。
天都峰刚刚开山,之前因生态环境保护而封山长达数载。
拍拍身边的若甫:“你赶上了,小子”。
我们决定首登天都峰。
我们之前其实可以把车继续往前开的,但是最终还是决定乘坐当地师傅的车,毕竟前面已经是上坡的山路,地形不熟,花钱买个平安。
在到达卖票的地方买了门票,记得是200多块一个人,若甫直喊贵,我说那我们回去吧,他又说我有病。
“缆车和山路你选哪个?”我问他。
“你选哪个我就选哪个”他回答。
“我选山路”
“好”。
一路上拉拉拽拽,因为昨天刚下过雨,路上已经有一些青苔,比较滑。提前做准备工作还是有好处的,我们都为了这次登山买了防滑的鞋子,走起路来,踏实了很多。
相比坐缆车的人,走山路的人要少很多,但是各处也有各处的风景。
缆车里两个人俯视山涧,看山涧里的行人颤颤巍巍的行走,倍显自己尊贵浪漫。但是,缆车里,你行走在固定的那条绳索上,由不得你变道。
走山路尽管辛苦,但两人紧牵着手,相互提醒,忽前忽后,多了很多心灵的沟通,而且山间涓涓细流,可以俯首轻撩,多了对自然更加亲近真切的体验。累了,背靠着背,放下包袱休息一会,歇好了,再走。
路虽坎坷,但总能到达。毕竟,路的距离,只有心知道。
我们没有按照别人说的从玉屏峰去登天都峰,而是选择了玉屏峰对侧的上山道路。
玉屏峰另一侧的山道忽然就险了很多。原来最美的风景也需要最大的勇气还有执着的精神,“上吧,若甫”!
这条山路上的人更少,偶见几个一看就是当地人的登山者,可能都是从天都峰上下来的。看完了黄山最美的风景,去领略一下别样的山路,也是不错的选择。
若甫基本上和我都是紧攥着手,在这样的山路上,两个男人再怎么牵手也是平常。
他不停的提醒我小心点,我则不停地提醒他注意路边的风景。
有些地方非常险峻,山路的坡度基本呈垂直角度,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爬”山了。即使这样,我们还是手拽着手,还时常顾及身边的风景。
看看身边的万丈深渊,我们就像是在满是荆棘的绳索上行走,而这条绳索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有时,两人不免心慌。
“掉下去就死翘翘了”我说。
“我拽着你呢,你掉下去我也就掉下去了”他说。
“一起死了算了”
“我还没看传说中的天都峰呢,不能死,继续走!”
望着远处刀劈似的苍山,看看身旁云烟笼罩的青松,虽身在悬崖峭壁,但这一刻让人刻骨难忘。
“若甫”
“嗯?”
“先别走了,拍照!”
“好”
尽管前方有旷世的美景,但此刻身处苍山云海之间,得有佳人相伴,一切景致皆为你我二人而在。
有你在,景才美。
“继瑜”
“嗯?”
“你丢东西了”
“什么啊?”
“等等告诉你”
继续上山,继续登峰。这时候已经看到了不少登山者,有少男俊女,有白发老人,也有碧眼金发的老外。
“前面就是天都峰了吧?”若甫问我。
“是啊,终于快到了”
“我说你丢东西了”
“现在告诉我了吧?”
“坐下来”
我们找了个稍微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丢钱了”
“是吗?在哪?”
“在这”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手机。
“给我的?呵呵”我看到是个新的手机,开始乐呵呵的笑。
“不是,这是我的,这个才是你的”。他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手机,和刚刚那个一样。
“什么意思?”我糊涂了,“这和我丢钱有什么关系?”
“这个手机我是拿我工资买的,本打算给你,你说来黄山,就想着这时候给你;而这一个,是这一个多月我从你抽屉里今天一百明天一百拿的钱买的,就当送我。”
他很认真的比划着两个手机,我怔怔地看着他。这个我一直以来认为不懂浪漫,甚至愚笨的若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来事了?
我猛然站起来就要喊,他一把放下手机就来捂我的嘴,“我早有防备,你喊我推你下去”。
他捂着我的嘴,我看着他的眼。我的眼角开始湿润,“我不喊,你松开”我支吾着。
“苍天啊,青山啊,你个败家子啊!”我喊着眼泪,还是喊了出来。
我没有面向他喊,而是对着面前的万丈深渊,对着前面的铮铮黄山。我原本想喊的是“我—爱—你—,若甫”,但是此刻,喊什么也都是代表了这三个字。
就在原地,我们把自己的卡分别放进去,拨通电话,一个117,一个118.。
“若甫,我爱你”
“嗯”。
第三大高峰,早已不是我们心中的目标。我们要攀登的是心里属于我们彼此的最高峰。
下山的路上,
“若甫”
“嗯?”
“下山你选吧,是山路还是缆车”
“还是你决定吧”
“这次缆车吧,下山的路让你走的平稳些,不能太苦了你”
“苦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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