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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秦泽接过画像,画中画着一株杨柳,杨柳依依媚态恒生,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鲜红春裳的女子,女子面若桃花,眉目清明,恍惚间有着一种摄人的气势,但却看着如此的娇弱,美则美矣,却缺少一种良家女子的矜持,而眉眼间,似乎并不像是中原的女子。
秦泽摇头,“刘员外,栖燕楼没有此女。”说着,秦泽将名册递给刘员外。
刘员外接过名册仔细得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他便又哭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的儿啊……”
“事到如今,刘员外您也只能另寻他路了。”
刘员外擦了擦眼泪,向秦泽作揖,道,“事已至此,多谢秦大人相助,刘某告辞了。”
看着刘员外离去的背影,秦泽只是微微摇头,他招来竹心,道:“你去查探查探。”
时间变得安静了起来,突然,院前忽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叫喊声,使得此时愁绪万千的秦泽顿时将思绪收到一边。
他正想起身逃走,迎面却走来了一个女子,这女子上身穿着孔雀蓝的小袄子,下身穿着的则是大红牡丹色的裙摆,乍一眼看去,刺眼的让人受不了,看这穿着,那定是与苏朗那家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他看到了她的脸,他十二万分得肯定,她定是与苏朗有关!
一张与苏朗一模一样的脸。
“泽哥哥!苏朗在不在这里啊?”说话间,苏兰便已经来到了秦泽的面前。
秦泽面对着与苏朗一模一样的脸和大相庭径的性格的苏兰,只是微微一笑,“原来是苏姑娘,苏兄今日不在衙门。”
“不在衙门?那他会去哪里啊?我去落仙楼看过了,他不在那里吃鹅翅啊!难不成他又有地方可去了?”苏兰喃喃着,“答应要给我试衣服的!这会子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又食言了!”
“或许,他在你来衙门的空档去你的布庄找你去了那也未可知啊。”秦泽干咳了一声。
苏兰摇摇头,“不了!我就坐这里等他好了,我想他肯定会在这里出现的!我可都听说了,最近栖燕楼又发生命案了,像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不会来凑热闹,泽哥哥,你说是不是?”
“是,是。”秦泽附和着。
这个吏部侍郎的千金小姐,虽说是与苏朗双生,可是,在苏家,也只有她一个千金,所以苏老爷一家子非常溺爱这个千金,她喜爱搭配衣物,苏老爷便给她开了一家布庄,虽说生意不太行,但她却还是乐在其中,总是要找她的几个哥哥试装,苏家大公子苏平现今在吏部当值,二公子苏源则在礼部,而这苏三公子苏朗则是两袖空空并无任职,他也并未曾有考取功名的打算,整日里不是被妹妹打扮着,就是来找秦泽验尸。
秦泽浅浅摇头,这对兄妹,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泽哥哥,最近你们办的都是什么案子啊?要不要我帮忙啊?我可是京都第一的包打听!你把事情交给我!我定能完成个十全十美!”正想着,苏兰便凑了上来,那张和苏朗一模一样的脸使得秦泽几乎会将她认成苏朗,这真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正当秦泽有些招架不住时,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是苏朗的声音,只听他正笑着从花厅走来,“秦兄,好消息!那个姑娘醒了!”
“好!你们先聊着,我这便去瞧瞧。”秦泽实在有些受不了这聒噪的声音,便一个箭步向前,将苏朗推到了苏兰的面前,自己便径直往门口走去。
逸翠园中,春梅早已盛开,院子里,满园子的药香混合着独特的草药的香味,使得人闻着更加的心旷神怡,这的确是一个避世的好地方。
“月夕姐姐,你看!那里居然还爬着一株迎春!这是一株七彩的迎春,多美啊!”不远处,小茹指着一株花开心得跳了起来。惹得月夕原本平静的脸上也挂着宠溺的笑容。
月夕抿了抿嘴,道,“你这小丫头,倘若寒先生听到了,定是能被你气坏了,那哪里是迎春啊,那是一株彩荆草,治疗伤筋痛骨有奇效!”
小茹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然后她又指着另外一株粉色的花,道,“姐姐,那那株是什么草啊?长得多像睡莲啊!可是,睡莲可不能长在旱土里呢……”
月夕还是微微一笑,就像微风拂过杨柳一般地润物无声,“那是霜莲,只在早春绽放,这种莲花在中原很少见,这是一种来自西域的珍贵药材,用于治疗心病,与党参掺在一起,效果显著,说是起死回生。”月夕自嘲一笑,“这也只不过说说罢了。”
“姐姐,这霜莲能够起死回生?如此珍贵的草药怎么满院子只有这么一株呢?”小茹不解。
月夕指了指霜莲旁边的那些药草,“霜莲性子烈,方圆百里容不得其他霜莲跟它抢养分,像是一山不容二虎。所以,才异常珍贵。这里能够有一株活的,已经是我们大瑞之幸了。”
“月夕姐姐,你懂得可真多呢!怪不得我刚说寒先生能治好你的疤痕,你就脱口而出寒先生是奇医呢!”小茹笑得小脸通红,像是一个刚开的花骨朵。
一阵春风拂过,月夕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虽说身上穿的已经够多了,但是她的身体还是莫名的在发抖,小茹此时也感觉到月夕身体的异样,马上道,“月夕姐姐,外面风大,咱们还是进屋吧!再说了,你的病还没好呢!”
“我的病?”月夕蹙眉,浅浅得看着小茹。
小茹突然用手捂住嘴巴,狠狠地低下了头,她小声得说,“我只是说这几日月夕姐姐昏迷着,身体虚弱得很,就别在外面吹风了,不然就该生病了!”
“小茹。”月夕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直直的盯着小茹,“你有事瞒我。”
小茹被月夕忽然来的气势吓住了,连忙后退了几步,“月夕姐姐,我答应过寒先生不对你说的。”
“无妨,我不会怪你,你说。”月夕的眼神中充满着平静和疑惑,这是小茹从未感受到的,她突然有些害怕了起来,月夕姐姐从来不会这样的。
小茹吞了吞口水,眼中流露出小心翼翼得神情,“寒先生说,月夕姐姐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他替您把脉的时候,有几条极其隐秘的脉络并不是很顺畅,而身体的其他地方都康健,这种状况,他称之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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