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栄/水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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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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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他不想说清楚、只不过——

　　「你可以来学校么？不需要在家里休息么？」

　　只不过看着水谷君那副欢喜的样子他怎么都说不出口啊、「对不起其实是我没有讲清楚」这样。

　　栄口苦笑着在心里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再后悔最初的时候自己一时糊涂光顾着逃开阿部没能够及时阻止事情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也已经来不及了，更正错误的时机早就已经过去、现在他能做的好像就只剩下了将错就错。

　　没理由要让水谷君为了自己和阿部赌气加吵架的事情负责吧。

　　「真的只是擦伤了而已、而且还是左手。」

　　「可是田島说昨天看见你脸色很差、卧床休息着。」

　　那还不是因为田島和泉的错么、四棒君居然还真敢理直气壮地四处宣扬。

　　栄口满头黑线有些尴尬地解释说会躺在床上只是因为感冒了而已、和事故什么的其实完全没关系让水谷不要太担心了。

　　「唔、那就好。」

　　虽然水谷最后这么接受了栄口的说法、但其实还是觉得他其实根本就是在逞强，因为左手臂从袖管露出来的部分还看得见纱布、怎么看都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

　　说不定他是为了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所以才硬撑着来训练的。

　　这样想着水谷突然抓起了他的手。

　　「总之、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嗯。」

　　栄口试着想要把手拽回来、可是水谷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更用力地抓紧了他的手。栄口有些疲倦想着既然这样的话自己大概是真的逃不掉了、干脆就放弃了反抗乖乖顺着水谷的意思跟在了他的后面。

　　他也不知道这样一直往前走能走到什么地方、但说不定比自己一个人走要好一些。

　　「真是笨死了。」

　　就是因为总是这种妥协了事的态度所以他和水谷君之间的关系才会慢慢变成现在这样的啊。

　　阿部走过去抓起栄口另一边的手臂把他往前拽着快走了几步。

　　「哎？」

　　「抱歉、我借一下栄口。」

　　难道对我就是用「借」这个动词的嘛？栄口跌跌撞撞跟在阿部边上、心里抱怨着对方自说自话，却又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如果一个人没办法向前走的话、那就躲去角落停在原地，起码他会觉得那样比较安全。

　　「不是都跟你说了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么。」

　　「……抱歉。」

　　抱歉。

　　阿部知道自己没有接受道歉的立场、事实上其实本来他连那样责怪他的立场都没有的，说到底只是觉得看不下去而介入了这件事本身就非常奇怪了。

　　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像是栄口期待的那样，可以站得远远的随他们两个去的。

　　「直接跟他说你不要很难哦。」

　　嗯、很难。

　　栄口垂着眼睛盯住自己的脚尖。他没办法这样回答阿部、因为知道对方肯定会很生气地说你都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很难。

　　如果是可以试试看的事那还有什么难的啊。

　　「明明跟我就可以轻易划清界线的、换成是水谷就不行了么？」

　　「我有和你划清界线嘛、」

　　栄口反问着举了举被阿部拉扯着的手腕、要是这样也可以叫做划清界限的话，那自己就不至于为了和水谷的关系那么头痛了吧。

　　「我觉得有、」

　　虽然可能现在那条绝对不许跨过的界线还有些模糊、但它确实就在那里，隔在他们中间，就算是这样手握着手他们之间也只存在着责怪和道歉的关系。

　　阿部松开他的手。

　　「我觉得你有。」

　　「……我看你们一个个都被泉洗脑了。」

　　栄口记得之前水谷似乎也对他说过几乎同样的话。

　　「因为谁都知道那是事实、只有你不肯承认，否则为什么对我就可以张口就是『对不起』、对水谷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可以算是在抱怨么、阿部一边说一边怀疑自己说这些话到底有什么意义，反正栄口君又不可能因此就改变态度不再道歉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肯定还是只会有增无减。

　　栄口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质问那样只是头都不回地往前走。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现在又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

　　他别开头、嘀咕着阿部根本就不明白他有多困扰就知道说些风凉话。

　　「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好。」

　　「所以我道过歉了。」

　　没搞清楚状况的到底是谁啊、这种事为什么要和自己道歉，要是说「对不起」真的那么顺口的话就顺口也和水谷君说一句不就全都解决了么。

　　「我是让你去和水谷道歉。」

　　阿部不知道栄口是真的笨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说只不过又在逃避，可是之前明明也说了觉得很辛苦的、应该没理由故意在这种事上装傻的啊。

　　所以说阿部就是觉得栄口君也不能说完全就是地球人属性啊。

　　「说不出口啊、他又不是阿部。」

　　「哈啊？」

　　「他会被打击到的。」

　　这句话的潜台词不就是在说他粗神经根本不会被打击到么、阿部没好气地白了栄口一眼，后者却根本不理睬他只是往前走。

　　栄口不愿意别人因为自己的错受伤、不愿意承担那种伤害别人的责任，水谷那么在意他的事情已经令他觉得很沉重了。

　　而不在意的人当然就不会受伤、像是阿部这种。

　　「反正你迟早都要这样打击他一次的啊、还是说——」

　　——还是说、

　　是我的话就必须逃走的那种关系、如果是水谷的话却可以勉强自己维持下去，阿部停下了脚步。

　　水谷就跟在后面不远的地方，虽然好奇着他们两个又在争执什么、却又不敢轻易跟上来唯恐因为自己惹怒了阿部还让栄口难办。

　　「再这样优柔寡断下去、说不定真的会走到回不来的地方的。」

　　「说什么会走到回不来的地方、」

　　栄口也停了下来、转回身盯着阿部发怔的表情有些疑惑地认真想了想，最后好像是觉得他的表情很好笑那样笑了起来。

　　「我可以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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