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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豪情
与千手佛间这样强大的忍者进行搏斗，令宇智波斑久违的有了直面死亡的战栗感，对方经验之丰富、手段之狠辣、应对之果决，是宇智波斑迄今为止交手过的最危险的对手——他没真正和宇智波田岛战斗过，和千手柱间的两年相处也没有生死相搏，羽衣那次只是掠阵。
其他人更不必提，纵然煊赫一时，也终究是宇智波斑的手下败将。
体术不是宇智波斑的强项，但武器相撞击带来的激烈感觉，绝非远距离忍术可以比较，他喜欢这种贴身搏杀，并不畏惧因近战而飙升的浓重危机，反而在这种绝境下如鱼得水——在刀尖上跳舞，生与死只有一线之隔，是一种让人心脏狂跳、属于男人的狂野游戏。
“锵——！”忍刀划过扇子，发出金铁交戈类似的声音，宇智波斑心神一动，下意识折腰翻滚，右手镰刀由左向右，划出一道冷厉的弧线。
两个人运起忍足，再次后退，间隔数十米，稍稍休战。
千手佛间身上多了一道伤口，正缓缓向外渗出血液，他面色凝重，目光中不乏激赏之意。宇智波斑用余光瞄了一眼自己破碎的袖子，血痕深可见骨，刚刚若非他躲得快，怕是半条胳膊得被砍断。
宇智波斑不由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哼笑道：“热身到此结束。”万花筒写轮眼猛然旋转起来，迅速连成一片，宇智波斑对冲上来的千手佛间毫不在意，他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甚至还活动了一下手腕。
一层薄薄的蓝色屏幕挡在宇智波斑身前，千手佛间拧眉道：“……须佐能乎？可是你能坚持多久？”他闪身避开一只巨大的蓝色拳头，一连后撤数十步，才仰头看清楚巨人的模样。
蓝色的须佐能乎只有半身，骨骼分明，宇智波斑正处于它的胸腔之中，被牢牢保护起来。
这样强大的瞳术，千手家族流传的卷轴上有过些许记载，优点与弱点同样明显。防御力、攻击力强悍，但不能移动，而且消耗巨大，只要拖延一段时间，宇智波就只能放弃。
这样的记载不能说错，只是对宇智波斑不怎么适用。
他稍稍体会了一下使用须佐能乎的感觉，便顺着心意再次催动万花筒，蓝色的查克拉迅速拉伸，眨眼的功夫，只有半身的须佐能乎就变成完整的人形，那些裸露的骨骼也被包裹起来隐没不见。
……居然能够再次发生变化？！
千手佛间心中震惊，宇智波斑神情轻松，看样子完全没有到达极限的地步，在须佐能乎可以自由行动后立刻就朝千手佛间奔来，仗着体型优势不断挥出拳头，丝毫不给千手佛间喘息的机会。
……田岛后继有人。
千手佛间心中感慨，到了现在已经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必要，他判断的出来，就算他使用忍术攻击须佐能乎，也没办法一下子打破查克拉盔甲的防御，根本无法伤到宇智波斑，而一旦躲闪失误，须佐能乎的拳头立即就会让他失去战斗力。
如此先机尽丧，纵然能够撑过一段时间，也终极难逃失败的命运。
要是决战或是在战场之上，千手佛间自然会坚持到底，但这回的挑战虽然由宇智波斑发起，却代表着千手两父子之间的权利交接，没必要分出生死。
其实见识到宇智波斑的实力后，千手佛间起过杀心，但想想火之国大名收服宇智波的意图，和宇智波斑对千手柱间的态度，那点心思又缓缓散去——他毕竟没有一击成功的机会，否则的话，千手佛间不会错过良机。
大名的野心是聚拢更多力量争霸天下，但对千手来说，能够削弱宿敌才是首先考虑的要务。没有宇智波在一边掣肘，千手就可以迅速发展壮大，那个时候，又有谁能阻拦千手的崛起？
千手佛间的心思幽幽转动，他再一次逼退宇智波斑后，干脆利落的道：“不必再打了，是你赢了，此战之后，千手柱间将取代我行使族长权利。”
宇智波斑得到这个结果反而有点意兴阑珊，这半天的战斗他还没有过足瘾，但千手佛间已经坦然认输，他自然不能追着赶着，在千手柱间面前把爱人的爹打成重伤。
“好。”宇智波斑回应道，站在须佐能乎里，他能看到远处有不少人正在冲这边赶来，从方向上看是宇智波无疑。想想千手这边已经无甚大事，宇智波斑瞅了瞅千手柱间的方向，作出决定，他认真道：“请您转告柱间，我先回去处理宇智波一族的事，等我将宇智波族长的位置抢到手，再与他联系。”
——千手族地有重重结界防御保护，住在里面宇智波斑并不容易离开，如今借着战斗余波强势回返宇智波，既不会受到千手的阻拦，又可以威慑族人，完全是一箭双雕。
宇智波斑早就考虑周全，至于千手柱间……他们又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痴男怨女，当然是大事为重，想要相见，等掌握族中大权，还有谁敢于阻止？能够阻止？
宇智波斑没有解除须佐能乎，直接操纵蓝色巨人向远方走去，巨大的脚掌每一落地，就引起一阵晃动，大地为之震颤，山川溪流在须佐能乎的脚下瑟瑟发抖。
宇智波斑居高临下俯视苍茫大地，心胸一阔，顿时豪情万丈，他不由发出一声轻笑，露出桀骜不驯、张狂肆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哼，天下，不过如此。”
因被“下嫁”而丛生的阴郁块垒自心底散去，复仇的执念转而变成另一种勃勃欲//望，国之重器，向来能者居之，忍者明明据有实力，凭何任由差遣！
乱成一团的千手们自然也看到那高大的蓝色巨人，战斗胜负已分，千手佛间正在往回赶，宇智波斑却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堂兄，你老婆不是趁机回娘家了吧？”
千手柱间一个脑崩敲过去，严肃道：“别乱说话，小心挨揍。”
见族长回返，千手族人立刻保持安静，但眼神还有点懵。感知型忍者并非只有千手扉间，但即便是千手扉间，在千手柱间提到孩子前，也从没有往这个方向想——正常人都不会考虑男人怀孕的可能！
所以……那真的是一个新生命吗？
狐疑的视线不断飘向千手柱间，但当事人其实并不敢肯定，毕竟没有确切的诊断，感应到的也只是一个混合了两人力量的查克拉团，万一那是别的东西……岂非引起误会？
“柱间，从现在开始，你接任千手族长一职。”千手佛间语气淡淡，抛下一个惊天霹雳。因为战书内容只有族长看过，除了千手柱间，根本没人知道宇智波斑挑战千手佛间的目的，只猜测是为了宣示力量，进一步扭转他在千手家族的处境。
见到鼓噪不停的千手们惊骇不已，千手佛间瞬间觉得有点好笑，他也确实露出一个微笑，对千手柱间期待的道：“怎么让族人对你归心，就看你的手段了，以后除非你亲自找我，否则我不会出手。”
“父亲……”千手柱间讷讷的道，眼圈微红，陡然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
“对了，斑托我转告你，他回去处理宇智波的族务了，日后再见。”千手佛间说完不再停留，准备直接回族地休息，放下重担之后，完全是无事一身轻。
千手扉间忽然上前拦住，虽然千手柱间一直在用眼神警告他，但弟弟无动于衷，他冷淡的道：“您先等等，我觉得有一件事需要您知道并当即做出决定。”见千手佛间想说什么，千手扉间继续道：“这不单纯是族务，还是大哥的私事，您就算不当族长，作为父亲也应该了解。”
千手柱间立刻眼神死：完了……
一日之内连着被两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砸晕的千手们再次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看着前任族长，目光极其复杂纠结。
千手佛间一怔，才离开不足半日，为什么族人们的态度如此奇怪？之前还在试图让他收回成命，但在千手扉间开口后，竟然全都乖乖闭嘴，难道还有比族长之位变更而更加令人震惊的事发生？
“扉间，那件事还不确定，你谨言慎行。”千手柱间不死心，试图让弟弟住口。
“大哥你别忘了，结论是你先得出来的，我不觉得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你会想到如此天方夜谭的地方。”千手扉间冷冷的道。
两兄弟争执起来，摸不着头脑的千手佛间越发莫名其妙，他皱起眉呵斥道：“都吵什么！扉间，你来说。”对向来理智冷静的次子，千手佛间更倾向于听他解释。
千手扉间将之前发生的变故巨细无遗的叙述一遍，并特意点出佐证，最后他道：“根据大哥的表现，我觉得这件事虽然荒诞不经，但为真的可能性高达九成。”
千手佛间毫无动静的听完，才语气轻忽的道：“所以……我刚刚是在和一个怀孕的男人打架？”
众人不由默默无语，眼神闪烁，对前族长的心虚、憋屈感同身受。
千手佛间深吸一口气，开始认真考虑宇智波斑回去后，被宇智波田岛发现腹中mi密的几率，这个时候他的脑子已经乱的不像样，各种利弊想法毫无逻辑的闪过，令他顿感棘手。
“……柱间，族内的权力交接，限你五天之内搞定。之后，去宇智波那里弄清楚真相，如果斑真的有了你的骨肉，务必把人和孩子抢回来！”千手佛间杀气腾腾，说到最后，他忍不住一拳揍了过去，怒吼道：“看你干的好事，连男人的肚子都可以搞大，要是不能完美解决，以后我千手佛间的孙子岂不是要姓宇智波？！”
千手柱间哭丧着脸——说着不信，其实还是相信了吧？父亲！
千手佛间爆发出的怒火令所有人噤若寒蝉，前族长来回走了几步后，终于勉强按下暴躁，他特意叮嘱道：“斑并非常人，宇智波也不是好相与的，你上门的时候，务必准备一份得体的礼物，别坠了我们千手的名声。”
最后瞪了千手柱间一眼，千手佛间满心纠结的离开。剩下的族人面面相觑，暂时也提不起争权夺利的心思，便跟着四散回家。
千手扉间临走之前，丢给自家大哥一句话：“……好自为之。”
原地只剩下自己，千手柱间萧瑟的叹了口气，他扭头看向宇智波斑消失的方向，虽然入目的只有一片山林，但他仿佛能见到那个人的背影一样，觉得浑身再次充满活力。
——很快，这个世界将属于我们，就一起携手，闹它个天翻地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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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章十九 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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