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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闭关?什么时候的事?”在安修然的办公室里,安俢然正在与小张通电话。
对,人骨架子这个命案,安修然的第一反应就是找陆墨清,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那绝对是妖魔鬼怪作祟,可是安修然给陆墨清的工作室打去电话,却被小张告知,陆墨清最近在闭关不接工作,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先预约,等陆墨清出关了再来处理,但若是着急,他也爱莫能助。
听听,这是人话吗?安修然有一种要捏死小张的冲动,因为自古道街偶遇后,安修然用感谢陆墨清做借口几次三番的邀请陆墨清共进晚餐,但都被小张拒绝了。没错,就是小张拒绝的,安修然根本联系不到陆墨清,每次都是靠着小张帮忙转达,到后面小张还特苦口婆心的让安修然别白费力气了,至于直接上门死缠烂打,直觉,那下场一定很惨。而这期间小张没少跟他插科打诨,却只字未提陆墨清闭关的事,是嫌弃吃饭不够正经是吗?这嘴巴,够严的啊。
小张想了一下,说:“快一个星期了。”
那不就是从古道街回去以后,陆墨清就闭关了?很好,现在安修然不止想捏死小张,还想先打一顿再捏死,“那他什么时候出关?”
“不知道,不过应该快了,这次的时间算久的,以前都是两三天。”小张说。
“没交代具体的出关时间?就他自己一个人,你也放心?”小张的心是不是太大了?若期间出点意外呢?安修然极不赞同的说道。
小张无奈的叹口气,“不放心也没办法啊,老板不让我就近待着,安先生,你认识老板的时间还不长,不了解老板,但凡老板决定的事,别人是劝不动的。”
认识时间还不长,不了解,别人,不管有意无意,小张这是句句扎心啊,好像在说他逾越了多管闲事一般,不过安修然忍,谁让上述的全部都是事实呢,“小张,麻烦你帮我转告陆天师,我这里是真的等不了,都已经出人命了,拖下去的话,怕是还要再死人。”
“这么严重?”小张一惊。
“所以小张,请你一定、一定要帮忙转告。”安修然。
小张是挺想帮忙的,可是,陆墨清也叮嘱过不让打扰,在人命和惹陆墨清生气的天平上纠结了好一会儿,小张说:“那安先生,你等我大概、两到三个小时吧,我现在就去找老板。”
“要这么久吗?”安修然不是催促小张,只是奇怪为什么只是转告,就需要花好几个小时。
小张说:“因为老板现在不在市区,电话联系的话,我也联系不到,需要直接去找人。”
“那我能一起去吗?不然等陆天师愿意见我,我赶过去又要两三个小时,这中间太耽误时间了。”安修然说。
有道理,反正是老板自己破的先例,不用预约也接见了,如此,为安先生再打破一次规矩,好像也不是不行。这样想,小张报出地址,风桐镇景悦西路37号。
属于云市的郊区,是个依山傍水,远离主城区的边缘地带,从市区到这里要一小时至两小时不等。风桐镇以风景秀美,空气清新,环境静谧安详出名,被开发成适合养生休闲的度假小镇,云市和临近的几个市,一些厌倦了城市快节奏生活的人,在节假日的时候喜欢来这里贴近自然,有条件的还会长期租下一栋别墅,闲暇便住段时日。
但安俢然看着这个地址,眉头却皱紧了,安静的环境代表周围人少,若是有事,可能连个可以帮忙的路人都遇不到,身边不让人跟着,陆墨清怎么能在这种地方闭关,又想到陆墨清这次的闭关比以往要久,安修然便一刻也坐不住,匆匆的交代刘哲几句,动身离开公司。
好在今天是工作日,出了云市的繁华路段交通很畅通,安修然花了一个半小时,就找到陆墨清在风桐镇的房子,是一栋二层的小型独栋别墅,被锌钢材质的护栏包围着。
打给小张,安修然说:“小张,我到了,你人呢?”
“拐个弯,我马上就到。”小张回道。
“好。”安修然。
只是,等小张打开别墅的门,两人一起往屋里走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啵——”
安修然迎面的感受到了强力的挤压感,好像撞进一块弹性极佳、面积超大的果冻里面,还有很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一瞬挤压感消失,安俢然惯性的扑坐在地上。
懵……
大写的懵,等回过神,安修然连忙摸摸自己的脸,还好还好,嘴巴鼻子眼睛眉毛都还在该在地方,没有移位也没有歪掉,刚才整张脸的五官好像都被挤作一堆,安修然还以为自己要毁容了。
站起来,安俢然伸出手,真的让他摸到了东西,只是没了撞到时的弹性,这时候是硬邦邦的,手感很像他在古道街摸过的结界,只是这里的他看不见,然后,安修然和被拦在外面的小张四目相对。
小张默默的往旁边移了移,正是安修然进门的位置,结果,小张捂住再次撞疼的额头,他还是进不去,只好道:“安先生,你去找老板吧,一楼没有的话,就应该在房间里,二楼的走廊到底,最里面的那一间。”
安修然默默的掏出手机,果然,没有信号了,只好比划着告诉小张,自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两人有来有回的比划了半天,安修然才明白小张的意思。
“能敲门吗?据说,有些闭关是不能叩关的。”陆墨清再次比划。
“没关系,你能进得去的话,就代表没有关系。”小张比划。
安修然点点头。
小张看着安修然走开的背影,只觉得心好塞啊,都是一起进来的,凭什么区别对待——
屋里很安静,安俢然在一楼没看到陆墨清就上了二楼,二楼的走廊到底,“笃笃笃——”安俢然敲了敲门,可等了好一会儿,期间又敲过两次门,陆墨清都没有回应,难道真出事了?焦急起来的安修然发现门其实没锁,便连忙往里面冲……
安俢然再一次的,感受到和进屋时一模一样的挤压感,又扑坐在地的安俢然满头黑线,想不通为什么在屋子里,陆墨清还要搞这么多古里古怪的东西。
“嗯——”
压抑的呻吟声从前方传来,安俢然看见了在床上缩成一团的陆墨清,急忙起身过去,陆墨清的表情很是痛苦,手臂上还有道道均见了红的抓痕,安修然盯着陆墨清紧紧握住、至青筋暴起的双手,指缝间溢出鲜血,大拇指的指甲里尽是新鲜的肉色,这些抓痕……是陆墨清自己抓出来的?!但最刺眼的还是陆墨清右边的肩膀,大片的血迹简直触目惊心,小心的拉开领口,有一个深到可以见骨的超大血洞,所以,在古道街的时候陆墨清其实是受了重伤的,陆墨清一个人,在这里熬了一个星期……
这个认知让安俢然的心难受的厉害,拉住陆墨清的手腕要掰开他的手指,阻止他继续自残,却被力气奇大的陆墨清甩开,撞到墙壁才堪堪站稳。
安俢然环顾整个房间,想给陆墨清的伤口紧急处理一下,不过房间里一目了然,没有能用的上的东西,安修然往门口跑去,一楼的客厅他看见过医药箱,但,“砰——”安修然直挺挺的撞在他看不见的结界上。
恰在这时,陆墨清的神志清醒,听到房间多了一个人的声响,“谁?”
安俢然欣喜的跑回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安修然猜到陆墨清不去医院,一个人躲在这里,大概是因为医院治不好他的伤,可是除了医院,他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救治陆墨清。
陆墨清略略的感应了一下,在别墅里他布置了两层的结界,结界里又叠加许许多多的阵法,知道安俢然是在没破坏和触发任意一个结界或阵法的情况下,进到的房间里,陆墨清撑着坐起来,“啪——”一把挥开安俢然要搀扶他的手,问:“你怎么进来的?”
安俢然错愕的看向自己被拍红的手背,有种被扇一耳光的感觉,他瞪着陆墨清,捏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要跟陆墨清计较,他现在是伤员,是伤员,是伤员,恶狠狠的说:“走进来。”
陆墨清沉默了一下,道:“那么麻烦安先生,怎么进来的,还请怎么出去。”
安修然梗着脖子,说:“小张在门口,你放他进来,我不用你赶,自己会走。”陆墨清的身体状况太糟糕了,安修然再生气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只是陆墨清并不领情,冰冷冷的说:“出去。”
这态度让安俢然既委屈,怒火也升到了顶点,“陆墨清你大爷的,能不能好好说话?都这副鬼样子了还逞什么强,担心你我还错了是吧?要不是你帮过我的份上,我犯得着上赶着被你嫌弃吗?我警告你,陆墨清,把嘴巴给我闭上,别说话了。”
“出去。”陆墨清没为安俢然的话,有一丁点的起伏。
安修然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才压制住满腔的怒火,“行,我走。”生来是天之骄子,再会审时度势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脾气,不是无底线受气的主。
可是……
“砰——”安修然撞在结界上,气急败坏的回头,安修然准备质问陆墨清几个意思,到底还让不让人走了,却看见陆墨清的脸色比之前的时候还要惨白,身体也在发颤,这一下子,安修然瞬间忘掉自己的骄傲和底线,跑回去,“你怎么了?”
再度席卷陆墨清的,是仿佛灵魂被熊熊的大火燃烧、被野兽残忍撕裂的痛楚,可嘴里还在坚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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