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莓铃不灵

　　内德瞪了他一眼，因着不知不觉中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而委屈巴巴：“我……我自己来。”

　　哈利点点头，双臂抱胸，低头望着莓铃，皱起眉：“李的校服呢？”

　　“在这儿。”

　　“给她套上，把血挡住。”

　　“可是伤口……”

　　“把血挡住，”哈利一字一句地重复道，“难道你们等会还想跟记者一块去医院看她吗？”

　　“也对。”米歇尔点点头，拉了几个女生，开始小心翼翼地替莓铃套外套，扣扣子。

　　“一层遮不住啊……还渗血……”

　　“再套一件校服看看。”

　　内德立马脱掉西装外套：“穿我的，我的比较肥。”

　　莓铃从没像公主一样被伺候过穿衣，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用那么小心，我自己来，不疼的，谢谢你们。” 她接过衣服，穿得麻利又自然，就像没事人一样，还抬起头冲大家感激地笑了笑。

　　哈利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环视一周，双臂抱胸，微微抬高了音量，继续安排。

　　“刚刚受到忽然袭击的时候，两车122个学生四个老师，一个不少。你们AB班车上有60个人，我没记错吧老师？”说着，他看向A班班主任帕里斯，后者会意，忙不迭点头。

　　紧接着，小半个纽约城里最拔尖的小人精们笑了一下，互相看了看，附和着点头。

　　莓铃坐在地上，仰起脸望着大家，从左看到右，从哈利那边另一辆车的孩子看到自己这边的，心里忽然产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和蜘蛛侠从博物馆中扶着双腿麻木的森田走出来的还有姗姗来迟的超人，他们将校长带到师生身边，叫了救护车，正准备各自归位的时候，蜘蛛侠被超人叫住了。

　　“你不是皇后区的超级英雄吗？”

　　彼得心中一喜，天呐，大都会的守护神竟然认识自己！看来这几个月自己的知名度有所提升。但他不敢多做停留，只好笑着打哈哈，借口自己来旅游，然后甩着蛛丝迅速逃生。

　　奇怪的人。

　　克拉克这样想，不过出于礼貌和尊重，他并不打算透视探寻年轻英雄的真容，何况对方是远在其他城镇打击犯罪的活跃人士。

　　他飞到戴安娜身边，后者双手掐腰，气定神闲：“我说过你不用出马我一个人也能处理，你不相信我？”

　　“怎么会，我只是担心这些孩子。”他冲她笑了笑，扭头远眺那群自己名义上的两日学生，笑意渐渐染上忧虑。

　　她顺着克拉克远眺的方向张望，余光不忘观察着克拉克的神情，意味深长地笑了：“是担心‘这些孩子’，还是担心‘那个孩子’？”

　　克拉克一晃神，眼睛连眨好几下，侧过脸低头看向她时，明明没戴眼镜，那张属于超人的脸上却浮现出克拉克·肯特才特有的木讷模样：“我不懂这里有什么区别，一个自然也包含在一群里。”

　　“原来如此，早知道我应该再多观望一会，看看那孩子能一个人硬扛到什么地步——之前她表现得还有那么点意思。”她转身捡起自己的套索，百无聊赖，自顾自向前走着，准备离开。

　　哪知克拉克听到后再也不呆不木讷了，飞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焦急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让她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自己却没第一时间出手？！戴安娜！”

　　“你冷静地听我说。当我从城西的美术馆赶到，战斗已经开始了，我非常焦虑，想立刻加入战局，但在这时，我看到了你的小朋友，让人意外的是，她一个人控制住了整个局面。本来那些忍者可以蜂拥而上，但她成功挑起和老大的一对一决斗，对于忍者而言，挑衅和决斗关乎尊严，我想这一定不是她误打误撞。她拖延了很长时间，全靠她一个人，”戴安娜掰开克拉克的手，皱着眉，认真地回答道，“我能看出来，她的身手是被训练出来战斗的，战斗中没有小女孩，只有战士。我欣赏她，我看好她，我想知道接下来她靠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而事实结果证明了她是个战士。不成熟，但这没有改变什么。何况，她本来就不是普通女孩，她的身体里能量无穷，绝非普通。”

　　“她，就是个，普通女孩！”

　　克拉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同时努力克制情绪。他闭上眼，握紧拳，深吸一口气，终于恢复平静。

　　“我明白你什么意思，我明白可能你受到布鲁斯的影响，觉得年轻世代前路可期，但李莓铃她不一样。对付常人她的力量足够了，然而我们面对的不止这些。她和我们，不一样。”

　　戴安娜的眼里闪过诧异：“等等你是说她……没有超能力？”

　　“完全没有。”

　　“魔法？她可以散发出一种东西，从手掌里……”

　　“那是武术练到一定境界后产生的气，不是魔法。”

　　两人陷入沉默。

　　“抱歉，”半晌，她垂下眼帘，望着自己的双手，轻声说，“看来这次是我错了。我差点再次将普通人的性命赌上来，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他们再来用生命承担不属于他们该承担的风险了，不再需要。”

　　克拉克伸手揽住她的肩，用力拍了拍，有些愧疚自己似乎在无意中让朋友神伤，却不知道从何安慰，只好说些不轻不重的话：“我会转告她你有多么欣赏她，得知夸赞来自于神奇女侠，她一定会开心的。你不知道那小丫头要强得很，不想靠任何人，觉得自己比他们厉害，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你的粉丝。”

　　“你什么意思？”她故作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夸你是个强悍的女人。”

　　“得了，你再这样我就引荐她给布鲁斯，要强，赤手空拳又爱单打独斗，简直就是他的类型。莓铃这么要强一定想学到更多。”

　　“你在逼疯我，”他用手捏着鼻梁，倒抽一口气，简直不敢想象那是什么场景，蝙蝠女侠？蝙蝠女孩？可饶了他吧，他一点也不想再看见粉雕玉琢的千金小姐身上满是伤痕。

　　“所以，她知道你的身份。”戴安娜压低声音，恢复严肃。

　　克拉克点头。

　　“真没想到你会对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暴露自己，你确实陷进情网了，对吧？”她摇摇头。

　　“你在胡说什么，与其说我暴露，不如说是她拆穿了我，”克拉克满脸苦笑，“见到我的第一天，第一眼，我就在她面前无处可逃，无法隐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不普通。”

　　戴安娜望着已经被警车和救护车团团包围的ＭＳＳＴ师生们，露出了然神色。

　　不过，是的，另一个问题的答案或许真的是肯定的。但这件事克拉克没有回答戴安娜，也没有让其他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