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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日常
第十九章日常
一夜癫狂，外加小酒作祟，这一次张扬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她睁开眼，意识好半天才回笼。等到清楚到自己身在何处时，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
卧室里没有人，那家伙不在。
她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低头看自己身上，真空的，裹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旧被单，而她的小裙子小内衣和小内内，全都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她枕头边。
额……太齐整了，蕾丝小内被叠成了一个正正方方的千叶豆腐形。一想到那家伙，面无表情坐在炕沿给她叠内裤的情形，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慌乱得几乎是狼狈地穿好衣服，她下了地。
转过头看软垫子上的狼藉和被她胡乱丢开的被单，她有点脸红。这间屋子很旧很小却不破烂，所有的东西都散花着简洁齐整的气息，包括她的内裤。
好吧，还是叠整齐吧。
她把被单扯过来，几下就叠好了。
被单下的床垫子，艳俗的牡丹，还有她留下的水渍和……
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她连续昏头两次。和蒋立阳在一起她都是口服长期避孕药，可是自从半年前和他闹崩了以后，她就没吃了。
她的脑袋乱糟糟的，盯着那一片痕迹发呆。
这时，她听到木头或者柴禾在炉膛里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升火了？
怪不得她醒来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原来是烧柴禾的味道。
推开卧室门，她看见了蹲在灶台边的徐江。
他在烧柴禾，见她出来站了起来。
大柴锅里微微冒着热气，是米饭的香甜味道。
张扬的肚子很合时宜的咕噜一声。
她的脸又红了。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他应该是洗漱过，整个人神清气爽的。上身换了条白色棉T恤，T恤很大但是罩在他身上倒成了贴身的了，他的肌肉鼓涨，身子骨结实。这身随意的打扮，说实话，处处戳中张扬这种轻熟女的萌点。
只是，脸上似乎带着伤？
注意到她目光的探究，他下意识地撇开头。
“骑车摔了一下，不碍事。我煮了锅巴菜粥，你肯定没吃过。马上熟了，你吃一碗再走。”
张扬没太在意，点点头。
味儿实在是香，米饭的甜香混合着一丝铁锅锅盔的味道，那是儿时才有的味道。
张扬拿了个小马扎，坐在他身边，看他烧柴。
炉膛里噼啪响，一时间没人说话。
徐江伸手把灶台上凉好的一碗洁白米汤，端给她。
“米汤，你早起肯定口渴，用它润润。里面我加了一丁点白糖。”
张扬接过来，还温乎的。
她喝了一口，唇齿留香，很快喝光了。
“还有吗？”
她眨着眼，眼妆有些花，头发也乱糟糟的，不过看起来依然很美。
他侧头看着她。
他想起自己在部队时无聊看过的小说，男人都喜欢武侠，武侠里也有必不可少的儿女情长。他记得谁写过那句“一眼万年”，那时候他只觉得那个作者浮夸，动不动就万年千年的，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值得万年千年的事吗？
现在他知道了，有。
的确有。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虽然明知道没有丝毫希望，可他在刚才那一刻，盯着身旁花了妆，顶着一头乱发，捧着米汤碗，希冀地眨巴着眼看着他的女人，忽然就有了想要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奢望。
只是奢望。
“没有了，马上喝粥了。你喝一肚子水，粥该吃不下了。”他说着，接过她的碗，放在灶台边。
“哦。”张扬站起身，看了一眼灶台边的洗脸盆架子。
老古董，都是古董级别了。
架子上放着一个白油漆盆地带囍字的脸盆，上面挂着一方毛巾，看着还算干净。
“我想洗脸，脸绷得难受。”她对他说。
“嗯，暖瓶里有热水，里面那个洗手间里有凉水。”
所谓的洗手间，就是灶台边不过两米的地方，挂着的一方白布帘子后的地方。
张扬没有闻到异味。
她大着胆子撩起帘子进去。
里面出乎意料的干净。
一个蹲坑，虽然旧得都掉瓷砖了，可是却十分干净，一点尿渍都没有，更没有异味。靠着墙角有一个大水桶，水桶上有一个水龙头。
她接了半盆水。
又看了看那个蹲坑。
似乎，想尿尿……
她看了一眼那方比纸都薄的白布帘子。
如果她在里面尿，估计他在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吧？
可是，真的想尿……
她放下盆，硬着头皮，蹲了上去。
第一下没对准，正好浇到了水坑里，声音大得像打雷。她吓得赶紧往里挪，这下打雷声好歹成了毛毛雨声。
“咝……咝……”
张扬的脸热得发烫。
谢天谢地尿完了，可是，没看见卫生纸。
这一晚，她疯得厉害，下面已经黏糊糊的难受了，还要带着尿液，穿着那条穿了一天的内裤……老天爷啊，好想死！
刷刷刷——
是塑料拖鞋走近的声音。
张扬吓得肝儿都颤抖了。
不要啊，别撩帘子。
帘子外，徐江站住了。
“你……需要我拿什么吗？”
他不会以为她在拉屎吧？
张扬自暴自弃地想。
“要卫生纸吗？在屋子里，我去拿。”
果然……
张扬视死如归地提上内裤，撩开帘子。
徐江被吓了一跳。
他目光疑惑地看着她。
“你？”
“我想洗澡，还想换内裤……”她哭丧着脸。
洗澡的地方，还真有。不过如此豪放的方式，张扬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鸽子窝一样大小的院子里有一个小木棚，木棚顶上放着一个黑色塑料水袋。里面的水加热完全靠太阳。谢天谢地，已经中午了，热水袋里的水还真热乎了。
张扬脱到真空，套上他一件大T恤。很好，正好到她膝盖以上。脚下没鞋子，徐江把自己的塑料大拖鞋让给了她，自己穿上了平时上班穿的鞋。
张扬从车里翻出了一套酒店送的一次性洗漱用品，只是内裤……
门边站着的他，脸上爬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他的手里握着一条四角内裤。
“是新的，我洗过了，还没穿过。”
张扬看了一眼那条米灰色的内裤，好大……是他的尺寸。
“给我吧。”张扬接过去，“再给我找个皮套，或者缝衣服的线。”
木头棚子四周扎着木栅栏，不过缝隙很大，四壁漏风，张扬在里面很不踏实。匆匆忙忙洗了一个战斗澡，一次性洗漱用品里面没有洗面奶，她用的香皂……
不过，这下确实清爽了。
她穿着徐江的大T恤，里面穿着他的大裤头，边角用白线扎了一圈，总算不掉裤子了。
出来的时候，对面一个中年男人提着水桶出来倒水，正看见了她。
神情一愣，很是惊讶。
张扬没看他，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路滴着水进了屋。
关门时，看那个男人还在瞅，目光里透着一股让人作呕的东西。
徐江已经盛了两碗粥，晾在灶台上。看她进来，站起身。
“吃饭吧，已经温了。”
他自然而然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又递给她一双方便筷子。
很好，他真的是单身，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只有一个，包括餐具。
张扬确实饿了，粥也真的香。
她小口小口吃着，看着徐江端着一个铁盆在喝粥，吸溜吸溜的，狼吞虎咽。
她的心里一阵酸楚。
命运真是不公平，有的男人夜夜笙歌鲍翅龙虾，而他这么好的人，却连锅巴粥都快喝不上溜了。
昨天出来的时候匆忙，她没带多少现金。
喝完了粥，她穿戴好后悄悄打开皮包。
门口，他半倚着门框看清了她的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冷。
“你回去么？”他开口，眼睛没看她，而是望着门外。
张扬摸钱的手顿住，说不清自己心虚得发慌的原因。
“嗯，单位有点事。”她胡乱应付一句。
徐江转过头，看着她。
“那好，把你上次落下的东西一并带走。”
张扬看见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装着几叠东西。
她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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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丸子们，偶爆发呀~~~~
徐哥居住环境差一些哈，搔搔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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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