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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湖秋月
秋分是个凉爽的节气,碧池边柳树飘摇,清新的空气轻轻吹拂人面,酣畅入四肢。偶有几片叶子飘落,随着湖水浮流而下。
南越以水路居多,大部分地貌都是江河湖海,来这儿不游游湖坐坐船,那都算不上是来过南越。
奉野野带着绯之和凤然跟着大部队浩浩荡荡来到平湖时,正遇上地方官员集体下跪迎接,简直堪比天宫盛宴。
虽然她也记不清最近一次参加盛宴是何光景,但都是皇帝,想来天上地下也差不多,何况此时还有两个皇帝一个王爷,这模样,仿佛像三国首领会谈,他们这些小喽啰就是用来掩盖和陪衬的。
前头是在行虚礼,她在后面张望着风景,有些感慨的转头,想同自己的人唠唠嗑,谁知绯之早把凤然拉到一边碎语,直接忽略了她。
“倒是很会享受。”
奉野野随声看去,就见不知何时,傅子衣站在她身边,淡淡的阳光倾泻在身上,倒是显得他的轮廓柔和了起来,比平常更平易近人了一些。
但他那话,是指她躲在后面么。
她又不是皇亲国戚,凑过去作甚。
傅子衣伸手挡在额头,微微眯眼道:“可他们似乎没打算伺候你。”
奉野野顺着傅子衣的目光看去,绯之正掏出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伞,撑在凤然头上,然而对方显然觉得此举太娘,几番脱开绯之,奈何绯之却不停贴上去。
啊,原来傅子衣误以为她带他们来是享受的……
再看看绯之狗腿的模样,要真能让她省点心享受就好了。
她欲开口解释,却看到不远处的清柔公主,恶狠狠地看着她,大有生吞活剥之意,她怂了。
然而美色当前,容不得她不乐意。
只见傅子衣靠向她,她低头大气也不敢出,“王爷,公主在看。”
私以为,她这番提醒很到点。
“她也是多虑。”傅子衣又挨了她更近一份,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她一下子惊惶又有些小小的激动,搓着手跟个小媳妇似的。
“我怎会看上你呢。”
奉野野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脸,蹙眉,背地里对他咬牙切齿了一番: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为了不叫剧情又升华成“公主要你死”,她客客气气的往后退了几步,文绉绉的道:“既然王爷晓得公主的心思,那就请离草民远点,免得公主误会。”
“怕她作甚。”他嘴角上扬似在轻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同她说着什么亲昵的话,比如正大步流星而来的清柔公主。
咦,跟着清柔公主一块儿往着来的,怎么还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仔细一看,那黑着脸的人儿,可不是夜秋篱么。
她不懂自己是何时被这个西国皇帝怼上眼的,只知道他同傅子衣还有清柔公主加在一起,那场面就不适合她待了,隧转身欲遛,脖颈儿却被傅子衣捏住。
娘之。
“今日这场面,也容你放肆?还不快滚。”清柔公主还未站定,就骂了她一脸,那完全不顾形象的低喝,让人知晓是真生气了。
“草民这就滚。”她有些惧意了,低着脑袋,忙往后缩了缩,生怕公主一个不高兴,同傅子衣一般封了她的勾栏。
“公主请自重。”夜秋篱声音清冷,眼神流转,视线却停在奉野野的脸上。
奉野野垂首间,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
他移开了视线,脸上重新挂回了冰冰冰的表情。
她又偷偷看了眼傅子衣,后者目光清冽地盯着她,她慌忙收回视线,不敢再乱看。
这……又是哪一出?
清柔公主终究是忍不住了,嗔怒着道:“你们,你们都偏帮着她!”
夜秋篱眉头一蹙,似乎很不喜欢清柔公主的语气,袖子微动,就拉住奉野野的手,直接了当地要把人拉走。
“哎……”她没个心理准备呢……
正当她要被夜秋篱拉走时,另一只手却被傅子衣拉住,他幽幽然开口:“西皇要带走我的人,也该要问一声吧?”
许是这儿的动静大了些,前头的人都纷纷转头,南越皇帝亦伸着脖子蹙眉看来,那眼眯得,叫奉野野魂飞了一半。
难道她还没护天帝渡劫,就要先轮回一遭么。
想到九青天帝,她跟看救星似的看向绯之。树下,绯之和凤然排排站,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道出中肯的评价:“忒狗血。”
他的眼神仿佛像在说“争一个女人没志气”。
在那一刹,奉野野有种不顾天雷想回天的欲望。
“怎么回事?”南越皇帝眯着眼走过来询问。
傅子衣不留痕迹的错身,站在了奉野野和夜秋篱的中间,淡笑道:“西皇迫不及待要去游湖,可傅某有些不适,想去休息会儿,扫了诸位的兴,真是抱歉。”
“王爷怎么了?”南越皇帝有些担忧的问。
“晕船。”
傅子衣回答从容,奉野野却忍不住啐他,人还在陆地,晕哪门子的船。
“无妨。”南越皇帝体贴的命人先把傅子衣送上游船休息,然后带着夜秋篱和清柔公主上另一艘游船游湖去了。
因奉野野被傅子衣以照顾的缘由留了下来,绯之和凤然也游湖不得,四人只得一同上船。
经过她身边的绯之有些惋惜的叹气,“要不是南越皇帝近视,哪里这么好蒙混。”
奉野野又惊又恼。惊的是绯之知道得还真多,恼的是他竟还有些欲求不满的失落。
她趁着傅子衣和凤然都没看这里,把绯之拉到一边去,小声道:“你又想学武?”
绯之不解道:“没啊。”
“那你怎的又对他如此上心?”
绯之目光闪烁,“不是你说的,头牌红牌要友好相处。”
她盯着他看,他有些心虚。
“野野。”一听这叫唤,她一个激灵,闻声而去。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我乏了,替我吩咐厨房做些吃的。”
她瞅了眼一旁的凤然,他正临窗而立,把戏演的足足的。
她应了声,同样姿态的唤来凤然,“王爷要吃的,快去。”
他使唤她,她使唤凤然。从阶层看,理所应当。
凤然踌躇不定,最终应声而退。她有些乐,抬头正对上傅子衣打量的目光,忙道了“草民就不打扰王爷歇息了”,带着绯之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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