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抡起黑棒
只有擂台上的秦浩脸黑成了锅底,他怒视着泽九:“你什么意思?”虽然早知泽九之前的斗法已经不用昊天剑了,却不想今天竟拿这么个破棍子羞辱他。
泽九好似对会场的的动静毫无所觉,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冷寂无波的表情,他混不在意地手执着木棍,听见秦浩的质问,泽九神色带了几分讥诮:“现下认输我就饶你一命。”
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
“你找死!”挥着偃月刀向泽九攻去。
泽九快速闪身悬到空中,手腕轻翻,数只细木藤如电蛇一般从黑木棍向秦浩飞缠而去。
如秀竹般绝逸的身影擂台上挥舞着棍棒,风动衣袂,翩若惊鸿,本该是赏心悦目的风景,却因手里极黑极丑的“烧火棍”显得十分的滑稽。
凌音有些不忍直视的看向身边身侧的时柏,问道:“这是你的手笔?”
时柏肃声咳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炼制的时候出了些意外,其实看着没有外表那么不济。”他倒是觉得这个画面赏心悦目,泽九看着多了一丝烟火气。
凌音微微点头,她看得出来,那黑色木棍能直对上硬度堪比上品的偃月刀不落下风,加之多变诡异的,怕是堪比上品灵器。
比之她的坎水剑和赤虹杖强过太多。
时柏见凌音有艳羡之色,又道:“原本是打算为你炼制的,与坎水剑一起,不想中途出了些意外,后又重新熔炼成了如今的模样。”。
凌音眨了眨眼,静了几秒,说:“我的功法可用不了棍棒类武器。”
时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凝滞。
凌音沉静清凛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虽不懂,但也知道粗坯是在炼制之初就是决定好的。”她看着时柏,不急不缓接着地道,“泽九倒是没这个限制,他功法涉猎广,刀剑棍都能运用自如,据说最早修习的功法便是惊云棍,斩杀了不少妖兽。”
在凌音揶揄的目光下,时柏气定神闲地道:“……许是记错了。”
凌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这个人做事一丝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但一遇到泽九就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像那日绑架人家的贴身侍女,这种事儿亏他想得出来。
但也就泽九能让时柏身上多些人气,平素看着太过无趣。
凌音看着擂台上将黑木棍使得轻灵飘逸的人,目光悠远绵长,轻叹:“你们师兄弟感情着实让人羡慕。”那一声若有若无叹息,轻柔的絮语,说不上是羡慕多些,还是落寞多些。
时柏想起天衍老祖对凌音的批语,修士对命理运道的敬畏如同神明之于凡人,天衍老祖时常道看破不说破,一句话断言一生,荒唐且无奈,却也难逃命运的愚弄。
两人不再言语,都将注意移到擂台之上,但谁也没想到这一看便是多半天,八人四组除了泽九秦浩外,其余三组胜负已分,而余下这两人的比斗大有天荒地老的架势。
能进入八强,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虽然单向赛制公平性有待商榷,但修士重气运,像时松这种中途遇到强敌的,只能说运道不好,而秦浩则是公认八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但谁也没想到如此优势之下,泽九能耗到这种地步。
平素的战斗中,灵力的消耗会使用灵酒灵石等手段补充灵力,但这在斗技中是不被允许的,否则会拖延战斗时间。
二人实力相当,拖到此时早已灵力耗尽,到后面两人已如同凡人打架斗殴,你来我往拳打脚踢,完全没了章法。
这个时候“烧火棍”的优势便显现出来,俊雅如仙的泽九将“烧火棍”挥的虎虎生风,抡的台上台下目瞪口呆。
“哈哈哈——”高塔之上的大能修士也都笑开,“这个泽九,他是怎么做到的,哈哈……九璇真人你是怎么养出的儿子,哈哈哈——”
九璇真人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擂台,并未回理会众人的嘲讽。
“天一大师也是好眼力,哈哈——我等着泽九凭借这一手折桂登顶。”泽九这样的实力最后若是夺魁才是笑话。
天一大师微微笑道:“泽九小友毅力可嘉,输赢有时,趣人无多,实是难能可贵。”
听着倒不像是夸奖,众人又笑作一团。
“胡闹!”紫玄老祖不赞同道。
此时泽九已经将秦浩骑在身下暴揍,一面打,一面凶狠地道:“服不服,你服不服?就问你服不服……”
“到底认不认输?”
“怕不怕……再不认输打死你!”
“胡闹都,简直是……笑话。”紫玄老祖气得胡子直颤。
秦浩此时叫苦不迭,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如此认输实在太过憋屈,他不怕疼,修士多少都淬体,没有灵力加持,泽九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并不算什么,可是如今的模样的太过屈辱,泽九的每一拳都伴着凶狠的叫嚣,那言语中的杀气,让人心惊,这人真的把他当做生死仇敌在打,他觉得自己此时若是认输,以后再泽九面前便再也抬不起头来。
汗水湿透衣衫,额头落下的水珠溅落手背,泽九狠狠地擦了一把脸,挥动拳头,继续大声喝问:“你到底服不服?你怕不怕!”
周围的声音慢慢消失,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身下的人,他一定要打得这个人服气,打得让这个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仿佛又回到那个让人畅快的少年时光,那是无比美好的一天,他将陆云压在身下,挥舞着愤怒的拳头,将所有的委屈挥将出去,一下又一下。
耳边是那人平静淡漠的嘱咐:“继续,别停,你要记住,打架如果不能打到他服气,不能让他畏惧忌惮,就起不到任何的惩戒作用,他以后还会无所顾忌的诬陷你,伤害你,一旦有机会就会落井下石,扯住你的后腿,你要打到他服气为止。”
最后他还是没能将人打得服气,因为后来陆云还是跑到长老那里告了小状。
泽九知道这不能怪别人,是他没能好好执行时柏的嘱咐,那时候的泽九一面挥舞拳头却一面掉泪,泽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明明是高兴的,他从来没这么畅快过,曾经九璇真人为他出头从不问对错,一味的道歉赔偿。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样也可以,不用接受指责,能够直接理直气壮地打回去,只要他是对的占理的,这个人就会为他出头。
那时候的他狠狠地抹着眼泪,哭着叫嚣:“你服不服,怕不怕?你还敢不敢害人!”带着哽咽和泪水味道的质问,让他气势全无,只有肆无忌惮释放的委屈。
今日的泽九自是不会再哭,他将对手打得鼻青脸肿,每一句都气势十足,对方要面对他生死仇敌般的威压,他感受到对方开始微微发颤身体。
没错,就是这样,他今日做到了。
凌音低头抿嘴憋笑,肩头止不住的颤动。时柏却觉得胸口有些不畅,他看着泽九,当年的委屈已经散发贻尽,那么现在的委屈呢?
时柏的目光转向身后的高塔,那是整个修真界顶尖大能修士的聚集地,如果欺负泽九的人在那里,谁还能为他做主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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