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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9 许箫音归来
梅朵狂奔着跑向后台。
三年多了,安骆天表面像个大情圣,身边的女生时换时新,却没有一个长久,也未见他对谁真正动过心,哪怕有当年对许箫音十分之一的上心。他的心早就封闭了。梅朵心里明白,当年的事,他从未真正放下,他恨她,可他心里还有她。
后台没有,化妆间没有,休息室没有,侧台没有,声控室没有……
安骆天,你在哪里?
梅朵几乎要哭出来。你,不要有事。
上一次他自闭了一个星期才重回正轨,但却也从此封闭了自己的心。这一次,这一次……梅朵不愿想。
“姐。”梅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转过头却看见安骆天站在身后。梅朵上去搂住安骆天,眼泪喷薄而出。
“你个混蛋……你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我……我……”
安骆天软塌塌的把头搭在梅朵肩上。静静听她说话。
杨晴到后台来催场,梅朵远远听见她的声音,赶紧推开安骆天,拿出纸巾擦擦哭花了的眼睛。
“学姐!学长!原来你们在这啊!下一场就到了摇滚社了,该准备上台了!”
梅朵低头沉思了一下,安骆天此刻的状态恐怕……她转头对杨晴说,“摇滚社的节目取消,直接通知下一个吧。”
杨晴惊讶的不敢相信。
“为什么要取消?”安骆天抬起头,似笑非笑。
“你……”梅朵担忧的看他。
“准备了这么久,总不能白准备。”安骆天淡淡的语气。
杨晴一听很开心,“那好那好,那我去催音响了!”
安骆天看见梅朵盯着自己的担忧神色,平平淡淡的开口,“别担心,我早已不是十几岁那个不谙世事稚嫩孱弱的小男孩。”
摇滚社的表演。黑场之后,绚烂的灯光制造出爆炸的视觉效果,安骆天帅气的身影站在台中央。他对着观众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音色缓缓的从他口中传出,两句之后,金属乐器瞬间全部加进。
安骆天选的曲子,是齐秦的老歌,《狼》,改编了摇滚的曲风。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观众们沸腾了起来。安骆天演绎的很完美,略带沙哑的音色带着沧桑,微微露着几分颓唐的哭腔,无奈冷漠却又炙热深爱的情愫恰到好处,爱中有恨,恨中有爱。激情高亢却无比落拓。他像极了一个历尽红尘事故的浪子,对这人世有着千百般怨念,却又圈圈不舍的贪恋。似乎他就是那匹狂傲不羁饱受风霜的狼,他的伤口只有在无人处自己舔舐,而千百般的伤痛也不能阻止他去寻那一片美丽的草原,他的乐土,他的天堂。
许箫音坐在台下的嘉宾席正中间,红色裙子格外引人注目。
安骆天在唱歌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直到结束。
梅朵站在侧台,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愤怒又紧张,额头和手心都出了汗。唐年递过手绢,“怎么?不舒服吗?”梅朵抓着手绢,只是摇头。
晚会终于结束,工作人员上台谢幕,观众们起身鼓掌。这算是迎新晚会的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到场的老师们对晚会的效果很满意,对梅朵的能力更是印象深刻,学生会这一次算是旗开得胜。
晚上学生会的庆功宴,梅朵没有出席。她让唐年帮她转达自己不太舒服的消息,唐年没多说什么,只是眉头微蹙的叮嘱梅朵,“恩,记得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要劳逸结合。”
梅朵笑起来,“这话倒是我想对你说的。”
唐年没说话,微微低了头,可是梅朵还是看见他微微动了动的嘴角。
梅朵到后台找到安骆天的时候,他正盯着舞台发呆。梅朵鼻子微酸,想起几年前的事来,年少的他曾为许箫音做过那么多,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拿出来让她看,却换来她绝情的一句嘲讽。梅朵黯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个情字,是世上最难解的题。
梅朵拍了他一下,“走吧!”
安骆天一愣,“你不去庆功宴吗?”
梅朵摇摇头,尽量明媚的笑,“不去了,今天回去我做点好吃的,犒劳你精彩的表演。”
安骆天撇嘴,“谁稀罕……”头一扬,转身却拿起了吉他往礼堂外走。
一年一度的开学季,梅朵整理着要带回宿舍的衣物用品。其实她并不需要带多少,只要带够一周的就好,反正周末她总是习惯回家的。但是整理东西这件事,梅朵总是很头疼的,这也想带那个也想拿着,不知不觉箱子里的东西就塞了很多。
安骆天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梅朵的房间外了,斜倚着门,看梅朵收拾东西。
“你是准备一年不回家了么……”
梅朵丁点儿心里准备没有,被吓了一跳,“…哎?…你怎么进来的?”梅朵向外看了一眼,疑惑道,“我没锁好门?”
安骆天吹着口哨,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在手指上转来转去。
“都忘了这一茬,”梅朵伸手,“还给我——”
安骆天把钥匙扔给梅朵,不满的撅了撅嘴,“小气鬼,连把备用钥匙都看这么紧!”
梅朵眉毛一挑,“我直到周末才回家,天晓得你拿着我家钥匙会干什么好事儿~”
安骆天哼了一声,梅朵也不理他,继续整理东西。半响,安骆天的肚子里发出了咕嘟声。
“哎?……”梅朵回头乐了。
安骆天脸一红,赶紧转身,强装镇定的做到了沙发上,开始看电视。
梅朵看到安骆天的囧样忍不住的想笑,放下手上的东西,拿起围裙,走到厨房开始叮叮当当的做起饭来。
等梅朵再次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安骆天早早就等在饭桌旁了。
醋溜白菜,油菜焖虾,还有红烧肉,安骆天的最爱。菜一上桌他的口水就快要流出来的样子。
安骆天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这饭做得越来越有水平了,进步忒大!”
梅朵看着安骆天吃得很香,一点反常的情绪都没有,似乎迎新晚会的晚上只不过是普通的一晚,他压根未曾见过许箫音,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与以前一样。
可是梅朵知道,不一样了,不可能一样了。这一次见到许箫音,安骆天心里的伤疤是否会被揭开,亦或者他心里尘封的情愫是否会解冻,他会不会再次不顾一切的爱上她?
梅朵心猿意马的时刻,安骆天已经放下碗筷,看着梅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梅朵一惊,看着安骆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该安慰他或者该狡辩自己并非想到这件事?似乎在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说多错多,不如缄默。
“于我而言,她已是路人。至远至近,都不再上心。”
梅朵看着安骆天,心里莫名的痛起来。与其听到他这样的答案,她甚至更愿意听到他说的是他恨她入骨。因为恨由爱生,他恨说明他心中仍能燃起爱。而如今,他这话,太过冷静也太过绝情,他的心仿佛一潭冰冷的死水,再无涟漪。
梅朵想,也许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就是对他不闻不问听之任之,仿佛这世上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完全不在把他放在心上,哪怕一点点。可是,安骆天,真的做得到吗?
下午,梅朵约了陈程。在学校旁边的冰点店。
“本来我还打算约你,没想到你先约了我。”陈程坐下,笑起来。
“怎么,你打算约我?这次又要干什么活啦?”
“你这么说也太伤我的心了吧,好像我每次找你就是压迫你劳动一样。”
“事实本来也差不多嘛……”梅朵笑呵呵。
陈程也轻笑,“迎新晚会这么成功,你这个大功臣,不管怎样我也要犒劳一下才行啊。”
“那好呀,请吃饭什么的就算了,不如折划成现金给我好了。”
“别,咱甭题钱,题钱伤感情!”
两人都是一阵笑。
“昨天的庆功宴唐年说你不舒服?”
“是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梅朵笑嘻嘻的打马虎眼。
“啊。”陈程轻咳一下,“说吧,今天找我是想要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有事……”
“你从一上大学就跟着我,什么性子我还不了解?”
梅朵沉默了一下,决定问个清楚“……昨天,有个小提琴手,你还记得吗?”
“恩?”
“就是西洋乐器会展的那个节目里,有个小提琴手,她不是我们学校的。”梅朵一边说着话一边盯着陈程的表情。
陈程眉头微皱,“哦,有印象,怎么?”
梅朵咬了咬嘴唇,开口,
“我听说,是你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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