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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王者之天生
今天，又是一个新开始，上班踏进“飞耀”就遇见了凌飞耀。
“二少，早。”
“早，欢迎你加入我的部门。”他的清新笑颜和轻柔语气令人如浴春风般舒适。
凌飞耀亲自给我安排了一间独立办公室，又召集所有部门同事到会议室，让我与同事们相互认识。他的那个面瘫脸的酷保镖，人酷名也酷，居然叫榔头。
“飞耀”目前有二十来人，以未出道的新人来说，绝对是匪夷所思的超豪华排场。但是，最让我特别意外的是——我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这里除了我，其他清一色是男人。
再之后，凌飞耀给我布置了工作——为他做一套专辑造型的草案。下周一上午开例会时，提交给他。
离开会议室后，我在“飞耀”转悠起来。新部门超大，很奢侈的占用了整个二十七层，装潢和瑞宇其他部门不同，明快简洁，柔和浅淡，低调华丽。
我找到企宣张先生，拿到了筹划中的唱片资料。但这份资料看的我很无语，居然有人一出道就敢号称自己是天下无双的舞台王者！
专辑名，也是主打歌的名字，很彪悍的就叫《天生王者》，这首快版劲歌的歌词内容也够另类自大的。讲述一位武林高手横空出世，战雄斗魔，统领武林，号令众生，成就至尊。
上午比较空，我老早去员工餐厅吃了午饭。吃完刚回办公室，榔头就说凌飞耀找我一起外出。
一上车，凌飞耀就问我中饭想吃什么，我答他已用过，他也就打住，不再多说，让榔头开车直达录音棚。
初次到录音棚，我很好奇，东张西望，没留意榔头的消失。再见他时，榔头正提了一堆寿司外卖回来。
凌飞耀说他请客吃寿司。我中午虽已吃过，但看着又眼馋，忍不住拿了一小盒。我懒得找筷子，窝在沙发里，伸手抓起来寿司就吃。
待到一盒寿司全部下肚，我才有吃撑的觉悟。再几分钟一坐，人就觉得困顿不堪，眼皮都快撑不开了。眯眼看看凌飞耀，他还在姿态优雅、慢条斯理地吃着，想他开工肯定还有一会儿。再说，他开唱，我多半也会给吵醒，这么一想，就再控制不住我的眼皮，一合不醒。
美美一觉醒来，我揉着眼睛四处张望，只见大家看杂志的看杂志，发呆的发呆，还有人也在打瞌睡。
视线扫到凌飞耀时，他正放下茶杯，“John，开始录音吧！”一边离开座位，步入录音间。
看美人往麦克风前一站，我很不厚道地想——上帝通常很公平，长得好看的人往往唱歌不敢让人恭维。
伴着悠扬配乐，在他歌声撼动我耳膜的瞬间，我才幡然醒悟，上帝也是个偏心眼的家伙！
天籁级的声线融汇了高超完美的演唱技巧，想不到，他的歌声竟然如此美妙！我相信，他光凭歌声就足以风靡乐坛，何况，还是这么个妙人。
我要发达了，我作了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一曲终了，凌飞耀走出录音间，向我迎面而来。见他走近，我马上起身立正，堆笑谄媚：“二少，你唱得超级好听……”
他肃然，打断我：“我不是来听你的吹捧的！今天下午，我会把专辑的每首歌都唱一遍。仔细注意听，不能再打瞌睡，也不要摇头晃脑、张来望去。”
我识趣，细声辩解：“嗯，接下来保证认真听。二少，你唱得真的好听，我是真心赞扬，不是吹捧。”
他弯起一抹笑意，似讥似讽：“那就好好听！”说完转身就走。
我心里一紧，暗想这位少爷脾气似乎古怪，不是太好相处的主。我还是谨守本分，不可随性待之。
凌飞耀回进录音间继续开唱，一首接一首，偶有停顿，也是他和John之间有些交流或是单纯休息片刻。
他不像我之前所认知的，歌手录音喜欢闭眼唱歌。这人录音也像舞台表演，站在麦前，表情生动、眼波流转，魅惑至极。
目光还总飘出录音间，又停在我身上时候最多。害我再不敢随便开小差，也不敢闭眼倾听，怕他误会我打瞌睡。好在音美人靓、赏耳悦目，也该算是享受。
顺便我发觉，自己对这极品尤物的免疫力很强。如此极致声色面对面了一下午，也没心驰神移，反而越听越得意。
因为，我脑袋里想的全是今天的收益。一天啥心思都没费，又有好吃、好看、好听，还到手好几千的薪水，这人生不是一般的快活！
我越想越得意，美男的脸在我眼中，已幻化成了外圆内方的铜钱造型，还熠熠闪耀着金光。自然，我也越听越得意，脸上都快笑开花。直到凌飞耀皱眉，又疑惑地转着眼珠，射来不悦的冷冷眼神，我才觉悟自己的失态，赶紧收敛起过分的笑容。
终于，听他一首首唱完，又等他跟John商讨完下周录音计划，离开录音棚时已经华灯初上。
上车，我一看时间已错过公司回宿舍的班车，连声说糟糕，又拜托榔头中途在某巴士站停车让我先下。榔头说，要不是因我打瞌睡拖了一个小时，今天哪会这么晚结束。
难道，凌飞耀下午专等我睡醒才开始录歌？
晕，第一天就给这么特殊的待遇，我真受之不起这出乎意料。
惭愧不安的我透过后视镜看他，黄昏暗色与路灯暖辉交映下，偏头看着窗外的他眉目隐约，让人探究不出情绪。他闷不吭声，仿佛我和榔头的对话全然与他无关。
我有心致歉，但咬了咬唇，不敢贸然启齿。
片刻后，却是他打破沉默，“我有点饿了，郑天乐，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我很爽快地答应：“好啊！”
凌飞耀跟榔头说了个地点，榔头轻车熟路直达。到达目的地，我发觉是家韩国餐厅。
三个人的晚餐，凌飞耀和榔头一直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我纯粹是个蹭吃的食客，不插话也不客气，只管充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吃韩国料理总少不了烤肉，翠嫩生菜包上鲜甜烤肉，感觉很过瘾。
“郑天乐，今天真没来错地方！”凌飞耀突然笑呵呵地对我说。
这家店的菜味道是不错，嚼着烤肉的我点头表示认同。
谁知，笑容得意的他咧着嘴，慢悠悠说：“你还就是个粗人，下次请你吃印度菜，让你尽情抓个够！”
我当场就裂了，吱牙咧齿想拍案，但转一念赶紧忍下。这鸟人现在是我的衣食父母，给他嘲笑两句算个屁啊！
我虚伪地挤笑，低头一门心思放在吃上——我吃，我吃的全是他的肉。我吃穷他，吃光他。
沉默是金，我不回应，他也就不再刺激我。战斗力充分释放后，我喝着大麦茶消磨时间。
清闲了，自然打量起他们两个来。我肯定，榔头的吃相比我好看不到哪里，至于凌飞耀，就算我承认他这大美人吃相也是赏心悦目，可吃烤肉不也照样在用手！
哼，又是个超级自恋男！唉，这少爷也是和赵熙原一个调调的。想到熙原，心情不禁黯然。
那两个吃够了我吃剩下的以后，榔头说去上洗手间和结账。于是，只剩我跟凌飞耀两人在包厢里大眼瞪小眼。
他不动声色，怡然自得地慢慢喝着茶。
想起从前的他，我有些惆怅，但记得下午的事，小心开了口：“下午打瞌睡的事很抱歉，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凌飞耀笑的风轻云淡，“没什么，不用放心上。”他注视着我，眼珠一转，脸上笑意更见浓，“你，最怕什么东西？”
他问得实在无厘头，我下意识脱口而出：“小强！”
美人憋着一脸坏笑，鼻子哼哼出气，但低头只顾继续喝茶。
然后呢？然后就没下文？我被他弄得稀里糊涂，纳闷地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转眼，榔头归来，说账已结过。少爷发话走人。
饭店门口，车还没取到，我站在凌飞耀身后等着。
瘦高颀长的背影是那么熟悉，从前的记忆伴着凉风吹酸我的鼻，染湿我的眼。
突然，他回过头来。我一惊，赶忙垂头盯着鞋子。
他居然弯腰凑到我耳畔，小声说：“刚才，有只小强在你身后的墙上，怕吓到你，我一直忍到现在才告诉你。”
这是什么鸟人啊！我哭笑不得，满头黑线。
后来，他倒是蛮好心的，让榔头先送我回宿舍。
第二天一早，接到凌飞耀的最新指示，到练舞室观舞。
唉，不看不知道，一看又是吓一跳！
坦白说，我昨天看到《天生王者》的企划文案时，感觉专辑定位和宣传主题太过浮夸，怀疑他是否有那王者能量压场。但现在，眼见为实，那些形容用在凌飞耀身上绝不为过。
即使没有灯光烟火的特效渲染，他眼花缭乱完美炫目的舞姿也足够引领目光，惑人心神。
舞动中的他，绝对无愧王者之名！这样的外形、歌声、舞姿融合一起，就是传说中倾国倾城的魅力实证。
我实在很感慨，这上天未免也太偏心了。这种人出道，其他天王还怎么混啊！
眼前的美好，不禁让我晕眩，连他走到我面前，都还在恍惚。
刚刚激烈舞蹈过的他全头大汗，一股活力四射热腾腾的气息扑面而来，微醺但很好闻。
他眸光深幽，笑容却满满的：“专辑里，只有三首歌编舞。刚才各跳了两遍。你记得抓紧时间做草案，我下周一就要的。”
“哦哦，预算！我想知道造型的经费预算！”我勉强反应过来。
他已经潇洒转身，背对我挥手，“我的预算就是没有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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