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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扎着两个小髻的萧妩郁闷地拔着院子里的杂草,扎着两个小髻的萧妩握拳倏地站起来,咬了咬牙又蹲下了。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羞辱,自从她被那只猪带回来扔在这个院子里,他就对她不闻不问了好些天。白日里还派了侍女来,天天将她扮作这个打扮,和丫鬟们一样的式样,不过好歹是绸布罗裙,烟紫色的纯色料子,还熏了苏合香,晚间饭后三刻又准时派了大夫来给她疗伤,她可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此举何意。
自己身陷险境,萧家也毫无消息,萧妩只觉心中沮丧。她敲敲自己的脑袋,朱元均把自己带回来必然有什么阴谋,既然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杀人灭口,说不定自己还有脱身的机会,最糟的是她还不知道那只猪是什么来路,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
她慢慢站起来,既然他不来找她,那么只好主动出击了,萧妩可是从来都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站在主屋的格子门前,她吸了一口气就准备叩门,手刚打算敲下去,格扇突然唰一下被拉开,那个把她掳来的混蛋把手撑在里墙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他微眯着眼睛,似乎很不适应忽然明亮的光线,一脸意料之中。
“开诚布公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萧妩不大自在地抬起头,尽量镇定地开口。
朱元均挑眉,“绿儿,这该是我问你。”
“放我走,那天我什么都没听到。”她皱着鼻子,微睁双目,没来由地让人觉得真诚。
“我最不相信的就是人心。”他慢慢走到堂中案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啜了一口,又把脸转向萧妩,“你真的叫绿儿吗?”
萧妩想要开口又说不出什么,半晌才不甘道:“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
“那么,”朱元均走到正座的紫檀雕花椅上坐下,随意地耸了耸肩,“我们就来开诚布公吧。”
萧妩走到屋里,琢磨着他这番话的真实性。
“我只有一个问题,”他依旧是那副不羁的模样,眼睛里却有着慑人的光,“你是谁?”
“临安曹无坠。”萧妩平静地直视着朱元均,暗自调息均匀呼吸,“你又是谁?”
他在格扇里洒进来的金辉里灿然一笑,用扇子打了打手心,“潮风阁朱元均。”
潮风阁?!萧妩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讶。碧海潮风,她早该想到了,这男子武功卓绝,气质非凡,不是碧海楼公子手下的人就定是潮风阁的人。碧海和潮风都是近几年的后起之秀,却以后来之势力压了中原武林许多排的上号的世家门派,两派势力不分伯仲,只不过这潮风阁愈加神秘,碧海倒是一副正派作风。那夜在客栈瓦顶听见的小道消息,说不定是传错了,公子并未来参加这劳什子的簪花会,倒是潮风阁派了人来。
“我可以走了吗?”犹豫了一会儿,她慢慢开口,不管潮风阁有什么机密,她都不想再参与进去了。
“走?”朱元均忽得一笑,走到她身旁,星眸灼灼地望进她澄澈如水的双眼,“知道了这样大的秘密,我怎么能轻易地放你走?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就在这里呆着,红.袖添香,也是一番美景。”话音刚落,右手二指快如闪电,又用同样的套路封了她的武功。
等到午后日暖风恬,整个人都惫懒无力了,侍女们都在园子里懒懒地打着大头芭蕉,边掩着嘴边的哈欠,偷得浮生半日闲,萧妩正心情郁结地给她现在的“主人”挽袖磨墨。
一上午的杂务琐事,算上方才那只猪的海棠春睡,她已经在这书房做了好几个时辰的书僮了。真真是无耻之徒,趁她旧伤未愈,反应不灵便下手。不过,留在这里有一个好处,信鸽与渡鸦送来的消息总是第一时间得到的,总比她在茶楼酒馆里乱晃,妄图从听到的所有花边新闻和小道消息里找到对自己有用的那一些要来的有效率。
那只猪似乎对她毫不设防,但似乎只是似乎,他最不相信的就是人心,那自然他也不会相信自己。所以当下她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专心埋在手里那台玉质纯苍、呵气生云的墨砚里。
朱元均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萧妩,袖口挽到小臂,双目只看着手中磨的墨,好像认真地投身于一样事物中,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断。他用指尖扣了扣案几,“坠坠,去厨房拿一碗莲叶羹来。”
萧妩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只猪绝对是享乐派鼻祖,坠坠?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面上还是顺从地福了福,推门出去了。
进到园子里,叽叽喳喳团作一片的侍女们一看到她,突然分散开来,三五个成堆地小声耳语。萧妩凭着过人的耳力还是断断续续听到了些,什么“狐媚子”“待在主人房里一个上午”“方才去送茶时瞧见主人可累坏了”,夹杂着些“好福气”“原来主人喜欢这样的”饱含羡慕与嫉妒的暗讽。她心下不屑,不想与这些没脑子的女人费口舌,撇了撇嘴就直奔厨房去了。
拿了厨子早就备好的莲叶羹,她悠哉悠哉地慢步走向书房,刚要绕过一块大石,就听到那边传来几个侍女的对话,忙止了步子。
“你听说了没?今个儿可热闹的紧,又有两位大人送了姑娘来。”
“扫前厅的兰桂告诉我,这回可是西域姑娘,高挑的很。”
“主人往日从不带女人回来,要巴结他的可是捡了机会,终于找到主人喜好了。”
“我看呀,那个带回来的女人也不过就是新鲜一阵,过两天就不知被打发的上哪儿去了。”
萧妩摸了摸耳朵,只觉得好笑,等一个总管模样的人出来,把她们每人掌了嘴,又训斥了一番 “虽是别院也不该有如此妄议主人的侍女”,她才迈着快步走回院子。
推开院门,她睁大了眼睛,一排风情各异的高挑美人柔弱无骨,缠绕在坐在院子正中藤椅上的男子身上,那男子着了华贵袍子,额上绑了朱红缎带,一脸风流不羁,任由她们婀娜挑,逗。一时间各类美人都望了过来,依她看来是好奇混着不屑,朱元均瞧了瞧她们,美人们就各自规矩地收回了眼神,他转头,冲她勾了勾手指。萧妩只觉得双脚不听使唤,望着他的灼灼星眸,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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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诸事缠身,7号又要去学校报到,之后会有20天左右的军训,还不了解学校情况,所以不知道到时要几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