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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罗杰,你哥哥他想回来看看我们。你。。。”
“我什么时候有的哥哥,父亲大人?”
“你还是,算了。”
失望的市长大人掩上门离开。罗杰看着那扇门,眼里的怒火似乎已在上面烧出两个洞。
什么哥哥,他不配,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他。他不配有和我一样的姓氏,他怎么可以这样污辱这个姓氏。罗杰紧紧地握着拳头,眼前又浮现出八年前的惨剧。
“市长先生,不好了,金德大街上有人持械抢劫珠宝行。”市长秘书突然闯进门来,打断了他与罗杰的谈话。
“警察局已经出动了吗?你来告诉我有什么用啊?”
“他们胁持了两位人质,是,是。。。”
罗杰看向里奥,对方对上他疑问的视线,连忙别开眼。
“是什么重要人物吗?”
“是一位在珠宝行购物的先生。他是,他是,他叫丹尼尔。赫顿。”
“什么?怎么会是他?”市长大人突然跳起来。这个名字让他太过吃惊,忘记在罗杰继续演戏。
“什么人会让父亲你这么激动?”
“没什么。一个故人的孩子。”市长看向罗杰,罗杰也看着他,空气里莫名的僵硬感。
“这位故人该不会刚好就是您的情人吧?”罗杰道出自己心中的推测,不意外地看到对面两人的神情一变。里奥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怕说多错多。市长大人僵着脸,只有轻颤着的手指说明他的心情。
“父亲大人,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现场很多人围着,但很安静,每个人都不敢发出过重的声音,怕惊吓到前方已经神经紧绷的劫匪。劫匪一共有三个,拿着枪分别指着两位人质的太阳穴。罗杰嘴角轻轻地扬起,在看到那个已经吓得两脚发软的男人之后。遗传基因在他身上体现得完美无遗,只要对本市市长的政治绯闻有所了解的人一看就会明白,这个人和市长的关系绝对不简单。但他长得反而不像罗杰,也许罗杰继承的更多是属于母亲的优雅气质。
“冷静一点,提出你们的要求,我们会尽力满足。请不要伤害人质。”谈判专家拿起了扩音筒,再一次企图劝服对面的恶人。罗杰看向另一名人质。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脸色苍白,但眼神还算镇定。
“那个女孩子是什么人?”
“她也是顾客之一。叫艾微。布鲁斯。是普通的高中生,没有特殊背景。”
“那就好,一定要保住丹尼尔。”
虽然对方压低了声音说话,但那声音太过熟悉,所以站在不远处的罗杰听得清清楚楚。他看着仍在努力的谈判专家和对面的人质。突然,他想救人,救那个可能会被牺牲的少女。她应该好好活着,继续享受她的人生。至于那个废物,他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地球上浪费宝贵资源了。其实罗杰早就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在母亲过世的时候,他就从母亲的日记里知道了。他原想按照母亲的遗愿,让他正式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只是在调查到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后,彻底打消了念头。如果不是有钱和市长的暗中保护,他早就该被寻仇的人分尸了。所有纨绔子弟的花招,他一样不漏,所有亚历山大家庭的优点,他一样没有。这种人,居然还和自己有一半的血缘关系,想到这点,罗杰就会觉得恶心。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无论过了多久,每当罗杰回想起这件事,他都会觉得,那天的混乱和血腥,都那样让人措手不及,无可奈何。
就在罗杰不断地想着那个令人丹尼尔该如何消失时,前方突然想起了枪声和尖叫声。场面一下子陷入混乱。他冲向前方,只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四个人。他以为所有人都死了,没想到丹尼尔突然动起来。他从那个女孩的尸体下爬出来,肩膀上的弹孔血流如注。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拉住那个拿着枪一脸茫然的警察。
“我也不知道啊。那个人质,就是那个叫丹尼尔的,突然挣扎起来。劫匪就开枪了。第一枪打中了他的肩膀,他突然就拉过旁边的女孩子,挡住了枪口,趴在了地上。那个女孩子胸口中了三枪倒下来。我们就开枪还击了。”
罗杰茫然地退到一旁,让一旁的救护人员清理现场。丹尼尔躺在单架上不断地哀嚎着从罗杰面前经过。跟着,是那个女孩。她的眼睛还睁着,嘴角的血迹弄脏了她清秀的面孔。他伸出手,轻轻地从她眼上抚过,然后盖上纯白的布。
对不起,我知道你死不瞑目,如果你真的明白,就去找他报仇吧。
“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居然就这样枉死了。”旁边的珠宝店职员突然说了话。
“你认识她吗?”
“也不算吧。她在我们店订做了一只项链,是送给她哥哥的生日礼物。听她说,她哥哥是读警校的,就快毕业了。她人挺不错的。只是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那个男人也太没人性了,居然用她挡子弹。”
“罗杰,你听我解释。”
市长家里,罗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丹尼尔和他的父亲。市长想用罗杰的人脉让丹尼尔出国。他不敢直接面,但丹尼尔决心已定,三天两头找上门来。经过上次的事后,市长也彻底打消了将丹尼尔带回家庭的想法,因为用别人的身体来挡子弹这种事情,已经在全市引起了公愤。这也里丹尼尔急着出国的原因。
“你不用解释,没什么好说的了。”罗杰冷冷地回绝了。
“可是,念在他也算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份上,你帮他这一次吧。以后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了。”
“我没有什么哥哥。”
“罗杰,就当我这个做父亲的求你好不好,他毕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他不管啊。”
“如果二十年前你有管好你的下面,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扑通的一声在客厅里显得十分的沉重。罗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父亲,跪在他的面前,老泪纵横。
父亲真的老了,老到分不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他早就不是自己心中那个完美的父亲了。
罗杰看着仍然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的丹尼尔。这个人,最好让他永远在我面前消失吧。
“好吧,我答应你,条件就是,永远不能回来。永远不要出现在亚历山大家庭的势力范围内。”
后来的事,罗杰再也没有刻意去了解过。或许是觉得愧疚,他不再想听到关于那个女孩的事。但有些事,你越是躲,它就越是要找上门来。
“市长先生,司检部有人接到一个案子,是和丹尼尔有关的。”里奥的声音在书房想起,从门外经过的罗杰,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嗯?是什么案子?”
“是上一次死去的女孩的亲人,好像是她哥哥,是今年警校刚刚毕业的警察。”
“告诉他,拖,一直拖到丹尼尔出国的事办妥为止。证据不足的案子,他们也不会接的。”
“可是,罗杰公子那边?”
“这件事,一定要瞒住他。”
罗杰冷冷地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他想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些事的。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罗杰眼前消逝,他想抓住,但十指无力。血缘这种东西真是暴力,如果有可能,他选择不要这样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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