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冰与火的中世纪

作者: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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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局


      就在他们往回赶回的路上,堡场内的火势变得愈发恐怖。
      因人为放火引发的爆炸,已将此处变成火地狱。
      排屋沦陷在火海中,狂暴的烈焰发出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人们在大火前徘徊,堡场中木质结构的建筑不断倒塌,灰烬在热气与风形成的漩涡里飞得到处都是。
      艾莉森跟着骑兵赶到的时候,火势保持着可怕的速度,已经攻上小山丘上的石头要塞,是拓荒者跟克拉夫特霍尔人激战的仓促间留下未清除的残余物造成了引燃的火路。
      艾莉森的养子科姆用一帽子的硬币集合了周围的人来救火,可惜无济于事。
      人们只好把能抢救的一点东西背上带走,马厩里的马群被斯沃和第二军团的辅助兵放出,帮助大家把财物和老者载到安全的地点。
      “火灾不是意外,霍克他们已经找到纵火的拓荒者了,”科姆的胳膊被烧伤,脸上有水泡,据他自己说是为了从受困的房屋中救出无助的女孩导致的,“他们被拿着烤肉叉和擀面杖的女人加以私行,仍不认罪。”
      拒不认罪的不止有纵火者,还有趁火打劫的佣兵。
      后者仗着团长科姆的身份为所欲为,霍克还交给艾莉森一袋从佣兵身上搜到的珍宝首饰。
      “上面有拜伦家族的徽章印记,是他祖父的东西。”间谍头子当着科姆的面抖开袋子,拨拉交错的首饰,给所有人看饰品上某处刻着博多尔·斯托克的古精灵文字。
      “你们不仅偷了难民仅存的钱物,连团长的也不放过。”雷勒·海塔尔焦急得满头大汗,扬起马鞭替好友教训害他们颜面尽失的坏胚。
      他下手又重又狠,完全不顾属下的痛哭流涕的求饶。
      “反正东西也追回来了,”瞅着被抽成血葫芦满地打滚的佣兵,艾莉森替难堪离场的科姆做出驱逐决定,“把他们卖给港口码头的船长,再把卖身钱给被偷盗的人家赔偿就好。”
      说完,她不顾那些苦苦哀求自己,哭诉冤枉的小偷如何买惨,去安抚惊魂未定的克拉夫特霍尔民众,允诺食品和要塞住所的重建。
      “天亮以后会有面粉、压缩饼干和午餐肉送来,后天就会有面包和盐。”她与莉莉骑马到木堡废墟外的郊野上,亲自平复难民的恐慌。
      失去了领袖的木堡需要重建秩序,牺牲的儒米尔需要给他的家人交代,纵火者和可能屈打成招的纵火者必须在火堆里烧死。
      “看看他身上有啥?”把科林等人送上刑场前,贪婪的民夫跟其他同样生计困难的人从这些将死之人身上搜刮走他们认为好的东西。
      一个人脱了他的靴子:“他不需要鞋子了,腰带也拿走!”
      “挺漂亮的。”佣兵们走过来,把物品全拿走,押着受刑的人爬上柴堆,把他们挨个绑在火刑柱上。
      下方的人给佣兵递上油脂,由他们淋在拓荒者身上。
      点火之前,艾莉森宣判了拓荒者的罪行。
      围观的克拉夫特霍尔人怒气冲冲地辱骂这些强盗,女人伏在丈夫的背后尖叫,长者们高谈阔论,淘气的孩子往柴堆上投掷新鲜的湿马粪和新鲜树枝,阻碍火苗迅速蔓延。
      引燃用的芦苇逐渐让火势大起来,冒气的浓烟间能看见受刑者扭曲的表情。
      火中的人开始接二连三地嚎叫,科林是最有骨气的一个,也是最后才开口惭悔求饶的人。
      他的脸被完全烧焦,舌头肿大到无法继续说话,但他的嘴唇依然在张合,直到黑烟呛进胸膛,引得连连咳嗽。
      皮肉和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流下,火势更旺了,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量。
      不久刑柱上的强盗下半身化为灰烬,从捆绑他的铁丝中跌落柴堆,滚到烈火中。
      伴随着声声惨叫,克拉夫特霍尔人爆发出阵阵欢呼声,看着仇人像只小羊被扔到火上炙烤,下半身烧掉,内脏滑落到地上,而当时他们还没有断气。
      空气中弥漫着焦肉的气味,男人们和女人们一起在火堆边跳起舞来,好似热闹的舞会。
      艾莉森离开了,她看过一切,安抚了民众,在火刑场上走动了几下,就和莉莉离开,去准备分发难民的食品。
      中午很快到来,太阳正当头。
      被处死的强盗落到尚未烧透的木柴上,残骸慢慢破裂乃至消失。
      “到了晚上余下的灰烬就会被风吹走,”莉莉捂着鼻子,跟艾莉森重返刑场,在这处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喊来士兵协助分发食物,“或许还有处刑中未蒸发的粘稠血污。”
      火刑已经结束,围观的人们饿了,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士兵粗鲁地让所有人尽快找到家眷,再滚到自己这里领吃的,吃饱后再到领主那领活,把空地打扫干净。
      逗留在空地上的克拉夫特霍尔人逐渐恢复了理智,艾莉森便让他们离开要塞前把堡场内自家临时住所上的垃圾清理掉。
      可是很多人看到木堡余火未尽的残破景象,都不愿意回去。
      艾莉森只好写信给住在斯默爱伦堡的宫相玛瑞莎,让她暂且放下手头的桥牌和生意,赶回老家收拾残局,顺便看看她英勇牺牲的儿子。
      而木堡中的民众,也向他们居住在其他地方的亲戚求助,附近要塞的贵族们便给艾莉森写信,表示愿意收容无主的难民。
      儒米尔年幼的弟弟竟然意外地站出来表示,土地和人民会自己处理好,不需要斯默爱伦堡过分费心。
      接任的管理者劳烦精灵帮助自己召集本地的乡绅贵族,要求各家族派来人手协助要塞重建,在木堡躲避拓荒者骚扰的民众不许离开,必须返回木堡将余火扑灭,清理土地上的垃圾,否则将没收其牧场和牛羊,剥夺他们自由民的身份。
      小男孩的强势说服了他的人民,人人遵照新领主的命令,返回废墟中干活。
      艾莉森十分喜欢他,承诺他更多的食品和建材援助——因为黑死病的事,德雷克还欠着她老大的人情,应该晓得该适时报恩。
      她让公告员将拓荒者被尽数清理的捷豹告知王国境内的家族,没多久来自大礁堡等望族巨贾及各大商人公会、手工业行会领袖便送来供英勇抗击拓荒者而受灾的克拉夫特霍尔王城要塞送来重建物资。
      艾莉森也得到了儒米尔弟弟承诺,被准许自由收购王国的骏马,聘用骑术精湛的小伙子加入斯默爱伦堡的骑兵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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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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