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记之公子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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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翻完了父亲留下的东西，令升对父亲有了点新的理解。所有东西复归原位之后，令升和谢子元走出去，关好门。
令升摸摸下巴，沉吟：“看来父亲对娘并不是没有感情。”那么父亲去世那段时间的态度非常可疑……
“或许……你父亲只是想让夫人死心？”死心之后，才可以好好活着。如果是他，或许也是这种选择。
令升摇头：“不，你不懂我娘，她那种人，绝不会因为死心而过的好。”但父亲一定是懂娘亲的，他能感觉到。
谢子元疑惑极了：“那么，你父亲必定有原因才会这么做。”能如此伤害一个自己爱的人，只能是……为了她的安全？
令升道：“如果有原因，那花夫人比较有嫌疑，但现在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谢子元挑眉：“那么，没有调查的必要？”
令升摇头：“不，有的，至少要给娘一个真相。”
谢子元叹气：“知道真相真的比较好吗？”如果知道自己误解了最爱的人，会多么后悔？
令升皱眉：“不管告不告诉我娘，我自己都必须知道。”如果他也误解了这么多年……令升真的会恨死自己。那时候，他为什么不多给家人一点关注？他为什么……会陷入迷茫。
谢子元不知道令升最大的秘密，他如是安慰：“令升，那时候你不过是孩子，再天才，难道你能懂得成人之间的爱情吗？”
令升苦笑，他还真的懂。
“令升，现在我们要去询问夫人吗？”谢子元问。
令升微微一笑，侧头对谢子元道：“子元，这事我自己去就好，你先回去好吗？”他不想让人知道娘亲过去的事情，哪怕是谢子元也不行。
谢子元一愣，点头，飞到屋顶，然后离开了。令升仰头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离开了。
令闻站在背后，静静的看着令升，喃喃道：“二哥……你说在乎我，为什么我竟然看不到呢？”
令升再一次回到了庵堂。
站在门口，令升有些迟疑的摸了摸鼻子，最终还是敲开了门：“娘，我……我又来了。”
老夫人一直在庵堂，平时不怎么出去，也不想和任何人交往，但是对于自己两个孩子，她还是温柔关心的。
“升儿，有什么事必须现在了解吗？”老夫人是了解自己儿子的。
令升微微一笑，扶着母亲坐在一边，轻声问：“娘，我能不能知道你和父亲的事情？”令升所知道的，只是表面，父母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他就不知道。
老夫人温柔的看着儿子，轻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令升认真的看着母亲，她的表情非常平和，也很温柔，但是令升知道，只要涉及到花夫人，母亲就会变……面对花夫人，她永远不能冷静。令升几乎不忍心问。
许是看出了令升的为难，老夫人笑了笑：“升儿，娘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令升眨了一下眼，道：“娘，我想知道爹和花夫人的事情。”
老夫人果然变了脸色，但看到令升小心翼翼的眼神，她苦笑了一下：“升儿，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但……娘知道你有自己的理由。”
时光倒转，回到二十年前。
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幸福的小娘子。
她有一个温柔体贴才华横溢俊美无双的丈夫，她有一个清秀可爱聪明绝顶的儿子，她肚子里还有一个爱的结晶。
幸福啊，如果这都不算幸福，什么才是呢？
她很开心，每天都很开心。
“升儿，要安静哦，你爹爹马上回来了。”即使大着肚子也无损美丽的女子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噙着笑容和孩子说话。不知道打哪里听来的，多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说话，孩子出生后会更聪明。所以，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和自己的孩子说话。大概孩子真的很聪明，因为他从来没有给自己添加过麻烦。有这么乖巧的孩子吗？自怀上他之后，小娘子没有受过任何痛苦。要知道怀着大儿子的时候她每天都被折腾的睡不着觉。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回来了。”夫人的贴身丫鬟是从娘家带过来的，对她非常忠心。夫人经常在思考，该将她许配给谁才能保证她的幸福。
“老爷回来了怎么是不好了？小云你胡说什么。”夫人不高兴的皱眉。
丫鬟小云期期艾艾的看着夫人，想说什么终于说出口，只得道：“夫人，老爷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你忍着点。”
夫人惊讶且担忧：“老爷怎么了？难道受伤了？不行，我得去看看。”说着，夫人扶着柱子就打算走。但她的肚子太大了，没走两步就累了。夫人抬眼一看小云站在一边动也不动，很生气的说：“小云，还不快来扶我？”
小云脸色不好，她看着夫人，突然哭了，哭的很伤心：“夫人，夫人，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夫人更担心了：“是不是老爷出事了？快带我去呀！”
小云嚎哭：“夫人，老爷没有受伤，他过的很好，但是……但是夫人你……”
夫人生气了：“小云，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呀！”
小云擦干泪，低声道：“夫人，老爷带回来了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说是……以后府上的二夫人。”
夫人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小云，你是不是看错了，相公怎么会有二夫人。”
小云怜悯的看着夫人：“不，老爷说了，那是二夫人。”
夫人的神色变得苍白，她闭了闭眼，说：“扶我过去。”
小云慢慢走过来，扶着夫人去了大厅。
大厅里面，干老爷和一个绝艳的女子言笑晏晏，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妻子。
夫人挺着大肚子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干老爷是背对妻子，他看不到，但是那个女人看到了。见到夫人，她眼中飞快闪过一道光芒。
没有人说男人三妻四妾不应该，可是他不应该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希望，不该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如果做不到，何必说？
大概是气氛不好，最终那个美丽女人说话了：“相公，姐姐……姐姐到了。”
干老爷浑身僵硬了，然后慢慢扭头。他看到了妻子，身怀六甲的妻子，他的妻子正淡漠的看着他。他能感觉到，这会儿，妻子和他隔了好大一条鸿沟。可是……回头看了看女人，干老爷硬着头皮说：“娘子，她是……花娇容，我的二房……你……你多担待。”
夫人眼神散发灼热的光芒，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多担待？丈夫带回来了一个女人，还要她多担待？真抱歉她没有那么大度。
“娘子，娇容很听话的，以后你是姐姐，她是……”在干老爷心里，妻子的地位还很高，他不想让妻子失望，所以绝不会宠妾灭妻。
夫人淡淡的打断了丈夫的话：“我只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干老爷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美丽的女人直视着夫人，说：“已经一个月了，我和相公情投意合，请姐姐成全。”
一个月……一个月……相公啊相公，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你喜欢她哪一点？”夫人执着的问。以前，那么多美人他都没有动心，这个女人好在哪一点？
干老爷看了看妻子，再看看二房，叹气：“娘子，好感这种东西，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她哪一点，但是我知道，我喜欢她。”
“我知道了。”夫人的心结成冰块，从此再也温暖不起来。